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秋風會帶來死亡,凡是秋風飄過的地方,生命凋零、萬物皆寂;也有人說,秋風會帶來新生,凡是秋風飄過的地方,鳳凰涅槃、破後而立!
這個天地間,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觀念,世人的見解與認知永遠不可能達到一致。
吳昊先前喜歡春天,因為春天代表了萬物的復甦,但是心變之後的吳昊卻喜歡秋天,因為這是個凋零的季節…
秋風拂過吳昊的臉頰,吹起額前的一縷黑髮,在路過一個村莊的時候,吳昊順便將一件布衣穿上,這算是盜取嗎?吳昊搖頭一笑,便重新化作血虹而去。
當來到納蘭村,吳昊並沒有直接進入村莊,他知道先前蒲昌化成自己摸樣做的一些事情,所以吳昊現在不能與他們相見,畢竟修士中的事情,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
而且就算吳昊肯解釋給他們聽,他們能聽進去?搖頭一歎,吳昊化作一道黑影,瞬間便來到了納蘭靈兒的屋前。
此時納蘭靈兒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如一朵將要凋零的玫瑰般,令人看了難免心傷。
吳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自己喜歡她嗎?吳昊不知道,應該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不喜歡嗎?那此時自己的心為何這麼痛…
當看到納蘭靈兒下體血跡的時候,吳昊眼中的殺意終於遮掩不住,一道執念與話語在吳昊心間形成:蒲昌,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吳昊誓不為人!
這道執念很深,很重,如一道怨念一般纏繞著吳昊,這已經成了他的一道心結,除非親自斬殺蒲昌,否則吳昊一生都會被這道心結控制。
吳昊深知這點,但他依然讓這道心結融入,有仇必報,這是吳昊的做人常識,何況對方還做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事。
再次望了一眼納蘭靈兒,吳昊心中暗歎一聲便轉身化作一道血虹離去,當吳昊離去後,納蘭靈兒木訥的望著方才吳昊待過的地方,口中喃喃道:「你這算是在懺悔嗎?…」
吳昊眼神凌厲,血虹長達十米,劃破天際,向著一座小鎮而去,一絲絲的白氣自吳昊身體溢出,所過之處,草木都覆蓋了一層寒霜,枯萎了下來…
如若有修士看到的話,定會大驚,殺氣實體化!這得需要多麼強烈的殺意?或者說有什麼事情,令他有如此的恨意?
一炷香時間過後,吳昊來到了小鎮的一座茶樓上,兩個饅頭,一碗清水,這便是吳昊的午餐。
口中嚼著乾硬的饅頭,偶爾喝一口清水,吳昊給茶樓眾人的感覺是那麼不倫不類,但周圍的絲絲白氣,卻使得周圍的氣溫,迅速下降,有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已經看出吳昊身上的殺氣,眉間微鎖。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吳昊隨眼望去,看到的是三名修士正在圍著一名女子,眼中帶著慾火,手中上下其手,女子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被撕裂。
吳昊只是匆匆一瞥,並未搭理,要是以前的話吳昊或許還會插手,但是現在,吳昊沒那份心情。
這類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著,茶樓上有很多的修士,但卻無一人出面,再次冷笑一聲,吳昊心中更加厭惡這個世道。
然而虎無傷人意,人卻傷虎心!就在吳昊獨自啃著冰冷的饅頭時,三名修士中的一人突然指著吳昊說道:「大哥快看,那人竟然冒白氣!」
兩名修士聞言,皆向著吳昊望去,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異,然後看了看吳昊的修為只是先天,應該不可能發出氣體,便開口說道:「應該是那把青劍,那劍絕對是個寶物!」
那名修士說完便朝著吳昊走來,當走到吳昊身前的時候,那名修士突然摸向天痕劍,就在那名修士的手將要觸碰到天痕的時候,吳昊雙眼無波,淡然說道:「道友勿碰,我的劍…只殺人!」
