先開口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躬身道:「此事,還是由吧。」
洛小衣點了點頭,大門向門口方向走去。她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張望。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件銀白色的男子長袍,臉上卻重新易回以前當小二的模樣。
這莊園是一副典型的南方園林,一路上九曲迴廊,假山流水。仔細看,更是處處匠心,有很多偏遠角落的一些小花,仔細一看卻樣樣是名種。洛小衣所知道的奇種蘭花就在這裡看到了不少。
歪著頭,伸腳踢了踢一株植在陰暗處的墨蘭,洛小衣喃喃自語道:「他居然會這麼有錢,該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她的聲音很是不小,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四個護衛聽得一清二楚。四人面孔抽了抽。
大搖大擺的一路穿花拂柳,洛小衣走著走著,忽然回頭問道:「喂,你們公子爺平素帶姑娘回來嗎?」
那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公子有話,不如親自問公子。」
得到這個答案,洛小衣那種莫名的惱怒又浮出心頭。忽然,她瞇瞇笑了起來:呀呀,我真是傻啊,我幹嘛不把那天的事情全部跟公子爺說呢?這只色狐狸,說不定會在冰雕豬的威脅下,做些啥讓我開心的事哦?
剛想到這裡,洛小衣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想道:不對,到時小爺可會成為夾肉餅。這兩個人都很強很強,我會很慘很慘!
洛小衣邊走邊胡思亂想著。那天被朱偌看光的事。對洛小衣來說,始終是一根刺。這根刺甚至不是她假裝不在意就不存在。
伸腳重重踢了踢地上地泥土,洛小衣恨恨的想道:其實冰雕豬也挺好的,長得又俊,對我也不那麼冷了。只是嫁人可真不好玩,特別是嫁給他們這種聰明人,那我以後豈不是要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跟他們的一些大小老婆鬥著法,哪裡也不能去了?
想到這裡。洛小衣不停的搖著頭。
長長的歎息一聲,洛小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乾脆低著頭,托著腮苦思對策起來。
想了一會。洛小衣又蹭地一下站起,朝著大門快步走去,那四個護衛相視一眼一匆匆跟上。
來到大門口,洛小衣看著這個與普通莊園毫無區別的朱牆圍欄。再看著莊園大門上,幾個斗大的墨刻:雅園,不由小嘴嘟得老大,什麼嘛。連個姓氏也不放到上面去!
不能出門,洛小衣四下張望了片刻後便向回走去。
直到第三天,洛小衣正在床上不亦樂乎地踢著被子玩時。窗口輕輕的一晃。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洛小衣動作一頓。連忙翻身趴在床上,雙眼亮晶晶的瞅著一身黑衣。形容憔悴的藍和。藍和倦怠地坐在椅子上,轉頭見到洛小衣一臉快樂的打量著自己,兩隻小腳還在空中晃啊晃的,不由笑罵道:「還不過來侍侯本公子!」
洛小衣一笑,從床上一跳而起,跑到藍和的面前,幫他脫下身上又是灰塵又是血跡地黑衣。圍著他轉了一圈,湊過鼻子在藍和的身上嗅了又嗅,確定這小子身上並沒有傷口後,洛小衣不由鬆了一口氣。
藍和低著頭,看著她忙得不亦樂乎的小身影,微微的笑著。過了一會,他揚聲喝道:「來人,送熱湯來。」
「是,公子。」
洛小衣圍著藍和四下轉悠地身影一頓,抬頭看向他:「為什麼要把熱湯送到這個房間?」
藍和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啟齒道:「放心,這三天我日夜不眠的趕路,不會把你怎麼了。」手臂一伸,把洛小衣扯到自己地懷抱中,藍和把頭埋在她地背上,抱著她地腰一動不動。
洛小衣正準備指責的話,被他這麼一抱,全部丟到了九霄雲外。她身上一軟,心臟開始怦怦地亂跳起來。
這時,門被輕輕的打開,兩個護衛抬著一隻裝滿水的大桶來到了房裡。洛小衣一看到那隻大浴桶,臉上一紅,哎喲一聲跳起身來便向外面衝去。
「攔住她!」藍和的聲音悠悠的響起。事實上,不等他開口,門口便出現了兩根大門樁。洛小衣速度極快,可這些護衛不但功夫極高,而且佔了地利。洛小衣嗖地一聲,在險些撞上他們剛硬的身體時,腳尖一點,一個倒飛,整個人騰的向窗口跳去。
哪知就在她投向窗口的剎那,「砰」地一聲,窗口已結結實實的關緊了。把窗口帶緊後,藍和袖子一收:「都出去吧,把門帶上。」
把門帶上?洛小衣小臉刷地變得通紅通紅,不止是臉,連她的耳朵頸項手腳,也紅通通的,整一個煮熟的蝦子。
「砰」房門重重的被關上,洛小衣悄悄的透過睫毛看向藍和,卻見這小子正好整以暇的解衣寬帶。
看到洛小衣一臉的羞澀,藍和修長的手一邊把解開褻衣的布扣,一邊嘴角上揚:「洛小一,你從昨天開始就特別的古怪,現在公子爺有空閒了,何不把你的心事跟爺說說?」
洛小衣的心,突突的跳得歡快,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直埋到自己的胸口上。一雙眼珠子卻骨碌碌的,頻頻的嚥著口水:要不要看一眼公子爺?就看一眼!公子爺的身體肯定很好看!
這時,藍和的聲音傳來:「小一,你現在又害什麼羞?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本公子的**嗎?為了這個,你三番四次的設計別的女人來與我親近,怎麼事到臨頭,又害羞了?難不成你是光有色心沒有色膽?」
「才不是!」洛小衣一怒,急急的抬起頭來。這一抬頭,正好看到藍和光裸身子跨向浴桶。「騰」地一下,洛小衣的臉上又來了一個火燒醉蝦。
坐在浴桶中,藍和閉著雙眼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小一,直到現在你都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洛小衣霍然抬頭,張著小嘴看著藍和。藍和的嘴角扯了扯,眼睛仍然沒有睜開:「小一,你在忽然間露出了本來面目,而且你的本來面目是如此的耀眼。再加上從昨天開始,你就坐立不安。還有,」他輕輕的笑了起來:「朱偌在千里香到處尋找著你,以他的性格,居然會如此著緊一個人,實是聞所末聞。而且他的這個變化,是一夜之間發生的。小一,你真的沒有什麼向我坦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