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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二章 咒! 文 / 月芊悠

    鳳凰宮裡,翠竹居處。

    一身藏青色長袍,風老爺子面無表情斜了眼右手裡的三銅板,再斜了眼外屋。

    不出幾秒,有節奏的腳步傳來,著火紅燙金華服的風醉面帶準沒好事的笑意走進了屋。

    風老爺子左手一抬,手裡邊扎白線外是墨藍色的書遮滿了整張臉。企圖蓋住內心的爆粗口……

    三步開外:「醉兒向爺爺請安。」風醉單膝及地朝風老爺子一禮。

    風老爺子歪了歪手捏的書,露出大半張臉,瞄了眼看似單純的某只:「起吧。」手再一正,視線落回原先看的字行間,好像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風醉起身,乖寶寶樣湊上去從侍女那提起茶壺給風老爺子填了杯熱茶,端在手裡奉上姿勢:「爺爺今兒個怎麼這般閒情逸致?」

    風老爺子眼皮不抬,沒什麼好語氣道:「看書而已。」鄙視風醉的無事獻慇勤。

    風醉臉皮抽了抽,笑瞇著眼,姿勢不變:「爺爺,話說醉兒特意一大早過來想看看兒子,怎麼爺爺吶,這般冷心?」

    風老爺子手一抖,右手種的三銅板已是不見,接過風醉端著的茶,小飲一口很不客氣:「倒是不見你昨晚上跟斗牙王一起來看曾孫,今天時間寬裕了?」

    風醉啞口無言,他哪裡是不想看兒子!昨晚不是忙折子了嗎?不然他就真被之前說的傾傾給打發去陪龍雅月了!

    看孫子苦了張臉,那小樣。哼了聲:「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少拿那些個借口來扯事。」

    風醉腦門三條黑線……好吧:「爺爺,聽說您這不是有那雕族的紫英花嗎?孫兒想借用一下?」開門見山,他是乖孩子。

    風老爺子咯登一聲,果然沒好事!又來打劫。不過紫英花,他連這都知道?連忙撇過頭:「我可沒有!那紫英花是生長在雕族女子必帶在胸前的紫水晶上,是每個雕族女子送給未來夫君的定情信物。怎會我有?」頓了頓,見風醉一臉不信,不由堅定臉色,「我心裡只有你奶奶,她是白虎國上任國主的女兒!」

    結果風醉一翻兩白眼,感情腦磁波不在一個平面上?無賴道:「我管它長哪有什麼意義。我問過父親了,他說之前被你派去給雕族送卦象禪理,還厚臉皮要回他女兒的紫英花!那玩意現在就到你這!」

    風老爺子一噎,那玩意,那玩意,那……。書扔一邊,臉上的皺紋似張似擠壓,憤憤道:「那你又是要它做甚?」

    風醉臉色轉樂,趕忙道明理由想讓風老爺子給他:「這不是聽說紫英花是試情之物嗎?我拿它有用!」

    風老爺子腦袋頓時就懵了,書一扔:「你這是不相信殺生丸?我可告訴你以前殺生丸是沒涅磐不是火鳳一家人,現在殺生丸已經涅磐了!祖宗都承認了你怎麼反而不信他了?你個混小子!你今天……」

    「停停停停停!不是爺爺,我什麼時候說不信他了?」風醉不明所以,被風老爺子說得頭轉眼暈,忙解釋道:「紫英花是以情緒驗情,雕族女子被表白時可憑紫英花花蕊現色以證實是真喜歡還是夾雜別般目的,比不得涅磐池以命驗情的。我自是相信殺生,只是擔心殺生受西犬國蠱毒術惑,拿著紫英花可早先一步探知。」說完眼睛急切的看著風老爺子,就怕他不給或是不能理解。

    風老爺子歎了口氣,放下手中茶杯:「你這般做,若是被殺生丸知道了以情來試他,又當如何?而且,你才讓月姬千華去西犬國宮傾傾也派人安排了,便當做是你思及月姬千華與殺生丸的母子之情。之前傾傾和鏵兒為你千萬般安排仔細著殺生丸,還是如此不相信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風醉一愣,殺生丸他自是想過,只是父親母親那邊,顯然沒想到這麼深。動動唇,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風老爺子自私人空間拿出紫英花,風醉眼睛落到那水滴狀紫水晶上,花開五瓣,透亮猶如雕刻的水晶石。風老爺子繼續道:「醉兒,西犬國當是如何,你也該學學你父親殺放果斷的一面。千百年太過委婉放縱神界大陸,你當鳳凰宮平白養大了四國權利自身只能做平衡幾國之事?」

