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說完,火柴搖了搖頭。
嘿。這還真遇見一個連豬跑都沒見過的。
齊陽想著,對了,難不成古代不這麼說?
於是齊陽回頭問問柳兒:「你聽說過麼?」
柳兒:「柳兒聽人說過。」
這就對了,看來的還是很普遍的!唉,不過看來這安伍兒還真是挺慘的,什麼都不知道。
真單純啊!
火柴此時又說:「這人販子都是把人從貧困的地方賣到富裕的地方麼?不是做好事兒麼?總比在窮地方吃苦強多了。伍兒小時候也就是沒碰見人販子,才苦了這一輩子,如今才算好了。」
唉,這安伍兒是,怎麼說呢,太單純了。這人販子怎麼能是好人呢?遇見人販子還成好事兒了?不對啊!這想法太扭曲了!
齊陽於是開始語重心來:「那個,安小姐,本宮覺得小姐你的想法實在是太單純了。你看,不光我說這人販子不是好人,我的丫環也說,而且我這丫環現在這模樣你又不是沒見著。問什麼都不知道,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覺得這感覺能好麼?這人販子把人從窮地方賣到富地方?這算好麼?先不說這人販子是不是這麼幹的,即便他是把人從窮地方賣到富裕的地方,這親爹親媽一輩子見不著,再富裕的日子能好過麼?何況這人販子賣人能挑地方麼?對!他是挑方,挑能買到好價錢的地方並不是為了賣的好,這年年被賣到青樓的人也不少吧?」
火聽到這兒。趕緊說到:「可這火柴不一定就把人賣到青樓啊?」
齊陽搖搖頭。又說:「你還真別說。她還不先賣到青樓。這青樓哪兒有這大宅給地錢多啊。我那丫頭回憶說。都是先挑好地賣到大宅。那些不好地就賣到青樓了。」
青樓!火柴聽了一懵!別地她知道。這青樓她可知道是什麼好地方不成這王二嬤嬤將人賣去青樓了!
這一天。對於火柴來說。相當震撼。她怎麼也想不到一直以來自己引以為傲地販人買賣一時間竟顯得這麼不堪!一下子她成了壞人了!這可是缺了八輩子德地事兒。難不成自己這麼多年來都錯了?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昨天吉祥跟她說地話是一個餌!不對!我就是一個騙人地工具。我將人都騙來後交給王二嬤嬤。王二嬤嬤再將她們轉手賣到別地地方。
天啊!
火柴的腦袋從來就沒這麼亂過。長久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幹的事兒不是那麼壞,不過就是將西域的丫頭賣到中原來當丫頭,這中原好吃好喝的,自是比西域那小地方強多了。這一個時間鑄就的巨大假象今天忽然倒塌了。砸到了火柴身上。火柴幾乎承受不了了。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做的事兒,竟然是這麼錯的!
看著安伍兒半天不說話齊陽叫道:「安小姐!安小姐!」
唉,看來這單純的小姐還接受不了這現實的恐怖來今天這頓我也甭吃了,早點撤了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吧。從小混江湖能混得這麼出淤泥而不染,真是難得,難得啊!
想到這兒,齊陽告辭,轉身出來。
回身看的時候,安伍兒還在那兒愣著,一動不動。
唉,我今天這是幹什麼了,讓人家那麼幼小的心靈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唉……
齊陽感歎著只好又回了西院。
才一進院,就看見吉祥和蘇蘇在院裡說話。
別想了,蘇蘇都來了,楊大嬸肯定也來了。
還沒等齊陽稍作休息,就聽耳邊一聲脆的:「妹妹啊……」
完了,今天又是以大嬸妝容的復讀機出場,聽這聲兒,透著就那麼淒涼。早知道還不如在那多待會兒呢,回來受這洋罪。
齊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楊大嬸撲身而來。
一下子就把齊陽的小身板摟在了懷裡。
你還別說,就楊大嬸這身板,黏在身上跟一張大棉被似的,還自帶發熱的。
齊陽胡思亂想片刻只好,連忙進入慣用程序——勸慰。
齊陽:「娘娘這是?」
楊大嬸這才起身,一邊眼含熱淚,一邊說著:「昨夜不是……那個……這兒有點冷,咱們還是進屋說吧。」
嘿!都這樣了還能感受出冷呢!這楊大嬸真人才!
齊陽忙說:「嗯。」
於是齊陽就攙扶著楊大嬸進了自己的大屋。
楊大嬸一落座,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敘述了。果不其然,還是李大爺和國夫人偷情的事兒。於大概今天上午泛舟的時候又發生了。
不過這大冷天的,還沒回暖,泛什麼舟啊?
