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目不轉睛的看著蕭鳳舞騎著車遠去的窈窕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往來穿梭的人群中之後才轉身折返,他心裡有疑慮,掛鐘後面的牆洞裡藏著的那卷紙上面會有什麼,所以他又返了回來,打開了門,取出了那卷紙,紙張擺放的時間似乎有些日子了,上面的灰塵很厚,不過好在紙張也很厚,似乎是那種畫畫用的紙,他抹下了綁著的橡皮筋,然後把紙筒給來開了。
紙筒卷的很緊,打開之後上面果然也有東西,但蕭何卻看不懂,上面還有一些用鉛筆寫著的小字,和偌大的紙張比起來根本不搭配,隨著紙張的打開,還有一把鑰匙,一把很奇怪的鑰匙。
「這是什麼東西?」他把鑰匙拿在了手裡,然後去看上面的字,果然還是看不懂,倒不是說他不識字,而是上邊的字根本就讀不通順,看著是一段話,但卻又是各自獨立的,完全找不到調調和邊際。
「誰他媽寫的,一點常識都沒有,亂七八糟的,還當寶似得的藏的這麼好。」他嘰裡咕嚕的念叨著,然後又把紙張給重新綁了起來,倒是那把鑰匙給串到了自己的鑰匙鏈上。
他還有事要做,就是去學校,他本來很擔心自己沒去尾隨護花而被白唁為難,想不到系花居然還主動找他,這讓他心裡喜滋滋的,而且蕭老師的話也說的不錯,學校的籃球隊他也應該回去看看,不管成績有多爛,比賽總是得打的。而且聽蕭老師說還進了一些很不多的隊友,去打個招呼然後顯擺一下自己的籃球技術也不錯。
顯擺?顯擺也是需要本事的,沒有本事去顯擺只會讓人笑話,蕭何現在還不知道,但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也轉身關上了門,然後朝著學校走去,因為蕭老師幫忙請了一個月的長假,所以即便是到了上課的時間,他也不緊不慢,一路上像個歐巴桑逛街一樣,晃晃悠悠的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學校,到學校的時候,一些有課的系已經在上課了。他四處轉了轉,發現無聊,便直接朝著學校的籃球館走去,按平時的推算,這會兒球隊裡沒上課的肯定都在那練球,儘管真正為了打球的沒有幾個,大部分的都是為了耍帥泡妞而已了,不過他也還是決定去看看。
至於大學生籃球運動會,只不過是官面上說的好聽一些,暗地裡根本就是一群流氓在籃球場上躲著裁判的眼睛互相鬥毆,他們去年已經挨過一次了,成績倒數第一不說,還受了傷,受了傷也就算了,還不知道該找誰去訴苦。所以他對這種比賽一直很沒好感。
但今天的籃球館卻格外的安靜,按以往來說,肯定早就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就能聽到一些球場上的呼喊以及一些妹紙的尖叫,但今天直到走到了門口,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除了籃球拍地和一些喘息,居然沒有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他有點詫異的躲在門口,伸出半個腦袋,拉長了臉,像個賊一樣的偷偷瞄著籃球館的場地裡,而裡面竟然只有一個人在練球,一看到那個人,他頓時怒火中燒,小宇宙都爆發了。
「冷亦晨。」他雙手叉腰像個潑婦一樣的站在門口,一臉的怒火。
籃球上那個正在飛奔的帥氣身影聽到了這聲呼喊連停都沒停,依然自我的在練習著投籃,蕭何似乎也料到了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又突然的睜開雙眼,大聲的喊了一句:「你不是退出了嗎?誰讓你回來的?」
投籃的背影聽到蕭何這句話,頓時愣了一下,同時也停止了手上的投籃動作,將球放到了地上,轉過身冷冷的看了一眼蕭何,刀削般的深邃瞳孔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然後又轉過了身,繼續練習投籃。
蕭何被那毫無表情的一眼看的頭髮都要燒起來了,拳頭也瞬間捏緊,快速的走了幾步,走到那個男人的背後,一把將他正在準備投的球給拍到了地上。
「你他媽的耳朵聾了,老子問你話呢。」
男人默默地撿起了球,站起後的身高居然和蕭何相差無幾,而且絲毫不理會蕭何的謾罵,又重新走到了另外的一邊,然後投出了一個弧線優美的藍,球連網都沒擦到就進了框。蕭何看到那籃更是氣到無語了,上學期要不是因為這貨臨時耍脾氣退出了不打,他們也不會輸的那麼難看,作為主力的他居然那麼不負責任,而現在竟然還有臉回來?
他媽的,蕭何在心裡狠狠的罵著,對於這個男人,他真的是手癢至極,當時他就想揍這個男人,要不是因為籃球隊裡的其他隊友阻攔,兩人肯定早就打起來了,而現在,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他的拳頭捏的很緊,指關節也被捏的啪啪作響,不難看出他有多生氣。可那個投籃的男人只是自我的投著藍,根本不理會他,這更讓他覺得是一種侮辱和看不起。但他還是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氣。
「你在這練習的在勤快也是白搭,你以為隊長他們還會讓你進籃球隊嗎?」蕭何怒氣沖沖的說著,但男人還是不說話,而是在三分線的附近一言不發的練習著,但蕭何說的話他還是聽進了些許。
是啊,蕭何說的沒錯,上學期他那種毫不負責的態度的確得罪了很多人,不僅是隊友,也還有同學,甚至連一直支持他的那些啦啦隊女生也和他把保持了距離,人人都對他的大少爺脾氣近而遠之,他也知道,所以他選擇安靜的承擔這一切自己造成的後果,但這學期不一樣了,他是真心想改,真心的想幫助學校的球隊打出好的成績,只不過他的個性內向,又不喜歡說話,所以總是被人誤會。看到蕭何一臉怒氣的罵著自己,他也不想去解釋,因為蕭何說的是實話,錯本來就在自己,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練吧,反正你也進不了球隊。」
看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對面的男生始終都是冷面相對,蕭何也洩了氣,不想在和他多說什麼,扔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走了沒兩步卻聽到了一聲平穩而帶著磁性的聲音喊住了他。
「蕭何。」
但他沒有轉身,只是停住了腳步,聽著那個聲音的下文。
「我是來贖罪的。」
冷亦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誠懇,雖然蕭何沒看到他的臉,但聽到這話之後臉上的肌肉還忸怩了一下,沒有說話,雙手插兜的繼續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天空沒有下雨,但迎面吹來的風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冷,他抬著頭看著那烏雲攢動的天空,腦子裡不由的又浮現出了去年和師大打比賽時的情景。
「什麼狗屁王牌,連球都不敢打,你們注定要墊底。」這是對方的對方說的一句話,隨後便是無盡的嘲笑,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輸了,如果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那慘敗肯定就不屬於這個範圍了,那場比賽他們輸了,而且不是輸了一兩分,而是輸了接近五十分。對方在已經能夠確定贏得比賽的情況下卻依然猛攻,是故意要讓他們難看的,他們整場比賽只得了三十幾分,而對方卻得接近九十分。
他不會忘了這場比賽,也不可能忘得了,而更讓他無法忘記的便是籃球館正在練球的那個混球,在他們輸了比賽的當天,居然在看台上當觀眾。
而他明明可以下來打球的。
「他媽的。」蕭何朝地上了吐了口吐沫,然後弓著背朝著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