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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失蹤 文 / 只是艾安

    自這曇花一現的二夫人被關了禁閉,齊陽宮的一切似又恢復到了最初時的狀態。而這位夫人也漸漸被人遺忘在腦後,除了日夜更班的侍衛,沒人還能想起這攬翠櫥裡的孤獨女人。

    而夜半時分,當侍衛打瞌睡的時候,偶爾周溪還出去溜躂溜躂。誰讓人家會飛呢?這齊陽宮又沒裝電網這麼先進的玩藝。

    至於她這被關了禁閉的消息,卻未曾傳出齊陽宮。

    一是這二夫人本就不招人喜,二是齊陽宮還算和諧,下人們的嘴都似吃了蜜,這環境好了,怨聲必不那麼載道。所以,與這週二夫人關係最為緊密地那倆人,並不知道這公主府裡的事兒。

    齊陽宮上下就這麼安定平靜的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駙馬包紫驤自然搬回了落霞扉,與齊陽一榻而睡。自齊陽知道自己武功了得,便不怕這包紫驤了。愛睡哪兒睡哪兒,只要不打呼嚕吵了齊陽睡覺。這吉祥雖被舊主兒小虐,卻由此得了好處,直升位級,成了公主的近身丫頭,自由進出這落霞扉。至於阿四,只憑那聲「貞兒姐姐」就奠定了自己在公主府裡的地位。大大小小的宮女也都開始留意這府裡除了駙馬之外,唯一的常住男人。而如意的傷也已好的七七八八,雖還有痕跡,卻也行動無礙了。朝柳兒拿了活計,繡繡花,打發白天獨自在素星居的日子。

    轉眼到了八月,西域的天氣如流火般燥熱,齊陽恨不得整日裡泡在夕沐池,而駙馬這等文弱如紙的牛人卻整日裡出去陪這個那個,惹得齊陽一度懷疑這包紫驤是不是高耐熱動物。

    那一日,齊陽安安穩穩的在他那21世紀衛生間泡著花瓣浴,綠兒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綠兒:「公主……」

    齊陽:「怎麼了?」

    綠兒喘了口氣,繼續說:「公主,駙馬失蹤了……」

    齊陽笑笑說:「這不是早上才出門。現在就失蹤了?」

    綠兒:「不是。公主。剛剛有個侍衛跑來。說駙馬跟大唐地使官在城外遇到難民。現在使官被侍衛們護著回了城。但駙馬卻不見了。」

    齊陽:「阿四沒跟著駙馬?」

    綠兒:「阿四也沒回……」

    齊陽:「哪兒來地難民?」

    綠兒:「聽說西面地幾國在打仗。怕是那邊來地。」

    齊陽:「這侍衛怎麼不連駙馬一起護著?只護著唐使?」

    綠兒:「這侍衛本就是唐使自己帶的,慌亂之際,就把咱們駙馬爺給忘了,回了城才想起來,現時怕這難民湧進城,城門已經關了。」

    齊陽:「城門關了?那駙馬怎麼回來?去命他們開了城門,等駙馬進來再關。」

    綠兒:「守城的唐兵不讓開城門,說這難民過多,若是暴亂,全城的兵力,不足以抵擋。」

    守城的唐兵?齊陽聽此,心裡才打了鼓,這城門怎麼用唐兵?這侍衛又是唐使的,護了他不護駙馬?莫非這米國沒有自己的軍隊麼?

    「公主……公主……」綠兒又喚了兩聲,齊陽這才回過神兒。

    「行了,本公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齊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故作鎮靜。

    綠兒出了浴室,齊陽聽見木門掩閉之聲,方才起身拿了布,抹乾了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齊陽這一時間,連個商量對策的人都沒有,來了古代將近一個月了,一個知己良朋都沒培養出來。看看外間案上包紫驤昨夜看過的書卷,齊陽忽然發覺,這有名無實的駙馬竟是自己在古代最為親近的人。

    難道我還剋夫?

    齊陽的腦子由左至右,由上到下的開始亂竄。

    正想著,突然有人破門而入,嚇了齊陽一跳。定睛一看,來人是羅雅彩,那羊腿大小姐。

    「你怎麼來了?」齊陽很納悶,這古代人怎麼火氣都那麼大,半點功夫都不耽擱,我這落霞扉說進來就進來,一個末野門,一個羅雅彩。這規矩都去哪兒了?

