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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一一三、龍曦,昏迷不醒 文 / 寒燈夜火

    龍曦的守株待兔是失敗的。別說是什麼有嫌疑的人,這一晚上,她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過。

    眼看已經是凌晨一點,龍曦從隱藏的地方走出來,心道:接連這些天發生了相同的昏迷事件,在鶴望蘭被傳的沸沸揚揚,其餘學生就算再蠢也不會自投羅網吧?

    想到這裡,她緊繃的神經也就稍微鬆懈了下來。

    至於那個影像,也許只是意外。

    龍曦的藏身處在教學樓外面的一座鐘樓上,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校園的全貌。估計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便從鐘樓上跳了下來,準備打道回府。

    剛走了兩三步,龍曦卻感覺自己的頭撞到了一面牆上。

    然而抬起頭,面前卻是空蕩蕩的,哪裡有牆呢?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當下扯掉圍巾,黑色的披風迎風招展化為雙翼,龍曦振翅飛到了那棟教學樓的上空。

    這回她看清了,在教學樓的外面,有一個類似於結界的魔法陣。

    該死,被擺了一道。

    少女抬起左手,在夜幕下劃出一道淡淡的火焰,看起來想要砸下去,破壞這個結界。然而她的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半圓,最終卻攥成了拳頭,垂落了下去。

    不,龍曦這樣對自己說道,在這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扇動雙翼,向著公寓的方向飛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

    這樣的時間點,所有的房間都是關著燈的,卻並不妨礙龍曦的視線,她現在可是有著比鷹還要銳利的眼睛,再加上夜視能力,照樣能看得一清二楚。

    繞著公寓轉了一圈,確信周圍沒有人,龍曦這才飛到自己的寢室,從陽台上的窗戶落了進去。

    這裡的窗戶是特意給她留的,因為其他人知道龍曦向來不愛走門。

    龍曦深吸一口氣,收起了披風,邁著緩慢的步子,向左手邊第二個房間走去。

    那裡,是隱重華的房間。

    還沒到門前,龍曦就顰起了眉: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這不像是隱重華的作風,她一向都是會把門窗關嚴的。

    心一點一點地涼了下去,然而龍曦還是懷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輕輕推開了隱重華房間的門。

    裡面,空無一人。

    冰冷的月光灑在整潔的床上,在龍曦的心裡投下紫色的影子。空蕩蕩的房間裡,少女抖動著雙肩,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事到如今,就算我認為這是一個巧合,也為免太巧了一點吧。」龍曦把玩著一縷頭髮,自言自語道,「可是重華,她不是這樣的人啊……還有視頻上那雙紅色的眼睛……」

    龍曦方纔的詭異笑聲早已驚醒了墨羽翎和水若塵,說實話,深更半夜聽到這樣堪比鬼哭的聲音,她們兩個居然還敢起床查看,不得不說真的是太大膽了。

    「吧嗒」一聲,客廳的吊燈被打開,明亮的光芒頓時充滿了黑漆漆的房間,也從房門照到了龍曦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長。

    「龍曦?你大晚上不睡覺學什麼鬼叫啊……」水若塵睡眼惺忪,手裡還抓著魔杖,一副起床抓鬼的架勢。

    墨羽翎也道:「你怎麼不在自己的房間,跑到重華的房間裡來了……等等,重華去哪兒了?」

    經由墨羽翎這一提醒,水若塵這才徹底醒了過來,把頭探進隱重華的房間裡四處巡視,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最近重華的心情一直不好,她該不會想不開跑去跳樓了吧?」

    這樣一句話卻沒有等來意料之中的吐槽,水若塵不由得看了龍曦一眼,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滿都是擔憂。

    先是重華,現在連龍曦也變得奇怪起來了。

    不僅是水若塵,墨羽翎也是同樣的想法。

    最後看了隱重華的房間一眼,龍曦轉身對滿臉擔憂的好友們說道:「我有話要告訴你們。」

    ……

    「這不可能!」聽龍曦把前因後果講述一遍,最後提到了那影像上的人似乎是隱重華,水若塵第一個拍桌子站了起來。

    墨羽翎也沉聲道:「這監控視頻是不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是重華呢?」

    「我後來又去把視頻調出來看了一眼,時間的的確確是沒有錯的,而且我也想不出誰可以在這視頻上做手腳……」龍曦的手指輕叩著桌面,「可是你們看,重華,並不在房間裡……」

    水若塵立刻說道:「不,我還是不相信,重華不會跟魔族有聯繫的。」

    「其實我們對重華似乎……完全不瞭解呢。」墨羽翎輕聲道,「她的許多事情,我們都不清楚。不,對於她,我們其實是一無所知吧。」

    墨羽翎這番話語,令其餘兩個人徹底的沉默了。

    是啊,細細想來,關於隱重華的事情,她們的確是真正的一無所知。隱重華從來不談論任何有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也許重華有個孿生姐姐或者是妹妹。」龍曦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影像上的人其實是重華的姐妹。」

