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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蒙面高手(上) 文 / 李笑天

    黑衣人的身法詭異,明明一劍刺到對方的身上,卻偏偏只刺到一個殘影,更為奇怪的是,對方的身子有時竟然能在濃煙中憑空消失。

    還有一點,看對方的出手姿勢,每個人都很像慣使長刀的人,卻沒有見到他們攜帶刀劍等兵器,只恍惚間看到他們神出鬼沒地打出一些暗器類的硬物。

    一接觸對方襲來的異物,就會爆出一股濃煙,這不僅影響了自己的視線,更利於對方於濃煙中進行偷襲,不過半刻工夫,幾乎每個人都受到過黑衣蒙面人的暗襲。

    本來在李笑天強使內力突然殺掉一個黑衣蒙面人後,以為對方會出現短暫的慌亂,可是另外的黑衣人好像渾不在意自己同伴的生死一樣,依然拚命地向四女和李笑天等人進行詭秘的襲擊。

    濃煙一直聚而不散,黑衣人不但身法怪異,而且時常詭秘失蹤,身形乍隱乍現,即使是李笑天等人都具有一流高手的修為,也不易追上對方,更別說輕易躲過對方的暗襲了。

    眼看四女已經背靠背處於被動的防守地步,而衛小影、秀兒幾人也圍成一圈,緊張地防備著黑衣人的偷襲,李笑天大感不耐,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黑衣人找到空隙,對他們暗襲成功。而對方好像還有一個超級高手隱藏在外面,拖得越久對自己這邊越不利。

    「童大人,你能動用幾成功力?若還能發揮五成以上,在下願與你連手,趁其不意,先殺把黑衣人解決掉,到時即使外面那個高手武功再高,咱們也不一定怕他。」

    李笑天的語調很快,童貫聽在耳裡,心中猶豫不定,他乃堂堂正二品檢校太尉,位高權重,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這個時候正是他趁亂逃走的機會,儘管外面還有那個未露面的高手在旁窺視,但以他的身手要想悄悄溜走,還是大有可能。他如何能夠為著這些江湖草民冒著生命危險呢?

    李笑天向童貫傳音後,就立刻運足勁氣,忍著體內經脈之痛,大喝道:「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右手長劍疾走,「裂風大九式」之「風旋」頓出,數息間,劍尖刺目的劍氣旋轉開來,濃霧頓時被攪動,三個黑衣人正龜縮在一塊牆角準備投出手中之物,這刻全然顯露在李笑天的眼裡。

    目光一凝,左手瞬間提起,一伸一縮之後,一拳攻出,同時長劍也去,拳劍齊施,攻擊的方向都是牆角隱身的三人。

    發覺兩道驚人的勁力襲來,正在舉勢欲攻的黑衣人突然側過頭來,頓時發覺李笑天氣勢洶洶地攻來,心下都是大驚。

    方想憑借詭秘的身法躲避開去,但為時已晚,只得同時將手中的東西向李笑天攻去,結果卻證明他們這個舉動純是徒勞,剛猛的「逐日狂拳」與「風旋」劍式挾著兩道強大的勁力瞬間即攻到他們身上,三個弧形器物也被打回,在他們身上炸開。

    轟然一聲巨響,客棧的牆壁開了個大洞,整個房子搖搖欲墜,三個黑衣人在李笑天的攻勢之下,同時斷肢殘體,屍體撞破牆壁,落入隔壁房中。

    全力擊殺三個黑衣蒙面人後,李笑天真氣耗費甚大,身子一晃,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絞痛,腦袋發暈,眼冒金花。

    「啊」!兩道尖叫的女聲突然響起,李笑天有些模糊的神志頓受刺激,竟然振作起來,心頭微動,一下子就知道尖叫聲出自南宮心菲與張雨芝的口中。

    李笑天身軀微顫,渾身突然生出冷汗,他知道一定是兩女受傷了。他的心一揪,自從三年前張雨芝在南宮世家與他訣別之後,他就發誓不讓愛他的女人再受到一絲委屈與傷害,當柳憐卿遭遇到魔教之亂父親被困時,他對身邊親密之人的責任感就更重了,加上他自己與南宮世家遭受江湖各派的詆毀與攻擊,他逐漸認識到正邪兩道各派的真實面目,於是他就立下「決戰天下」的雄心壯志,他深切地知道,只有他心中的三個計劃一一實現,他才有資格有實力肩負起自己身上的無數重任,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而當張雨芝再次歸來投向他的懷抱後,他心中的誓言更加堅定了。不僅他喜歡的女子,就是身邊的任何人,只要是對他好的人,他都要全力去保護。他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他不想再犯以前同樣的錯誤。

    他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無比寶貴的,尤其是他身邊的女人,他們的生命或許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每當李笑天默默看著三女的時候,他都在心中重複一遍刻骨的再難改變的誓言,他會用自己的一生與一切來疼愛他的女人,去保護他的親人與朋友!

