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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264章 原來這世界上不是沒有人在意她 文 / 晴有雲

    「罷了,既然都走了,就隨她去吧!讓明霜回去吧。」擺了擺手,上官玄燁站起身來。身影消瘦了許多,越發的修長,起身時有些頭暈目眩,不由得身體一晃。

    「皇上!」風行一驚,身影一晃已經如同風一般的到了上官玄燁的身邊,攙扶住了他有些不穩的身子,忙焦急的道:「皇上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點東西,休息也很少,不要累壞了身子!」

    「沒事的。」上官玄燁擺了擺手,不讓風行攙扶著他。

    可是風行是真心著急,也顧不得許多,接著道:「既然皇后娘娘也醒了,姑娘那裡也有孟閻和明雪去了,皇上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以後還有很多事情等待皇上決斷,切不可累垮了身子。」

    「你也越發的囉嗦了。」上官玄燁輕輕笑了,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屬下知錯。」風行低頭,知道自己勸不動,只有擔憂的隨著上官玄燁的腳步跟去。

    上官玄燁向來最不會照顧自己了,老是一有事情就忘記吃飯,別人提醒時他也不願意多吃一點,像是不會餓一般!冷了也不懂得添衣,更不讓下人準備火爐,說是不喜歡煤炭的味道。

    睡眠更是少,一日裡也睡不上兩三個時辰,怎能叫人不著急?

    可是只有頌欽在時,能勸住他。其他的人,其他人根本勸不住,如今頌欽不在,也不知道這樣下去。身體會不會病倒。

    風行心事重重,等上官玄燁到了地方揮手叫他等在門外時,他才回過神來停住了腳步,不然差一點就無視了上官玄燁的手令,跟著進了屋子了。

    一抬頭,才發現這裡是君霄殿的寢宮,南問瑤就在這裡修養,如今醒了,該是要被移回自己的宮殿了吧?

    風行站在門前,也不知道為何,心裡竟是也有些煩亂。一時便忘記了通報。

    上官玄燁進了屋子,有個小宮女正在喂南問瑤喝藥,沒有通報聲,直到他走近了,南問瑤無意間抬頭才看到他,嚇了一跳,忙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小宮女聽了這一聲,更是嚇著了。忙抬起藥碗便起身,差點撞到了上官玄燁,急忙跪地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下去吧。」上官玄燁輕輕一揮手,小宮女急忙爬了起來,端著藥碗退下了。

    南問瑤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他還會來看她,但是又掩不住有些欣喜,她想行禮,可是雙手死死的糾纏在一起,卻不願意動,心口上那傷口的痛還提醒著她,現在不該這麼快原諒他。

    「如何了?」上官玄燁在床邊的圓凳上坐下,聲音平淡,面色雖然有些憔悴,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南問瑤低下頭,不讓他看到她的眼睛,害怕心裡那一絲絲的竊喜被發現了,她彆扭的別開了臉,輕聲道:「好多了。」

    「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體面不是這樣爭取來的,一具屍體……也不會有任何的信服力。」上官玄燁的聲音清淡,但是還是隱隱的有些不怒自威。

    「原來臣妾哪怕死,也無法取得您的信任嗎?」南問瑤覺得有些可笑,卻也真的不可置信的乾笑了兩聲,抬眼看向上官玄燁,質問一般的看著他,「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麼?當初不是臣妾逼著您娶我的!」

    「朕不是不信你!」上官玄燁突然起身,冷眼看著南問瑤,她就那樣仰頭,眼裡隱著淚水,就那樣倔強的用質問的眼光看著他。

    幽幽一歎,上官玄燁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朕只是只信自己而已!」

    南問瑤一臉的錯愕,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是會如此說,只信自己?他……的意思是,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所以不需要你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來解釋自己的清白,朕不會輕易懷疑你,哪怕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朕也不會對你如何!」上官玄燁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眼威嚴的看著南問瑤,繼續道:「你是朕的皇后,朕允許你犯一兩次錯,但是別想朕會原諒你一輩子,朕不會對你如何,但是……你若朕的叫朕失望了,你明白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什麼皇后,我不稀罕,我不稀罕!」南問瑤突然變得很激動,幾次想撐著從床上起來,可是都失敗了,狼狽的跌回去了幾次,上官玄燁卻也只是負手站著。女住雙號。

    她突然不掙扎了,她彷彿突然明白,不論她如何,這個男人對她,也不會有一絲的憐憫的吧?

    她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卻落了下來,淒涼的道:「我若是稀罕什麼權利地位,稀罕什麼皇后之位……當初,我就不會選擇那個一無是處的你!」

    「我只是……我只是……」南問瑤悲慼的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手背上,淒苦的道:「第一眼見到你時,便無可自拔,只是想這一生一世……能與你在一起而已,這便是我的錯嗎?若是我錯了,當初為何……為何你還要答應這門親事?」

    南問瑤抬頭,哭得梨花帶雨,臉色本就蒼白,一雙大眼淚汪汪的看向上官玄燁,有些失控的咆哮道:「若只是利用我,現在你什麼目的都達到了,為何還留著我?還救我幹什麼?讓我死了算了!反正對你來說……也是根本沒有用處的,毫不在意的一個女人而已!!」

