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鳳凰宮。
我快速收拾完東西,準備去神界盡頭。此刻的西國,應該很危險了。想想,為了以防萬一,除了玄破鏡還是把那東西一起帶上……
一想到殺生受傷,血染戰甲的樣子,心底就是那麼一痛!殺生,這次我回來,你要是敢給我受傷,就別怪我懲罰你!
西國。
千華強制鎮靜的穩定了城內百姓的情緒,在主殿上坐著曾經和自家夫君共同擁坐的高位,心底是止不住的泛疼。深吸口氣,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面對現下主殿裡和她一同等著自家兒子消息的下屬,她千華需要拿出一國之母的風範,即使自家兒子戰死沙場,她也得忍住血淚守護這裡的子民!
四面都是他族入侵的妖怪,戰場擴展到四面八方。殺生丸守著的是東方,下意識選擇的那裡,是風醉離開的方向。抬手或落,雷聲不停,百名不知道妖怪的名字就徹底成為塵土,揮手轉身,光鞭收割零零碎碎的廉價生命。或許,他自己還不知到,這麼執意是為了什麼。
漫天的血色,西國的戰士人在頑強的抵禦著入侵的敵人,等著那個人,那個經常用三天就帶領他們昂首挺胸巡完領土的人!
我落地地點設定到西國宮殿。一到這裡,周圍嚴肅的氣氛弄得我一愣。「千華?」我看向高座上眼神空洞面含擔憂的千華!眼光一轉,看著這麼沉重的氣氛我想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大殿裡爆發出驚喜的呼笑聲,高座上的千華疲憊的面容難得露出絲笑容,是如此的安心。看來犬大將的死還真給千華帶來很大的打擊。
「犬大將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西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沉聲問道。安穩的聲音起到定心丸的作用,整齊排成兩行的妖怪不再哄鬧。
離我最近的一隻小妖出列回道:「稟風醉大人,現在西國東西南北各有敵軍入侵,殺生丸殿下正帶四支軍隊進行交戰!」
一聽到東西南北都有,我心底開始沉了下來。殺生……我一揮衣袖,拂過玄破鏡,玄破鏡變大出現在半空,足有一米長的圓形鏡面分四部分各自顯現出四個方位的交戰情況。無聲的嘶吼畫面,血色滿空,特別是東方,在殺生的手腕下,不要命的妖怪還是一如螞蟻搬家那麼執拗直衝,殺生渾身的血紅,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液。即使沒有聞到味道、聽到聲音,僅僅是看著滿是畫面的血色似乎讓鼻子靈的犬族下意識想作嘔。
看到這裡,我冷哼一聲,無端的冷意蔓延開來,瞬間消失在大殿。
在場的妖怪都打了個寒顫,看來,這回風醉大人發怒了……
我身形出現在半空,一分為四,向著四個方向而去。生氣,不需要再言語!敢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出手西國,那就要有膽子承受用生命來索賠的代價!
四個方位,出現風醉的身形,在西國將士的呼喝聲中,風醉如神祇一般從天而降!不變的火紅燙金華服,凌厲的火鳳凰族特有的紅寶石雙眸,以及那一頭及地長髮!帶來了不是安定,而是地獄修羅。
在氣場全開的情況下,一頭墨發張狂飄揚。無聲宣告,屠殺開始:「地獄門開·鳳凰令!」四個風醉輕聲猶如情人間呢喃,這聲音對於西國將士猶如天籟,而對於入侵著,卻是奪命魔音。處於東方的風醉拿出火鳳凰令,一個嬰兒巴掌大的動西。
已經被西國將士或入侵者的血液染紅的土地上,金黃色的光覆蓋而上。
即使疲憊不堪,看見來人也鬆了口氣的殺生丸,毫不在意的看著暖暖的光芒拂過自己腳下,也不退讓。他相信,相信風醉。而與此同時,西國的將士和殺生丸一樣,如此虔誠的信任著風醉。
以從神界帶來鳳凰靈為名,任一界萬物或主宰都要服從!小小的令牌正面是「鳳凰令」三字,刻有火焰,背面是兩玲瓏般的火鳳凰飛舞盤旋。那是神界最高管理者的權令,自己即將接任的「玉璽」!
金黃色光芒覆蓋上非西國的他族,在不斷的慘叫聲中,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送入冥界,東瀛的冥界。數息間,每個西國將士身旁原本有敵人的地方都只剩一灘還在鮮艷的血液!
風醉,一個不該惹到的人!用生命買下的懲罰終於是以沉痛二字讓他國知道,西國,僅僅一個風醉,就可以動動口覆滅所有!
