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智瑜也不理會,走到她跟前,忽然一彎腰,便把她扛到肩上。
江菲一驚,拍著他後背大叫:「喂喂,你個冤大頭幹什麼?把我放下來!」
「不幹什麼,帶你去醫院包紮!」懶
「喂,我沒事,不需要去醫院!」
「你這潑婦,都流血了還沒事?」
「傷得也不是太厲害,自己回家弄點雙氧水消消毒,貼個瘡口貼不就沒事了?這也去醫院,你丫的也太浪費了!」
原智瑜頓了頓,有點明白了問題癥結所在。他說:「嗯,我認識一個鞋匠,手藝不錯,可以免費修鞋。我送你去修鞋。」
江菲便不說話了,乖乖地由著原智瑜扛了她扔到車裡。
原智瑜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擦著汗歎氣:「你的骨頭又硬又重,許彥霖有沒有嫌抱著不舒服?」
江菲提起自己高跟沒斷的那只涼鞋,說道:「如果把這只也甩到人頭上,不知道會不會也斷了跟?」
原智瑜摸了摸自己的頭,安份閉嘴。蟲
但他到底沒帶她去哪個鞋匠家,而最近的一家醫院停了車。
江菲還沒來得及抗議,原智瑜已經說道:「你在這裡處理傷口,我去修鞋。喂,你的醫保卡裡還有錢吧?」
想到不用付現金,江菲鬆了口氣,聽他這麼說,立刻順著他的話頭道:「沒錢了。不然把你的醫保卡借我?」
原智瑜瞪她:「如果你是我老婆,我把我醫保卡信用卡工資卡全交給你。現在嘛,沒門!」
-----------------------------------
江菲坐在車裡用紙巾將腳底的血跡擦乾淨時,原智瑜已在醫院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雙拖鞋,扶出她慢慢走向門診部,總算不用再扛著她那副「又硬又重」的骨架子了。
但既然她是傷員,來回奔走掛號拿藥付錢的,自然還是原智瑜。江菲摸了摸依然在自己拎包裡的醫保卡,悄悄地吐了吐舌頭。
看來下回還得請他吃上一頓還情,估計這次不能是四元或六元的鴨血粉絲了。
只是許彥霖雖然沒有說,可她也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原智瑜,更不喜歡她和原智瑜在一起。
難道要瞞了許彥霖偷偷約他?
醫院裡刺鼻的藥水味熏得她有點透不過氣。
正胡思亂想時,給她上藥的中年女醫生像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很八卦地問她:「美女,你先生使用家暴時,他爸媽不管嗎?」
先生?家暴?
江菲的眼珠子快從眼眶裡滾出來。
認為原智瑜是她丈夫,對她使用家庭暴力?
這女醫生什麼眼神啊?
她忍著自己的鄙視,答道:「醫生大人,我還沒結婚呢,剛剛那人是我同事。」
「你同事打你?」
「沒……沒有。」江菲幸災樂禍地問,「他那人看起來是不是很壞?看起來就是很喜歡打架滋事的那類?」
「還好啊,我也正奇怪呢,這麼陽光帥氣的好男人怎麼會動手。瞧瞧這傷……」
傷口給藥水一激,把江菲疼得齜牙咧嘴,很是懷疑這醫生是不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好男人」的同謀,藉著上藥的機會報復她的移情別戀來了……
等等,她為什麼會想到「移情別戀」這四個字?
明明他們從來不曾開始過,連那句莫名其妙的「我愛你」,她也從沒當真過。
女醫生繼續絮叨:「那你們這是和誰動手了?我瞧著你同事手背都打腫了,正奇怪你身上傷痕怎麼這麼少呢!」
認為她被打得還不夠慘?
江菲確定這位值班醫生一定是步入更年期了。
不過,話說,如果原智瑜打人把手都打腫了,那小偷也實在給打得不輕了。
這場「見義勇為」的結果,法律意義上的受害人毫髮無損,她這個「見義勇為」的慘了點,害人的更慘了點,卻不是因為法律的懲治。
江菲鬱悶而無奈地歎氣,覺得有必要把這事講給更年期的女醫生聽聽,免得她看低了他們,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除了家暴或打架什麼都不會。
這時已經深夜快十一點了,這家小醫院的治療室裡並沒有其他人,女醫生自然樂得洗耳恭聽。
十分鐘後,更年期的女醫生下了論斷:「美女,你是難得的好人,但好人總是要吃虧的。所以,建議你和野獸在一起比較安全。」
「美女?野獸?」江菲哆嗦了一下。
單獨的「小姐」兩個字,在如今的社交中被賦予了越來越多不清不白的曖昧色彩,以致很多人都叫年輕女郎「美女」。所以更年期女醫生的「美女」稱呼,只讓江菲深感如今老頭老太的與時俱進;但當被她把「美女」和「野獸」並列時,江菲壓力有點大。
「你覺得……那位『陽光帥氣的好男人』是野獸?」
更年期女醫生邪惡地笑了:「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這男人比我想像得還要極品!美女,有機會就抓住,千萬別錯過!」
江菲摸著被包紮停當感覺不出疼痛的腳,得意地笑:「也許……他是極品好男人吧?可惜我遇到了比極品更好的男人,絕對是個珍品!」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