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曾經在一片黑暗陰冷之下還能尋到你這麼一處光明溫暖,現在呢?為何現在的殺生你也暗如寂夜?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無從感知了,反反覆覆的涼意不斷侵襲著風醉的胸口。
千華把冥道石戴在女孩身上,白光閃爍救活了小玲,殺生丸喜悅的神情如此清晰的浮在臉上。
「殺生丸……大人……。」玲很開心。
「已經沒事了。」殺生丸滿臉溫柔,唇邊帶微笑,撫摸著玲的臉道。
邪見在一起高興著。
琥珀跟著笑著。
「殺生,我很痛呢。」風醉也笑,卻比哭還絕望。在心底輕輕呢喃著。
;同樣一滴清淚卻是從不同的人臉上滑落,千華主座後上方的風醉一言不發,挺直後背默默離開。只是一直鮮亮活泛的火紅色背影卻是那麼灰暗,寂寞。底下看不見的視線裡,高高的台階上,留下幾滴鮮紅的血跡。
殺生丸,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鳳凰族的愛也會那麼痛苦。
除了殺生丸和小玲的喜悅外加一個琥珀在沉浸,感覺到風醉離開的千華跟邪見面色突然都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邪見對於小玲的復活很是開心,但是,一想到風醉大人那種重未有過的冰臉他邪見胃疼了……而且,走的時候那麼的,那麼,讓人揪心……要不要提醒一下殺生丸大人呢?可是,現在說的話,看著跟玲那麼歡欣的殺生丸大人,邪見覺得自己內傷更重了!
殺生丸起身,胸口是那麼一痛,鼻頭微動,帶火的血腥味?輕微把眉心一皺,抬頭卻不見了風醉。他,什麼時候走的?一種驀然無底端的恐慌讓殺生丸眉心越皺得深了。
「殺生丸,你是不是去看看風醉。」千華見狀,對著風醉離開的地方以為殺生丸反應過來了。
殺生丸感受到身體似乎慢慢轉涼,又好像變回當初那樣的體質,一瞬間有點適應不過來,按下疑惑,開口回道:「不必了,我還有事。」
說完,帶頭先走了。
後面,千華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等千華追到風醉宮殿的時候,風醉已經出了西國。歎口氣,罷了,他們的事自有他們自己處理。
只是殺生丸跟千華都沒想到,風醉這一次離開,再見時,幾乎是零度的永恆。
;武籐國。
風醉一口逆血噴出,心裡的重創讓本就不堪的身體更加虛弱,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天色昏暗時風醉才清醒過來。睜開眼,入目就是一堆柴火。
「閻,摩?」風醉看清旁邊坐著的人,眼神一暗,開口道。不是自己想要見的人呢。
「你醒了?紫香,拿水來。」閻摩驚喜,趕緊吩咐著,卻是下意識扶起風醉接過紫香拿過的水囊。
不敢直視那閃亮閃亮的眼光,胸口一抽,又是一口逆血噴出。殺生……
看到風醉噴血的情況,閻摩瞳孔迅速縮小:「風醉!」轉頭偏向紫香,血的味道恐怕會刺激到新生血族,忙道,「紫香離遠些,看好周圍!」扶穩風醉,手上蓄力,就想要幫忙救治。
手捏結界,罩住兩人也隔絕了味道,紫色的黑暗力量在手心孕育,就在接觸風醉背上一刻火紅的鳳凰圖印現,紅光大盛,閻摩心急不慎,竟被反彈回去。
紫香在結界外急道:「主人!」
一口紫紅色的血脫口而出,多餘的血跡流到嘴角,見風醉歪倒:「風醉,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閻摩顧不上自己忙問道。
