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疾行,瞬移了無數塊地域,吳昊四人終於脫離了無垠尖刺之地,來到了中域。
要知道四人現在可都是劫天修為,可凝聚天地精氣,瞬間移動上百里距離,但就算如此,依然耗費了一天時間。
黑夜降臨,月光灑落,星輝如瀑,一座古城散發著滄桑古老的氣息,顯現在四人眼前。
古城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邊際,看起來宏大而又神秘,城門高達數十米,上方有一塊石碑,碑上有兩個字—中州!
雖然是夜間,但城牆上依然有著密密麻麻的人影,每個人都披帶戰甲,雖然修為只在劫地,但身上散發的那股殺戮氣勢,恐怕一般的劫天修士都不能與其相比。
吳昊心驚不已,要知道這只是普通的一名守城修士,便是劫地的修為,中州中域,果然是強者的世界。
「來者何人!」城牆上一名修士發現了吳昊四人,厲聲喝道。
吳昊聞言,旋即對著上方拱手一拜,道:「我等四人自南域而來,南域已為絕地,故來中域求一處安身之地。」
「哦?南域的倖存者?稍等片刻,我去通報。」城牆上那名修士說完,又對著身旁一名修士不知說了什麼,便化作一道長虹離去。
當那名修士離去,城牆上突然飛下數十名修士,修士將吳昊四人圍了起來,並謹慎的查看周圍的動靜。
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些修士是夠謹慎的,但為何會如此謹慎呢?難道說已經開戰了?吳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由的想道。
「看來你們也不像是異域的人,難道真的是南域倖存者?南域不是成為絕地了嗎?你們怎麼活下來的。」一名修士質問道。
「你丫煩不煩,趕緊讓我們進去。」王俊光聞言,立即怒聲喝道。
當王俊光的話語落下,周圍的修士皆拔出了兵器,就在這時,一道長虹劃過,一名中年人出現在吳昊四人眼前。
「小兄弟,以後說話注意些,如果現在不是特殊時期,你方纔那句話,早已無命。」中年人望向王俊光,緩緩說道。
吳昊見狀,輕咳一聲,對著中年人拱手一拜,道:「敢問前輩,現在已經跟異域開戰了?」
話語落下,不僅中年人神色一呆,就連周圍的修士也是帶著不解,中年人眉頭微皺,望著吳昊,道:「小兄弟難道不知道已經開戰三天了?」
吳昊聞言,跟葉傾城三人相視一眼,緊接著說道:「晚輩四人靠躲進一山洞才僥倖活命,然後便一直躲藏在山洞中,所以並不知曉此事。」
其實吳昊早已猜出雙方開戰了,但依然裝作不知道,為的就是令中年人問起,然後自己再作回答,順便不經意間,將自己為何可以活下來給說出來。
中年人聽到吳昊的話語,暗自點頭,因為中州是有著很多奇人異士的,他們大多都隱藏在凡塵,也都有著自己的洞府,整片南域,有這樣的事情,也不為怪。
雖然中年人是相信吳昊他們了,但他依然不敢放鬆警惕,說是要等一位前輩來視察一番,才能讓四人進入。
但就在這時,青衣憋不住了,想要拿出先知門的證物來證明,但卻被吳昊的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如果吳昊想表明身份進入的話,恐怕早就進去了,也沒必要跟他們浪費如此多的時間。
大約一炷香時間後,一名老者劃破天際,駕馭長虹而來,當老者來到,只是停在半空望了吳昊四人一眼,便說道:「讓他們進入吧,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安排。」
老者說完便重新化作長虹離去,看來要急著趕往下一個地方,吳昊望著老者離去的背影,暗自皺眉,看來中域的形勢,也不太樂觀。
吳昊再次跟中年修士客套了一番,便進入城內,剛踏入城中,吳昊便看到四周皆是蠻獸與異禽。
見到吳昊四人進來,四周的蠻獸旋即嘶吼,那些異禽也是在空中盤旋,羽翅遮天,望向吳昊四人的眼神中,夾雜著不善。
其中三隻頭顱的異禽遍佈,體如巨山的蠻獸蹲伏,一隻隻的蠻獸與異禽,緊接相連,黑麻麻的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在驚歎這些異獸的同時,吳昊也不禁感歎中域城池的壯闊。
「我了個去,動物園啊!」王俊光雙手抱肩,打趣的說道,吳昊聞言嘴角一笑,但眼神中卻帶著一股冷意。
這些蠻獸與異禽皆是遠古凶獸的後裔,但此時卻是被人馴養的,先前不嘶吼,為何當自己一行四人進入後才嘶吼?那肯定是背後有人指使的。
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那這又是為何呢?自己在中域貌似還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吧?對,有一個,皇炎,但那小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了吧?
