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包紫驤失蹤的這些日子,羅雅彩在齊陽宮上下混了個臉熟。這羅大小姐,每天不是出城找駙馬,就是來找齊陽打聽駙馬的消息。
這天,齊陽回到齊陽宮,見羅雅彩已來了,便將剛入宮所聽之事都告訴了羅雅彩。
羅雅彩聽完,直愣愣的看著齊陽,未曾說話。
此時綠兒端著茶由打外間走了進來。
綠兒上前說道:「羅小姐請用茶。」
羅雅彩的魂此時才回,起身說:「不必了。我還要出城去找駙馬。公主,雅彩先行告退。」
說完,羅雅彩轉身就要走。
齊陽趕緊道:「等等!你等我一下,我換了衣服與你一同去找。」
齊陽見這羅雅彩每日裡都在奔波著尋找駙馬,他這老婆卻安然坐在公主府裡,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咱一個21世紀新好男人,到了古代哪兒能坐享其成,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四處幫他找老公。
齊陽這麼想著,迅速走到屏風後面換衣裳。拔了釵環,除了繡袋,換了男裝。走出來,卻見綠柳二人跪在地上。
正要開口詢問,只聽柳兒說:「公主請三思,這城外地勢坑窪難行,公主千金之軀,切不可以身犯險,上次公主騎馬出街就被箭射了,奴婢等人就受了責罰。若是出城尋人,公主再出點什麼事兒,奴婢們無法擔待。」
齊陽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說:「誰責罰你們了?」
「那個……」柳兒語塞。不敢說出。
綠兒在一旁答:「美妃娘娘……」
齊陽一邊為自己地男裝扮相陶醉著。一邊問道:「娘娘?娘娘責罰你們什麼?」
「娘娘責罰什麼都不打緊。關鍵是若是公主有事。不止娘娘。這全米國上下都要為公主傷心。」
柳兒這丫頭一向是會說話。
聽此,齊陽也不願再問。他一個21世紀的現代人還聽不出來這話麼。什麼全米國上下為之擔心,純粹就是怕擔責任,這米國上下若是真喜歡他這個公主,那日又怎麼會有人出來行刺他。
於是吩咐綠柳二人起來。齊陽笑著說道:「本宮有羅家大小姐保護還怕出什麼事兒,何況本宮又不是不會功夫。行了,你們就當作本宮在落霞扉休息,不知道便是了。咱們走吧。」
說完齊陽就跟羅雅彩出了落霞扉。綠柳二人對視之後,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齊陽他們從後門出來,騎了馬,也只能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不是不急,是人太多,這後街本就不寬,往往沒什麼人。
齊陽見騎在馬上,比自己走路還慢,於是便問羅雅彩:「今天這街上怎麼這麼多人?」
羅雅彩看了看周圍,小聲兒跟齊陽說:「這裡的人貌似都不是米國的。」
齊陽仔細看看,發現這些人的衣著打扮比較統一,雖說都是便裝,顏色相近,但款式與他們的胡服還是有很大區別。
「這些人,來米國做什麼?」
「這個雅彩倒是不知。」
齊陽上下打量著周圍這些形色各異的人,想起了早前看過的一部男扮女裝的電影。再想想自己,今天這身男裝卻也是扮的。
在馬上顛的有些倦了,城門還很遠。齊陽於是下了馬,牽著馬走。羅雅彩也隨著下來了。
行到大街上,人就更多了,彷彿到了集市一般。小販們也在街邊做起了生意,林林總總的擺起了攤子。這古代的集市,齊陽是頭一次見到,難免覺得有些新奇。見地上那些不知何用的諸多玩藝,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時竟忘了此刻出來是要尋人的。偶爾還俯身瞧瞧,把玩一下。
這人多了,就難免有賊。
齊陽看上了一個籐編的小人敲鼓,打算拿錢買了。可惜他這公主當的有些慣了,平日裡出門根本不自己拿著錢。今天也不例外,於是齊陽只好回頭跟羅雅彩說話,偏此時,見到一個小賊正拿了羅雅彩的錢袋,轉身走開。
齊陽只好高聲大喊:「雅彩!你錢包!」
這一聲出來,周圍都靜了,只留女聲震徹巷尾。眾人都看著齊陽,如今都看出他是女扮男裝了。齊陽顧不了那麼多,一個縱身,居然跳起丈餘,接著齊陽飛身朝那賊人過去。可惜,著陸的時候依然沒把握好。壓在了那小賊的身上。匡!二人應聲趴下,跌中疊!
