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他們一行,就這麼走了一個月。除了路經吐蕃的+些人,馬隊又壯大了些,一路無事。羅雅彩的傷也完全好了,經過脫皮脫皮再脫皮,現在看來只剩了一個紅印。
而長安,也終於到了。
那天,進城的時候,已經入了夜,馬車一路暢行直至居所。出於好奇,齊陽他們打開窗簾,向外望著。
羅雅彩興奮的說:「這就是長安啊!這路可真寬。」
末野門騎著馬,隔窗說:「這是朱雀街,長安城最寬的路。一直往前就是皇城了。」
齊陽:「咱們也住城裡?」
看見齊陽那興奮勁兒,末門又告訴他說:「對,咱們住鴻臚寺後面的鴻臚客館。
進了皇城,西就是。」
嘿!這倒是方便了,一定看見楊貴妃了。
齊陽想著美事兒,還以為自己離楊貴妃很近。殊不知這唐朝皇城跟他腦袋裡想的滿不是一回事兒。
齊陽就這一路跟蘿蔔似地美著來到了鴻臚寺。
這一小撮被興奮沖昏了袋地女人先不說。先說那好不容易回了老窩。決定開溜地那位。一路上。賣女孩地小火柴同學心驚肉跳啊。時不時地擔心自己地身份被揭穿。至於緣由就是飛了地那個丫頭。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長安。火柴地心才算踏實下來。
由於這次搭了這傻公主地順風馬車。一路上沒躲避關卡。所以時間少用了一個月。雇臨時勞工地費用自也省了一半。眼下就等著想轍撤退。和接收地人拿錢了。至於販賣丫頭地營生。火柴干了也不是一天半日。賺來地錢。全都買了宅子出租。在城西柴也是享有聲譽地一個包租婆。
這一日。一行人剛在鴻臚客館安頓好。火柴就從裡面溜了出來。直走含光門。
這鴻臚客館就在含光門斜對面。本想著一柱香時間就能回去與那幾個笨手下回合。誰知道卻被門口地侍衛攔回。為了不挨那犯夜地笞二十。只好乖乖回了客館。火柴坐在屋內悔不當初。不該讓那幾位笨極了地手下帶著車裡地那些寶貝。
此時。那幾個笨極了地手下正在坊間挨打。罪名?犯夜不算。還堅決不讓開箱檢查。
結果就是這打也挨了,車也讓人扣了。
這打著打著一人的褲兜裡掉出一紙牒文。執事的看了,連忙問道:「你們這是嫁娶?」
這時笨極了的手下才恍然想起剛才老大確實塞給自己張紙,說遇到門吏就給他看。
手下們這才齊齊趴在地上稱是。
執事的又說:「既有文怎麼不早些拿出來?」
手下傻樂著說:「忘了。」
執事的見他這樣,想想也算了,估計是誰家為了省錢僱傭的傻子。於是放人放車。
這一切,等第二日手下跟火柴敘述的時候,差點把她氣暈了。
幸虧這一票就算幹完了然錢沒拿到我非去見了閻王。
火柴這麼想著。不過現時沒時間責罵蠢鈍的手下,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將人出手,以免麻煩。於是趕緊就帶人帶車去了長壽坊,找接貨的王二嬤嬤。
火柴由打後門進屋的時候,王二嬤嬤正在屋裡和幾個大嬸打馬吊。火柴進門先管王二嬤嬤叫了聲:「堂嬸。」然後笑著依次問好,甭管認識不認識。
王二嬤嬤堆笑著跟幾人說道:「我們大伯家丫頭老也不來們打完這圈就算了吧?」
眾人沒有異議。
一炷香的功夫,牌局就散了。屋裡只剩了火柴與王二嬤嬤。
掩上門二嬤嬤過來小聲說:「這趟怎麼這麼順利,還當你得二月回呢。」
火柴說:「搭了趟便車官道回的。」
王二嬤嬤擠著小眼,笑著說:「呵這丫頭越來越本事了,官道都敢走了。對了,找著你爹沒?」
火柴:「哪個去找他了?」
王二嬤嬤:「沒找沒找。這次的,夠數了麼?」
火柴:「本來夠了,結果路上跑了一個。」
王二嬤嬤:「三十一個?」
火柴點了點頭。
王二嬤嬤:「唉,正好,我這剛收了一個從范陽過來投親的丫頭,也算夠數了,能跟上邊交上差。你弄回來的人呢?」
火柴:「門外車裡呢。」
王二嬤嬤:「叫進來,關後院,嬤嬤給你拿錢。」
火柴應了,就轉身出去叫笨手下把車趕進院子,卸貨。
等人都關好,王二嬤嬤出來看了看,點了點數,即刻給火柴結了帳。
火柴這邊拿了錢,又開始四處看房,買地。至於買來的這些丫頭如何處理她一向都不過問。
此時,齊陽這邊,正候著排期覲見,等
,也沒注意火柴已經走人了。
合著這古代看看皇上跟現代買房差不多,還得拿號。你說那皇上又不是猴,幹嘛都上趕著看他啊?難不成這皇上在古代還有粉絲?太時了也。
齊陽正東瞄西看胡亂想著。
不過也是,來了長安一整天,啥都沒幹,就在這鴻臚客館裡悶著。這末野門一落腳就被怪大叔叫了去,想出去參觀參觀也沒個導遊。
就在齊陽無聊之極的時候,一個臉熟的人進來了。
那人一進門,眼著這邊辦事兒的點頭哈腰起來。仔細一看,原是唐使。
接著,那唐使直衝著齊陽了過來,等他走到跟前,齊陽忽然傻了。
這哥們叫啥著?怎麼稱呼?
