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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一百、向著不可視的黑暗墜落吧 文 / 寒燈夜火

    那時陽光正好,蔚藍的天空顯示出溫柔的色彩。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比賽場上的情況。

    只有圍著黑色圍巾的銀髮少女孤零零地坐在一個角落裡,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簾,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散發出一種冰冷的孤獨。

    一個人,本也沒什麼不好。

    然而在這樣萬眾歡騰的情況下,少女內心深處的那份孤獨終於暴露了出來。

    所有熱鬧和歡笑都是他們和她們的,與她無關,她只有靜靜地坐在一旁,彷彿被主人遺棄在垃圾箱裡的布娃娃,沒有人會去看她一眼。

    她是獨自一人。

    大家從她的身邊走過,衣角拂過她,踩著她的影子,甚至在混亂和興奮之中撞到她,但是沒有人發現她,沒有人把自己的視線稍稍偏移到她的身上。

    擁有銀色長髮的少女,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與周圍的歡樂喧鬧完全隔離開來,涇渭分明,彷彿與所有人處於不同的世界。

    對於她來說,外面的世界越是歡鬧,帶給她的越是充滿了惡意的絕望。那些撞入她耳中的歡聲笑語,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在她的心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些幼時的記憶,那些「愉快」的經歷,在魔法的作用下從來不曾被遺忘。這些一直被掩蓋在心底最深處的黑暗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少女的眼前閃現不停。少女終於發覺了,不管她笑得有多麼陽光、多麼燦爛,但是在心底那不曾被陽光照射到的深處,比沼澤還要泥濘,比衰敗的樹葉還要腐爛。

    她第一次憎恨起自己的雙眼,這雙因為魔法而與眾不同的金色眼睛,把所有的黑暗過往全部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之中,令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遺忘。

    少女已經忘記了,這雙眼睛給她留下的,還有數不清的歡樂記憶。

    此時被黑暗侵襲、被孤獨折磨的心靈,已經徹底封閉了所有的陽光。

    「真是可憐呢。連你的室友們也拋棄了你。」高傲的天之驕女,在上台參加比賽之前幸災樂禍地站在少女面前說道,「如果你來求我的話,本公主還是會考慮一下讓你做我的僕人的。」

    面對嘲諷,銀髮的少女只是輕輕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們只不過是來不了罷了,如果你對她們做了什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憑你?你還真是可笑,以為有弒龍魔法就能天下無敵……這個魔法根本沒什麼了不起。」

    丟下這樣一句話後,芙蘿拉·阿修弗洛德便邁著輕盈的步伐向著舞台上走去。

    這位從未遭受過挫折的公主並不知道,她這些日子的行為到底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而這些影響究竟又會造成些什麼。

    此後,龍曦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裡,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風雲人物大賽,按照規定所有人必須到場觀看比賽。若是隱重華、水若塵和墨羽翎到場的話,也許龍曦的處境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偏偏這三個人,一個因為家中有事被緊急召回,一個因為違章駕駛被關了禁閉,還有一個被教授叫去幫忙照顧魔獸,最後只剩下龍曦一個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觀賽台。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龍曦在e班的處境卻又是那個樣子……

    冷不丁從斜側裡飛出一個籃球,不偏不倚狠狠砸在了龍曦的頭上。

    隨後龍曦右邊遠一點的地方爆發出了「哦」的歡呼聲。

    在萬有引力的吸引下,一個飛出去的籃球砸到人的頭上,自然是非常疼痛的。

    被打斷了那些「愉快」的回憶,龍曦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她向著球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地彎下腰去把籃球撿了起來。

    幾個e班的男生很快跑到了她的面前,用一副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有血有肉會疼痛的人的語氣,很不客氣地說道:「快把球給我們!」

    這些愚蠢的人類,他們在芙蘿拉的帶領下對龍曦做了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龍曦沒有因此做出些什麼反應,因為她覺得這些愚蠢的事情不值得她做出相應的回應。可是這些人卻誤以為龍曦是怕了他們,頓時覺得自己的地位無比高大了起來。

