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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她道:「母后也曉得你和二皇兄親厚,雖不喜歡你,但本意也不想和秦家為敵。你看她入宮這麼多年,對德妃可曾有過半點不敬?只是德妃之事,我母后既然得了消息,身為六宮之主,斷沒有不出面處置的道理。」
所以在瑤華宮附近布下埋伏,只等那闖宮男子一出現,便來個捉賊拿贓?懶
可她又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那崔勇想見姑姑,卻不想害姑姑,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任何人他會在什麼時候闖宮。
那麼,走漏消息的人,只能是崔勇寧死也要保護的某個宮中接應之人了。
若依嫦曦所說,這個接應之人難道不是端木皇后安排?
端木皇后只是「碰巧」得了消息,順手「處置」了本就看不順眼的秦德妃?
我有些疑惑,只輕笑道:「這事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急。「
嫦曦黯然道:「水落石出?或許吧!但更多的事,只怕永遠沒有結果。你看這大芮朝廷,終日你鬥我,我鬥你,烏眼雞似的恨不能把其他人都吃光。說起來你是一品武將,我是嫡出公主,二皇兄更是當朝太子,可哪一個是真正快活的?想想和我們被困在軫王府,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一個牢籠大些,一個牢籠小些。——那裡雖不自由,到底不用眼看著親友反目,手足相殘,還掛一張友愛和善的臉。」蟲
她雖年少,說的話倒是一針見血,鋒銳之極。
我苦笑一聲,竟無言以對。
她沉吟片刻,忽抬眼問道:「秦姐姐,聽說你臨走時給了軫王致命一劍,才能和二皇兄順利脫身?」
我心頭悶疼,強笑道:「也是天意吧?隨手一劍,恰好便刺中了他的要害。」
她低了頭,皺眉道:「二皇兄說,留在南梁的人回報的消息,狸山附近防守嚴密,一直不能確切知道他的情況。但不斷軫王府的人和大夫模樣的人來往於狸山和雍都之間,他……應該並沒死。」
我屏住了呼吸,像有一團火燃燒於胸肺之間,烈烈如焚,竟說不出是痛苦,還是快意。
好容易勻定了呼吸,眼前似還有些模糊,看向嫦曦時,影影綽綽只覺她的臉色似有點發白,一雙黑眸正牢牢地盯著我。
我吸了口氣,勉強笑道:「死與不死,其實與我們並沒什麼相干。出了南梁,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只怕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
「是麼?」
嫦曦的歎息彷彿有一絲軟弱。
「聽說秦姐姐和他失蹤的原配妻子長得很像,因此他待你很是特別,連去狸山都帶著你。」
我沒說話,垂了頭默默在喝茶。
她又問道:「秦姐姐後來有打聽過他的消息嗎?我總覺得……他沒那麼容易死。」
我搖了搖頭,慢慢道:「我回來後瑣事纏身,哪裡還顧得了南梁之事?早已拋到腦後了!」
她神色間便有一絲失望閃過,轉頭看向窗外,已急急立起身來。
「呀,這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只怕宮中要打發人去二皇兄那裡找了。我得回去了!」
我忙起身相送,待見她扶了侍女的手上了轎,漸漸消失在薄暮之中,才恍然覺出,她剛剛和我談了這麼久,似乎……
就是為了打探淳於望的消息而來?
想起相思曾說親見她和淳於望親密之事,我微愕。
十六七歲,豆蔻年華,見慣了父母兄長各出手段打擊異己,遇到淳於望這等看著優雅俊逸如同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絕世男子……
其實也難怪她。
那我呢?
他的生死讓我如此忐忑,難道也是因為受了他俊美皮相的誘.惑,而不僅是因為相思的去留?
我忽然間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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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芮帝司徒煥因身體不適,照例地沒有早朝,到午時才有人到秦府把刑部的那些人領走,說是奉旨徹查此事。
宮中並無更多消息傳出,只是恍惚聽說太醫院有個醫婆暴病而亡。
生老病死是常態。尤其是深宮之中,誰不在那些看不見的深深漩渦裡掙扎過活?
所謂暴死,無異於橫死。
但那只不過是個醫婆而已,我差點把這消息忽略過去。
下午,派去打聽祈陽王隱居之地的人將相關消息整理上來,我注意到最可能是祈陽王隱居之地的東郊晉安寺,曾有人看到會醫的女子出入其中,驀地起了疑心,即刻讓人去查這醫婆的資料,並派人重點清查晉安寺和祈陽王的關係。
查出來的結果正在意料之中。
祈陽王是晉安寺當年最大的施主,現在的主持甚至曾是祈陽王的部屬之一。
祈陽王落難後一直便棲居於此地,開始延名醫暗中調理,後來則是那個醫婆在診治,十多年來,她每個月都會出現一兩次。
兩個月前,祈陽王病榻纏綿了十餘年後,終於不治而亡,被葬於後山一株百年老松下,這醫婆並十餘名隨侍曾過來送葬。
崔勇被抓後,原本伴在祈陽王身側的隨侍在祈陽王墳前痛哭一場後離去,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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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宮廷也有女大夫,但我查下來只有朝鮮稱作醫女,中國則稱為醫婆。
好吧,醫婆就醫婆吧,就是難聽了些。其實我更喜歡叫她們作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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