齊陽沒顧著疼,起身先奪回了羅雅彩的繡花錢袋。又拿那芊芊玉手給了賊人幾拳,但可惜用力不當,結果弄得自己的手生疼。
剛好有巡城衛經過,齊陽掏出自己的腰牌,責他們帶那賊回去懲治。自己則故作無事般牽著馬去追羅雅彩。
街上的人,於是都知道了這當街大喊女扮男裝的人是齊陽公主。
沒多久,一傳十,十傳百。這米國都城上下便都知道了這齊陽公主當街砸賊的事跡。
羅雅彩牽著馬走在前面,由於剛剛的人都聚攏去看熱鬧,路反倒好走了很多。待齊陽追上來,羅雅彩已經到了城門之下。
齊陽氣喘吁吁的問道:「你走這麼快幹嘛?錢袋不要了?」
說著,齊陽把錢袋塞給羅雅彩。
羅雅彩回答:「雅彩不敢打擾公主逛街雅興。無非就是一個錢袋,比起尋駙馬,不要又何妨?」
齊陽聽了,一時語塞,只好隨著羅雅彩走出城。
嘿!我這費了半天力氣,她這還陰陽怪氣上了。我這幹嘛啊我!要不是看那賊偷你錢包!我抓他幹嘛!叫你你又不來幫忙,還越叫越走。
齊陽心下思忖著。見羅雅彩出城上馬,揚鞭而去,便也趕緊上了馬,絕塵而往。
追著追著,齊陽又想:其實也是,這駙馬丟了,人家這青梅竹馬的表妹著急,我這還東逛西逛,確實應該生氣。
齊陽想著,見前方的羅雅彩停了馬,於是趕緊逐馬過去,說道:「剛才本宮確有不對,還望羊腿姐姐海涵。」
羅雅彩聽齊陽如此說,倒也笑了,說:「公主就會拿雅彩打趣,什麼羊腿姐姐,找駙馬要緊。」
齊陽答著:「嗯,你說的對。咱們趕緊走吧。」
見羅雅彩不動,齊陽問道:「怎麼了?」
「這周圍的村鎮,這些日子已都找遍了,想著今天不如去遠些找找,可又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
「這個……」
齊陽心裡其實比羅雅彩還沒譜,這城外,荒山野嶺的,他一個現代人,往那邊走都一樣,反正都不認識。看著羅雅彩那比他還迷茫的模樣,齊陽就胡亂作了個決定,揮手一指前方,說了句:「咱們往那個方向找!」
見齊陽語氣堅定,羅雅彩也頓時有了方向。二人於是責馬前去。
齊陽騎著馬,心裡卻越來越沒底。一是怕自己在這荒郊野外迷路,回不去城裡;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胡亂指路,純屬撞大運行為,找到包紫驤的幾率幾乎為零。
可誰說瞎貓不會遇到死耗子?說來也巧,齊陽他們找的方向剛好就是包紫驤養傷之所在。
行行走走,一路上未見到人,行了半日,齊陽肚裡空蕩,嘴上發乾。天色漸晚,太陽他老人家就快要準備下班了。齊陽此時十分想勸說羅雅彩回城,剛要開口。羅雅彩激動的跟齊陽說:「看!那裡有炊煙!」
齊陽撫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小腹說:「是啊,該吃飯了。」早知道出來找這麼半天,應該讓綠兒給準備點點心帶著,後悔啊!
「或許駙馬就在那呢!公主,咱們快點過去吧!」羅雅彩的臉上頓時充滿神采,彷彿那炊煙就是包紫驤生的火一樣。
齊陽望了望遠處的炊煙,大概還要走一炷香的時間。回頭看看城,早已不見蹤影。他自己又不認路,一個人又不會武功,而且還長得這麼如花似玉。萬一路上遇賊,劫財沒有,再劫個色。看著羅雅彩那興奮勁兒,不過去看看一定不會罷休,還是好好跟著吧,有炊煙必然有飯吃,過去填飽肚子也好。
於是懷著對飯的無限嚮往,齊陽乖乖的跟著羅雅彩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