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被手機鬧鐘吵醒的時候，凌雅早就回了學校。
怪不得愛因斯坦說，天才是99%的努力加上1%的靈感。她算是有了切身體會，什麼叫「99%的汗水加上1%的天賦，就是天才」。也有些明白別人說的，什麼叫「一般人努力程度之低，根本輪不到拼天賦。」
囧。
有幾個人能像范江這樣，一整晚翻來覆去地「努力」？
「凌雅，你今天心情很好呀。」面癱說。
凌雅正打開書，衝她露出個笑臉：「運動有益身心。哈哈。」
—
凌雅抱著書從教學樓走出來。樹幹旁斜倚著黑色帽衫的少年身影，飛快地映入眼簾。
蒼白臉色在細碎的陽光下，看來近乎沒有血色。見她走出來，那黑色大眼睛微抬起眼皮，望著她。那黑眼圈顯得比往常更大了些。
范江朝她走來：「凌雅。」
凌雅衝他笑：「早。」
不，書上說的並不正確。
巧克力帶來的愉悅感，完全沒法和這一刻相比。范江感覺胸腔似乎有什麼在洶湧澎湃著，什麼話迫不及待地等著說出口。
「找我？」
他張口結舌，那雙黑色的眼眸在眼前晃動。他嘴唇動了動，大腦卻是一片空白。頭一次想不出東西來。
凌雅踮起腳，伸手摸摸他的頭：「乖。你以後是我的了。」
他一怔，終於能勉強說出一句話來：「我也是你的多巴胺麼？」
多巴胺？
凌雅咕噥了句啥意思，又耐著性子問：「在問我喜不喜歡你的意思嗎？」
「嗯。」
凌雅立刻說：「喜歡。我是你的優樂美呀！」
臉部平靜，眼神平靜，肢體動作自然。
——真話。
范江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瞬間，不知道怎麼了，隱約感覺熱氣直衝上眼眶，還有落淚的衝動。
這也太奇怪了。
他不自覺扶上胸口，那位置覺得酸酸麻麻的，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甚至有點窒息感。努力分辨起來，那種怪異的情緒，似乎是狂喜……
「對了。」范江深思了一下：「優樂美是什麼東西？」
「噗。」凌雅一戳他的臉，「你這個呆子。」
╮(╯▽╰)╭期待一個書獃子的情趣，就像期待空調遙控器還能遙控吳彥祖，還是別期待他不具備的功能好了。
—
范江喜滋滋地回了別墅，巧克力也沒吃。一回去往沙發上一坐，摟著抱枕發呆。
申平和沈麗本來在裡面校對宣傳稿子，往外探頭看幾眼，立刻互看一眼。「有情況。」一人抓了個抱枕，往他身邊一坐。
申平：「昨晚沒回來哦。有進展！」
沈麗：「凌雅可是有男友的。」
范江想了想，「我知道啊。」
「你還往魔窟裡跳？」沈麗激動地把抱枕往沙發一砸，「你們有沒有上-床……」
申平：「爽不爽。」
范江皺了皺眉，挪了挪屁股：「這是我的**。」
申平和沈麗對看一眼，一臉瞭然，異口同聲：「上了。」
范江：「……」
沈麗挺擔心：「她和丹尼斯分了沒？」
「他之前說可以理解np，說什麼就像一個大家庭，還挺溫暖的。人類相愛，互相照顧是件美好的事情，不應該有獨佔**。」申平伸手抱住他的肩：「偉大。」
沈麗：「偉大。」
范江極度鬱悶：「古今中外，有不少例子，證明幾個人相愛也可以很開心。」
申平：「他又開始舔嘴唇了。」
沈麗：「眼球轉速快了一倍。」最後二人齊聲說：「說謊！」
范江更鬱悶了，塌下肩膀。如果能吃獨食，一整份巧克力都是他的，當然最好啊。可是很多時候沒法不跟別人分享。
或者有很多個凌雅，他能獨佔她全部的時間，那就更好。如果愛情也能用錢來買，那多好呢。
沈麗說：「你願意有什麼用，就算凌雅願意，丹尼斯還未必願意呢。而且凌雅對丹尼斯的感情，肯定對你深多了吧。」
范江如遭雷擊。
「什麼。」
就算他願意跟別人分享巧克力，別人很有可能不願意。關鍵是別人先拿起來，先買了單……
他抱著抱枕繼續發呆，猶如五雷轟頂，腦袋轟隆隆一片。范江站了起來，遊魂似的緩緩走進房間：「沈麗，幫我找丹尼斯的電話。」
—
丹尼斯靠在床上，微瞇起眼睛，喉嚨間透出一聲溫柔的呢喃：「hey。」他邊點燃一支煙，邊側頭專注地望著凌雅走進來。
她穿著他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大領口下露出性感的鎖骨。凌雅挑挑眉，露出個曖昧的笑容來，「hey。」
那長腿在長襯衫下若隱若現，她隨手抽走他的煙，拿到唇邊吸了一口，「按照男人的習俗，我是不是該噴到你的臉上才算性感？」
他被她逗笑，伸手奪走煙，在煙灰缸捻滅了，邊把她摟在懷裡：「you』rjuststandinghereandmakefeelsmilesexy.」（你就這麼站在這裡，我就覺得很幸福。你的笑容很性感。）
凌雅捏住他的下巴：「中文怎麼說？」
丹尼斯食指橫放著鼻下，笑得挺含蓄。「我想抱你。」說著拉住她的手，「想我了嗎？」
凌雅親了他一口：「想死了。尤其是……」低頭看了他的下腹一眼，伸手摸上那滾燙的部位，「這裡。」
丹尼斯抓下她的手，親了她一口：「holdon，areexclusiveeachother？」（慢著，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麼？）
凌雅秒懂，作為一個女種馬，自然對exclusive這個詞非常敏感。她一聽立刻把手縮了回去，低著頭不說話。丹尼斯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勉強扯起嘴角，伸手去摟她。
「ok，不要有壓力。」他低聲說：「我最近聽說了一些傳言。你聽說過范江麼？」
凌雅抿了抿唇，眼神波平如鏡，但大腦早就高速運轉。
看來他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來點激情歲月什麼的，但是鑒於剛剛吃了一頓肉，可能客人們想吃點清淡的……╮(╯▽╰)╭還是說我又自作多情了
下一頓很難吃素，囧嬸埋了地雷，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