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呼的一聲靠在了沙發上,雖然他剛才一直表現的鎮定自若,其實他身後的衣服早已經被冷汗滲透。()他不過是在硬撐而已。
「看來真的要好好跟著安迪學習一下貴族知識了。杜爾伯特對我的要求越來越高,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蘭斯心中嘀咕著。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個穿著紅色舞裙的貴族女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女子的皮膚嫩白,暴漏的裙子露出了胸前的兩塊白膩與一道深溝,讓人忍不住想要向其中看去。女子看起來十**歲,正是鮮嫩可口的年紀,讓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想在她的臉上咬上一口。雙眼細長,嘴唇淡薄,鼻子挺翹,給人一種冷漠且多智的感覺。
「不好對付!」這是蘭斯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感覺。
「真不知道我是該為你喝彩呢,還是該為你流淚。」女子聲音嫵媚的道。
聽著這個聲音,蘭斯甚至都感覺自己要被她迷住了。
這個女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對男人的誘惑!
「呵呵,安妮。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蘭斯淡淡的道。他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索麗蘭公爵的女兒,杜爾伯特的未婚妻。不過聽說,兩人對這個政治上的婚姻都不怎麼熱心。甚至杜爾伯特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避開與安妮見面。而安妮也一直有著秘密的男友。
「雖然你剛才的手段很高明,但是熟悉杜爾伯特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你並不是杜爾伯特。剛才甚至有些貴族還在嘀咕:「今天的大殿下怎麼這麼奇怪?」,想要騙我,你還差的遠呢。」安妮冷笑著道。嫵媚的身體配合冷淡的表情,更讓人心中升起征伐的**。
可是蘭斯卻心底冰涼,他端起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抿了一口酒,藉以掩飾心中的不安。眼睛偷偷的掃向身旁那具充滿誘惑的軀體。
「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難道也是要揭穿我。不對,他與杜爾伯特並沒有競爭關係,反而還是政治上的聯盟。那她是想幹什麼?」蘭斯心中嘀咕,側過身子對著安妮。
「安妮小姐,話可不能亂說,特別是在這種地方。」蘭斯不著痕跡的提醒著安妮,不要試圖揭穿他。
「嘻,真是個狡猾的小子。」安妮笑了一聲。「到現在還不想承認你不是杜爾伯特,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吶。作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你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呢?是不是每天都過的很痛苦,你要與你的過去割裂,你的親人,你的朋友,甚至可能還有你的愛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安妮的話讓蘭斯心中一疼,最深處的傷口被扯動。他的臉色也立馬冷了起來。
「生氣了?看來你還是很在意自己原來的身份呢。咯咯。」安妮掩嘴輕笑,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蘭斯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
「算了,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安妮又道:「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更深入的交流一下。」安妮貼近蘭斯,摟住了他的右臂。
濃郁的香氣湧進鼻中,女子胸前的柔軟透過手臂上的皮膚傳達進入神經。蘭斯感覺自己的鼻子熱熱的,雖然心中對這種感覺極為留戀,可是蘭斯的手臂還是掙脫了安妮的懷抱。
「安妮小姐,請您放尊重些。」蘭斯冷冷的道。他現在越發乾不明白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了。
「尊重?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我摟著自己的未婚夫還有什麼不尊重的。還是說你根本不是杜爾伯特!」女子的臉色突然變冷。
蘭斯心中一驚,臉上露出倉皇的神色。安妮把他逼到了死角。如果摟著杜爾伯特的未婚妻,蘭斯相信他知道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如果不碰她呢,那就更加證明了自己不是杜爾伯特。
這個該死的女人。蘭斯咬著牙暗罵。
「咯咯。」見蘭斯手足無措,安妮又掩著嘴笑了出來。「你這個替身還不合格啊,阿克蘇只是個試探。如果那些王子真的想要揭穿你的話,你現在恐怕已經在絞刑架上了。」說著安妮站了起來,帶起了一陣微弱的香風,讓人聞之欲醉。「噢,對了。剛才阿克蘇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今天真的有刺客。」說完,安妮便離開了沙發,走進了舞池中。
