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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邪教 文 / 淹留

    張天師把玉珮遞還給大爺爺,說:「玉珮什麼來歷我不清楚,不過那個村子的確可能是某個邪教的。」

    原來張天師年輕時候曾偶然聽說過一個組織,以《論語`為政》中的一句話「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何以別乎」作為中心思想,發展出了一套歪理邪說。

    意思是,大家都覺得孝順是贍養父母,但是你也贍養了你們家的狗和馬,這也是孝順嗎?

    大多數人看到這裡都懵了,於是那個邪教再引入了一個概念,說孝並不是『贍養』,而是指的天人之道什麼的。然後告訴大家,人老到沒有工作能力的時候,把資源讓給小孩,自己選擇去死是很正常的,是很符合人倫的,這是一種天道的輪迴。老人家看起來是死了,其實是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人老了沒工作能力了,佔著資源又不做貢獻,才是和天道不符,這樣的行為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那個邪教倡議大家為了天道輪迴,主動把喪失了勞動力的老人家送到寄死窟去。這樣的話,生命就會生生不息的流傳下去,久而久之,人就能永生。

    我和胖子聽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邪教真是聳人聽聞。不過我們都知道,《論語`為政》中的那句話最後掉了兩個字,是「不敬,何以別乎?」。

    少了這兩個字,意思上完全是天差地別。

    我忍不住問:「真有人信這個?」

    大爺爺和張天師齊齊笑了笑。

    張天師說:「那些練邪教氣功,結果練到以為**就能成仙的人,他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連自己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和胖子倒吸一口涼氣,張天師這麼一說,我們的確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的。

    有的地方的人因為受到教育的原因,是比較愚昧的,會信這種教不是不可能。而且根據張天師所說,那個邪教在年輕人當中比較流行。

    全是打著孝道的招牌,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其實這些理論都經不起推敲,但是大多數上當受騙人都沒有那麼多的獨立思考能力,到底還是見識太淺。

    羅胖子氣憤問:「那邪教叫什麼名字?」

    張天師搖搖頭:「不知道啥子名,就知道有這個組織。」

    我們又聊了一會,張天師詳細詢問了我們孝村的情況,我們知無不言。

    張天師說:「寄死窟最上面那個洞窟可能是黃仙的洞窟。」

    原來孝村的情況很不簡單,除了寄死窟之外,根據祠堂屏風上的情況來看,那黃鼠狼應該也是他們養的。

    胖子問為什麼要養黃鼠狼這種東西。

    張天師解釋說,許多邪教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都會供奉一個東西,意思是除了自己要盡『孝』道之外,還得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飛昇成仙,長生不死。

    意思也就是說,「你們這些信徒得把教主供著,才能飛昇」,說白了就是借此斂財。

    在農村裡,黃仙本來就是個地位非常特殊的生物,供奉黃仙,也比較容易讓農村人接受。

    寄死窟最上的那個洞窟就是留給黃仙歇息的地方。

    只是那頭黃仙到底活了多久?為啥邪性這麼重?而且那個洞窟裡的骨頭架子到底是誰的?又為什麼到了這邊來?按照黃仙的那個體型,絕對不可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拖到上面來的。

    張天師擺擺手說他也不太清楚。

    我們又問了問那間寺廟和荒地的事。

    大爺爺也說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原來大爺爺之前跟丟了黃三爺之後,不僅看到了骨灰洞,還有另外兩塊荒地,上面無一例外,都有一間寺廟。

    但是寺廟大門朝向各不相同,東南西北都有。

    張天師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了四間寺廟,這四間寺廟一圍,正好對著東南西北四方。

    「這廟一開始可能就是為了風水建起來的,而且更可能是比這個村子早不知道多少年。孝村才是後來者。」

    大爺爺點點頭:「廟門朝四方,迎客拒邪,山裡頭可能有什麼。」我有些詫異,大爺爺看樣子應該也是早知道這些的,不過他一開始並沒有告訴我們。

    不過我和胖子有些納悶,一號廟裡面挖出來的那個通道是怎麼回事?

    大爺爺說:「可能孝村建立起來之後,出了什麼事,廟裡的人自己挖的吧。」

    張天師也點點頭:「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張天師和我們聊天的時候,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就這麼一會兒,半包湮沒了。

    這時候,剛才那小孩兒從外面闖進來,一見到張天師在抽煙,跳起來罵:「不是讓你不抽煙了!你又抽!」

    張天師陪著笑臉把煙滅了。

    這小屁孩不依不饒把剩下半包煙搶過去,好生收好,伸出兩根手指,看了看,發現有點多了,又指豎起一根手指:「以後每天只准抽一根。」

    張天師苦笑著滿口答應。

    然後那小孩不知道把煙藏到哪裡去了,人就又跑了出去。

    這會兒我們還沒吃過早餐,胖子肚子餓得直叫喚。農村是沒有早點賣的,有也只有踩著28自行車背後掛著一個大籃子叫賣的人,賣的也只有花卷、饅頭和糖包子。

    這種人一般一個村子就只有那麼一個。

    說了一聲,我和胖子就跑過去買東西。結果一過去,就見到剛才那小孩和另外兩個傢伙打架。

    那兩個小孩邊打邊叫:「沒爸媽的孩子!沒爸媽的孩子!沒爸媽的孩子!」

    張天師家那小傢伙哪裡是兩個人的對手,沒一會被摔在地上。

    我和胖子見著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打人的那兩傢伙見到有大人來,邊跑邊回頭喊:「沒爸媽的孩子,羞羞羞!」

    我和胖子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小兔崽子也太欺負人了。

    張天師家那孩子卻自個站了起來,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注意到他眼圈通紅,卻一直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仔細整理了一下之後,又去水塘邊上清理了身上弄髒的地方,才使勁抹了了一把淚,抽了抽鼻子強行恢復了原來那副調皮的樣子。

    他轉頭小大人樣的問我們:「乾淨了沒有?你們別讓爺爺知道。」

    我和胖子看的心疼,胖子跑過去買來糖心包子,一股腦塞到那小孩手裡。

    那小孩猶豫了一下,又把包子還給我們,攤攤手說:「我沒錢。」

    胖子笑呵呵說:「請你吃的。」

    那小孩眼睛忽閃忽閃,很艱難的想了會兒,還是沒接。

    我歎了口氣,上去幫他把背後的灰塵全部拍掉。這小孩雖然強行裝作大人的模樣,但始終還是小孩子,許多事情都考慮不周到。

    他認真和我們說了聲謝謝,一改剛才頑皮模樣。

    胖子說:「你把這個吃了,我就不告訴你爺爺。」

    他仔細想了半天,總算吞著口水接過包子。

    我們坐在田坎邊上,等著他吃完。

    胖子和我很默契的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靜靜的等他吃完之後,幫他把臉上弄乾淨,才回到家中。順便也帶了點花卷什麼的回來。

    張天師一見到那孩子,就問:「瓜娃子,沒出去打架吧?」

    我和胖子都有些心虛,所以沒說話。

    那小孩搖了搖頭,自顧自就去廚房了,說是要煮點粥。

    我和胖子看著都有些心疼。

    張天師歎了口氣說:「剛在外面打架了吧?不用瞞我了,這孩子總這樣。」

    我和胖子啞口無言。

    張天師接著說:「這孩子叫張彌,以前到處跑的時候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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