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了藥果然覺得身上好些了不由心下奇怪讚歎究竟是什麼藥能夠有此奇效?
他在喝藥時已經擬好了對策於是笑了笑說:「多謝姑娘……但是在下托庇於姑娘會不會給姑娘帶來麻煩?」
塔娜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才道:「你是問我我收留你會不會有麻煩吧?真是的你們中原人說話就愛拐彎抹角說得直白一些不行嗎?」隨後又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哥哥是這裡的領如今他不在家就由我說了算。()。族人們不會反對的。」
殷駿鵬心中猛地一跳任他智計過人也未曾想到塔娜竟然就是卓格的妹妹那麼塔娜救他是否出自卓格的授意呢?
「想不到姑娘竟是卓格領的妹妹失敬失敬!」強壓下心中的驚駭他勉強笑著說。
在他的情報中卓格是個詭計多端且野心勃勃的人本來海拉格部落的領位置是輪不到他的但他投靠金汗圖巧取豪奪、栽贓嫁禍使盡種種手段終於成功逼走了原來的領繼承人他的堂兄帖木扎自己坐上了領的寶座。
這種人如果知道自己在他手裡會有什麼反應呢?
塔娜卻喜道:「怎麼?你也認識我哥哥?那真是太好了!哥哥剛回來了我去叫他過來!」
「別……」殷駿鵬情急之下猛地一抬手誰知扯到了傷處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再也無暇言語。
塔娜剛站起身來轉身正要出門。忽然氈篷的簾子被人掀了起來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一邊笑道:「妹妹。聽說你救了個中原人?」
塔娜一下子停下腳步驚喜地叫了聲:「哥!」便撲身到那人懷裡。撒嬌不已。
卓格摟著妹妹戲謔地笑道:「我一回來就現最愛纏著我的小雲雀不見了打聽才知道小雲雀救了個中原人有了新人就不要我這個哥哥了!」
「哥」塔娜羞紅了臉扭著小蠻腰。在哥哥懷裡直跺腳。卓格哈哈笑著放開了塔娜隨即向殷駿鵬看過來正好與他地眼光相對。
殷駿鵬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就心呼不妙此時也只有強裝鎮定正面迎上他的眼神不露半絲怯意。
卓格微微一笑。
「陰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殷駿鵬心頭劇震他怎麼會知道地?
卓格察言觀色。早已從他的表情猜出他心中所想於是哈哈大笑道:「陰大人不必奇怪兵者。詭道也我會知道你們地情況並無甚出奇。」
殷駿鵬不禁心中一片冰涼。
他的意思。乃是風峽關內至少有他們的密探。而且身份不低才能得知上層將領的情況。若這是真的。他們就隨時可以攻陷風峽關自己和守軍地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旋又現不對。
金汗圖在風峽關前強攻損兵折將並不似作假。如果他們真的有內應完全不必如此辛苦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難道是卓格在故弄玄虛?
卓格見殷駿鵬臉色突變還以為自己成功嚇住了他繼續笑道:「聽說我妹妹救了一個中原人還當是誰原來卻是陰大人!我對陰大人敢於以區區三千疲兵硬撼大汗三萬人馬實在是佩服得緊吶!」
殷駿鵬不知他說此番話有何用意只好不露聲色道:「卓格領謬讚了!在下也實在沒想到會落入大人手裡天意如此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在下呢?」
卓格故作一愣隨即堆起了笑容說道:「陰大人何出此言哪?本人素來對中原文化頗為嚮往又特別敬重真正的英雄豪傑怎會對大人不利?大人且放寬心就在我這兒好好休養缺少些什麼只管跟塔娜說!」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忍俊不禁道「再說若是我要對你不利我這寶貝妹妹怕是第一個要跟我拚命了!」
殷駿鵬愕然看向他。如果此人現下的表情是假的那可就真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了!因為他從卓格的臉上竟然找不到一絲作假的痕跡。
面對自己這個侵入草原燒殺搶掠金汗圖恨得欲錯骨揚灰地敵人非但不抓了去領賞還要為自己隱匿他究竟安的什麼心?