風醉無力的睜開眼睛,看另一邊捂著胸口著急自己的人,不是明明才認識幾天不到嗎?為何,好熟悉的心疼,同樣悔恨的眼光。苦笑著回道:「我沒事。」眼神一暗,竟又是暈了過去。
結界外,瘴氣出現又消失,一名身著盔甲,有著同樣一雙紅色眼眸的男子現出身形。不死火鳥風醉。呵,勾唇一笑,還是,給他奈落等到了機會。
閻摩起身,瞇眼看向來著不善的,妖!不失警戒,將結界縮小,護好風醉,再張手另一結界罩住被奈落氣勢壓住變得僵硬的紫香,放到身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兩「人」。
其間奈落似乎很有把握的只是看著,慢慢釋放自己的壓力。閻摩絲毫不受影響,解除對身體的限制,黑色的翅膀伸展,嘴角露出犬牙,指甲變長變鋒利。
奈落眼底流過一絲詫異,隨即兩妖釋放出鋪天的壓力,任其沖蕩著樹林,對戰似乎一觸即發。
浮浮沉沉的夢境讓風醉很是難受,支離破碎的記憶也在點點侵襲。
木屋裡,燭火搖曳,酒水帶來的聲音讓其變得異常嘶啞暗沉。
「…………」
「那年,十一歲不到…………海上那夜之後,什麼都沒有了。」
「…………」
「你家裡的母親呢?」
「……母親啊?,,,我在海上漂流了很久,好不容易著陸,回去後,她啊…………只是一座孤墳了。」
「抱歉啊。…………你說,好久?……好久是多久啊?」
「……是,很久,很久……」久到,糊塗了幾十年的人生都在白日夜晚的顛倒。
「慢慢的,就好了……」
閻摩倒了杯酒,推到風醉面前。看他傷感的喝下。迷離的眼光搖搖晃晃,無一絲平時要麼冰冷要麼疏遠的他,笨拙的安慰。
「……風醉,你忘了,忘了啊。」
「唔,忘,忘了什麼,呃,麼啊?」
「……你忘了,我。」
昏沉的頭在努力地想。
時光之門打開,似乎,在西國後山,那邊離海不遠處。
「你是何人?」
…………
「…………不知兄台可否告知這是何地?」
「……東瀛西國。你是誰?」
…………
「是在下失禮了。鄙人姓閻,單名摩。」
…………圖像繼續跳轉。
就算喝醉酒了,風醉,也是清楚的記得的,自己的摯愛,殺生丸。
「………」
「……你不是!你不是他。我只要他。」
「她?是誰?」
「是妻子,唯一的妻子!」
…………
夢境就此結束。
風醉按按額角。再次轉醒腦袋是意外的疼啊……睜開眼,眨了兩下才看清,這是,屋子?
紫香滿是激動的放下手中剛換來的茶具,這人醒了主人就不用再擔心了。快步過來:「公子,你終於醒了。」再向外喊道,來人,打水來。」紫香自然而然的準備伺候他。
風醉在紫香要扶他起床時就揮手示意不用,面色不由很是冷淡。閻摩,啊。
紫香尷尬地站在一旁,覺得這人真是有些不是一般的不知好歹!東瀛也這樣,主人救了他,現在還這樣。
兩個侍女跟著進屋一個端來盆水放著洗臉架子上,一個端著換洗的衣裳來到床邊。
「這是,在哪?」風醉皺著眉,毫不介意旁邊站著兩個女人,脫掉外面的火紅燙金華服,手一揚,一件新的火紅燙金華服出現,換上。
紫香就是不滿也還是帶著人類的慣性,垂下的手一招,後進來的兩女侍直接出去了,低頭避開風醉換衣,答道:「琉球島。」
一頓,風醉也沒二到問怎麼到了這,走到洗臉架子前拿下帕子:「我睡了多久?」
紫香撇嘴:「半個月。」勿自整理著床鋪,沒有自討沒趣還去服侍風醉。
風醉並不介意紫香的行為,想了想,半個月啊……
「紫香,你跟閻摩都不是人類吧?」洗了臉,心情都好些了。
紫香瞳孔一陣緊縮,忙低頭不語。只是頓了下在那捏著被子的手指,那麼的緊,顯示了心底的不平靜。
還是,青澀了。對於閻摩為什麼不在根本就不關心。風醉整理好自己,然後抬腳出了屋,這樣,也好。在琉球沉澱一下,至少,收拾收拾心情,等他知道怎樣去面對殺生時。
紫香忙跟著出了屋。定了定心神,看了看遠處守著牆門口的下人,紫香輕聲問道:「公子如何得知?」我們不是人類的?