戰爭就這樣結束了。玄破鏡完成了使命變小消失在西國大殿裡,提醒著眾人勝利的來到。西國大殿,爆發出一聲聲歡呼響徹宮殿。而未來幾天,西國開始忙碌,在風醉的手下,沒人再擔心殺生丸殿下或是眾將軍的傷勢了。就一瓶傷藥,讓信賴,全心的信賴,給人如救贖般的溫暖。
我收回分身,站在殺生的面前,面無表情掃視著他的身體。緩緩開口:「你受傷了。」
累極的殺生丸不語,靜默,無聲承認。聽到風醉沒有溫度的聲音,眼前一黑,感覺世界開始旋轉。風醉,我,好累。
我輕輕抱起暈倒在我懷裡的殺生,沒有一絲驚慌,殺生,我說過,不許受傷。不聽話的人,是要被懲罰的。揮手接回玄破鏡。
「收隊,回西國。該養傷的養傷,領賞的領賞!」吩咐完,甩手一瓶傷藥丟給離我最近的妖怪。我抱起殺生,飛過跪送著的眾人頭頂,回到西國我的宮房。
「大人!」小侍在一旁伏禮。
「告訴千華,他兒子在我這,不用擔心。」
「嗨!」小侍退下。
進門後結上結界。
我抱著殺生來到溫泉旁,將他放置在石床上,輕輕退去那身血衣。眼光留在殺生的腰腹上。腰部白皙的皮膚上左右各兩條紅色妖紋,一道猙狑長口劃過左邊,約有一個指節寬。要不是翻口的血肉幾乎會讓人以為是另一道妖紋。雙眼閉上,又睜開。殺生,這次,我真的生氣了。
隱下怒氣,我也知道現在不是該生氣的時候,看來秋後算賬是必然的了。翻出裝有聊傷聖藥的小瓷瓶,打開,乳白色的藥膏帶著淡淡透明,放在瓷瓶裡有點像果凍。倒出來,一點一點抹在傷口上。該說殺生丸這純種妖怪就是強大麼,和著蘊含藥膏的傷口,以眼光所見的速度很快癒合。這樣的話,那麼,剛才看到的傷口還算是有妖力點點恢復著,原先,這傷,又有多深呢?此刻,我眼裡充滿了自責,如果,我再快點的話,殺生,是不是就不用……
還有,能抵抗殺生的妖力的傷口,過了這麼久都還沒癒合,那是什麼弄成的?教給殺生的貼身防禦結界除了神族就算是仙人也不可能破的,或者,是殺生丸自己沒有用到結界!一想到這種可能,我開始火起……真是不聽話!
「嚶嚀。」殺生丸頭腦發昏,皺著眉頭緩緩睜開了雙眼。這裡,是……歪頭看見正注視自己的風醉,那對赤色雙瞳深處,包含了太多情緒,看不懂的複雜,唯一明顯顯露出來的,就是怒火。
不等細想,風醉已經打橫抱起殺生丸,進入浴池中。
「唔,你,做什麼?」大腦還有些發蒙,為避免掉下去,殺生丸下意識抓著風醉的衣服,難受著問著。
風醉一聲不哼,放殺生丸下來,讓他靠在懷裡。取出帕子一點一點的幫殺生丸洗著。殺生丸不是沒反應,身體裡妖力和真元都用盡了,渾身無力,勉強支起身子還是要靠著風醉才不至於滑下去。感受著一點都不溫柔的力道,殺生丸泛起抹苦笑,這算不算是自討苦吃?
「殺生,為什麼受傷?」緊緊圈著他,濕濕的寬大衣袖遮住了殺生丸的後背風光。
殺生丸抿了抿唇,耳邊的溫潤氣息讓自己有些不適,淡然道:「忘記加防禦結界了。」以為自己夠強了,原來,差的還是那麼遠。又想起風醉只用一個術就解決完所有妖怪,差距,竟顯得如此之大。
感到被圈得更緊,頭索性靠在風醉的肩上,雙手輕輕回抱。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身體一緊,什麼時候懷裡的小傢伙都能回抱自己了?火氣悄悄消了下去,我輕輕吻了吻殺生的額頭,帶著憐惜:「殺生,戰場是千軍萬馬,不是單挑。」不要讓我擔心啊。
「嗯。」殺生丸微笑著回答,一種不討厭的呵護讓自己甘願沉醉。在這溫暖的懷裡蹭蹭,舒服的準備睡去。
身體一僵:「殺生,別亂動,我抱你起來。」我咬咬牙,剛才忙著生氣了,現在一放鬆下來,又是在溫水裡兩人貼著,注意力明顯集中在,身體很快起了反應。
「嗯?」疑惑發出個單音。衣服摩擦著身體,帶起點點癢癢,殺生丸舒適得又蹭了蹭。
這下可真起火了,雙眼變得暗沉。我推開點距離,單手勾起殺生的下巴,毫不溫柔的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