蘭斯呆呆的望著這個女孩,後背又一次被冷汗浸濕。他今天第一次發現,替身這個工作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凱文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發呆的蘭斯。以為他是在為剛才阿克蘇的事情擔心。
「阿克蘇的外公只是一個伯爵,他根本沒有獲得大公位的機會。今天這麼做估計也是受了別人的指示。」凱文說完又問。「對了,剛才安妮小姐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今天有刺客。」蘭斯終於恢復了正常,靠坐在了沙發上。後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滲透,貼在後背上極為不舒服,不過蘭斯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是深深的皺著眉頭,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你今天表現的很好,至於刺客的事情就交給克裡斯他們吧。對於刺殺我們已經習慣了。」凱文自信的道。
「嗯。」蘭斯點了點頭。他現在一絲說話的興致,連對凱文都愛答不理的。不過凱文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事情。
「一個沒有自己身份的人,心中想的是什麼?」蘭斯腦海中回想著安妮的話,伸手抓住了胸前的空間戒指。
那是他的身份。
舞會終於結束了,杜爾伯特也邁著踉蹌的步伐從大廳後面的包廂後面走了出來,一個臉色潮紅的貴婦跟在他的後面,邁著細碎的步伐離開了杜爾伯特。
「殿下,她可是一個男爵夫人。」凱文忍不住提醒杜爾伯特。
「那又有什麼。我告訴她如果不跟我上床,我就讓我父親提升他丈夫領地的稅收,她就乖乖跟我上床了。哈哈,這種已婚之婦真是很有味道。」杜爾伯特的襯衫的領子還敞開著,親熱的拍了一下凱文的肩膀。「你不用擔心她的丈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男爵罷了。說不定那天就被其他的領主吞併了。」
「可是殿下這麼做在那些小貴族之間影響不好。」凱文固執的道。
「算了、算了!凱文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用不到教育我。我媽媽的給你的任務不也只是保護我的安全嗎?一個騎士應該遵守自己的本分!」杜爾伯特的突然不耐煩的道。
「殿下——」凱文還想說什麼,杜爾伯特已經氣哄哄的穿上外衣向走廊外面走去。
舞會外面的草坪上聽著兩輛一模一樣的白色馬車。杜爾伯特跳進了其中一輛馬車,而蘭斯則上了另一輛馬車。
馬車上,蘭斯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是克裡斯與妮可!此時克裡斯的臉上正掛著詭異的笑容,而妮可則臉色不安的避開了蘭斯的目光。
心神疲倦的蘭斯並沒有察覺到兩人異樣,也沒有多說話,直接坐在了他們對面的軟椅上。
此時馬車已經發動了起來,向著在赫頓瑪爾另一邊的王子街行去。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和諧的聲音,剛剛經歷了巨大壓力的蘭斯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頭靠在身後的軟椅上,昏昏欲睡。
街邊魔法路燈散發出的光亮透過敞開的車窗斑駁的灑在三人的臉上,車廂中安靜的令人心顫。
突然克裡斯的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
「尊敬的蘭斯大人,請問,如果一會刺客真的來了,在混亂中我殺了你,你說會不會有人知道?」
「你什麼意思!」假寐的蘭斯猛的睜開了雙眼,冷冷的看向克裡斯。他知道事情終於還是來了……
「沒什麼意思。我想那些刺客一定會把你當成殿下吧。一個替身在刺殺中死也很正常。」克裡斯得意的笑了出來。心中默念著,親愛的弟弟,我終於要為你報仇了!
「妮可騎士,您也是這樣想的嗎?」蘭斯看向妮可,稱呼她為騎士,希望她可以記住當初的承諾。
妮可感到蘭斯向自己看來,趕緊避開了目光,不敢與他對視。她想起了臨來之前尤里斯對她說的話,「只要蘭斯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你和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妮可只是會不小心受傷從而不能保護你,這與她的承諾並不相悖。」克裡斯替妮可解圍道。看來他們事先已經做了完備的計劃,連妮可的承諾都考慮了進去。
騎士一般都對自己的榮譽極為看重,承諾的事情很少反悔。所以自從妮可承諾不讓克裡斯傷害自己以來,蘭斯過得一直很放心。可是今天,他的好日子結束了。
在刺客來襲的時候,讓克裡斯趁機殺死自己,然後嫁禍給刺客。這一招實在是巧妙,既能躲過杜爾伯特的追究,還能不著痕跡的殺死自己。蘭斯都忍不住要為這個絕妙的計策拍手稱好。但是看妮可與克裡斯的樣子,他知道這個計劃絕不是他們想出來的。
他想到了那個有著如金子般燦爛的頭髮,臉上總是帶著陽光般笑意的傢伙。
「是尤里斯想出的這個辦法吧!」蘭斯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克裡斯震驚的道,而後急忙改口:「這件事和尤里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