    風醉把目光移到風老爺子面上,眸中隱隱精光閃現。身體不自覺輕輕顫抖,倒不是震驚,而是彷彿即將被證實意料之中的事的興奮:「您的意思是?」

    風老爺子在風醉注視下緩緩開口:「神界大陸,只是火鳳的地盤!這個天下便是用來給火鳳奠基的磐石,王者的步伐,就是踏著它走到更高的世界!」見風醉似有所悟,繼續明道,「我火鳳凰不怕雙手浸滿鮮血雙腳踩著白骨,只怕自身弱點難以克服!醉兒,記住你是下一屆的神王,你的眼光要看到遠方!」

    那一刻,風醉覺得一向仁慈老頑童般的爺爺也這般高大起來。風醉揚起同樣炫麗的自信:「醉兒明白了。」一禮,轉身豪不留戀離去。

    風老爺子滿意的看著風醉背影,一翻手收回手裡的紫英花。不消一會,臉色一跨:「不行,這樣我還得提點提點傾傾,萬事不可再強行,好不容易醉兒有點樣子了,千萬別打壓回去。」

    出來翠竹居,風醉一身舒暢。腳下一頓,回頭看了看那片綠色不變的竹林,嘴角抽抽轉身又倒了回去:「雖然昨晚白費了太多腦細胞,還想著要不然提前去西犬國魅族走一番,不過這回一聽爺爺的話,不如順其自然,一次性解決倒顯得我比之起頭插手鬥法更有威望。什麼陰謀權術之類還是留著給平起地位之人,跟臣子這般玩,果真是自掉身份。倒是真記著殺生,又忽略了父親母親還有小傢伙了。」想著自個兒子還在風老爺子那,風醉不由加快腳步,彷彿就在眼前了的軟軟襦襦小傢伙,風醉雙眼笑起了彎月。

    西犬國。

    暮色起人漸散,在通白路上經商的魅族人士陸陸續續的收拾好行往自己族的聚居地走去。

    「銀魈,整理好了嗎?我們得快些回去了,還有幾家的房門用具什麼的都沒修好,早點去弄好了大家也睡得暖和些。」男子名夜玖,黑短髮斜流海蓋住一隻眼睛,露出來的半邊額頭上有蜘蛛紋理,咋一眼倒挺嚇人,而那雙墨藍眼睛配著娃娃臉卻顯得十分可愛。

    另一邊一頭半長銀髮往後層層編好最後束到腰間的馬尾一晃,銀瞳的男子起身點了點頭,顯然是剛剛那人喚的銀魈:「嗯。」

    三三兩兩的魅族人集在一起走,走進城門,再往西南方行。太陽的餘暉已經默,月亮掛上高空。

    高高低低的談話聲起,迎接的婦女老人在這塊魅族聚居地村口找到自己的丈夫兒子,歡歡喜喜的朝家走去。

    人群裡銀魈一眼就見一男子拄著枴杖,臉色稍沉歎了口氣,上前幫忙攙扶著他又是整心底的滿足。「父親,我回來了。」

    魅族族長大手溫暖的幫銀魈攏了攏耳邊碎發:「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餓了吧,你娘弄好了飯菜,就等著你呢!回家回家!」生怕自己兒子餓著,魅族族長撐著枴杖在銀魈攙扶下第一個就往進村的地兒走去。

    銀魈看著自己父親艱難的路行,少不得想起之前西犬國國主對自己父親出手,對自己族人的逼迫。忍了忍眼底的恨意,卻是開口道:「父親,這夜黑,您腿又有傷,明晚別來接兒子了。」

    旁邊夜玖牽著自己小妹,也是開口:「族長,您老就安心養傷吧,只是這幾人而已,等那什麼火鳳太子妃走了咱就好了!」擺明的不滿。

    魅族族長搖搖頭,歎道:「無事,這腿過幾日就好。夜玖啊,你們在外面有沒有被欺負?」

    夜玖一愣,跩緊了牽著自家小妹的手不答話了,藉著天黑周圍人說話聲卻是不見他的意思。

    「哥哥,疼……」小蘿莉委屈的晃了晃夜玖的大手。

    忙放鬆手,夜玖蹲下抱起了自己的小妹。

    族長正準備問他怎麼不回話,銀魈忙道:「我們還好,父親不用擔心。」

    魅族族長嗯了聲,也不知信了一分還是三分。「阿魈,你是魅族下任族長,在外面要多照看照看著大伙,如今琉璃芯在那白裘手裡,咱魅族受制於他。雖然知道白裘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也別無選擇,只希望大伙好生過了這幾日,鳳凰族大婚後他把琉璃芯歸還咱就好了。」

