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葉傾城五人臉色大變,山林數千米地域,竟然全被一道血色光幕覆蓋。
空中詭異的血色雲朵飄動,再加上那道滲人的哭聲,就算是葉傾城,心中也是泛起一股不安。
半空中御虹而行的蒲昌見狀也是臉色一變,一股不安隨即充斥在他心中,其實不止蒲昌,就算是普通修士見到這股景象,心中也定會不安,因為這實在太詭異了。
追殺吳昊的修士看到吳昊停下,皆臉色一愣,當看到周圍的異象時,臉色瞬間大變,那名中年人也是瞬間停下了腳步,而那兩名老者則直接化作兩道長虹倒退而去,眼神中夾雜著恐懼與後怕。
吳昊望著那兩名想要離去的老者,幽然說道:「想走嗎?晚了!血雲聚,冥雷生!」
當吳昊的話語落下,周圍的血色雲朵頓時密佈在整個天際,密密麻麻,幾乎看不到一絲的空隙,當那兩名老者將要脫離功法的包圍圈的時候,半空血雲中突然降下一道黑色雷光。
雷光漆黑一片,其中夾雜著一絲毀滅之力,雷光瞬間便接近兩名老者,但並未轟殺老者,只是將其困於功法範圍內。
那兩名老者見狀臉色大變,上次他們逃脫的時候還沒有雷光阻止,為何這次會出現?
其實這吳昊心中也不清楚,已經他現在已經完全被自己的那股執念控制,也可以說現在的這個人是吳昊,但也不是吳昊。
周圍已經開始降下血色晶體,儒教的修士皆是帶著不解,但那兩名老者卻是直接軟倒在了地上,這一幕,他們太熟悉了…
血色晶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雪花一樣降落,吳昊嘴角獰笑,雙眼一片血紅,大喝道:「血霧起!禁錮!」
話語落下,所有修士臉色瞬間蒼白,因為他們現在竟然無法移動,彷彿被一條神鐵鎖鏈鎖住了一般,無法移動分毫。
吳昊仰天大笑,滿頭髮絲飛舞,髮絲竟然慢慢變色,先是紅色,再是白色,再是黑色,但卻一直沒有固定下來,一直在三色中徘徊。
「諸神滅,仙樂起!」吳昊仰天狂笑,令蒲昌、柳非煙、莊雯曦三人直接色變,這時的吳昊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沒有先前吳昊的一絲影子,簡直如一個瘋子一般。
吳昊話語落下,周圍的血霧頓時消散,一陣猶如天籟的鶯歌響起,先是修為低的修士神色呆滯,蒲昌跟柳非煙兩女神色先是一番掙扎,隨後便呆滯了下來。
吳昊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露出一股嗜殺的血芒,幽然道:「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斷魂曲!」
說完這句話,吳昊仰天大笑一聲,緊接著說道:「你既以殺戮為名,當釋殺戮之意,何為殺?即為:神識滅、道身消、輪迴印記散,永世不得輪迴!」
「神滅!道消!印散!曲畢!」周圍的滲人哭聲越來越大,仙樂消失,除卻蒲昌跟柳非煙兩女,其餘全部修士皆化作一道血芒向著吳昊口中融來。
先是身體,然後便是一道光團,最後虛空中竟然響起道道的崩裂聲,但周圍並沒有絲毫的血跡,彷彿從未發生過什麼。
千米外的葉傾城五人此時臉色皆凝重,上百名修士,竟然在瞬間化作了虛無,這…實在太詭異了,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這時陰陽教的代表臉色一變,顫音道:「九幽斷魂曲!」隨著陰陽教代表的話語,葉傾城臉色一凝,旋即問道:「道友此話何意?」
陰陽教代表臉色一片蒼白,眼中露出忌憚與震驚,在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說道:「我教古書中曾記載,遠古時期,有一種逆天秘法,名為九幽斷魂曲,描述與其相似,也是神滅、道消、印散、曲畢!」
葉傾城聞言雙眼微瞇,繼續問道:「這八字何解?」陰陽教代表眼中的懼意更深,望著吳昊處緩緩說道:「神滅,也就是神識俱滅,道消,便是將你的道行吞噬,至於印散…」
陰陽教代表全身竟然顫抖起來,葉傾城與其他三人見狀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陰陽教代表彷彿用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說道:「印散便是將你的輪迴印記打散,永遠消失於天地,永世不得輪迴…」
「什麼!」葉傾城四人聞言皆臉色齊變,眼神中皆帶著質疑,這世間怎麼可能存在如此逆天的功法。
但就在這時,陰陽教代表卻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便是曲畢!曲畢之後,死於此功法的修士的神識、道行、氣運、以及全身的所有,都會被施法者吞噬…」
「……」葉傾城四人皆無言,如此逆天的功法,怎麼可能存於世間?如果這個功法存於世間,那將會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這個功法對於修士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不過令我不解的是,古書中曾說,此功法無人可以研習,後世研習者皆身化膿血而亡,為何吳昊會研習成功?」陰陽教代表臉色凝重的望向吳昊說道,葉傾城四人聞言,也是帶著複雜望向吳昊。
此時吳昊彷彿感覺到了五人的注視,便抬頭向著葉傾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但瞬間便轉移了視線望向蒲昌與柳非煙兩女。
