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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個「又」字,顯然相思夜間哭鬧時也曾在找我了。
我心口一疼,歎道:「這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唯一待我真心的,也就是她了!」
「那你還時時刻刻想著害她?」
「是你時時刻刻在疑忌我!你明知我是被你強迫,被你凌逼!是你心裡有鬼!」懶
我忍不住坐直身向他厲聲說著,又覺自己太激動了,手一軟無力地臥回床上,掩著胸腹只作疼痛,皺了眉低低呻.吟。
他的手掌搭上我的額際,掌心的溫度已經很熟悉。
他低聲道:「嗯,還好,你傷得雖重,竟沒發燒。要不然,可叫我……」
這話聽著卻曖.昧了,哪裡像前一天還打算置我於死地的仇敵?
我詫異抬眼時,他已扶我坐起,轉到我身後,雙掌按於我後背,將內力緩緩輸入我體內。
我自是不敢運轉氣息去吸納,默然承受著他傳來的內力,只覺所到之處如有熱流湧過,溫暖恬適,相比我略偏陰柔的內力更有益於調養傷勢。
許久,外面傳來溫香的聲音:「殿下,小郡主又在哭鬧,殿下是不是過去看下?」
淳於望收手,神色更是憔悴,卻向我輕笑道:「可曾好些了?我帶你去見相思吧!」
我也記掛著那小妞兒,點一點頭,正要披衣下床時,他已抓過厚厚的衾被,將我緊緊裹了,抱起便往外走。蟲
他走得很穩,那有力的臂腕和溫熱的呼吸似曾相識,彷彿在很久之前,他也曾這麼抱過我,一步步地走向哪裡。
並且不只一次。
我和他一度那樣親密,相擁相偎的時候並不少,可我細細想去時,卻又似乎完全不是那樣的感覺。
不知怎地又想起昨日被沉塘後的幻覺。
如此真實的幻覺,讓我曾疑心,那一幕是不是真的發生過,而我則在將死未死的那一刻,被那個叫盈盈的女子附了體。
我總覺得盈盈的確已經死了,只是這一兩日急於調養身體,並沒有細細思索過其中的關聯。
沉吟片刻,我低聲問道:「你原來是不是打算給相思取名沁雪,或玉蕊?」
他頓了頓身,才又往前走,若無其事地說道:「誰告訴你的?其實什麼玉啊雪的女孩子用得已經濫了,也俗,並不如相思好聽。」
我道:「都不如阿梅好聽。好聽好記,簡簡單單的名字,也好養活。」
他趔趄了下,垂眸看我,微慍道:「誰這麼無聊,和你提這些了?」
我輕笑道:「何嘗有人提這個?我只是做夢忽然夢到了。我還夢到一個男子臥在山石上,一邊喝酒一邊吟詩。『我有一卮芳酒,喚取山花山鳥,伴我醉時吟。何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
他的模樣立時怪異,呆呆地望著我,身軀已然僵直。
此時已經到了相思的臥房前,軟玉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忽見淳於望頓住身,忙過來把他引往向屋子裡,說道:「總算來了!小郡主都鬧了好久了!」
淳於望回過神來,急急踏入房中,耳邊便聽到相思拖著哭腔的責問:「父王,娘親呢?你是不是又叫人把她扔池塘裡去了?」
「沒有。我說了你娘親只是病著,怎麼連父王也不信了?」
淳於望微笑地說著,將我放到床上,鬆開衾被。
我還沒來得及從衾被中坐起,熱烘烘的小身子已經鑽了過來,攬著我脖頸甜甜地喊道:「娘親……」
聲音柔軟得讓人聽著心都要化了。
我急應一聲,把她攬到懷裡看時,只見她面龐紅得怪異,小巧的鼻翼顫動著,呼哧啞哧的鼻息熱得燙手。
伸出手來一摸她的額,果然也是滾燙,我忙擁緊她臥到她的被窩裡,責怪道:「病成這樣,還不乖乖躺著?」
「娘親,我在等你呢,我乖得很……」
相思乖乖地窩在我懷間,細細的奶香鑽在鼻尖,很好聞得很。我緊擁著她,柔聲道:「嗯,相思是天底下最聽話的好孩子。」
「娘親身上還疼嗎?」
「不疼了,看到相思這麼乖,娘親哪裡也不疼……」
「相思也哪裡都不疼,可父王讓我吃藥,很苦很苦的藥……父王還不許我去找你,說你病著。我怕他又把你扔池塘裡去了……」
她告著狀,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又像要哭了。
我歎道:「不用怕,娘親就在這裡陪著你,咱倆一起養病,誰也不離開誰。」
相思說道:「嗚,就是那個藥真的好苦……」
我自然不能鼓動她不吃藥,笑道:「相思那麼勇敢,還怕藥苦?等病好了,才能和娘親一起玩耍,對不?」
相思思量了半天,道:「要不咱倆一起吃藥吧?軟玉敢害娘親,不敢害我的,不然父王揭了她的皮呢!我把我的藥分一半你吃,行不?」
想想她吃的藥無非退燒祛寒的,也吃不死人,我答道:「好吧,我們一起吃藥。其實娘親也怕苦,讓他們準備幾顆梨膏糖,我們喝完了吃糖潤一潤,便不苦了。」
相思歡喜,像小狗一樣在我懷裡拱來拱去拱了片刻,便沉沉地睡去了。
我摸著她背心略有些汗意,卻還是滾燙,知道這燒還是沒有完全退下去,遂將她用衾被裹得更緊些,攬在懷裡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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