    羅雅彩毫不解釋,直奔主題:「我聽說駙馬失蹤了?」

    「嗯,是。」齊陽就知道,這羊腿大小姐必是因此來找他的。

    「公主已經派人去尋了?」羊腿大小姐焦急的問著。

    「還沒。」齊陽說這話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放低了聲音。

    對啊,我應該派人去找找啊,那好歹也是我老公,這要是死了,我以後就成寡婦了,據說這公主萬一成了寡婦還得另謀佳婿,我這跑古代嫁人玩來了,不行,這駙馬絕不能出事兒,好不容易混得半生不熟了,還是派人去找找。

    「不如公主派些人讓雅綵帶了出城去找?」

    派她去?這剛在天牢救出來沒多久,再出點事兒,這包丞相就這麼一個外甥女了,不行,不能派她。

    「不用了,我還是派個將軍去找吧。」

    「米國何來將軍?」

    米國沒有將軍麼?我靠!不是吧,這米國真沒軍隊?那那麼多難民,這怎麼找啊?唉,不對啊,這羅雅彩不是將軍之後麼?那怎麼會沒有將軍?

    齊陽正想著,羊腿大小姐就為他答疑解惑了:「自二十年前平反以後,米國就沒設將軍職,滿朝雖是習武之人,但卻無兵權在手,都是文官。最大的兵權怕就事王宮的侍衛長了。」

    我靠!這也太離奇了!一個國家居然沒有軍隊,聽著這羊腿大小姐的敘述,齊陽越發鬱悶了。在一個毫無武力裝備的國度當公主,還時逢亂世,唉,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公主還是派雅彩去吧。」羅雅彩一個拱手,躬身說道。

    「這……」

    「公主不必多想,雅彩自幼習得一身好武藝,出城必能帶了駙馬安然回來。若是侍衛不好調派,雅彩一人去便可,飛上走下倒也自在方便。」

    看來這羅雅彩對駙馬真是情深似海,一個女子孤身一人竟敢請命去尋他,若是早些認識,收了她做二夫人多好。唉,可惜認識的太晚啊。該不該讓她去呢?一個女孩子家,總不好吧?

    「公主!雅彩自行去了。」見齊陽猶豫不決,羅雅彩飛身而走。

    嘿!這脾氣也忒火爆了!說走就走!

    接下來,齊陽的內心活動十分複雜。這個羊腿大小姐到底能不能把包紫驤帶回來呢?再說,還有阿四。阿四怎麼辦?要是羅雅彩只把包紫驤一人帶回來,那阿四不就慘了?難道化妝成難民?這阿四有這麼聰明麼?

    此時,城外的阿四打了個噴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公主在擔心自己。

    剛才的情況,真是從沒遇到的危急,一行人騎著馬,拿著弓箭在山上獵了野味,正要搭火野炊。哪知遠處黑壓壓運動來了一片,眾人還在獵後的餘興之中沉醉。虧得一個侍衛機警發現,讓大家收拾東西,趕緊上馬。待到難民潮湧般撲過來,眾人已揮韁而散。

    阿四跟著頭前的侍衛,一口氣揚鞭跑了很遠。

    「少爺,你說剛才那黑壓壓的是什麼人?」阿四大聲對邊上嚷著。

    許久,見無人答他,側目一看,人呢?

    「少爺!少爺……」阿四著急了,心裡思量,莫不是剛剛少爺沒跟過來?哎呀,我真是該死,不行,我得回去找少爺。

    阿四環顧周圍,眾人皆揮鞭狂策,無暇理他。於是自行勒韁挽繩,掉頭奔去。

    尋到剛剛分散之地卻也沒見這包紫驤的影子,而那些黑壓壓的人此時已經朝另外的方向去了。

    「少爺!少爺……」阿四又在那周圍尋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找到包紫驤。

    或是少爺從別處回了城?我還是回去看看。

    阿四這才策馬回城,來到城門之外,見人多如蠅,拍打著、叫喊著讓侍衛開門,可看那守成衛並無半點開門的意思,抬眼望去,城牆之上顯然是加多了兵力,設了雷石滾木,若有異樣,便是一場浩劫。

    看來走門是不可能了,我得另想辦法。

    阿四想著,便騎馬來到一處人少之地。

    幸得這裡城牆修得不是那麼高,飛身一躍應該能上去。可憐的馬兒,今夜你恐怕就要在城外流浪了,有緣再見吧。

    阿四撫摸了一下坐騎之後,飛身起,想翻到城牆上。

    可惜,他時運不濟,偏偏有個人正從城牆上跳出來。

    啪!一聲脆響!兩人筋骨皆傷,雙雙落地。

    得,這倒霉的包紫驤,要尋他的兩個人全部趴下,從城裡出來這個人,正是羅雅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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