    他們早已忘記了在班級團隊競賽上,從天而降的少女彷彿天神一般威風凜凜的一幕。

    他們同樣不記得,身為風紀委員的龍曦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所作出的成績。

    被自以為是蒙蔽了雙眼的他們,此刻把一頭可能隨時爆發的龍當成了可以隨意揉捏的毛絨玩具。

    「這個球是你們的?」少女垂下眼簾,掩蓋住金色眸子中的熊熊火焰。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拿過來!」

    一個小子說著就要伸手拿走籃球,對於籃球砸到龍曦頭上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對此抱有歉意,甚至聽到聲音後回頭來查看情況的e班其餘同學,也沒有一個人認為有什麼不妥。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笑話。

    就在那個小子的手指剛剛碰觸到籃球邊緣的時候,驟然爆發出的金色火焰吞噬了整個籃球,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籃球一點一點化為了灰燼。

    輕輕吹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籃球灰燼吹走,龍曦站起了身,周圍幾個小子頓時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然而少女什麼也沒有做,她從那幾個小子之間走過,黑色的圍巾飄揚起來,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有幾個人眼尖,她們發現少女的銀髮尾端,似乎也變成了與圍巾一般相同的、混沌的黑。

    離開賽場,龍曦獨自一人站在大街上,黑暗從她的發尾一直向上蔓延著,她大步向前走了起來。

    「穿透混沌,超越深夜,生命與死亡的心魂,引領前往亡者世界的嚮導,化身為永不熄滅的火焰,聽從我的召喚--

    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

    空無一人的長長街道上,獨行的銀髮少女用無人可解的語言輕聲吟唱著咒文,伴隨著她的話語,黑色的火焰輕柔地纏繞上她的身軀,猛烈地燃燒起來。

    涅槃魔法,世界上最為純淨的黑色火焰,因為它帶來的是平等的死亡。

    黑色太陽降落在地面,少女小小的身軀從裡面走出,連長長的睫毛都染上了混沌的黑。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那些柔弱的人也並非不會置人於死地,所以最正確的方法是隨時保持對弱者的敬畏。可是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把我認作弱者呢,芙蘿拉·阿修弗洛德?」

    她輕笑著,語氣沉靜而又溫柔,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既然你們一定要做到這份上,那麼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了。就讓我化身為永不熄滅的火焰,成為引領你們前往亡者世界的嚮導吧。

    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後悔跟我作對,親愛的芙蘿拉·阿修弗洛德公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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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嘖,不愧是公主啊,住的都不是學生公寓而是五星級酒店呢。」

    二十分鐘後,龍曦出現在芙蘿拉所居住的酒店房間之中。

    她是悄悄潛入進去的。

    利用涅槃魔法中的太陽風暴產生對於電磁魔法的干擾,輕輕鬆鬆就斷掉了監視器,打開了需要刷卡的房門。

    看起來,芙蘿拉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間房間是不允許酒店人員進入打掃的。至於房間內的衛生狀況,那簡直是慘不忍睹,好像剛剛被強盜洗劫了一番。

    這個樣子,就算房間內少什麼東西,估計芙蘿拉也不會發現,倒是方便了龍曦。

    兔子被龍曦丟了出來,被交代要尋找一些看上去像是文件夾、光盤、u盤之類的東西。雖然有些擔心龍曦現在的狀況,但兔子還是聽話地去了。

    隨後龍曦也動起手來,開始以地毯式的搜查方式尋找一切她想要得到的線索。

    她當然知道,一些真正重要的東西,芙蘿拉必然是會放在儲物空間裡的,但是只要有一絲可能獲得線索的機會,她就不能放過。

    「master!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兔子的聲音從浴室傳來,龍曦一腳踢開芙蘿拉丟在地上的髒衣服,飛快地衝向浴室。

    那個兔子所謂的「奇怪的東西」,是一個隱藏在一面小鏡子後的攝像機。那面小鏡子上被施了魔法,使得在打開鏡子後,可以從鏡子的背面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東西。

