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盤……」
他喃喃自語,愣了足足一秒,腦子就像被雷劈了,下一秒神經質的站了起來又接著坐了下去,一種擔驚受怕卻又劫後餘生的奇妙感覺在他的心裡來回的蕩漾,他知道u盤裡有什麼東西,但是又同時祈求u盤現在的主人不要去打開盤。
無法想像一個女人見到另一個女人**時候的表情,而且還是一些非常隱秘部位的寫真,如果是在澡堂子裡或許見怪不怪,就像男人見到男人,不會產生**,反而覺得噁心,當然了,同性戀的不放在此類,所以女人見到女人,大概也不會起什麼**,但冷萱看到那些相片的時候,卻被震驚了,實打實的震驚,這種震驚的指數高於她神經的反應能力,第一眼的反應就是關上電腦,然後產生了一個馬上就把東西交給白惠君的衝動,但也只是衝動,衝動的時間往往都非常短,過後她又冷靜了下來,又仔細的想了想蕭何昨晚的表現,感覺他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種人,所以她忍住了這種衝動,又聯想到蕭鳳舞在電話裡吃乾醋的那種語氣,她覺得蕭何更不是那種人了,可如果不是,那這些奇怪的相片又是怎麼到他u盤裡的呢?她想不明白。
蕭何也不明白,而且不明白的事情更多,他剛剛祈禱的那個白癡請求也已經在冷萱打開u盤的那一刻失效了,但他還是在自我安慰,直到蕭氏母女一前一後的走進家門,他居然沒反應過來。
天還是很黑,雨還是毛毛,但飄,隨著冷風飄,兩人走進屋也帶著一股子冷風,看到蕭何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蕭鳳舞秀眉軒起,嘴巴也嘟了起來,雖然蕭何對冷萱的事情進行過了解釋,但還是對他沒給自己和母親開門有些生氣,正想開口訓斥他,蕭母卻先開了口。
「蕭何啊,你怎麼了,我和鳳舞在外面敲了半天門都不開,沒聽到嗎?」
母親把她想問的話問了,她也就不再開口,而且蕭何似乎這次倒是聽到了,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似乎蕭媽媽的聲音才讓他醒過了神,知道母女二人進了門。
「啊?我,我沒聽到,我,我有點累,對不住阿姨,我,我有點累,所以,所以走神了。」
他的確走神了,即便是道歉,雖然語氣誠懇,但目光卻很渙散,似乎是看不到母女二人一樣,對於他這樣的反應母女倆都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病了?」蕭鳳舞有些關心的問道,但蕭何卻沒回答她,眼神依舊渙散,心不在焉,人完全不在狀態,和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嬉皮笑臉不一樣。
「蕭何?」蕭母也發覺了這個女婿有些不對勁,於是也叫了他一聲,他才又反應了過來,一臉尷尬的笑了笑。
「有點累,有點累。」
累?累是當然了,其實只不是是想的多了,更擔心一些而已,他害怕冷萱開了u盤,然後會不會又交給白惠君?雖然後者知道了相片的來由,但前者會不會對他產生誤會,而且還有,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那麼那些他一直想看卻又沒有細看的相片就保不住了,雖然他有些一絲小小的邪惡想要收藏那些相片,但其實是更想從相片入手,去調查一流攝影和李忠賢的關係。
李忠賢跑了,招呼都沒打,模特部門的雲姐或許是個突破口,而紅聯街的再次半日游也沒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知道那個姓雷的小妞是兼職的,兼職的?那本職又是做什麼的?看她那個樣子也不是缺錢,但似乎又對錢非常在乎,連幾毛錢的零錢也照收不誤,她到底又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蕭何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算是他第一個實打實的看到全部**的女人,之後的蕭鳳舞也只是看了那飽滿的胸部,白總也只是裙下的隱隱乍現的春光,而葉栩,也不過只是那個s曲線後的誘人臀部,他又搖了搖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居然想到這上邊來了。
蕭鳳舞奇了,蕭母則怪了,兩個人看著眼神渙散,神情麻木的蕭何像個傻子一樣的搖了兩次頭,更覺得奇怪了。
「蕭何,你真的沒事嗎?」
蕭媽媽有些擔心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處傳來一陣冰涼外加一陣暗熱,居然是冷汗。
「怎麼流了那麼多冷汗?而且還有點低燒。」
這個動作則讓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他口中呢喃,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念頭想去看看那個已經不記得他是誰了的老人。蕭鳳舞聽說過蕭何的一些過去,對於他口中的奶奶當然也是知道的,但蕭母卻並不知道,還以為這孩子是不是燒糊塗了。
「奶奶?鳳舞,他,他這是怎麼了?」
蕭鳳舞對著母親搖了搖手,然後笑著說:「沒事,可能就是想他奶奶了。」
「他奶奶?我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
其實蕭何沒受什麼刺激,就是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心裡很空,除了那些擔心的事情之外就是周靜靜父母看他的眼神,讓他十足的不爽,也十足的傷心,更讓他突然有了想要屬於自己的那種親情的渴望,所以有點走神有點呆。
「他奶奶在鄉下。」
「沒和他父母住在一起嗎?」
「他父母……」
蕭鳳舞愣住了嘴,也堵住了神經,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蕭何的父母是誰她不知道,連蕭何也不知道。
「他父母怎麼了?」蕭母不明所以,所以要問。
「我父母在其他地方做生意,沒什麼空管奶奶,我是她老人家帶大的。」
就在蕭鳳舞尷尬的當兒,蕭何卻開了口,而且語氣輕鬆,就像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的一樣,但蕭鳳舞卻聽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揪痛,這孩子居然這麼輕鬆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那你幹嘛不把她接上來呢?」
「她……」蕭鳳舞搶先的開了開口,但又還是只說了半句。
「她怎麼了?」
「她瘋了,在瘋人院裡。」
這是蕭何的聲音,很平淡,平淡的聽不出什麼感情。
室內靜了下來,蕭媽媽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同情蕭何,但她說不出口,雖然她很想說些什麼,而蕭鳳舞也不說話,則是因為瞭解了一些事情,而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陰雨天總是會給人帶來一些負面的情緒,更何況那陰霾著的天空就像是一個正在哭泣的臉,不間斷的雨水卻又想那斷了線的淚,讓她不由的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拋棄了她和母親的男人。
「抽空回去看看吧。」
沉寂了一會兒,蕭鳳舞才開口說道,然後走進了臥室裡,蕭母則應聲的附和了一句,似是安慰,然後也走到了廚房裡準備晚餐,這種時候,需要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兩個女人都懂,蕭何很感激她們,一想起奶奶,他的心裡就有種被掏空的無力感,明明知道那熟悉的人還在,卻又一種再也找不回那熟悉的人的無力感。
「奶奶……」
「又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