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使用訪問本站。
借助著剛剛柳雲的那一擊.項燕傾以及林浩二人總算是逃了出來.然而.儘管如此.項燕傾也還是被劇烈的衝擊給震出了內傷.嘴角溢出了鮮血.她的背後.是仍在鞘中的「飛燕」.即使方纔的情況實屬緊急.但是她還是不願拔出「飛燕」.拔出手中給她留下了恐怖回憶的魔劍.
「小燕兒.你沒事吧.」踞虎城的輪廓已經遙遙在望.林浩攙扶著項燕傾找到一處灌木叢後隱藏起來.頗為擔憂地問道.
臉色蒼白.嘴角的鮮血也依舊在緩緩溢出.項燕傾卻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她將「飛燕」橫在了身前.
古樸黝黑的劍鞘表面已經佈滿裂痕.甚至有些木質結構的地方早已變成了一堆碎末.讓世人聞風喪膽的魔劍似乎很是狼狽不堪.但是.若是仔細看去.卻能夠發現在表面的裂隙之下卻還隱藏著一層.彷彿那才是真正的劍鞘.現在碎裂的只不過是附在它表面的裝飾.
「沒事.現在碎掉的只不過是師父他老人家後來添上去的裝飾.真正的劍鞘是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毀掉的.」似是看出了項燕傾的顧慮.林浩慘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知道……」
她的確是知道這壞掉的絕對不是「飛燕」真正的劍鞘.但也正是因為她窺見了劍鞘的真實面目.內心卻升起了一絲不安.
「卡擦」
被項燕傾捧在手裡的「飛燕」的劍鞘其表面的裝飾終於完全碎裂.那一層薄薄掩飾完完全全脫落了下來.展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件漆黑得彷彿能夠吸入人心的真正的「魔物」.面目猙獰.通體是震懾人心的黑暗.現在這柄「飛燕」彷彿才配得上它「魔劍」的稱號.
「那麼……」項燕傾的目光隨著劍鞘緩緩上移.最終定格在了它古樸且透出一絲典雅氣質的劍柄上.神色凝重.「是不是連這劍柄表面都有著一層『面具』.」
「嗯……」淡淡地應了聲.林浩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
五十年前.他們的師父.青松(當然不是真名)機緣巧合的得到了這柄劍.只是當時和他在一起的顏雨嫌它煞氣太重.所以青松就用一種特殊的木材給它加了層裝飾.並且掩蓋了它的煞氣.這才有了如今的「飛燕」.只是.它在江湖之上的凶名.卻也是自此愈發響亮的.
「咳咳……」一陣風吹過.項燕傾卻忽然咳了起來.鮮血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流出.
見到項燕傾的傷勢忽然發作.林浩趕忙扶住她的肩膀.急切道:「小燕兒.……」或許是因為太過著急.他竟然連後面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微微搖了搖頭.她從懷中摸出一枚藥丸塞到了嘴裡.然後馬上盤膝坐到了地上.開始運功療傷.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光潔的額頭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滑落到她修長的眼睫、挺翹的鼻樑上.或許是療傷藥起了效果.她的臉色比之前稍好了點.但是嘴角缺露出一絲痛苦.
面前.項燕傾神色痛苦.林浩的眼中映出一絲不忍.這種情況下.他什麼也做不到.既不能馬上帶她回城.又不能貿然給她傳輸內力療傷.生怕稍有差池便會鑄成大錯.忽然.他發覺眼前的項燕傾面色忽地變了.
「怎麼了」
項燕傾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她只是咬著牙.表情異常痛苦.一陣青一陣紅.本來絕美無雙的俏臉都變得略微扭曲.漸漸地.她覺得自己彷彿再也坐不穩.無奈地.她從運功狀態下退出.單手扶在了林浩那只受傷的肩膀上.
「嘶」傷口被碰到.林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但他卻咬牙堅持了下來.雙唇微微地顫抖.他用自己的雙手扶住項燕傾的肩膀.就要轉過她的身體為她運功療傷.
「小燕兒.我現在就為你運功療傷.」
只是.當他轉過項燕傾的身體時.卻再次忍不住道吸了一口涼氣.
項燕傾的背後.黑色的夜行衣破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猶如被什麼洪水猛獸撕裂一般.露出了她白皙如玉的後背.一道長達尺餘的猙獰傷口自上而下撕裂了她的後背.傷口處是已經凝固了的黑色血痂.
手還未貼上項燕傾的後背.林浩的眉梢就猛地一跳:「這是寒氣.還有……煞氣」
臉色在一瞬間巨變.他伸出去的手又顫抖著收了回來.猛地一咬牙.他狠狠地一拳砸到了地上.儘管傷口崩裂.鮮血浸透了黑色的衣袖.他也渾然不管.
「怎麼會.……」他有些慌亂地四處張望.彷彿尋找著什麼.末了.他終於停止了尋找.目光停留在了項燕傾膝前的「飛燕」上.
「對.對.一定是這樣.對.」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這一瞬.他想起了曾經有人給他說過的江湖慘劇.是由他師父用這把「飛燕」所釀成的慘劇.
三十年前.即使明知「飛燕」能被控制.但卻還是有著一些小人在暗地裡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致使最後舉各大門派之力來圍剿魔劍的擁有者青松.那一戰.魔劍「飛燕」的威名可謂是真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數十門派.成百上千的高手死的死傷的傷.更為恐怖的是.那些受傷的人最後竟因為被煞氣侵染無一倖免.
「沒關係.我們先回去吧.城裡也不知怎麼樣了.」這時.項燕傾卻已轉過了身.右手輕拍在他的左肩上.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無力的笑.
「……」
夜風呼嘯.月漸漸地沉了.已經到了下半夜.黑夜中.兩個人影攙扶著走在蒼茫的原野上.不遠處.是隱約的城池輪廓.明明不是很遠.但是兩人卻似乎走了很久.
輕輕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項燕傾看了看不遠處的踞虎城.又回頭望向那無盡的原野.雙唇微啟.正欲說些什麼.卻忽然發現後方出現了人影.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群.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其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兵.馬蹄聲.馬兒的嘶叫聲不絕於耳.
是獨眼的騎兵團.
冷冷的望著後方的浩蕩隊伍.本就身受重傷的項燕傾頓時覺得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