    而攝像機顯示,已經錄製完畢。

    黑色的火焰迅速纏繞上龍曦的手指,形成了薄如蟬翼的手套,龍曦小心翼翼地取出攝像機,開始播放剛剛錄製完成的一段視頻。

    「……噁心。」

    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龍曦查看了一下攝像機的內存卡,低頭吩咐兔子道:「拿著我的勳章,快去風紀委員的總部給我找一台筆記本電腦來,記得拿上數據線。」

    兔子點點頭,含起龍曦的勳章,彷彿離弦之箭衝出了浴室的窗戶。

    「雖然是噁心了一點兒,不過我不能否認這些視頻的價值呢。芙蘿拉·阿修弗洛德,果然是個變態。」

    龍曦拿著攝像機走出浴室,先把它放在桌子上,隨後繼續搜查起來。

    那台攝像機裡究竟留下了什麼樣的視頻,會讓龍曦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鬧了半天,裡面的視頻,全都記錄了芙蘿拉與不同的人在浴室裡鴛鴦戲水的畫面,對像有男也有女,各種影像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這是什麼?第六套方案,以探親的名義,讓高談進入鶴望蘭,製造機會讓他去『安慰』龍曦,一舉拿下,之後把錄像和視頻散播到城內……」

    計劃內的主人公之一面帶冷笑,翻閱著這些散發著黑乎乎味道的計劃。

    最後龍曦搖搖頭,露出了一個充滿了黑暗氣息的笑容:「真是愚蠢的計劃,比起當年在風家那些三歲小孩的手段來說,簡直差得太遠了,完全沒有可比性。這樣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的手段,真的以為我會上當嗎?」

    她隨手把這些不入流的計劃丟到一邊,繼續翻找起來。

    咱們要說句良心話,要是換了旁人,從來沒經歷過被排斥、被欺負的事情,冷不丁遇到了這種情況,內心必然是有苦楚無處訴說的。

    這時候如果出現一個風度翩翩善解人意英俊瀟灑的高富帥,來到這姑娘的身邊百般安慰表示各種理解……這姑娘還真就未必能把持得住。

    只可惜,還是那句話,計劃雖好,龍曦的行為卻是不能用尋常人的眼光來判斷的。

    「master,我回來了!」兔子從打開的窗戶蹦了進來,尾巴上捲著電腦和數據線。龍曦立刻站起身來,示意兔子把電腦放到桌子上,隨後連上數據線,開始拷貝攝像機裡的視頻。

    在視頻拷貝的過程中,她心中就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待到視頻拷貝完畢,她把電腦和數據線丟進自己的儲物空間,隨後把攝像機按照原來的樣子放回原處。

    芙蘿拉的房間已經被她徹底翻了一遍,除了錄像和那些愚蠢的計劃之外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

    不過龍曦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知道芙蘿拉不可能會把第十魔法開發局的資料丟在房間,雖然心裡有些可惜,但卻也不至於沮喪。

    只是她沒有那些可以用來竊聽和監視的魔法道具,否則她一定要把這個房間裡全都裝上攝像頭竊聽器。

    確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龍曦招呼了兔子一聲,把兔子裝進儲物空間,便又順著來時的路徑離開了酒店。

    路邊的大屏幕上正在現場直播校園風雲人物大賽的現場,龍曦淡淡地瞥了一眼,毫無興趣地轉過頭,向寢室所在的方向走去,黑色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幾乎所有人都跑去觀看校園風雲人物大賽,所以到處都顯得冷冷清清的。龍曦在街邊買了些食物打算回去大吃一頓,以此來平息一下自己的心境。

    進了公寓,管理員正盯著電視屏幕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為比賽選手叫好,龍曦邁步上了台階,還不忘在心裡說一句「看管理員的樣子,就算有男生光明正大走進公寓,她也是不會發現的」。

    沒想到她剛剛拐上六樓,就看見自家寢室門口躺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躺在門口的人看上去有那麼幾分眼熟。