風醉仰頭面對即將落日的太陽,灑脫一笑:「過去的已被安撫,現在的又該如何自處?一切順其自然吧。」
紫香不解的看著他,感覺風醉沒有惡意,但莫名的悲傷。悄悄鬆了口氣,只要,沒有威脅就好。
嵐院。
閻摩深吸口血,對於半月前的反噬以及後來的受傷,他克制住自己拿轉化的第一個血族當補品。面對東瀛外族血液,好吧,他承認有種族歧視。雖然自己都脫離人族,了……
翠蘭在自家老爺一回來就吩咐要見自己感到非常得意,似乎周圍人詫異的眼光讓她認為是一種羨慕嫉妒,炫耀起孔雀漂亮的羽毛般各種得意驕傲。
進入書房,才反手掩上門,一種窒息的感覺迅速襲來,也許,危險關頭人都是有意識的。只是,反應能力不同而已。
毫不在乎手裡的翠蘭只剩半條命,閻摩不滿足的繼續喝了口血,斷了她的最後一絲生氣。最後扔開手裡的算是半個乾屍的婢女,嫌棄地丟了團黑火,焚燒乾淨。
或許,對於這樣培養出來的沉迷墮落在金錢方面的血液,閻摩是比較滿意的,但是,味道還是不純,沒有想像中的感覺,那樣乾淨得純粹墮落的血液。
閻摩暗了暗眸,只是,沒想到風醉竟然是神族,早前的猜測都是錯的,什麼妖族,為何自己的瞳孔就是那麼黑暗,永久,他的確是如此明亮高貴!所謂的誤以為在鳳凰印記出現後就成了一種,諷刺。
更令人接受不了的是,風醉,為什麼那麼高貴的你,回去一次就成了這種模樣?
瞬間想到後來偷襲的那妖怪,好像叫奈落是嗎?嗯,不是他,風醉是內傷,不是他傷。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猜想,是你的她出的事呢?是不是,你的她,並沒有那麼的愛你呢?
如是這樣……閻摩感受到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勾起摸勢在必得的笑!
至於之前找事的妖怪,看在之前被傷得比自己慘的份上,現在心情好,若還回東瀛,再算賬也不遲!
「叩叩叩!老爺,您帶回來的那位公子已經醒了。」管家敲門在外稟報。
「知道了。」閻摩視線落到地上那些黑灰上,被散發淡淡腥味吸引而來的一隻可愛小蜘蛛正悠閒爬過。」去叫人打掃乾淨嵐院,才多久沒回來,這裡都髒成什麼樣了!」閻摩低喝道。
門外的管家趕緊低頭作答:「是,是。」摸把頭上的冷汗,趕緊退下,去招呼下人來收拾。這回老爺還真是生氣了,連日落後不准下人進嵐院的規矩都要破。
等分派好人後,明明三十還差一歲的管家,才皺了皺那開始起了皺紋的眉頭,嵐院,不是一直是翠蘭在收拾嗎?幾乎每日都在整理,莫非……想到這,管家冷哼一聲,還真以為平時老爺脾氣好些就是寵愛,老爺才進個書房就覺得髒,連個每日除了打掃嵐院不用干其他的活計都做不好,看來真得好好罰罰!
可惜,管家有所不知,閻摩只是嫌被燒成灰飛的翠蘭髒了他的地界,而且,想快點讓風醉住進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先行打掃好了才放心。
又一次幫了閻摩日後說翠蘭給打發去了別處的謊話圓了圈。真是,歪打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