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的老臉,「唰」的一下也變紅了,然後難得的朝著葉栩尷尬的笑了笑。
「哼,流氓!」葉栩也不去看他,嬌哼了一聲,然後終於覺得還是先送蕭何去醫院看醫生要緊,於是也就趕緊的鑽進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本來能和美女同車,是件很愜意的事,只是,蕭何卻怎麼也愜意不起來,因為他坐的是車的後排,而且他剛坐好,葉栩便將大黑狗也塞到了車的後座上,與蕭何並排的坐在了一起。而且這隻大黑狗四肢蹲坐在皮墊座位上,豎起狗耳朵,還伸出了粉紅的大舌頭,一雙黑不溜秋的狗眼,還目不轉睛的盯著蕭何,看的蕭何心裡也是一陣的發怵。
尼瑪,明明是你咬了老子,竟然還敢那麼拽?等找到機會把你煮了。
這可惡的大黑狗,剛剛的陰影,依然還停留在蕭何脆弱的心靈裡。
所以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而他的這幅慫樣,也恰巧被葉栩透過後視鏡,看的一清二楚,當下也不由得撲哧一笑,心裡暗自得意,哼,在讓你好色,耍流氓,嚇死你個色鬼,哼!
而大黑狗似乎也是和蕭何較上了勁,一路上就這麼蹲著,偌大的眼珠子也就這麼一直的瞪著蕭何,一動也不動,期間還偶爾的張開了幾次狗嘴,露出裡面寒光閃閃的獠牙,似乎是為了恫嚇一下這個坐在自己主人車上的男人。
好在一路上平安無事,終究順利的到達了醫院。
「下車。」一聲嬌喝從前排傳來。
接著車子戛然而止,車門打開,然後蕭何就又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絲襪美腿,裙擺遮掩之下的大腿渾圓結實,黑絲包裹著的白皙肌膚充滿了誘惑,只不過這雙美腿的主人卻是一臉的冷漠,而且口氣也是冷漠的十足。
「發什麼呆啊?難道還要我扶你下車嗎?」
聽到葉栩的嬌喝,蕭何反倒是嘿嘿一笑,面色猥瑣的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你!」葉栩氣的跺了跺小腳,憤憤然道:「蕭何,我看你是活膩了,連本大小姐的玩笑你也敢開,要不要我叫你的好基友大黑來扶你下車呀?」
「大……大黑……」
這個名字戳中了他的痛處,頓時讓他覺得後背脊樑骨一陣颼颼涼意,然後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果然發現大黑狗正蹲坐在座位上,一雙狗眼已經是目露凶光,而且身後的尾巴也高高的豎了起來。
於是他趕緊搖了搖頭,嘿嘿的笑了笑,說道:「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下車,我自己下車,嘿嘿。」說著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趕忙就從車裡鑽了出來。
只不過他腳剛一著地,從腳後跟傳到屁股被咬處的痙攣感,頓時就產生了一陣疼痛,疼的他忍不住哎喲了一聲,面露痛苦之色,人也差點趴了下去。
「好疼,我的屁股。」
只不過這聲呻吟並沒有帶來葉栩的同情,反而還遭到了後者的白眼。
「活該。」葉栩白了蕭何一眼,自顧自的朝前走去。然後說道:「進去吧。」
因為被大黑狗咬到屁股,所以蕭何的褲子後面,已經被撕裂開了一條口子,就像是抹布一樣的吊著,樣子也是十分的滑稽。所以他下了車之後,就只能伸出一隻手來,去遮住自己屁股後面那個已經被撕裂開的口子,外加上臀部帶來的疼痛,使得他走路的樣子也是一瘸一拐還要一手摸著已經走光了一些的屁股,十分的無語。
「都說是最毒女人心,這話一點兒都不假。」蕭何一瘸一拐,不緊不慢的跟隨在葉栩的後面,嘴裡還在不住的唧唧歪歪的念叨著,「自己的狗咬了別人,結果比別人還有禮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你一個大男人,在哪兒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走進了門診部,沿著長長的走廊,在一間科室門前停住了之後,葉栩轉過頭,看著身後的蕭何,說道:「你倒是走快一點啊,狂犬病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一不小心耽擱了治療,你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額!這麼嚴重的?」葉栩臉上駭人聽聞的表情以及一臉說不出的嚴肅,讓蕭何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算了,還是小命要緊,蕭何趕緊的跟隨了進去。