    這個解釋,是目前聽起來最合理的了,但包括龍曦自己在內,沒有人完全相信這樣一個推測。

    因為,這樣的推測,不能解釋影像上那雙即便是模糊不清的視頻,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血腥與邪惡的猩紅色眸子。

    這樣一雙眼睛,本該是屬於魔族的。

    客廳的時鐘敲響了,已是凌晨兩點,隱重華卻依舊不知所蹤。

    「總在這裡坐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去現場看看,也許能發現些什麼。」水若塵站起身來提議道。

    這個主意得到了一致的贊同,當下三人便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彼此對視一眼,乾脆直接從陽台的窗戶上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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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結界,很奇怪。」約莫十分鐘後,三人站在教學樓外,墨羽翎取下眼罩,一臉鄭重地盯著那個包圍了教學樓的結界。

    龍曦舒展了一下手臂,準備上去給那結界狠狠一擊了,聞言不由問道:「怎麼奇怪了?」

    「我看不到這個魔法陣的核。」墨羽翎微微露出了苦笑,「所以想要進入這裡面,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呢。」

    看不到魔法陣的核,意味著找不到魔法陣的魔力流向,這樣一來,的確很難把這個魔法陣給破壞掉。

    然而,這卻難不倒龍曦。

    淡淡的黑色火焰從少女的手指湧出,彷彿一灘漸漸化開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覆上了那層結界,一個足足有三米多高、二米多寬的洞口在一瞬間被打了開來。

    結界被燃燒成灰燼的部分「撲撲」地落下,龍曦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情,做手勢示意進去,率先進了結界的內部。

    只是那設下了結界的人卻十分的謹慎,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連教學樓的入口也被魔法封閉了。

    這回龍曦可不敢再使用暴力了--破壞教學樓的罪名可不小,她實在沒有自信一拳下去還能保持教學樓整體完好無損的。

    隨著涅槃狀態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強了,有時候著實難以控制好分寸。

    水若塵看出了她的窘迫,不由笑道:「交給我吧。」

    當下水若塵輕啟紅唇,對著那扇門說了一句:「打開。」

    在言靈魔法的作用下,原本被魔法封閉的教學樓大門,竟真的應聲而開。

    若是這樣一份力量用在人的身上……豈不是隨時可以命令別人去死麼?言靈魔法,果然是非同一般的。

    既然門已經開了,三個人便毫不猶豫地進了教學樓。

    似乎是教學樓外的結界和門上有什麼魔法阻擋了聲音,剛剛進入教學樓,她們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音。

    而這支曲子,龍曦她們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校園風雲人物大賽之時,多虧了重華每日的演奏,她們才能招攬到客人。現在迴響在教學樓裡的這支曲子,正是重華的保留曲目,《願》。

    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莫非重華真的是魔族派來的嗎?

    龍曦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卻又不願意這樣去懷疑自己的好友,不知不覺就順著琴音飄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是頂樓的舞蹈室,四面的牆上全都是光滑的鏡子。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裡面空無一人,只有黑暗中的鏡子在冰冷的月光下反射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沒有人在……」水若塵輕聲道。

    三人剛一進舞蹈室,琴聲立刻便戛然而止,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龍曦環視了舞蹈室,確認這裡除了四面牆上的鏡子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和人存在,不由得輕輕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一定是有人用了不知什麼手段才使得影像上出現了隱重華的身影。

    這一刻,龍曦似乎忘記了隱重華不在寢室內的事實。

    「看起來是我們想多了……也許重華到天台上散心了呢。」龍曦笑道,準備出門。

    而水若塵和墨羽翎的臉上也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三個人十分輕鬆地向門外走去,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鏡子發出了奇特的光芒,像是一層又一層的螺旋,發出了強大的吸引力。

    從那些螺旋中,探出了無數只手,紛紛向著門口的三人撲去。

    龍曦腳步一滯,察覺到不對勁的她驚異地向身後看去,卻被那些又細又長的手抓住了全身的每一個部位,完全動彈不得。

    該死!太大意了!

    少女的身上湧起黑色的火焰,想要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手全部燒燬,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

    不知那些手是與什麼魔法相關的,被它們碰觸的瞬間,除了皮膚上那滑膩膩、黏糊糊、卻又十分冰冷的感覺令龍曦幾乎要吐出來之外,她發現體內的魔力似乎也停止了運轉。

    簡直就像當初在雅鹿山脈裡被史萊姆纏住的時候一樣。

    雖然是被捉住了,龍曦的大腦卻異常清醒:第十魔法開發局,果然是與魔族有關的。魔族,已經深入到帝都了麼?

