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紅燭見底油盡,床帳沉沉未掀,**暖暖日陽照,一夜彈指即逝。
風醉睜開眼,昨日記憶盡數浮現。側臉看向沉睡的殺生丸,一如既往的安眠,好夢。視線下移,露出的肩臂粉白,上面卻沒有任何痕跡。風醉閉了閉眼,給他蓋好錦被。
昨晚含怒渡過一夜,數月來的思戀,渴望壓抑不住,在殺生丸脫口幾句話中猛然爆發。那是一場無關情的愛,只有(yu)望宣洩,沒有深刻纏綿。
殺生丸是累著了。酒精的刺激下心態非常不穩,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在遷怒,下意識的放縱自己,這樣的過火最後心疼的也不是別人。說到底,還是修為不夠。
沒有辦法找明緣由,在意識到什麼不對時,身體已經替意志做出了選擇。
風醉伸出仔細看著殺生丸的睡顏,想了想,這幾日讓殺生丸多陪陪眠兒吧,畢竟爺爺那自己還是很放心的。母親的話,若可能,風醉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人又不是萬能了,就是神,也不是什麼都會。風醉一直以為,母親擅藥,所以做兒子的就可以放心了,所以,面對殺生丸,在兒子和媳婦之間,偏向的確太明顯。不敢相信殺生丸是怎樣順從傾傾的意思,風醉不能指責,即使自己無法接受,但那是真誠的母愛。
陪著殺生丸再睡了會,幾乎在殺生丸睜眼瞬間,風醉也掀起了眼簾。
對視間,風醉直視殺生丸眼底,散去初醒的迷茫時,金色瞳孔裡一片柔和,含著的是濃濃情意。
風醉鼻子有那麼點酸,心頭湧起一陣翻騰。「殺生……」
金瞳帶笑,疑惑的鼻音泛著慵懶的倦意,是醒眠之間的味道:「嗯?」
下床風醉撿起自己衣袍披上,掀開被子隨手拿過件裡衣給殺生丸蓋住。「先沐浴吧。」
「好。」金瞳流光一滑,耳尖驀然起紅。
風醉低低一笑,抱起殺生丸朝浴室去。
桔梗,小函在外準備好衣物,待兩人收拾好後,才引領著在洛佈置好的廳堂上稍用了些點心墊墊肚子。
算著大概今日四國賓客散,父親還有兩天忙活的,風醉看了看殺生丸似乎沒有什麼食慾,開口勸道:「這時父親應在母親那,所以一會去坤寧宮給父母親敬茶,時辰到還要去火鳳祠堂開族譜,亂七八糟的禮儀下,鳳凰族人都在所以還得撐許久,殺生丸應是有幾日沒怎麼好生進食,暫且再用些粥壓壓胃吧?」
殺生丸金瞳裡儘是笑意,點頭。
暖心的氛圍讓人留戀,風醉垂眸飲了茶水漱口。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情景很難忽視昨晚的殺生,無法散去的疑惑種子埋在心頭怎麼都在。可能是鳳凰族疑心病都有,風醉很想唾棄自己,連殺生都有著懷疑。
給殺生丸倒上杯茶水在一邊,不敢直視自己妻子,就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不在焉。風醉心中歎口氣,就算是對不起殺生吧。但是,無論如何,有一絲意外因素他都要排除,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分開他與殺生。
時辰到了,二人帶著身後三女到坤寧宮,風鏵與傾傾才起不久,掐著時間點的二人來敬茶。哎呦,風老爺子竟然也在?風醉掃視一圈屋子,表示無語兩字。
火鳳這一家子小氣得很,都說進了門是一家人,何況人家殺生丸也都涅磐塑身算是堂堂正正的鳳凰族了吧,偏生的一屋子除了火鳳連其他支鳳凰愣是一個沒有。
所以說,風醉對上千華得瑟的眼神就想扔兩白眼。小樣,不就給你跪了回麼?樂顛個毛線……
風老爺子接過殺生丸的茶水,很大發的發了一紅包。於是傾傾不淡定了……
風醉一愣,下意識看向傾傾。只見某傾面上帶笑,弧度從未改變猶如定格,雙眼無辜一眨再眨繼續眨,所謂頻率一直間隔時間分文不差,似乎在說:「還得發紅包啊,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再看看殺生丸,「父親,請喝茶。」殺生丸很淡定,因為他從來不把錢當回事。自然而然殺生丸又接過一大紅包,最後是傾美人。
風醉幾乎在瞬間想要捂臉了……
傾美人捏著紅包遞給殺生丸那叫一不捨,各種千叮囑萬交代,就不見手鬆開。還一手握上殺生丸的手,不停的絮絮叨叨。
風老爺子早早把頭撇到一邊手裡玩算起自己的銅板,千華與犬大將兩人那叫一欣慰點頭,最後還是風鏵看出異樣不淡定了:「咳,這些殺生丸早知道了,殺生丸起來吧。」抓回傾美人的手,收到哀怨一目光。
無視傾傾表面神情下,傾傾心頭一擰,剛剛趁機給殺生丸把了脈,沒想到殺生丸後又中了蠱毒?眼光裡不能放出擔憂,傾傾靜靜思考對策。
風醉非常扭曲的把茶送到犬大將面前,喋喋傻傻樣子擠出一聲:「爹,喝茶……」
笑容很傻很神經,聲音惡毒有殺傷力。
某犬頓時手抖差點翻了茶杯,被打斷思緒,傾傾風鏵臉色兩人幾乎在風醉才出聲就便秘狀。
千華極快的自覺端過風醉送來的茶不用你請我已經喝完了:「這茶不錯。」
一屋子人,頭上三隻烏鴉:「嘎,嘎,嘎……」
風老爺子收起銅板,心頭倒是對一家子起了疲憊之感。思慮著,自己或許之前插手的事太多,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麼,太多的事也不想再管了。吩咐見抱來孩子給殺生丸,在小屁孩哈欠滿天的聲音中一家子才喚醒原先的活力。
好久沒見自己兒子的殺生丸自然很母愛的捨不得兒子受累,兩雙金瞳對著,小傢伙又是一哈欠,絲毫不委屈隨便誰抱,只要不鬧他。哄著哄著某只就真睡著了……殺生丸似乎怨念了。眼巴巴的看著風老爺子抱走兒子然後回翠竹居。臨走:「正午我就不去了。火鳳祠堂開族譜,將殺生丸與眠兒一道寫上,鏵,守衛佈置嚴謹,四國人及女卷不得圍觀。」
「鏵明白。」風鏵正兒八經對著風老爺子背影。風醉:爺爺越來越大牌了。
風老爺子一走,風醉對上正於犬大將說啥的風鏵,邊上瞧了眼眼睛一直在桔梗身上打轉的見,餘光斜了眼殺生丸後面冰冷高潔巫女氣勢全開的桔梗,風醉默,打一冷顫……這是,出現單相思的節奏了?
