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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殘夢碎,細雨濕流光(一) 文 / 寂月皎皎

    可我終日男裝,便是嫁入南安侯府,司徒凌也不會強要我穿上那些繁瑣華麗的綺繡衣裳充什麼雍容貴婦,再不曉得預備那許多東西做什麼。

    聽說南安侯府也萬般看重這次聯姻,流水般的銀子花出去,凡是世間所有的珍貴物事,也便流水般湧入了府中。懶

    芮帝司徒煥聞知婚期已定,兩家都賜了不少錢物,以示皇恩浩蕩。

    我入宮或去衙門公幹時,憑他怎樣各懷心思,那些同朝為官的朋友或敵人,無不向我笑臉相迎,恭賀親妹出嫁之喜。

    家中忙亂之際,我悄悄讓沈小楓日夜留心著淳於望那邊動靜,連太醫開出的藥都讓她照看著,需要甚麼珍貴難得的藥材,一般藥鋪難以尋覓到的,都令人及時送過去,另又預備了百年老參、上好血燕等滋補之物一併送去讓他調理,如此幾日,便聽說淳於望退了燒,咯血也止了,想來已大有好轉。

    相思卻不知我和她已分離在即,見府中忙亂,納悶問我:「娘親,他們都在說大小姐快要成親了。舅舅家的大小姐,是誰呀?」

    我吱唔道:「就是……就是我們秦家的小姐。」

    「小姐……」

    相思便指住自己鼻子,說道,「我在父王那裡是小郡主,在這裡是相思小姐。我就是秦家小姐嗎?在預備我的親事嗎?」蟲

    我給她的奇思妙想驚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能道:「你不是秦家的小姐,你姓淳於。淳於相思,是淳於家的女兒。」

    相思想起來了,便有些得意,叉著小腰笑道:「沒錯,父親說過我姓淳於。淳於,是我們大梁的國姓!」

    我忙掩她嘴,後悔不該提什麼姓不姓的,哄她道:「可舅舅家都是姓秦的,你說姓淳於,舅舅必定不高興,你還是別在旁人面前說姓什麼罷。」

    相思警惕地兩邊看看,故作老成地點點頭,又道:「我明白了。秦家的小姐,一定是素素姐姐了。素素姐姐要成親了?」

    我頭都疼了起來,說道:「小孩子家,別問這許多事!」

    相思見我沒否認,立時自認猜對了,神情更見得意,哪裡肯不問?

    她居然追問道:「成親是不是嫁人?就像娘親嫁給父王一樣,然後生出一個我來?」

    我的一個頭已經漲作兩個大,忙扯過她的小手,說道:「你不是要學劍麼?走,我已經讓人幫你重雕了把桃木小劍,可漂亮了……娘親用那個教你劍法。」

    相思頓時高興起來,笑道:「好啊,好啊!我也學劍法,以後誰敢欺負娘親,我也去砍他們,我砍砍砍……」

    她早成親生小孩子之類的深奧問題拋到了腦後,在我前面奔跑著,揚著手臂做出砍人的姿勢來,頑劣卻可愛之極,反而讓我揪心起來。

    她是注定沒有母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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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已經解了禁足令,身體也略有好轉,只是聽說整個人都削瘦了一圈,終日神思恍惚,也不見出宮走動。

    聽說我快要成親,不過循例賜了一盤金玉之物,連句話兒都沒傳出來。

    我不放心,這日下了朝,便徑去瑤華宮見姑姑。

    她正臥在窗邊的軟榻上,出神地望著院中搖曳的花木和滿地的落瓣。

    雖然不像病重時那般蒼白,但也不見了以往水中望月、雲邊探竹般的雍容瀟灑、風華秀逸。

    我在門檻前遠遠見了,便低聲責問領我過來的宮女:「怎不叫人收拾收拾院子?」

    宮女戰戰兢兢答道:「是娘娘……是娘娘說,不用收拾。」

    我只得上前見禮,笑道:「姑姑,若是身體舒爽些,何不出去走走,恢復得也快。」

    姑姑彎了彎唇角,「你說的是。不過我倦怠得很,只是不想動彈。」

    我笑道:「若是身子軟,只在宮裡休息也好。正好有洛城那邊的官兒送了許多罕見的牡丹過來,都正開得好。明兒我令人送幾盆過來送姑姑觀賞,一定看得心神舒暢。」

    姑姑歎道:「不必送來了。開得再好,遇不著有心賞花之人,也只是白白盛放了一回。」

    我聽得她話裡有話,使個眼色令宮女避開人,坐在她榻上握了她冰涼的手,低低問道:「姑姑,莫非……你當真還記掛著祈陽王?」

    她的身軀震了震,慢慢轉動著失神的眸子,側身將臉埋於我襟袖上,竟是無聲飲泣。

    她瘖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子衍。你祖父和父親都說他是衝著秦家兵權與我來往,斷定他想把秦家捲入奪嫡之爭……可當初結交之時,明明是我仰慕他的風采……酒肆初見,他連我是女兒身都沒看出,與我結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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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城外酒肆初見,她一身素白男裝,在杏花繽紛颯如雨下中微笑走向他。

    「兄台,可以請我喝一盞酒嗎?」

    「足下貴姓?」

    「我姓秦,排行第四。」

    「你可曉得我是誰?」

    她大笑,「管你是誰,管我是誰!對著美人美景,一醉方休又如何?蜂與蝶從他世情,酒和花快我平生!」

    那容貌俊朗眉眼溫柔的男子給說成了美人,居然也不生氣,清清淺淺地笑著,為她滿上一盞酒。

    「來,蜂與蝶從他世情,酒和花快我平生!」

    果然是一醉方休,盡情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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