此時蒲昌臉色蒼白無比,眼神中夾雜著質疑,這種力量實在太可怕了,他不相信這是吳昊可以爆發出的力量。
柳非煙跟莊雯曦臉色也是毫無血色,畢竟這一幕實在太驚人了,上百名修士一瞬間便化作了虛無,甚至連一絲的痕跡都沒有留下,這已經超脫了他們的認知。
吳昊望向三人突然獰笑起來,隨即說道:「你們三人與他各有恩怨,就讓他自己來解決吧,不然等他醒了,又要囉囉嗦嗦了…」
吳昊說完便轉過身,當轉身後,吳昊眼中的血紅開始散去,嘴角浮現一絲微笑,那股執念在消失前對著納蘭村的方向說道:「戰友…好久不見…」
這道聲音如踏破萬古,穿過了時空,直達納蘭村山洞中,青銅台階上的迷霧隨著這道話語,立即暴動起來,一道人影隨之顯現,人影身後有一條無垠的鐵鏈。
當吳昊醒來,首先感覺到的便是身體中彷彿有著使不完的氣力,全身都散發著一股舒適感,當看到蒲昌與柳非煙兩女的時候,吳昊的眼神瞬間便冷冽了下來。
一步步的靠近,吳昊發現他們竟然好像無法移動,三人的臉色皆蒼白無比,特別是蒲昌,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夾雜著無垠的恐懼之意。
最後望了一眼周圍,周圍除了這三人,竟然再無一名修士,吳昊心中升起不解,但最終只能歸解為可能是自己想要親自擊殺蒲昌,所以才留的活口吧。
吳昊一步步的走近,當走到柳非煙身邊的時候,吳昊嘴角浮現一絲冷意,那一劍,他可是一直沒有忘記,隨意撇了一眼柳非煙,柳非煙此時臉色蒼白,但依然徑直的注視著吳昊。
吳昊抽出天痕劍,將其放到柳非煙粉嫩的脖頸處,柳非煙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但並未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吳昊冷哼一聲,一劍將柳非煙的一縷秀髮斬下,而後緩緩道:「吳某並非嗜殺之人,當日你刺我右胸一劍,今日我斬你一縷殘發瞭解恩怨。」
柳非煙聞言緩緩睜開雙眸,望向吳昊的眼神中夾雜著一抹複雜,隨即問道:「為何不一劍殺了我?」
吳昊聞言雙眼微瞇,右手瞬間便捏起柳非煙粉嫩的脖頸,面孔幾乎與其對貼,而後緩緩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吳某並非嗜殺之人!」
一手將柳非煙的脖頸甩開,吳昊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向著蒲昌處邊走邊說道:「當日我是遇到了你才有了今天,雖然有著某些原因,你將我帶回儒教,但卻令我有了師父,在這個世界中有了眷顧。」
「那日你刺我一劍,我雖不是嗜殺之人,但也不是人人可欺之輩,吳某恩怨分明,今日一別,以後再無恩怨,但若你以後再對我出手,下次…必斬之!」
當走到蒲昌身前,吳昊突然轉身對著莊雯曦微笑道:「抱歉,將你也牽連了進來,回憶當日,我發現你當時刺向俊光的一劍,也是虛招,不管如何,還是多謝了。」
莊雯曦聞言,嬌軀一陣輕顫,貝齒輕咬朱唇,神色複雜,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化作了一聲幽歎。
吳昊緩緩轉身,眼神瞬間變的冷冽下來,一股滔天的殺氣自吳昊處向著四周蔓延開來,吳昊盯著蒲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萬-死-不-得-平-我-心-恨!」
手中的天痕劍舉起,吳昊沒有任何猶豫便斬向蒲昌的頭顱,但就在這時,蒲昌的嘴角突然浮現一絲嘲笑,衣袖中,一塊碎裂的玉珮跌落在地。
吳昊見狀臉色大變,身影瞬間便朝後退去,但依然慢了一步,一股巨力瞬間便擊中了吳昊,胸口傳來一聲悶響,吳昊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半空濺起一道血花。
當吳昊落地,蒲昌望著大笑起來,說道:「本來你有時間可以殺我的,但你太仁慈了,竟然跟這兩個女人說了那麼多的廢話,給我時間來突破封印!哈哈…」
吳昊聞言臉色一片陰沉,因為氣憤,眼角處在抽搐著,他不是氣別人,而是在氣自己,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自己給錯過了。
還有擊中自己的這股力量,蒲昌雖然可以將自己擊退,但也沒有如此壓倒性的力量,這股力量中還夾雜著一絲熟悉感,焚炎!吳昊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下一刻,吳昊的瞳孔瞬間收縮,一道身影慢慢顯現,一位白髮老者出現,正是焚炎,此時吳昊已經知道那塊玉珮定是傳送之物,以焚炎的修為,傳送這點距離還是可以的。
焚炎來到後,看到吳昊先是一愣,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吳昊竟然在這裡,但緊接著眼神中便浮現興奮,因為他一直以為,吳昊的身上可是有著秘寶。
焚炎微笑著向吳昊走來,吳昊想動,但全身彷彿已經沒有了氣力,就如儒教那次一樣,那次是一擊,這次也是一擊,彷彿自己跟焚炎的差距,一直都沒有拉開過。
焚炎一步步的向著吳昊逼近,手中拿著蒲昌的長劍,當焚炎將長劍指向吳昊的時候,突然焚炎臉色一變,隨即倒飛了出去,在撞倒百顆巨樹時,焚炎的身影才緩緩止住。
吳昊神色微愣,因為周圍並沒有任何的人,但下一刻吳昊眼角抽搐了起來,因為一道他熟悉的話語傳來了。
「他奶奶的,小爺我掉向了,好在來的還算及時!看招!斗轉星移,萬物乾坤,天上地下宇宙無敵迴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