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廷讓糜菁準備了出門之物,隨即讓糜良派人帶著自己往刺史府走去。
王廷和糜菁還沒有來到刺史府門前,就見門前站了不少人,郭嘉也在其中。中間為首之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身長八尺餘,面方體擴,濃眉大眼,留著漢朝獨有的五綹鬍鬚,讓人一看就是個厚道到讓你放心之人。加上劉表本為漢室皇親,自小熟讀詩書,讓其雄偉的身體中還透出一股文質之氣,真是好一個儒人,不虧被列為八顧之一的人物。人是好人,就是可惜的是太婦人之心,歷史上給別人做了嫁衣裳,被自己的舅子蔡瑁把地盤給禍害沒了。王廷心裡想著。
見劉表如此重視,王廷自也是快趕幾步,雙拳一報彎腰施禮道:「子昌何敢有勞荊州大架親自相應,子昌不盛惶恐乎!」
劉表上前雙手托起王廷手道:「早聞子昌之大名,聞名大漢之荊州紙和糊塗仙酒皆為子昌所為,更驚見子昌托奉孝帶給表之書籍,表恨不能早日與君一見矣。若子昌不受,天下又有何人能受乎?」這帽子給扣得,王廷還打算給人家個大高帽呢,沒想到倒是人家佔了先機。
「荊州謬誇子昌矣,子昌也是恨不得早來拜見荊州,乃俗世纏身不得來,如今見得荊州當面,更勝之傳聞啊!」王廷終於還是勉強的把帽子給還了回去。
「哈。」劉表拉了王廷的手,當先領著王廷往刺史府內走去。
眾人落座之後,劉表對王廷笑道:「昨日奉孝歸來後吾便知今日子昌必來,故苦等子昌,現給子昌介紹下眾人!」說完劉表指著坐在旁邊的中年文士打扮之人說道:「此公乃我至交,,字異度,襄陽中廬人;這位是蔡瑁,字德珪」劉表把坐在客廳內王廷還不熟悉的眾人都介紹了一遍。
「噢,你就是蔡瑁啊,昨天我們可是結下了樑子了啊!你千萬可別惹兄弟我,到時候弟兄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王廷對其他人都沒有太注意,因為在他的腦子裡沒有大大的印象,只是昨天和蔡瑁結了惡緣,才特別留意了蔡瑁幾眼。
蔡瑁大概三十歲左右,雙頰廋長,體格和自己差不多,一副文士打扮。
其實王廷不知道的是,在劉表的謀士裡,蒯越弟兄兩人才是有大才的,只是這小子沒有印象罷了。
眾人其實也都大量著眼前這位王廷王子昌公子,此人身高七尺有餘,劍眉郎目,特別是雙眼有神,直鼻樑,一切的器官長在這位哥身上真是有精雕細琢之感。特別是王廷練習功夫後身體健朗,讓人看了無不暗歎好一個絕世翹公子。
「子昌,既已到府,此地亦無旁人,不妨讓吾等聽聽子昌對眼下朝廷的看法。」劉表笑著對王廷說。
這老小子是考我啊,好在自己還是比他多知道一些歷史的,現在的情況通過郭嘉和戲志才等人也瞭解了,這個問題對於王廷到是簡單。
「荊州既如此說,那小子就在諸位高公面前露醜了。『自帝平叛黨錮之爭後,皇上為平衡朝政重任宦官,如今朝堂是外戚、宦官和眾權官三分。如今皇上目不觀民,耳不聞世,聖上身邊無一劉姓宗室於帝邊,恐有危於皇室而無家人扶也。
荊州自王睿後新任,各郡和荊州心不合一,且各地動亂,尚有江夏賊張生、陳虎據襄陽,故穩定荊州亦不是易事。」
劉廷好多話也不好說的過於直白,畢竟眼前的人大都對漢朝還是忠心耿耿的,特別是漢朝還是人家劉表一家的。
「哦,觀王子昌之言,荊州之地不可為也。難道有吾蔡家和蒯家合兩族之力助之也不可為之?子昌太過聳人聽聞也。」旁邊的蔡瑁開口說到,他是被蒯越哥哥蒯良引見幫助劉表的,自是不願聽到王廷荊州很難完全掌握的話。
「非也,蔡先生誤會子昌之言也,為需時機而。」操,你小子找病不是,你聽不出來安定荊州需要時間和人手的嗎。
蒯越見蔡瑁說話口氣有些不善,隨站起對王廷說道:「公子之言在理,異度之見請公子評判可行否?」
隨後蒯越對王廷說道:「吾認為子昌對朝堂之論甚是,但觀我荊州之地,吾認為昇平時代治國首先要憑借仁義,平亂必須先運用權謀。兵不在多,在於得人。袁術勇猛而優柔寡斷,蘇代、貝羽都是粗人,不足為患。宗賊的頭領多為貪婪暴戾,不得下屬擁護。越有所素養者,使示之以利,必以眾來。君誅其無道,撫而用之。一州之人,有樂存之心,聞君盛德,必襁負而至矣。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不知道子昌以為如何?」
其實蒯越意思就是想辦法告訴所有的擁兵作亂的頭領,說給他們好處,把他們都騙來。然後把平時暴戾,禍亂鄉里的全部殺掉,安撫收編其下屬和其他頭領。那麼全荊州的人士,都希望安居樂業,在實行懷柔政策,他們自是支持劉表。等到兵強馬壯,民眾歸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以傳檄而定。即使袁術這些賊寇來了,又能怎麼樣?
