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一路追,唐肆言一路逃,最後追進一間玻璃花房。裡面沒有燈,光線很弱,她找不到他在哪裡。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突然跳起來大叫。「啊——有蛇有蛇——」
果然從角落裡突然衝出一道人影,英勇地將她抱到一邊,「不怕,我在!」
話音剛落,面具就被搶掉了,陸無雙一個旋身靈活逃離他的懷抱,揚著面具得意洋洋。「唐肆言,看這次不抓到你!」
唐肆言愣了片刻,隨後很無語地笑起來。他真是太輕敵了,怎麼沒想到這個小魔女「詭計多端」,防不勝防!這麼輕易就落入她圈套,實在有點丟人。
但沒辦法,只有認栽,雙手一撒,「你贏了!」
「這幾天,你一直跟著我,究竟想搞什麼?」
「我還能搞什麼?」他一臉的氣定神閒,玩世不恭地笑著。「不過想看看你而已。幾年不見,沒必要一見面就跟仇人似地吧?我比較喜歡來個擁抱……」他作勢張開雙臂,陸無雙忙跟躲洪水猛獸似地跳開。「別碰我!」
「就算要結婚了,也不至於連碰都不能碰吧?擁抱又不會懷孕!」
「跟你這種色狼擁抱可說不定!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總之,別再跟著我,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她扭頭走人,卻悲劇地發現,玻璃房被鎖住了。
一道鬼祟的人影閃過,迅速消失在小屋後面。
唐肆言慢悠悠走到她身後,「怎麼了?」
「該死!門被鎖住了,來人,來人!開門!快開門!」她又踢又砸,但都無濟於事。「你還站著幹嘛?還不幫忙?」
他瞥了一眼,「這門很牢靠,我們都打不開!」
「你不試怎麼知道?」瞧他那副弱不禁風的公子哥模樣,加之袖手旁觀的姿態,陸無雙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點用都沒有,娘炮!」
「我娘炮?」唐肆言還是第一次被冠以這種「榮譽稱號」,不免覺得傷自尊。「小丫頭,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男人?」他眉宇一揚,笑得很壞,亮的嘴唇輕快吐出三個字。「在床上!」
說不出地性感妖孽,宛如神話中的水仙美少年,可陸無雙只想一拳頭砸過去。派不上一點用處就算了,還說這些令人反胃的廢話,真是討厭!
「手機拿來!」
「我沒帶!」
「那怎麼辦?」
「等明天早上花圃的員工過來開門。」
「也就是說,我要跟你一起在這困一個晚上?」
「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唐肆言倒很想得開,一點也不著急,隨便找了個地方坐。「別白費力氣了,開不了門的!」
陸無雙才不像他『坐以待斃』,拿鏟子撬了很久都沒用,玻璃又是不是普通材質,砸都砸不開,反倒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
「我早就說沒用,終於放棄了?」
「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我只是不想把力氣浪費在沒結果的事情上。」唐肆言氣定神閒,點了根煙。煙頭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線中一閃一閃,將他漂亮的臉照得明暗不定,愈發深沉迷人,就像藉著黑夜力量,會勾魂攝魄的妖精。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麼久不見,挺想她的,能一起待一個晚上也好,就當她結婚前最後的單獨相處了。
陸無雙窩火,蹲在角落不說話。
兩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唐肆言開始抽第二根煙,慢悠悠吐了個煙圈。「你記不記得我們分手那晚,打過一個賭。我賭,你找不到不出軌的男朋友,你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找到。霍延霆就是那個人?」其實心裡很清楚,他絕對不是。
「我的事,不要你管!」
對她的性格,唐肆言再瞭解不過,凡事喜歡爭辯到底,會這麼說,必定代表她並不信任霍延霆。這樁婚事,非她所願。但扯上霍延霆,事情會變得很麻煩,他不想插手。
玻璃房外,木屋暗處,一雙眼睛緊盯著兩人,露出邪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