而以塔娜的直爽大方聽了卓格地調侃雖紅暈一直延伸到頸下卻依然不做忸怩之態白了他一眼道:「虧你還好意思說!欺負一個重傷的人算什麼英雄!」吐了吐舌頭又對殷駿鵬道「你不要擔心好好養傷吧!哥哥說出地話還從來沒有不算數地他說不會把你交給大汗就一定不會。你先把傷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殷駿鵬心中一動從他們兄妹對金汗圖地態度中把握到點什麼卻一閃而逝來不及牢牢抓住。
但不管怎樣正如塔娜所講最要緊的是趕緊好起來否則說什麼都是白搭。
卓格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塔娜說道:「陰大人可是個少見的好漢子你好好照顧他。我還有事先走了。」又對殷駿鵬說道「陰大人請靜心養傷一切都等傷好了再說吧!」
殷駿鵬越肯定他留下自己必另有所圖淡然道:「多謝。」
卓格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揣摩的笑容轉身走了。
水笙坐在棲鳳宮的花園裡綠蔭下涼風輕拂趕走陣陣熱氣。
桌上擺著各色小吃、冰涼的酸梅湯消暑解渴讓人在炎炎的夏日得以享受最大限度的清涼。
水笙默默注視著熟悉的花園、亭台樓閣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初進宮時。
那時她只是一名卑微的宮女而這個花園乃是昭陽帝和花月顏最喜愛的地方她尚未有資格踏足。
轉眼間兩年時光飛逝群花叢中伊人已渺金碧廊下真龍飛天。景色依舊然而人事已全非昔日的主人花月顏和昭陽帝先後死去直接或間接死在自己手裡新人入主佔據它的卻是殺父篡位的逆子和包藏禍心的妖魅今日之變遷怕是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吧?
人世之變幻莫測莫過如是!
而李為何要讓自己移居棲鳳宮?雖說這歷來都是皇后的寢宮但也是花月顏曾經住過的地方誰都知道她和花月顏的關係怎麼會做出這種安排?
她總有種感覺似乎李已經知道些什麼但若真是如此他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還要執意立自己為後?
「娘娘國丈求見。」小太監輕手輕腳走過來生怕驚擾了她低聲稟道。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從成為皇后花永誌成為國丈兩人並沒有太多接觸。人人都知道她不過是花永誌聽從昭陽帝命令認下的乾女兒倒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本是花家的丫環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父女之情。
水笙則自己心裡明白說到底她本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該任由他們擺佈才是現在卻越來越脫離他們的掌控反過來他們倒要聽從她的指示了心裡頭的不痛快自不必提。再加上花月顏不明不白死去若花永誌對她沒有一點疑心倒是真的奇怪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走得攏?「宣。」她淡淡說道同時站起身來往前廳走去。
花永誌不會無緣無故跑進宮來究竟有什麼事?
邁進廳裡只見花永誌已經等候其中雖力持鎮定眼中的慌亂卻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她心頭一沉。
見水笙走入花永誌忙站起身來跪拜道:「臣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水笙落座問「國丈大人因何匆匆來見?哦分別已久家中一切可好?」
她看見花永誌對她使的眼色便轉了個彎換個話題。
花永誌心急如焚也顧不得客套直截了當說道:「謝娘娘垂詢。家中一切都好內人為娘娘縫製了一塊披肩望娘娘笑納。」說著從身邊的太監手上拿過一個漆盤。
水笙微微笑道:「母親大人親手做的東西本宮怎敢不受?」說完親自走下階來接過花永誌手中的東西。
兩人挨得近花永誌立刻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快說道:「少主為解風峽關之圍突襲草原卻中了牧族奸計全軍覆沒目前音訊全無、生死未卜。」
水笙心中劇震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