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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層樓迥,銷得柔腸斷(三) 文 / 寂月皎皎

    秦徹歎息一聲,低低道:「若是小瑾還在……我們都該為他娶親了!還有……」

    他的眼神驀地揪痛,陽光下的模樣,竟也淒涼無限。

    必是想他那個剛出世便夭折的孩子了。

    我忙笑道:「哎,該用午膳了吧?昨日田莊那邊送來不少野物,小楓說要親自下廚收拾,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咱們回屋子等著嘗鮮吧?」懶

    秦徹溫默淺笑,令從人推了他回屋。

    我甩手不要人扶,自己慢慢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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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預備上朝,司徒永賜下一架肩輿,看著有些眼熟。

    送來的太監傳司徒永口諭,說是可乘坐這架肩輿自由出入皇宮,直至金鑾殿前。

    我一邊令人賞銀,一邊歎道:「皇上隆恩,可到底逾矩了,只怕會惹朝臣非議。」

    太監笑道:「賞別的或許有人非議,但這肩輿和昭侯一起,陪著皇上出生入死,正是昭侯大功的見證。昭侯又是因奸臣構陷才致腿腳不便,如今乘著這架肩輿上下朝,誰敢議論半句是非?」

    我才知這架肩輿便是當日出獄後八寶等人臨時從刑部找來的那架肩輿,當日曾坐著它引兵攻入皇宮、營救司徒永、並伴他登上德安城樓平亂。蟲

    此時肩輿已翻飾一新,獨扶桿上刀斫劍箭痕跡猶在,似在訴說當日戰況之激烈殘忍。

    我摸了摸自己的腿,自嘲道:「沒想到變成個跛子還有這等好處,看來本侯這是賺了?」

    太監笑嘻嘻不敢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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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朝,我乘了肩輿直入崇安門,到金殿前方才下輿,雖是人人側目,果然無人提出異議,倒是笑臉相迎的居多。

    司徒凌未和我同來,卻似早已知道我今日會來上朝,久立於階下等我,待我下了輿,便過來扶了我下輿,攜手一起走上丹墀,微笑道:「聽說你身子復原,我總算是安心了。看來果然是我不在的時候更適宜你調養。」

    我看著他俊秀如凝玉的面龐,柔聲笑道:「是定王不發威的日子,更適宜我調養。」

    他溫和一笑,「晚晚,是我的錯。」

    若不是親見,只怕那些朝臣再不信那通身凌銳之氣的司徒凌會有這等安閒柔和的神情。但記憶裡的凌師兄,面對我時常是這樣的隱忍和包容。

    我輕聲道:「凌,等我的腿完全養好了,朝中也穩定些,我想去子牙山見見師父和師伯他們。那裡……更適合調養。」

    他立刻道:「我陪你。」

    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殿,他又道:「如果皇上不怕我會害他,也可以勸他微服過去住幾日。只是……他再不肯吧?他已不肯信我。」

    我無由評判他們之間由來已久的彼此怨恚誰是誰非,岔開話題道:「下朝後我想去看下姑姑,你一起嗎?」

    他略一沉吟,便道:「你們有你們的私房話兒,我去你們反不自在。我先下朝,回王府等你,可好?」

    若他願意,他的確比任何人都知情識趣。我想著也七八日不曾回定王府,遂道:「好。」

    近日皇帝和定王應該不曾有過衝突,朝會氣氛還算和諧,獨提到南朝議和之事略有爭執。

    據說南朝使臣還未放棄嫦曦公主,已再度為本國君王求親。司徒永因端木皇后和髮妻端木華曦不願,一直舉棋不定。

    有大臣認為南朝在和親之事上一再反覆,建議借此為由一口拒絕,也省得皇上為難;又有大臣認為應以大局為重,若嫦曦和親能讓兩國不起戰端,又何須顧及些許兒女之情?

    委決不下之際,司徒永又道下回再議。

    想來此事也議了很久了,總是下回再議,淳於望便得以始終滯留北都。

    還有……

    我的相思。

    我不知道該為此開心還是憂慮。

    或許我還能有機會見他們一面……

    見了又如何?還不如不見的好。

    北都對於他們,太過危險。

    尤其他們衝我而來的意圖如此明顯,司徒凌必定嚴密監視著他們。若不是顧忌著兩國開戰,只怕他早就想法子讓他們死無全屍了。

    這麼久來並沒看到太明顯的動作,淳於望應該是很清醒的;可相思絕對會和他哭鬧不休,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給哭得心煩,便出一兩樁激怒司徒凌的事來。

    就如那日在秦府,兩人針鋒相對,刀兵相向,連臉面上的一絲友好都不想保全。

    或許我該勸司徒永盡快讓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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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朝徑去瑤華宮。沿路都是熟悉的宮闕殿宇,宮人亦是原先謹言慎行的恭肅模樣,哪裡看得出一場硝煙後已經換了主人。

    可到底是深秋的光景了。

    碧水驚秋,黃雲凝碧,幾處楓葉被霜風釀作了淒艷的猩紅,觸目的一團團,總叫我想起……想起不祥的血色。

    瑤華宮門前下了輿,早有侍女聞報,急急過來扶我。

    我慢慢走進去,只覺此處秋意彷彿比別處更加濃重,幾叢灌木也不知是因為枯死了還是因為秋意深了,葉子已盡數焦黃。

    門前的道路應該剛剛打掃過,甚是乾淨,但依然有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梧葉,一片兩片三片地緩緩飛來,打著旋兒飄落。

    無力的姿態,如一隻隻被折斷翅膀的黃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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