    「朕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上官玄燁站了許久,聽她把話都說完了,才淡淡的吐出這一句話來。

    比起南問瑤幾乎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冷漠得叫人心寒。

    那雙淡漠的雙眸看著她時,平淡無波,竟連一絲的憐憫都沒有,他冷淡的道:「朕能給你的,只有這些,你想不要也不行!這便是當初你招惹朕的下場。」

    說罷,上官玄燁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多看南問瑤一眼。

    沒有回頭,哪怕南問瑤哭得那樣的淒慘,他也沒有停頓哪怕一下,就那樣決裂的走出了寢宮,到門口時,微微一頓,吩咐道:「皇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明日便移回鸞鳳殿去修養吧。」

    「是!」風行早已經猜到了,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隨著上官玄燁的腳步便離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南問瑤的怒吼幾乎響徹天際,可是留給她的,只有空洞的大門,落日的餘暉寂寞的照射了進來。

    傷口一陣劇痛,南問瑤狼狽的癱軟在床上,她死死的摀住了自己的傷口,感覺到有血從她的衣服裡浸了出來,染了她的手指。

    她不在意,這些她早已經不在意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哪怕她賭了自己的命,卻也沒有贏!沒有輸,卻也沒有贏。

    因為面對這樣一個冰冷無情的男人,她怎麼會贏?她也許一開始就賭錯了,不應該賭他的感情,賭他對她哪怕還有一絲的感情,或者憐憫!可是他太絕情了,他根本沒有感情。

    甚至連一點點的憐憫,也捨不得施捨給她。

    竟然如此,那麼她也不要再裝可憐了,她要成為他必須需要的女人,這樣他就不會那樣冰冷的對待她了,不會連欺騙,不會連一點點的柔情都不給她了!

    只要他需要她,那麼就算是強顏歡笑,他也會用他溫柔的假面來欺騙她的。

    哪怕是欺騙,哪怕是逼迫……她南問瑤也要上官玄燁必須對她好!必須愛她,哪怕是假的,她也要!

    ***

    「頌欽?你快看……」上官玄月欣喜的打開了房門,手裡還捧著一束野花,五顏六色的握在手裡,星星點點開得異常的璀璨,如同上官玄月的笑容一樣。

    只是,推開門的瞬間,那欣喜的笑容瞬間僵硬,消逝。

    房間裡乾淨整潔,空無一人。

    「頌欽?」上官玄月回過神來,焦急的喊了一聲,進屋去屋裡屋外都找了個遍,竟是一個身影都沒有。

    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頓時佔據了上官玄月的心,近幾日來頌欽總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那一日她哭過後,醒來竟是一臉的平靜,若不是她的雙眼還紅腫著,上官玄月都覺得那日哭得那樣撕心裂肺的不是她。

    但是她突然變得沉默寡言,沒有笑容,雙眼無神,老是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藍天出神,一坐便是一整天。

    上官玄月和她說話時,她偶爾應一聲,總是興趣缺缺的樣子,毫無生機。

    一直以來,她這樣的狀態都叫上官玄月很擔心,再過幾日船就能到達西境的都城了,到時,還不知道頌欽會不會稍微開心一點?畢竟之前和大哥鬧得那樣不愉快,也不知道兩個人見面了會如何。

    可是如今,所有的擔憂都及不上這一刻。

    她走了?

    上官玄月只覺得彷彿心都跳漏了一般,急忙轉身衝出了門外,剛出門,迎面撞上了人,只聽到鬼叔『哎呦』了一聲,差點被上官玄月撞得摔倒在地。

    倒是上官玄月反應快,一把拉住了鬼叔,還沒等鬼叔哀嚎訴苦,便已經打斷道:「她人呢?她人呢?」

    涯叔還扶著自己的腰,這一把老骨頭哪經得起上官玄月這高大的身軀一撞,差點給他撞散架了,涯叔苦著臉,哼哼著,「還能去哪啊,這船就這麼大點,還能飛了不成?」

    「我去找!」說罷,上官玄月已經丟下涯叔風一般的刮走了。

    涯叔扶著自己的老腰,哀嚎道:「她在……」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來,便已經看不到上官玄月的身影了,剩下的話也就嚥了回去,只有扶著自己的老腰搖晃著回房間擦藥酒了。

    上官玄月瘋了一般的在船上到處尋找,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去過了,可是除了船上的傭人們,她竟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上官玄月氣喘吁吁的站在了甲板上,像只無頭蒼蠅一般的進進出出好幾次,甲板上的人幾乎都被他晃得眼花了,他才氣餒的在甲板上停下了腳步。

    累得彎了腰,手裡的山花早已經被這一通折騰,掉的掉,殘的殘……像是全部失去了神采一樣,頹敗的握在他的大掌裡,幾乎根莖都全部被他握碎了。

    她怎麼不見了?船沒有靠過岸,一直在河中順流直下,隔岸邊的距離更不是輕功可以輕鬆到達的,可是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如涯叔說的,船就那麼大……她怎麼不見了?

    難道……她又……

    一想,上官玄月又焦急得不得了,幾乎想也不想的就朝著甲板上的船欄邊跑去!

    「喂!你要去哪!」終於頌欽的聲音焦急的叫了出來,阻止了上官玄月閃電一般就要往河裡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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