科室裡面瀰漫著醫藥和酒精的味道,這個味道讓蕭何有些反感,畢竟昨晚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才使得自己的破處計劃沒能成功實現不說,還被人當成流氓賞了一巴掌,所以他此刻對於酒精是十分的厭惡。只不過再厭惡也得去醫生對面坐下。所以他走了過去,坐下了之後,才扭過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葉栩。
看到蕭何不去看醫生,反而像個白癡似得看向自己,葉栩不由的撇了撇小嘴,不滿的說:「你看我幹嘛?看醫生啊!」
坐在蕭何對面的醫生,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長相十分的老成,鏡片也頗有些厚度,看樣子估摸著好歹也有個三十好幾了。只不過,蕭何對於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內心沒來由的有些排斥。
「我知道。」蕭何有些悻悻然的答道。然後轉過頭面向醫生。
醫生點了點頭,用併攏的食指和中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轉過頭看了葉栩一眼之後,隨口問道:「你兒子是哪裡不舒服?」
「兒……兒子?」蕭何一聽,立馬就不幹了,瞪著一雙眼珠子,立即辯解道:「我不是。」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葉栩給刻意的打斷了。
「醫生啊,我兒子的屁股被狗咬了,你給看看唄。」
「我聽說被狗咬了,很容易感染狂犬病的,我兒子還這麼年輕,才十八歲呀,要是不幸感染了狂犬病,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呀。」說完她還朝蕭何眨了一下左眼,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
蕭何悻悻的看著她,沒再說話。
「被狗咬了?」醫生聽到葉栩這麼一說,眉梢也是一揚,立刻說道:「給我看看傷口。」
「哦。」蕭何點了點頭,於是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身去,將自己的屁股對準了醫生,然後就扯開了那半邊已經被撕裂開的褲子,伸手指著傷口,說道:「這就是傷口。」
醫生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竟然還瞇起了眼睛,遠遠的瞅著。
「嗯,好在咬的不是很深,傷口還不算是很嚴重。」醫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雖然並不算是太嚴重,但是也得上藥。不然的話,傷口萬一受到了感染,那可就不止是上藥的問題了。」
醫生說著,就走向了另一邊,那裡有一隻長長的躺椅。醫生伸手指著那張躺椅對著蕭何說道:「你就趴到那上面,我給你的屁股上藥。」
「哦。」蕭何點了點頭,剛準備走過去,忽然發現葉栩還站在一邊,便有些猶豫的朝醫生問道:「她是不是應該迴避一下?」
「唉?我說你這個臭小子啊,我可是你老媽唉。」葉栩還真的進入了角色,蕭何的話音剛落,她就扯著嗓子,義正言辭的教訓開了:「長大了是吧?屁股硬了是吧?屁股硬了還不是一樣被狗咬了,要不是老媽我送你到醫院來,指不定你現在還趴哪兒呢。」
「額!」蕭何感覺後腦勺上冒出了一大滴汗。
這個瘋女人太過分了。
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人給佔了便宜,蕭何心裡的那個鬱悶啊,真的是無處發洩。雖然說葉栩長的是很漂亮,但是再漂亮也不能以自己的長輩自居呀?而且還那麼振振有詞的教訓自己?這像什麼話?
還竟然我說是她的兒子?都怪這混蛋醫生,他媽的什麼眼神啊?
真是的,真是不知道是這個醫生覺得自己太小,還是覺得葉栩太老?