蒯越是個戰略人才,他把荊州亂紛紛的時局背後,梳理的很透徹,找出了主要矛盾,並提出解決的辦法。袁術是個優柔寡斷的傢伙,所以不能成事;長沙太守蘇代、華容縣令貝羽擁兵作亂,他們都只是二桿子型匹夫。而身邊的那些聚眾作亂的宗賊頭領根本不得人心,沒有群眾基礎,所以,事情不難解決。
靠,還用你說,你說的很對,但我不想讓劉表的心思放在這裡,要不我不是要費很大了力氣嗎。他奶奶的還真是個文化人。
王廷此刻站起身對蒯越行禮道:「此理甚是,子昌佩服高見。可是公此言乃井中觀物也!」
蒯越見王廷對他行禮還以為讓他說服了,誰知王廷竟然把自己比作井中之蛙,這個氣啊,你小子罵人也太狠了吧,罵人都不帶髒字的。一旁的郭嘉聽了也是心中暗笑自己的公子還真是的,也不知道對人家客氣客氣。
王廷哪管這些,繼續說道:「有道是樹大好成蔭,劉荊州本和我大漢關係為樹枝一體,如今樹根已被蟲侵,不思從根本處治理,到想著發展自己的小枝小葉,古人都知:『樹之不存,皮焉存乎?』」
王廷這話雖是回答蒯越的,但是說給劉表聽的,意思是你家的大樹都招蟲子了,你不想著治理種子,還只想看著自己這片樹葉的漂亮,到時候樹倒了,看你還看個什麼勁。直接說就是你大漢朝如果都沒了,你劉表的荊州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王廷的話是站在大義上說的,相對於蒯越考慮劉表如何佔據荊州一地不知道高了多少。王廷說的是對的,可蒯越覺得自己說的也不錯,可就是拿不出理由反駁人家。看人家這話,似乎人家才是千年大忠臣。
劉表此刻才是真正的認可了王廷,在這之才前只是佩服王廷的文采和匠學之才,沒想到人家一席話站的起點如此高,話外之意只有劉表自己才能救治大漢,自己才能成為大功臣。就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公子有什麼辦法讓自己回朝廷而且謀得高位啊。
「哈,子昌啊,表甚是佩服子昌之見,不知道可有妙方解之?」劉表終於把自己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謝過荊州看重,子昌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不知荊州選何策?」
「那有勞子昌具體言來,以供我等決策!」
「那下策即趁朝廷還未敗亂,荊州可憑借已有的財產,遠遁山林避之,想必荊州之積財足夠家人幾世之用,待朝廷穩定後再謀出山。此策可保家無憂矣!」你讓我說我可就不客氣的給你下套了啊,可別怪哥哥我,這可是你求我的。
「中策即如異度公所言,待些時日,持荊州而據亂於外,任朝廷風雲突變,我自巋然不動。雖有風險到也能保一時富貴。」
「上策雖好但也是大險之策,不知荊州公可有膽謀之否?如成,則名動千古,萬世留名!」
「儘管講來!」劉表也是讓王廷的將軍加戴高帽給弄的體內血液充盈,彷彿全身充滿了救世的力量。
「按照剛才異度公之策取襄陽,遷刺史府至,襄陽據朝廷最近,可近觀之以防不測。子昌不才願為荊州奪取武陵,隨不能一時盡佔全州之郡,但也有了荊州立足之地。至於助荊州謀朝堂一事,事關機密,子昌昨日寫於紙上,請荊州觀之,子昌定能在一兩年內讓荊州歸朝廷之高位。」王廷說完把自己昨天準備好的一張紙從懷裡取出遞給劉表。
其實紙上也沒有什麼,就是王廷說自己熟知星象之術,知道最近天降神跡於皇帝,上邊會說只有劉表當上大將軍才能平息大漢之亂。至於錢啊,何進、宦官之類的自己都統統搞定。反正只要你劉表被忽悠走了,荊州才能成為我的地盤啊。
劉表拿著王廷的紙看了半天沒有說話,結合王廷剛才說的上策,心想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損失,頂多就是還是老樣子罷了。而且王廷的上策本就是結合了蒯越的說法,只不過在此基礎上給自己撈取更大的官職和功勞。
干了,百利無一害傻子才不幹。
「好,子昌所謀大善也,子昌真乃表之知己,來人,看看飯準備好沒,請子昌酒,今日吾等一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