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上官玄鈺和頌欽的回歸,上官玄月街道了聖旨,說一定要風風光光的,上官玄鈺似乎是要告訴全世界的人。頌欽並沒有被遺忘,她依舊是他上官玄鈺最寵愛的女人。
因為時間匆忙,而上官玄鈺的歸期又將至,這幾天真是忙壞了上官玄月,幾乎日也不休的忙著準備迎接的各種事宜。
「不好了,不好了!三王爺,瑾妃娘娘……」一個小太監從茫茫的趕來,是玖蘭瑾宮中的奴才,上官玄月轉眼看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悅的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王爺恕罪!」那小太監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忙跪倒在地,一臉焦急的叫道:「王爺。瑾妃娘娘已經把自己關在房內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啊……剛才瑾妃娘娘似瘋了一般,見什麼都砸,也不讓奴才們靠近,有一個宮女不留神,已經被她手下的花盆給砸死了!奴才們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啊,瑾妃娘娘根本不聽人勸!」
宮裡沒有皇后,如今後宮所有的事情都歸玖蘭瑾一個人管,她現在像是瘋了一般,見誰都不樂意,誰敢在這樣的時候站出來多嘴說一句話,那便是死啊……皇上不在宮中,這群下人也真實沒有辦法了。才想起這東陵,大小的事物不還有上官玄月在管理嗎?
雖然後宮之時上官玄月也覺得不妥插手,但如今皇上不在,他便是最大了。不找他,幾個奴才也是沒有辦法。
小太監大熱天匆忙的跑來,渾身汗水淋漓,雙頰上也是大顆大顆的滑落汗珠,跪在地上試圖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可卻有怎麼都說不上來,只能焦急的看著上官玄月,不住的磕頭道:「求求王爺了,快去看看吧,現在也就王爺能夠管得住這事了,求王爺了……」
上官玄月皺著眉頭。這本不是他該管的事,但玖蘭瑾是玖蘭明復的掌中寶,如今就要當皇后了……上官玄月和玖蘭明復在暗中也是曾勸過她,只是她卻是鐵了心,怎麼勸都勸不動。
而玖蘭瑾的娘親更是利益熏心,恨不得自己的女兒立馬就當上皇后,可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卻是萬萬不能說的。
最終,玖蘭明復也是沒有辦法。只得歎息著答應了。
雖然這對上官玄月來說,暫時不算是一件壞事,因為之前的名冊落到黑衣人的手裡,這二十年來建立在地下的部分關係網不得不被土崩瓦解,如今玖蘭瑾當上皇后,玖蘭明復便是國舅爺,這對他們之間的合作和計劃來說,都是大有好處……
所以哪怕是上官玄月再不想理會,也是要去管管的。
因為不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頌欽去當這個皇后!如今對於這個皇后之位,也只有玖蘭瑾和頌欽兩人比較合適,也最有實力,所以他只能犧牲玖蘭瑾,幫助玖蘭瑾了……頌欽是覺得不能當皇后的!
上官玄月思考片刻,便將事情其中的利害關係理清,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丟下的手頭的事情,抬腳朝玖蘭瑾的寢宮走去。
玖蘭瑾的寢宮從來都喧鬧過,宮中大大小小的院子都站滿了人,圍觀的,看笑話的,個個都伸長的脖子眺望。
宮女奴才們全都在院內,不知所措的跪滿整個院子,嘴裡不由的沿著,「娘娘息怒……娘娘保重身體啊!」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靠上前去,屋子裡不斷的有東西摔在地上,傳來支離破碎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格外的脆響,寢宮的門口躺著一具宮女的屍體,仰面倒在地上,臉上被碎片破了,獻血就那樣流了一地。
也沒有人敢去清理屍體,因為門口時不時就會有東西橫飛出來,這小宮女本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況,才想進去看看情況,不料卻是被摔出來的花瓶砸碎了腦袋,當場就死亡了。
「三王爺覲見!」尖利的一聲叫喊,嚇了大家一跳。
院子中看熱鬧的紛紛躲避,剛才一片喧嘩,此時一下子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自覺的往後退了幾部,給來人讓出一條道路。
上官玄月大步跨進院內,奴才跪了一地忙行禮道:「參見三王爺!」
只此一聲,似乎連空氣多安靜下來般,連呼吸都要聽不到聲音了,這樣安靜的情況下,門口卻是猛然砸出一個瓷瓶,那樣大的力道,帶著強烈的憤怒,狠狠的朝門口的上官玄月砸來。團邊叨圾。
嚇了大家倒吸一口涼氣,上官玄月只是輕輕的側身,便躲過了,那瓷瓶砸在地上光噹一聲,碎了。
上官玄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耐與煩躁,毫不猶豫的跨進門。
寢室內一片狼藉,玖蘭瑾幾乎是將所有人砸的東西全都摔了個粉粹,就連那一床連長床鋪,甚至梳妝金泰,也是被全數損壞了。
桌子椅子,燭台,所有的物品都被毀了七八,幾乎是伸不進腳,上官玄月朝裡面走去,揮了揮手,隨身的侍衛順手將門關上。
玖蘭瑾就那樣坐在角落的裡,她身邊全是碎片,腳上沾滿血跡裙子也被染紅了,她就那樣狼藉的坐在地上,衣衫不整,頭髮也是凌亂不堪,整張臉都被擋住了,一雙眼睛被隱藏起來,卻還是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那陰冷的眼睛,在狠狠的瞪視。
「娘娘這是做什麼?即便天要塌下來了,也不該如此失禮,你這樣豈不是叫人笑話!」上官玄月的語氣沉穩,聽不出是生氣也聽不出高興,但就是這樣的平靜的語氣,叫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
「哼!」玖蘭瑾冷哼一聲,彷彿是什麼都不在意了一般,似乎連這東陵的三王爺也是不怕了,她抬眸,凌亂的髮絲下是一雙赤紅的眼睛,憤怒的眼神充滿不甘,她死死的瞪著上官玄月,冷笑道:「笑話?我還怕人看笑話嗎?你們都恨不得本宮死!你們全都恨不得本宮死!」
「娘娘的性命,本王從不關心,只是若真的不甘,真的憤恨……又豈能真的就這樣死去?」上官玄月垂眼看著玖蘭瑾,對視著她那憤恨又毒辣的眼睛,雙眼儘是一片冰寒。
「是啊……有誰真的關心過本宮?本宮的死活,誰在意過,根本是不是真的開心,有誰在乎過?」玖蘭瑾笑了起來,像是惡毒,卻又像是嘲笑,喃喃道:「本宮真是不懂,為什麼總是有人能夠輕而易舉得,得到我一直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一切,為什麼?她總是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皇上也好,你也罷……甚至是更多的人,為什麼你們都願意幫她,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你們的關懷,能讓你們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一切……」
玖蘭低下頭,語氣變得哽咽,竟是說道了傷心處,整個人那癲狂凌厲的模樣消失不見,似一個破敗的娃娃一般,垂著頭哭泣道:「而我呢,總是掏心掏肺的付出所有卻什麼都得不到……曾經我以為只要我願意,只要我夠努力,就能夠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後來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傻,有些東西,不是自己努力了爭取了,變得擁有的,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也是抵不過她淡然一笑。」
玖蘭瑾最是清楚的,再清楚不過頌欽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