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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毒龍洞主(二) 文 / 李笑天

    蔡思雯面色凝重,道:「李公子,你在大會上也見到花溪門的門主歐陽雪了。你別看她好像二十六七的模樣,其實已經快到五十歲了。你們可能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娃蕩婦會是賤妾的師姐吧?」

    李笑天幾人聞言,全都大吃一驚。古逢春一臉鄙棄之色,道:「『狂花』歐陽雪在三十年前陡然出現江湖,沒人知道她的來歷。此女極擅『采陽補陰』之術,不知多少少年男子栽在她的手裡。後來竟還開門立戶,成立了花溪門。要不是該門地處偏遠之地,早就被正道武林打壓多少次了。真沒想到,她竟是雪山派的人。」

    張雨芝問道:「蔡姨,她為何離開雪山派呢?還有,這樣邪惡的門派怎麼可能參加武林大會呢?」

    蔡思雯面色一變,心痛地道:「那時家師『雪山姥姥』已經獨居『雪』而不理派中之事,師公因此就成了掌門。誰也想不到,大師姐會師公。尚幸師公內功精深,沒有失了理智,為美色所迷惑。師公是個非常固執的人,並沒有掩蓋事實。第二日就把大師姐的醜惡行為公佈於全派,並當眾把大師姐逐出師門。其實她平時的為人並不錯,不知為何會對師公做出那樣的事。當她被逐出雪山派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竟然練成『采陽補陰』的邪術,盜取別人功力。」

    頓了一下,臉上一片痛惜之色,繼續道:「至於花溪門這樣的邪惡門派為何能夠參加武林大會,其實這與魔教相似。因為對抗扶桑武林是朝廷與整個中土武林的事。若只憑朝廷與正道武林的實力,完敗扶桑武林的把握並不大。因而朝廷為了保住大宋江山,為了大宋朝廷,就把邪道武林也計算在內了。朝廷非常清楚,中土武林中,正邪兩道的實力不相上下,若兩道都來抗擊扶桑武林,其把握幾乎是十成。基於這樣的目的,花溪門自然會被武林大會所容了。」

    古逢春擔心地道:「主人,朝廷集合兩道武林共抗扶桑武林之舉,以逢春看來,並不那麼簡單。可惜南宮世家被南宮維正父子控制了,否則能不參加『揚宋武盟』就不要參加。天下大局這麼亂,積蓄實力待機而發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笑天暗歎道:「但願南宮伯父、朱伯伯等人能夠順利接出伯母與三嬸,之後能夠沉住氣,暫避鋒芒,等待機會再奪回南宮世家。笑天擔心南宮靖爺爺看了南宮伯父的留書後,會在氣怒交加之際,向南宮維正下手。若那樣的話,南宮世家以後的局面真不知會成為什麼樣子。」

    伊剛嘎嘎道:「俺老伊的肚子都叫了,咱們快進谷中找點東西吃吧。」

    經伊剛一叫,他們也覺得飢腸轆轆了,伊剛當先向谷中走去,牽著的馬兒倒精神抖擻,滿地的青草讓它們的肚子一直飽飽的。

    深入半里地,適應了谷地的昏暗,他們也都加快了向前的速度。隨著不斷的深入,谷地除了一塊一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頭外,地上的荒草竟越來越少。

    當他們深入到七八里的時候,青色的石頭都變成了紅褐色,除了石頭外,地上什麼都沒有。非常奇怪,地面比谷口還要潮濕,竟然寸草不生。不僅如此,從他們進入谷地以來,連一隻活物都沒有發現。

    突然,南宮心菲肩上的「火靈鳥」急劇地顫抖一番,騰得飛離她的肩頭,沒等南宮心菲發急,「火靈鳥」好像突然受到驚嚇一樣,嘶鳴一聲後,顫巍巍地跌飛回南宮心菲的肩頭。

    南宮心菲心疼萬分,把「火靈鳥」輕輕托在手裡,它竟沒有掙扎,還用它那可愛的紅喙輕啄著南宮心菲的玉手,親暱非常。

    李笑天驚訝不已,「火靈鳥」突然有這樣的變化,絕非憑緣無故。幾人頓時警惕起來,放慢速度。

    幾人又前進一里來路,眼看再走兩里就可以到達正南面的高上。這裡的山勢已經與谷口大不一樣。西、東兩面的山壁向中間縮窄了很多,之間的寬度已不過十來丈。

    李笑天忽然停了下來,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潮濕的空氣竟讓他略微有些氣悶,心下一驚,道:「大家快拿出幾個藥團放在鼻子前面,減慢呼吸,記住,誰要是覺得胸悶,就告訴我一聲。我擔心它是」

    南宮心菲突然插道:「悠殺黑瘴!」

    古逢春與蔡思雯二人面色一變,柳憐卿欲言又止,伊剛渾然不知厲害,張雨芝則不解地問道:「天弟,什麼是『悠殺黑瘴』?」

    李笑天看了幾人一眼,一點憂慮之色都沒有,隨意道:「姐姐,『悠殺黑瘴』就是『千蔓籐』腐爛後經過百年淤積而成的瘴氣,吸入多了,會使人的內腑經脈紊亂,甚至影響壽命。我曾在襄城與郾城之間的一座小廟門前遇到過。」

    南宮心菲急聲道:「哥哥,怎麼辦?上次我們是用濕布在鼻子之上敷上半工夫才徹底去除它的,現在可沒有水呀。」

    古逢春沮喪道:「逢春早年也遇到過這種毒瘴,去除的法子也是這樣的。真奇怪,這個山谷那麼潮濕,怎麼連一個山溪都沒有呢。只要有個小水潭也行,咱們只要把濕布敷在鼻子上,半個時辰就沒事了。這樣下去,咱們會氣血虧損的。」

    伊剛見除了李笑天之外,眾人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憂慮模樣,哈哈一笑道:「看你們平時好像挺有點子的,怎麼這會就被這麼容易的事給難道了。」

    柳憐卿嘲諷道:「大個子,你不會又想到什麼餿主意了吧。哦,是不是你想從一邊的山壁爬上去,看看上面有沒有是嗎?你醒醒吧,兩邊的懸崖峭壁都高入雲端,你有那個本事上去嗎。這麼陡峭,就是天下第一流的輕功,恐怕也會毫無用處,一籌莫展。」

    伊剛面不改色,憨笑道:「弟妹啊,你幹嘛這樣瞧不起我。哈哈,俺老伊的法子太妙了,你難道真的不想聽。如果不聽,呆會可不要向笑天要濕布呀。」

    蔡思雯催促道:「伊剛,好了,你快說說你的妙法吧。」

    伊剛可不敢得罪這個平時對他們的衣食起居非常操心的女人,她仁慈、親切的態度讓他「懼怕女人」的習慣每每幾乎失守,所以當她出現時,他多會乖乖呆在一邊。

    這時,柳憐卿也不因為那句「弟妹」感到心跳了,支起耳朵,聽伊剛說出妙法。

    伊剛見自己第一次在眾人的面前如此顯擺,不由得意道:「方法很簡單,就是我們從身上撕下幾塊布,把它們在俺老伊的尿裡泡一下,不就成了濕布了嗎。在沒有別的辦法之下,俺老伊的法子最妙了。俺」

    柳憐卿杏眉一豎,嬌叱道:「住口!好你個渾大個子,原來你是在耍姑奶奶!看我不割下你的大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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