吳昊想不通,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著這些蠻獸與異禽,但吳昊卻知道,一昧的軟弱,是會被人徹底給看扁的,這次是畜生對你發威,下次便會變本加厲了。
「今晚吃燒烤?」王俊光感覺到了吳昊的變化,旋即問道。
吳昊聞言,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圍的蠻獸,舔了舔嘴唇,道:「今天太累了,大家先休息,至於燒烤,明天吧。」
吳昊說完便不再言語,也無視周圍的蠻獸與凶禽,中年修士將吳昊四人帶至一座房屋前,便離去了,看來中年修士也是有著很多的事要忙。
吳昊四人相視一眼,便準備進屋休息,但就在這時,空中一隻三頭飛禽,逕直的對著吳昊四人而來,飛禽眼中厲芒閃過,顯然是動了殺意。
吳昊嘴角浮笑,轉身對著葉傾城說道:「廚師,這是你的菜,今晚的伙食,看你了。」
葉傾城聞言臉色一黑,旋即歎了一口氣,眉間金色火焰閃動,僅僅剎那,空中那只三頭飛禽,便發出一聲嘶鳴,落在地面,一股焦糊的烤肉味,傳入四人鼻中。
四人身後,那只三頭飛禽幾乎已成灰燼,吳昊見狀,暗自搖頭,心疼道:「廚師的廚藝太差了,今晚的夜宵……沒了。」
吳昊說完,便抬頭望向城牆處,正好與一名金衣修士對碰到一起,金衣修士嘴角浮現一抹冷笑,自城牆躍下,緩緩走到吳昊身前。
「異禽是我們的夥伴,亦是我們的戰友,你們剛到,它們肯定對你們眼生,嘶吼也是情理之中,但你為何將其斬殺呢?」
金衣修士對著吳昊緩緩說道,吳昊聞言,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道:「抱歉,我這玩火的朋友,是山裡來的,跟畜生打交道打多了,一看到畜生衝來,就忍不住……」
吳昊左手抬起,對著脖頸一劃,擺手道:「所以你懂的,實在抱歉,下次我們一定注意。」
金衣修士聞言,點了點頭,並不言語,片刻後笑了幾聲,緊接著說道:「無論如何,它總是我們的夥伴、戰友,你這種做法,無疑於斬殺同胞。」
吳昊聞言也是笑了起來,反問道:「我跟你有仇?這樣有意思嗎?暗地裡指使異禽對我們嘶吼也就罷了,為何還讓它攻擊我們呢?」
「按你這麼說,這只異獸是你的同胞、戰友,那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就是你這所謂「戰友」的食物?我們反抗都不能?如果真要說是誰害死它的話,不是我們,而是你。」
此時的一幕,已經驚動了周圍的修士,無數的目光向著吳昊聚集而來,金衣修士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轉身離去,隨口說道:「南域的逃兵,也敢說的振振有詞。」
金衣修士的話語落下,周圍修士望向吳昊四人的眼神中,也是帶著一絲不屑與鄙夷,更多的是厭惡與排斥。
吳昊四人聽到金衣修士的話語,也是神色一呆,特別是葉傾城,眼神冷冽無比,吳昊拍了拍葉傾城的肩膀,並不言語。
他已經知道了金衣修士為何刁難他們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與自己有仇,也不是因為看自己不順眼,而是因為「逃兵」這兩個字。
雖然他們不是逃兵,但他們也沒法解釋,吳昊知道這兩個字給葉傾城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青衣跟王俊光是後來才去的,所以並不算南域的人,但葉傾城,卻一直是南域的火苗,南域,亦是他心底永遠的痛。
「南域依然在,我們是否是逃兵,我們會證明給他們看。」再次重重的拍了拍葉傾城的肩膀,吳昊在周圍修士鄙夷的眼神中,率先進入了屋中。
吳昊躺下後,不久便沉睡了過去,青衣跟王俊光也是倒頭便睡,絲毫沒有影響,唯獨葉傾城,雙眼冷冽,一夜未眠。
其實吳昊心中也是有一股怒火,但吳昊實在太樂觀了,隨便自我安慰了下,便呼呼大睡了,他實在太累了。
雖然吳昊的戰力可比劫天,但體內的精氣並沒有劫天充足,整整一天的凝聚天地精氣,已經將吳昊體內的精氣抽的空白,所以他需要休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吳昊有直覺,明天肯定還會有事發生,今晚的事,絕對不會如此簡單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