「好吧,算你贏了,我閉嘴,只不過,一會兒要是出現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蕭何索性也就不再去和葉栩爭辯,乾脆就趴到了躺椅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哼!」葉栩也撇了撇嘴,然後扭過了頭不去看他,但是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偷偷的瞥向了蕭何。
「護士!」醫生喊了一聲,然後就走到了蕭何的身前,看了一眼護士拿過來的托盤,然後說道:「就放在這裡吧。」
托盤上放著醫藥,酒精,棉簽等治療用品,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醫生拿起那把消過毒的剪刀,在蕭何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手起刀落,兩三下就將蕭何褲子撕裂的地方,嘶嘶嘶的幾聲給剪開了。
蕭何頓時臉色一變,失聲喊道:「醫,醫生,你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替你敷藥了,大驚小怪的。」醫生面無表情的回答著,然後雙手就戴上了專用的膠皮手套,接著就去拉開了蕭何內褲的一角,露出了他半邊的屁股,白皙之中又泛著紅潤,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般的屁股,只不過在這桃子的中央部位,還有一道環形的齒印,一看就知道是大黑狗留下的。
葉栩看到這場景,不禁在一旁偷笑:「乖兒子,別怕,要聽醫生的話哦。」
「這個瘋女人!」蕭何在心裡腹誹道。
醫生則目不轉睛的看著蕭何屁股上的傷口,然後就取出了藥水,開始往他的屁股上塗抹,動作十分的輕柔而緩慢,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蕭何是一個重症病人一樣。
蕭何立刻就感到自己屁股被咬的地方,一股涼意襲來,藥水跟酒精的混合物,塗抹在了痛處,那種沁入傷口的疼痛,讓蕭何的身體忍不住的一陣顫抖。
「哦……哦哦……哦……」蕭何疼的咬牙咧齒。
「疼嗎?」站在一旁的葉栩卻有些幸災樂禍,伸手摀住了小嘴,偷偷的樂著道:「乖兒子,挺住,還有更疼的呢,嘿嘿!」
「還有更疼的?是什麼?」蕭何的眉頭一蹩。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一眼就瞥到了半空中豎立著的一根長長的東西,針尖。助推器在醫生的手指之間,往上面一推,然後就看到從針尖尖孔處冒出來的絲絲液體。
打針?
打針蕭何並不畏懼,只不過,這次的這支針似乎有些太大了。
醫生舉著的那支針管,足足接近十厘米長,而且一臉的麻木不仁,面無表情,緩緩的朝他走來。
「醫……醫生,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打針?」蕭何看到那支針管,有些聳了,不由的有些害怕的說道。
醫生怔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葉栩。
「要打的,要打的。」後者嘿嘿一笑,一張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表情,語氣卻十分肯定的說道:「治病得治本,給他打一針,可以一勞永逸。」
醫生似乎已經認定了葉栩就是蕭何的媽媽,在得到了葉栩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就走到了蕭何的面前,用棉簽蘸著酒精,也不再理會蕭何乞求的眼神,在蕭何的屁股上塗抹了一番之後,就看了眼自己眼前的針尖,然後對準了蕭何的屁股,猛的一下子就紮了進去!」
「啊……」小小的科室裡,立刻就傳來了蕭何殺豬般的嚎叫聲。
「好了。」
直到針管裡面的液體完全的注射完畢了之後,醫生這才抽出了針管,逕直的走到座位上,拿出紙筆,刷刷刷的寫了一張單子,然後就舉到了半空中,說道:「拿著我開的收據,去收費大廳繳費吧。」
葉栩取過收據,一把塞進了蕭何的手裡,笑瞇瞇的說道:「走吧,乖兒子,跟媽媽去交錢。」
來到了收費窗口前面,葉栩笑了笑,伸手朝窗口一指。
蕭何卻一臉鬱悶的撇了撇嘴說道:「你別看我了,我沒錢,你不是我媽媽麼?兒子看病,媽媽付錢,這可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