    胸中的灼痛頃刻間彷彿都化作滿腔的憤怒,一向清澈的目光第一次充滿凶厲的殺機,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殺意。

    「心相無訣」心法以比平時快逾數倍的速度運轉起來,他也不管體內的受傷經脈了,內腑的絞痛反讓他的腦子更加清醒。

    身子陡然縱起,儘管此時體內的功力只有平時的六成,但在他拚命運轉真氣之下,威力並不遜色多少。

    「神道門」的「化形聚神」之功竟被他巧妙地運用在攻敵上,靈覺早已敏銳地察覺到餘下的九名黑衣蒙面人的方位。

    三個正在憑借詭異的身法圍攻童貫、衛小影、聶大正、秀兒四人,剩下六人則時隱時現地不斷向柳憐卿四女進行偷襲。方才正是南宮心菲與張雨芝二女被武功、身法都怪異的黑衣蒙面人所傷。

    童貫終究沒有放下身份與李笑天共同對敵,他擔心過度動用內力,加劇內傷使自己的功力受損。當然他也打算留著足夠的內力溜走。

    可是那些黑衣蒙面人並沒有遂了他的如意打算,他一動兩個黑衣人就找上了他。衛小影與聶大正二人知道他身負內傷不能妄動真力,就過去幫他,而秀兒一顆芳心早就拴在衛小影身上,自然跟著。黑衣人也分出一人,加入對他們的攻擊之中。

    李笑天閃電般分析了眼前的形勢,知道南宮心菲與張雨芝只是被劃破了肌膚,就放下了心。她們方纔之所以驚叫,是因為她們的受傷部位太巧了,一個在大腿外側,一個在臀部。

    雖然只有九個黑衣人,但由於他們的身法太過神奇,就算李笑天此刻的感官特別敏銳,也弄不清這些黑衣人為什麼有時會憑空消失。若非他們具備這種奇妙的功夫,就是他們的身法再詭秘,也不會讓眾人這麼被動。

    李笑天的眼中冒著憤怒的凶焰,他的女人受傷了,即使再輕,那也是他的保護不力所致。此時,平時的溫文爾雅已經不知去向,想的就是給這些該死的黑衣蒙面人以最沉重的打擊。

    「去死吧,你們這些畜生!」李笑天把全身的真氣都注入劍身,整個人的心神都融入劍意當中。剎那間,他彷彿與長劍合一,以前所會的劍術以百倍的速度在腦中浮現,好像只要他心意一到,長劍即刻就會使出相應的劍招。

    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出現在李笑天身上,他覺得異常奇妙,彷彿他就是長劍,只要足夠鋒利,他就能突破任何敵人的防禦。

    可惜的是李笑天的長劍太普通了,以前或許可以承受他的全部功力,但現在他將心神都浸入劍意當中,無形中使劍身承受的壓力增大了。

    當李笑天在空中「身劍合一」時,他已聽到劍身碎裂的輕微聲,心頭一緊,暗道不好,若在他還沒有攻擊到敵人身上時,劍身就碎裂完了,那他可就前功盡棄了。

    幸好劍身只有細微的裂縫,「化形聚神」的功夫被他用在進攻上,「身劍合一」的攻勢突然一分為二,二為四,四為八。

    八道劍氣沿著古怪的方向,隨著李笑天身形的晃動,就像八把劍同時向八個黑衣蒙面人攻去一樣,在十餘丈方圓的空間裡,李笑天幾乎同時發出八劍,劍氣所指,竟然極其準確,都是黑衣蒙面人將要移動的下一步。

    「撲撲……」八個黑衣人同時驚叫出聲,惶急地向後退去。看來李笑天的劍氣都給他們造成傷害。餘下的一個黑衣人本想趁機偷襲武功最弱的秀兒,一看之下,也不禁連連後退。

    李笑天舉劍作出再攻之勢,一道沉悶的喝聲突然傳來,震得李笑天身軀一晃,體內真氣只剩三成的他只覺得手中長劍重若泰山,幾乎把持不住。

    「張元,你究竟是誰?你剛才所施展的身法、拳法與劍術都是哪些門派的?方纔的身法老夫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道黑影飄忽間出現在屋裡,身法之奇,饒是李笑天眼力超人,也未看清。他只覺得眼前一閃,一個人影就那麼憑空出現了。黑影是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目光銳利,奪人心魄,只是眼角的餘光就讓所有人膽怯三分,慌忙移開目光。

    「是你?本官與你究竟有何冤仇,你這樣與本官過不去,不怕再也回不去西域嗎?」童貫有些色厲內荏地叫道。

    儘管現在的高大蒙面人身形有些模糊,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好像一直在施展什麼奇異身法,他還是從聲音與對方的輪廓上一眼就認出這個差點要了他的性命的人。

    高大蒙面人瞥了童貫一眼後,把目光落到李笑天身上,道:「童貫,魂坡亭上竟沒有殺死你,你的命好硬啊!嘿嘿,張元,只要你說出你所用武功的來龍去脈,同時不再管童貫的事,老夫就放過你們。你看如何?」

    說著,突然驚咦一聲,不敢肯定地道:「方纔的身法有點像那個臭道士的看家本領,『神道門』何時有了這麼個傳人呢?」

    李笑天心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同時暗暗奇怪對方為何那麼重視自己的身法。默念片刻,心中微動,莫非這個蒙面人也認識「神道門」的人,否則他又怎會見過他使的身法。

    李笑天還是在襄陽清水幫的總舵中聽到一點關於「神道門」的事,後來他問過南宮明安,才知道「神道門」原來是與「梵天門」齊名的另一個超然門派。雖然前者屈居後者之下,但從武功到名聲,數百年來,兩派一直成為正道武林中並列的翹楚與神域,同樣受著正道各派的敬仰。

    即使南宮明安這樣的老江湖,對「神道門」與「梵天門」也並不怎麼瞭解。李笑天從他口中瞭解到的也只有一點尚算有價值,那就是當世,兩派人才凋零,前者未聽說有什麼傳人在世,而後者也只有「虛僧」無我一人在江湖上走動。

    到現在李笑天還對「梵天門」一知半解,更別說數十年未聞有傳人行走江湖的「神道門」了。他的「化形聚神」全是自己根據《一切在我》中道家語句領悟出來的,沒想到竟是「神道門」的獨門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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