    然而她沒有繼續思考的機會了,一隻手緊緊纏上了她的脖子。龍曦只感到眼前一黑,旋即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時間,定格在兩點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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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第十四起案件了……偏偏又是……」

    第二天一大早,滿臉緊張的金澤站在教學樓頂層的舞蹈室門口,有些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在舞蹈室內,炎巽滿臉陰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吃人。

    在場的風紀委員們都深深感覺到,當初那個令人感到無比恐懼的風紀委員長又回來了。

    而導火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這第十四起案件。

    炎巽很生氣,然而生氣的對象卻是他自己。

    為什麼沒有在龍曦說出那句話之後阻止她?

    為什麼沒有跟著她一起到現場調查?

    為什麼明知道龍曦的靈魂之力是絕對會被人盯上的,卻還是放任她自己前往危險之地?

    那個少女,終究還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她永遠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卻不知道去尋求他人的幫助,只是孤身一人奮鬥在最前線。

    攥緊了拳頭,炎巽冷聲道:「找到隱重華的下落了嗎?」

    金澤低聲詢問了身邊的幾個人,隨後頗有些小心翼翼地搖頭道:「還沒有。她似乎從昨天就已經失去了蹤跡。」

    一連串的火花炸裂在舞蹈室裡,炎巽的喉嚨動了動。他與龍曦不同,或者用龍曦的說法,是他「心理陰暗」。此刻一系列的證據和線索全都指向了行蹤不明的隱重華,不由得他不去懷疑。

    「魔族麼……」炎巽的眼睛動了動,隨後吩咐金澤道,「全力調查關於隱重華的一切。」

    金澤很小心地看了看此刻看上去像是魔王的炎巽,道:「可是頭兒,在鶴望蘭的學生檔案裡,關於她的記錄不知道為什麼都被銷毀了。」

    這個隱重華,果然是有問題的。

    想到陷入昏迷狀態的龍曦,炎巽就感覺火往上撞。在炎巽想來,有炎之精靈王跟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太大的問題。

    按理說也的確是如此,只不過,焱歆這傢伙前幾天就離開鶴望蘭,不知道去找什麼人打聽「鏡中世界」的事情去了,根本就不在。

    如果有他在,也許事情還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陣清涼的風在室內刮過,炎巽平靜了下來,沉聲道:「從今天起,任何人放學後不得留在教學樓內,放學後半個小時內必須徹底封鎖教學樓,不許任何人出入!」

    隨後他轉身看向金澤,問道:「現在能聯繫上校長嗎?」

    諸葛鐵心似乎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把第十魔法開發局的事情三下五除二搞定之後,又不知去了哪裡。聽說,是西特帝國將要迎來什麼十分重大的活動,把許多有名望、有地位的魔導士全都請去了不知道什麼地方開會,而且還是全封閉式的,禁止與外界聯絡。

    「開什麼會要開這麼久?」炎巽冷哼一聲,心道這些人八成是藉著開會的名義出去旅遊了。

    既然現在指望不上諸葛鐵心,那麼只聽校長吩咐的特別行動組肯定也不會出手相助了。

    這件事,在諸葛鐵心回來之前,終究要靠學生們自己解決。

    「與靈魂相關的事情……該死,夜傾城那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夜家的魔法,是所有魔法中最瞭解、也是最擅長與靈魂相關方面事情的。

    記起夜傾城似乎又跑去什麼魔法研究室去摻和實驗,炎巽不由得在心裡狠狠問候了一下那倒霉的光明神。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每件都不順利,真想知道那光明神到底是不是腦子抽了,怎麼一點兒也不開眼呢?

    尋找無果之後,炎巽只得暫時放棄了去找夜傾城過來的打算--這些事情,在電話或是照片裡,根本就說不明白看不明白的,必須要到現場來看一看才行。不過,看樣子夜傾城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的。

    反覆跟醫院的主治醫師確認了這些昏迷的學生沒有生命危險,炎巽這才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金澤,我最近要離開幾天。」炎巽把金澤叫到一邊,細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道,「昏迷的學生的資料,雖然是瞞不過去的,但也不要弄得人盡皆知。像是受害人的親屬,還是先不要通知了,等我回來再做定奪。」

    「那校理事會那邊……」金澤提出了疑問。

    眼中閃過一道很戾的光芒,炎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校理事會平日裡根本不理會任何事情,除非他們來問,否則不要主動去找他們。」

    金澤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並且表示在炎巽不在鶴望蘭的這段日子裡,他會盡力阻止第十五起事件的發生。

    拍了拍他的肩膀,炎巽便離開了醫院。他要回赤焰城一趟。

    在路過一間病房時,他眼神複雜地向裡面看了一眼,最終卻還是收回了目光,毫不遲疑地向前走去。

    潔白病房內的床上,沉睡著黑髮的少女。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脯證明她還活著之外,她看上去似乎似乎永遠不會再醒來

    一道清冷的風在炎巽身後掠過,同樣在龍曦的病房前停留了一會兒,緊接著便向前飛去,似乎是緊隨著炎巽的步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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