那名修士聞言神色微愣,旋即被一片怒色代替,低聲喝道:「一個小小的先天修士也敢跟我大放厥詞?」當修士的話語落下,另外倆名修士立即將吳昊圍了起來。
三名修士的修為在先天巔峰左右,但卻未突破劫人,吳昊依然雙眼無波,並且不再言語,而周圍的修士皆是帶著一種看熱鬧的摸樣在觀看著,沒有一個想要參與此事的。
「公子,救救我!」那名女子也是對著吳昊求救起來。
吳昊將最後一塊饅頭放入嘴中,而後喝了一口清水,便起身想要離開茶樓,吳昊並沒有殺人癖好,對方只是一些宵小之輩,所以吳昊並不想搭理。
然而就在吳昊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名修士臉色一寒,一把匕首隨之出現在手中,對著吳昊的背後而來。
吳昊雙眼依然無波,但臉色卻陰沉了下來,不惹事不代表吳昊怕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這使得吳昊再次想起了蒲昌。
青光一閃,天痕劍出現在吳昊手中,轉身一刺,吳昊速度快到極致,匕首被天痕劍刺中,瞬間便化作鐵粉,一道血花濺起,天痕劍插入了那名修士的手臂之中。
那名修士的手臂被天痕劍直接貫穿,但吳昊卻沒有停止,微微一轉,修士的手臂頓時化作肉末,劍收,一道巨大的慘叫聲自吳昊身後傳出。
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殺戮只是一種遊戲,生命?太過於微不足道,茶樓上的修士並沒有因此而色變,反而拍手叫好,眼神中透露著嗜血,彷彿就在欣賞一部電影。
當吳昊將那名修士的手臂震碎,其餘兩名修士皆愣住了,沒有想到吳昊僅僅先天的修為,竟然會爆發出如此的力量,但他們怎麼會知道,現在的吳昊足以與劫人巔峰一戰?
愣神在生死對決中可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但犯錯的不是吳昊,而是敵人。
吳昊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要麼不殺,但一決定殺戮後,就覺不會放過一個人,青光閃過,三顆頭顱滾滾落地,三道血柱如噴泉般濺了出來,剎那間便將茶樓的地面染紅。
鮮血流了一地,整座茶樓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吳昊緩緩將天痕劍放到背後,便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就在這時,三具屍體突然化作三道血芒融入到了吳昊體內,這一幕吳昊已經麻木,但不代表周圍的修士也麻木,此時所有的修士皆臉色齊變,望向吳昊的眼神中帶著懼意。
當吳昊的身影消失後,茶樓中傳出各種各樣的話語。
「這是什麼功法?竟然這麼殘忍…」
「這肯定是魔功的一種,那人肯定是邪修!」
「沒錯,不然怎麼僅憑先天的修為,就可以瞬間擊殺三名同為先天的修士?」
「快去告訴鎮長,他的三個侄子被殺了,而且屍骨全無…」
「嘿嘿,又有好戲看了,希望那個修士不要走的太快…」
吳昊茫然的走在街上,並沒有聽到茶樓中的話語,周圍一道道叫賣的吆喝聲傳來,這是一個繁榮的小鎮。
吳昊隨意買了一點乾糧,準備路上食用,大約忙了一炷香後,一道長虹劃破天際而來,這是一個老者,看摸樣應該有五十餘歲了。
老者身後跟著數十名修士,修士修為良莠不齊,但只有五六人晉陞了先天,老者剛到,一名修士在其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後,老者的氣息便鎖定了吳昊。
吳昊雙眼無波,平靜的望著眼前的老者,老者的修為也就在劫人五六重天,就算加上這些修士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你這個邪修,就是你殺了我三個侄兒?」老者手中拿出一把大刀,逕直的指著吳昊喝道。
吳昊聞言心中也是明瞭,死了小的,老的來報仇了,心中一歎,吳昊已經想到肯定是茶樓中修士報信,不然對方不會來的這麼快。
將別人的生命當做兒戲,這個世道…
吳昊緩緩抽出天痕劍,他知道這場戰爭是不會化解的,只有殺戮,而他現在又不能死,所以…只能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