是問道:「為何好端端的,皇上要去泛舟呢?」
楊大嬸邊抹著淚,邊說:「這還不是……今兒個早上,本宮見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這湖邊的花開了,就想著。與皇上一路泛舟喝茶,看看風景。」
喲!原來又是自己找的,誰讓你抽風呢。
楊大嬸繼續說:「誰成想,這國夫人不多時也叫了人來泛舟,皇上一見著她,即刻就笑得歡了,本宮一看,心裡一惱,我一跺腳一咬牙!我就……」
齊陽:「把國夫人打了?」
楊大嬸:「沒有,本下船了。」
嘿,您這不是自己給人讓:兒麼。
楊大嬸繼續:「原想著,本宮一下船,這皇上還不追來。」
這皇上怎麼這麼賤啊!
楊大嬸:「可沒想到,本宮裝頭也不回的往前跑,跑了半天也沒聽見後面有腳步聲。」
人倆人船上喝茶呢吧?
楊大嬸:「然後本宮就停了,蘇蘇這時也追了上來。蘇蘇跟我說,這皇上居然和國夫人喝茶去了!」
我說什麼來著。完全是自己的。這李大爺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給人製造機會,傻到家了。
楊大嬸:「哎呀妹妹,本宮難過死了。」
說完,這楊大嬸這雙杏眼,又開閘放水了。
唉,好歹今天地點換了,我也好好勸勸她吧。這神仙老爺爺,莫名其妙給我安排這麼個差事幹嘛。難不成是你在王母家通廁所時候忽然有感而發,讓我也受受這煎熬之苦?太壞了你這神仙!
齊陽想罷,說到:「娘娘莫哭,這皇上不過就是與國夫人喝茶,沒事兒的。」
楊大嬸:「什麼喝茶啊,才我臨出來的時候又問了,小太監說,皇上擺駕回宮了。」
得,這回地點又回去了。
齊陽假裝耐心的說道:「回宮也可以喝茶嘛。」
不過說這話,我都不信。
楊大嬸:「真的?」
呵,這你都信,真夠傻的。
楊大嬸:「即便是回宮喝茶,那也是沒理本宮,陪國夫人喝茶。」
說著楊大嬸又嚶嚶兩聲。
唉,這楊大嬸,我算看出來了,整個就是一個怨婦!你說這李大爺哪兒好了,除了這身份地位是個皇上,這年紀一大把了,其貌不揚的。唉……至於麼。這皇上妃子那麼多,要是因為這個生氣,還不氣死。我看這楊大嬸也是成心,就想有人同情她,其實原本她根本沒那麼傷心。毛病!都是毛病!
齊陽這邊自己感慨,把楊大嬸給忘了。
楊大嬸哪兒干,此番哭的更響了。
齊陽感歎上天,幸虧我現在是女兒身,我要是男的,人家還不得以為是我招你哭的。什麼事兒啊這是!唉,不過算了,看在昨天楊大嬸幫我的份上,今天我好好跟她說說。
齊陽:「娘娘別哭了,這哭皇上也變不出來不是。」
楊大嬸雙眼含淚,抬頭看著齊陽。
齊陽又說:「咱麼想想法子,說不定就能想出一個能讓皇上把心栓在娘娘身上的主意。」
楊大嬸:「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齊陽:「齊陽何時騙過娘娘?」
楊大嬸:「既是這樣,本宮就指望妹妹了。」
得,我這不是自找苦吃麼,淨往自己攬活。不過若是此番能幫了她,怕是我回米國就有望了,她若是在皇上耳邊說一席話,這皇上或許就能放了我這個人質。時已至此,只好這樣了!拼了!
轉念一想,這皇上喜歡國夫人什麼?還不就是圖個新鮮,偶然?若是這樣,給這楊大嬸打扮打扮不就行了。這唐朝的衣服穿膩了,見多不多,換成胡服,再別出心裁一點,做些裝飾。不就行了。早前這娘娘穿一般的胡服就能漂亮,要是穿個精緻些的,不是更漂亮。我是幹嘛的。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科班出身的裁縫!做衣服我拿手啊!說幹就幹。
齊陽:「娘娘,起來咱們量量。」
楊大嬸這淚還掛著,問道:「量什麼?」
齊陽:「量量身段。齊陽給娘娘做一件無比漂亮的胡服。」
楊大嬸:「妹妹還會做衣服?」
齊陽:「那是,齊陽最拿手的就是做衣服,娘娘就等著,穿上齊陽給娘娘做的衣服,讓皇上眼前一亮。絕對能把國夫人蓋住!」
齊陽這兒說著,邊上的柳兒納悶了,這公主,什麼時候會做衣服了?我怎麼不知道。看了看吉祥,吉祥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