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何時會枯?石,要多久才爛?地未老,天未荒,而那些戀人,如今又在哪裡?他不輕易許諾,許了便是一輩子,然後他現在發現,即便是自己親口許的一輩子,要實行起來也並不容易。
男人的誓言,可以很鄭重,生死白頭的承諾,說來簡單,要做到卻是如此艱難。懶
因為,愛情不是一個人的愛情,相守不是一個人的心願。
他的世界,還有一個桑柔……
夜深了,她還沒回來,又要徹夜不歸了嗎?原哲擰起了眉頭,他不能超脫,不可能做到說不愛就不愛,所以他得忍受……可是,他為什麼要忍受?忍受了這麼多年,那個女人依然我行我素……
他起身站到窗前,低頭往下看去,這個視野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區入口的保安亭。保安亭亮著燈,除了守衛的保安,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他抿緊了唇,背影挺得孤直。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駛過一輛的士,在保安亭前停了下來,原哲下意識瞇眼一看,下車人不認識。
失望的同時,煩躁也悄然湧出,他爬了爬黑髮,吐出一口氣。正要轉身時,眼角又捕捉到一輛車,車身有些熟悉,某種異樣的感覺迅速抓住他的心臟。蟲
昏黃的路燈下,只見桑柔下了車,緊接著走下車的正是韓陌言兄妹。三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站在一起,可言拍了拍桑柔的肩,韓陌言則一直目送著她,直到她走進了小區消失不見,他才上了車。
原哲沒注意到自己已將窗簾擰在手中,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該死的女人,她是去找韓陌言哭訴去了嗎?在算計著怎麼離開自己身邊嗎?
不可能!這場婚姻關係,他不說停,她永遠別想停!
桑柔回來家了,她不知道有個人在等自己,或許壓根不敢去奢望他會等自己。聽到他叫她的名字,語氣依然冰冷夾雜著一絲怒氣,她慢慢抬起頭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用這樣的語氣喚她了。
原哲蹙起眉,聽見她喃喃地低語:「你竟然肯跟我說話了……」
「可惡,你竟然又喝酒了?」他大步踏過去,恨不得摑她一巴掌。她總是無視於他的警告,在她心裡,他原哲究竟算是什麼?
「呵……」
燃燒著怒火,原哲用力將她箍在懷裡,這副身體是否也依偎在韓陌言的懷中接受安慰?桑柔意識非常清醒,手腳稍微有點不受控制,他們跌跌撞撞的進到房間,她剛抬頭,他就捧著她的臉,撕咬一樣的吻住她的嘴,兩人糾纏在一起。
很快,原哲嘗到嘴裡的腥味,她的唇被咬破。
可是,這一剎那,他覺得暢快,他覺得自己該恨她。
臥室裡甚至沒有開燈,只有窗戶外面透著隱隱的光芒,暗處,桑柔咬著唇,拼了命地與他撕打。他不相信她,不尊重她,她便不允許他吻自己。
黑暗中閃動著原哲的眸光,他清楚聽見了自己的喘息聲,大手一扯,衣衫布料的碎裂聲響在屋內。他把她推到門上,冰冷的手碰到她的肌膚,他要看她發瘋,看她失去理智。
**同怒氣一樣,來得猛烈,他純想發洩,她已將他傷得血痕纍纍,他又何必在乎傷害她?
他壓著她的身,舉高她的雙手,那潔白的手腕上還殘有他前天粗暴抓出來的痕跡。他急切地扯下她的褲子,想穿透她的身體,想感受被那火熱濡濕包圍的痛快。一個女人身體不會說謊,不會讓人摸不清楚。
桑柔拚命地踢著他,用盡一切力量地反抗,但她始終沒有出聲,只是死咬著唇不住掙扎。
衣服被撕裂褪開,雪背緊抵著冰冷的門,她無路可逃。
原哲像一隻暴躁的野獸,大手肆意揉捏著她的胸脯,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恨她。
他也要她痛,要她體會這心撕裂了一般的痛。
抗不過他的力道,他的唇逐漸變得火熱,嘗著她唇瓣上的血腥,咬著她的耳垂,啃著她細膩的頸子,再毫不留情地吮住她胸前的聳立。
桑柔被迫仰著頭,氣喘吁吁,酒精讓她的頭變得混亂,十指掐進他肩頭的肌膚,就在他挺身要進入她的瞬間,她突然低聲而絕望地喊了一句:「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一切動作突然停住,他壓著她,胸膛的火熱快速地冷卻。
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是的,他已經接受了她不愛自己,卻無法接受她瞧不起自己。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連最起碼的驕傲和尊嚴都丟失了,強佔又有何意義?
他深深地、深深地呼吸,然後放開了她。
桑柔幾乎站立不穩,完全推開他,踉蹌著奔進浴室。她關上了門,站在寬大的梳妝鏡前,赤.裸而美麗的身軀,布上了他剛才留下的青紫痕跡。他一點也不溫柔,唇和手都在報複式地懲罰著她。
她會痛,身子痛了,心更痛。
睜大眼睛,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眼淚滾出,一顆一顆,有些燙,又迅速變冷。如同她的心,曾經火熱,也開始變冷。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我要的只是你有一天能夠愛上我……
為什麼當她親口說已經愛上他的時候,他卻滿臉質疑?
「原哲……你早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心,對我沒有信任,又為何口口聲聲只想要我的心?我累了……」桑柔站在花灑下面,任由白煙直冒的熱水洗刷著皮膚,也將臉上的淚水一併洗刷乾淨。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