好麼,走了一路連人家什麼名都不知道,這要是讓人拐跑了,報案都說清楚。
那人過來,先衝著齊陽笑了笑,沒說話。
幸虧邊上個拍馬屁的小官叫了聲:「高大人,您來了?」
齊陽方醒悟,原來這哥們高。
於是齊陽低眉問安,叫了聲:「高大人。」
來人笑了笑,說:「公主還習慣麼?」
不習慣,都快憋死了。
不過,齊陽哪兒能說實話啊。只笑著說道:「一切都好,這長安城可真大。」
高大人大笑兩聲,說道:「今晚還有坊間還有燈市,公主有空可以去逛逛。」
燈市?這古人夜生活還真不錯。居然還有燈市。
齊陽正想著,那高大人又說:「稍候本將去南內,覲見我大唐天子,公主可願同去?」
嗯?不是說排號麼?不排了又?這算走後門麼?
齊陽心想,好不容易來古代咱也走回後門,於是連聲答應。
回去就讓吉祥幫忙換了身看著最順眼的衣服,就出門上了那高大人派來的馬車。
這馬車一路東行,沒用多少功夫,就入了南內興慶宮。
過一會兒就能看見楊貴妃了,也不知道到底漂亮成什麼樣,我得忍住,別回頭流了鼻血。
齊陽想著美事兒,心不在焉的下了車。
一下車,卻聽得一句話:「怎麼穿這衣服?」
齊陽低頭看了看,怎麼了?這可是我覺得最漂亮的一身了。
齊陽實在不知這身衣服哪兒不對,只好問:「高大人覺得這衣服?」
高大人笑了笑,說:「這衣服倒是沒什麼,不過今日米國公主覲見,是否應著胡服?」
胡服?我有胡服麼?來了這古代這麼久,我還真沒穿過胡服。對了,我是西域的公主,應該穿胡服啊?嘿,完了,回頭因為沒帶行頭再讓我回米國?這一個多月跟馬車上不就白顛了?
齊陽正想著,前面過來一個侍衛模樣的小孩。
那小孩過來說話:「高大人,皇上在裡面等著。您看……」
齊陽轉頭看看那高大人,只見他開口說道:「罷了,頭前帶路。」
我這衣服?就這麼算pass了?不胡服了?
琢磨了兩點三秒,齊陽趕緊跟上了前面那高大人。
唉,多虧這小孩,不然我還得回去。
齊陽扭頭,小聲問那孩子:「你叫什麼?小孩。」
那小孩瞥眼看了看齊陽,說:「我不是小孩,我是皇上的侍衛,我叫韋應物。」
喲!可算見著親人了!
這人齊陽可認識,想當初在書上看見還跟陸總探討來著。
那次陸霏霏跟沙發那看書,齊陽湊過去搭話:「喲,看書呢。韋應物?這是誰?」
陸霏霏瞥他一眼,說:「文盲真可怕,這是唐朝一個詩人。唐玄宗的一個侍衛,後來當詩人了。」
齊陽:「喲,轉行了。厲害啊。從保安變成混子了。」
齊陽至今還記得,陸霏霏末了還甩了他一句:「文盲。」
韋應物啊!就是那從保安變成混子那哥們!
小孩見齊陽傻笑,於是又問:「你笑什麼?」
齊陽抬手捂了嘴,平定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你啊,有前途,有前途,好好寫詩。」
齊陽說完,小孩直接轉頭不理他了。他也沒在意,依然在後面美著。
你還別說,說不定他將來混成詩人還是我點撥的,然後才轉了行。
齊陽這胡思亂想的毛病,看來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了。
一行人入了大殿,齊陽抬頭一看,黃澄澄的大椅子上面坐著一個花白鬍子胖老頭。
這是李隆基?不對啊這個。他不是應該瘦了吧唧的麼?這怎麼忽然大了一號?難不成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