風醉打斷傾傾與千華的友愛交談:「母親,桔梗日後繼續在你那伺候吧,現在回來了小函在就行了。」風醉瞧見見的隱隱變得欣喜的臉,忽然有些捉弄的意味。
歪頭對著桔梗清心寡慾的模樣突然很是乏味,傾傾且一點頭,風醉又道:「之前在司儀宮桔梗還有好些技能不得時間去學,倒不如過了兩日父親忙完事,鳳凰宮安閒下了再接住送往那。」
桔梗很鎮定,不就是去司儀宮麼。視線裡不是沒見見對自己一臉激動又變成苦悶。桔梗大袖下一朵桔梗花輕捏。
五分相似的性格,如何不在提醒她,那麼時時刻刻,那麼遙遠的事了。但是,他是火鳳神王的主侍,若沒有本事單憑稍有好動的性子能在那呆穩?桔梗眼前出現茫然,知曉自己對其他已是寡淡,某些東西出現畏懼,卻又不忍心放下,心頭道:隨緣吧。
傾傾看了眼桔梗:「也好。」
千華瞧著自己兒子有個譜了,孫子也很不錯,心坎上的石頭也徹徹底底落了。
自己妻子的神情犬大將熟悉不過,知也是時機到了,開口:「能見著風醉殺生丸都很好,我們也放心了。風鏵,傾傾,在你們這打擾這麼久,也該回自己的國家看看,卻不知那成了什麼模樣。」
殺生丸抬眼看了看犬大將又仔細瞧了眼對視過來的千華,五指開始捏緊。
胸口變得窒悶,殺生丸垂下眼靜靜忍住。絞心的痛開始了,殺生丸按捺住不明的因素,極快的看向傾傾,幾乎在兩人對視間殺生丸又恢復了平靜。
風鏵與犬大將千華說什麼傾傾已經聽不見了,收到殺生丸的暗示傾傾再見殺生丸他已是另一種神情。傾傾腦海裡瞬間浮現多年前專研藥物時所看的蠱毒類書,其一上古時期就有的:控心蠱。
傾傾後背浸出冷汗。她現在不止擔心殺生丸了,還有她的兒子,風醉。沒想到自己走後白裘又對殺生丸了有動作,控心蠱不是自己能解決的,而且不知道醉兒有沒有發現殺生丸的異常,如今以殺生丸這般作為代價逼醉兒出手,只怕……
這回,超出自己計算了。
鳳凰宮那邊人多肅靜的鬧著族譜的事,這邊龍雅月倒是趁閒在鳳凰城進了家客棧。
龍一恭敬行禮,報了這兩日的行程遇事,最後稍講床上躺著的銀髮人傷勢便退到一邊。
龍雅月坐在床一邊座上,熏香煙雲裊裊,室內光線不錯,看起書來。
半個時辰有多,床上人終是轉醒。
銀魈啞著嗓子,警惕的看著一邊安然自得的人:「你,是誰?」撐著忍痛坐起身。
靠著床攔,銀魈緩了氣。逆著光,那人側臉邊線柔和,銀魈不覺慢慢消了緊繃的神經。
龍雅月合上書,輕笑著:「倒是關注起了別人。睡了將近一日,先喝口水罷。」
看著面前的茶杯,銀魈又瞧了龍雅月一眼,視線裡收入房內還站著一人,接過水飲下一口。「你的意圖?我不認為你無所求會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且我很確信不認識你們。」
龍雅月失笑,受傷的小獸總是很警惕:「魅族快要消失了,西犬國動作越來越張狂,你這時候能做什麼呢?」
銀魈眼光如利劍射向龍雅月,不語。
龍雅月似乎看出那雙銀瞳裡狠絕後面對他的疑惑以及傷憤:「安心養傷,或許,他能出手。」
銀魈沒有反射條件問他是誰,而是靜默片刻點了頭問道:「為什麼幫我?」
龍雅月臉上原本三分真實的笑變得不可琢磨,眼裡的蕭索讓人心驚欲痛。龍雅月只是看了眼銀魈:「幫你?那便是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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