    琉璃芯,魅族控咒用的法器,也是集蠱毒滋陰物,烏黑球狀。於魅族是每個學習咒術的孩子的啟蒙法器,是飼養珍貴蠱蟲的東西。可增強控咒能力,也是蠱蟲極好的養物。平日供奉在魅族祠堂,該到魅族人八歲習咒術時取出,學會後也就用不上了。雖然只是兒童啟蒙法器,但是沒有琉璃芯,下一代的魅族無法感知咒印,魅族的咒術也將面臨失傳。而且比較稀少難養的蠱蟲沒了時不時琉璃芯的滋養便無法存活。奪走琉璃芯對魅族真真是一大創。

    大夥人還沒散開,通往村子的路上一人半空落到此。內著白色和服,外系毛皮披風。轉身過來,不是白裘又是誰。

    「白裘?!」銀魈憎恨出聲。

    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傳來驚動聲,每一個對白裘有好感。

    「可惡,又是他?」

    「哥哥!」

    「白,白裘?」

    「……」

    魅族的男兒都將自己家人擋在身後,一個個對著蔑視他們的西犬國國主投以憤怒憎惡的目光。

    「白裘?你來做甚?」魅族族長一見白裘到來就沒好臉色。

    聽著傳來的雜七雜八聲音,白裘眼底閃過不屑,嘴上卻說得好聽:「這不是來看看從商的各位是否過得舒適,要知道平白的為你們爭取到商位可不容易,看了看你們村子添置的東西倒是比以往好得多,鄙人也深感榮幸。」

    魅族族長毫不客氣嫌棄道:「是啊,還得多謝白裘國主的毀壞,才使得魅族男兒早出晚歸深夜還修修補補!真難為國主看得過去那些破爛玩意!」

    一群人都發出低聲喝罵,白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識好歹!莫說經商帶來的好生活比起你們之前的朝拿鋤頭帶月而歸的日子強得多,就憑此次火鳳太子妃在西犬國出嫁,做得好西犬國臉色有光,魅族也跟著日後活得舒坦些!不要忘了,你們也是西犬國一份子!」

    魅族各人臉色越發難看了。銀魈緊抿著唇怒視白裘,倒是旁邊夜玖憤恨吼道:「去你的什麼火鳳太子妃!你個該的奴才秧子除了會仗勢欺人還會如何?也難怪,天生的狗,狗仗人勢倒學得淋漓盡致!我們一點也不稀罕為你辦事認為榮幸!」

    白裘面色陰沉,咬咬牙自有計較,故見了被侮辱還未動手:「火鳳乃神界大陸的王者,難不成你們還想背叛?要知道滅你魅族如同捻死一隻螞蟻!」

    魅族族長因著銀魈攙著,枴杖一橫攔住夜玖還想說的話:「白裘,你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麼?」

    白裘勾起半邊唇:「不過是來打聲招呼,藉著族長大人到會好說話很多。明日是四大國開始派人入住西國時,你們魅族若再像之前冷面不上心,叫人看出來西犬國的狀況,可別怪我毀了你們的琉璃芯!還有後日,火鳳太子妃出嫁,你們再此般只做外族人生意將自家西犬國的商人拒之門外,魅族,就等著在西犬國絕跡吧!」

    魅族族長一聽難掩怒火:「白裘,你若敢,我魅族便是傾盡全族人血也要下你詛咒不得好死!」

    白裘一甩披風,火氣也上竄:「哼!明後日我要的是結果,怪我的話你們不如去怪火鳳太子妃在西犬國出嫁吧!」縱身飛向高空遠去。

    白裘一走,魅族人都放開了嗓子怒罵。

    銀魈狠聲低喝:「可惡!」

    魅族族長閉了閉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夜玖卻是不這樣想,恨聲道:「該死的白裘,可惡的火鳳!成什麼婚,都是你們的錯!」

    「哥哥……」懷抱著的小蘿莉眨巴水霧大眼,安慰喊道。

    魅族族長沒有止住夜玖的不滿,也許,他自己心裡也有怨言。「好了,各位父老鄉親,大家都先回家吧。」

    「是,族長。」起起落落的聲音傳來。魅族,是一個非常團聚的民族。

    西犬國宮,白裘攤開手,掌心烏黑的琉璃芯此刻越發陰冷,吸收了自己族怨氣的珠子讓白裘緩緩勾起了唇角。看著缺了一點的琉璃芯,白裘目光投向依蘭殿方向:「就算你不燃起熏香,只要香爐還在依蘭殿,就逃不過咒術的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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