    略有些凌亂的黑色長髮,削瘦的身材,完全不合身的校服……待到龍曦走到近前,那人猛地睜開了雙眼,湛藍色的眸子落入了龍曦視線。

    帝辛。

    他似乎受了十分嚴重的傷,鮮血幾乎浸透了他的校服,每動一下似乎都要散架,十分艱難。

    為什麼這傢伙會躺在女生公寓,而且偏偏是躺在666寢室的門口……無奈地歎了口氣,龍曦彎下腰,把他扶了起來。

    帝辛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因為動彈不得,只得任由龍曦擺佈。

    扶起來之後,龍曦才終於明白,帝辛究竟有多麼瘦弱,她感覺似乎一陣風都能把這個傢伙給吹跑,真難為他還能一直留在地面上。

    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龍曦把帝辛給扶進了寢室,看在他現在受傷的份上才沒有把他「丟」到沙發上。

    動作輕緩地扶他坐在沙發上,龍曦這才發現帝辛似乎又昏過去了。

    只可惜她不擅長治療魔法,只能採取最原始的古老辦法,找了些繃帶和止血藥打算幫帝辛包紮。

    很不客氣地捏開帝辛的下巴,把內服的止血藥倒進去,龍曦想了想,又掏出了一瓶「獨醉春風裡」給他灌下。

    「多管閒事……」在龍曦轉身整理繃帶的時候,帝辛緩緩睜開了雙眼,不屑地吐出了四個字。

    龍曦手上的動作就是一滯,隨後她很乾脆地放了一把火,把所有繃帶都燒得乾乾淨淨,化為了虛無。

    「真是『狗咬呂洞賓』,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驢!」她甩了甩黑色的長髮,很不客氣地瞪向了帝辛。

    她龍曦大人好不容易發一下慈悲,對方居然還毫不領情,這種人必須要好好教訓一頓才行。

    不過看著帝辛身上似乎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她已經燃起黑色火焰的左手終於還是放了下去。

    她跟帝辛無仇無怨的,雖說帝辛要殺她,可是這傢伙到現在也沒有動手,於情於理龍曦實在是下不去手。

    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即便是心中已經被黑暗覆蓋的現在,龍曦也依然做不到。

    冷笑一聲,帝辛半閉上了雙眼道:「怎麼?你不動手殺了我嗎?」

    「看你這樣子也活不了幾天了,本姑娘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就算我要殺你?」

    「你現在這樣連隻雞都殺不死,還想殺我……」龍曦在儲物空間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瓶特製的傷口恢復藥劑,丟給了帝辛,「就算你真的要殺我,也得等你能站起來再說。」

    「你還真夠奇怪的。」帝辛完全是一副被龍曦打敗的語氣,「或者說,太天真了。對待任何一個可能會給自己造成威脅的人,都應該提前剷除掉。」

    「所以你要殺我?」龍曦似乎感到很有趣。

    沒想到帝辛居然笑了起來,因為扯動了傷口令他的笑聲中多了些痛苦的意味,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

    「不……」笑夠了之後,他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道,「並不是因為這樣。」

    隨後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怎麼變成了黑色的?」

    龍曦被他的笑聲弄得莫名其妙,聞聽此言後不由得嘴角抽搐,翻著白眼回答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會躺在女生公寓裡,而且把自己弄得像是一隻被撕爛的布娃娃。簡直太給你的魔法丟人了。」

    「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帝辛冷冷地回答道,「我的魔法……」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龍曦心裡想。

    隨後她說道:「如果我說我去染了頭髮,你信不信?」

    少女那比混沌更加深邃的眸子裡,金色的魔法陣發出奇特的光芒,不停轉動著。

    帝辛的眼中閃過一絲明瞭的神色,顯然是明白了龍曦金瞳的奧秘,可是對於龍曦那蹩腳的、一聽就知道是蒙人的借口,他自然不會相信。

    誰聽說過染頭髮把眼睛也一起給染了的?

    這必然是一種魔法,強大到能夠改變自身狀態的魔法。由此可見,龍曦身上有著許多的秘密。

    他忽然發出了嘲諷的笑聲,一邊笑一邊道:「那個愚蠢的女人居然把你當成軟柿子,看來小時候聰明的人,長大之後未必就聰明啊。」

    那個愚蠢的女人,難道是指芙蘿拉·阿修弗洛德?

    聽起來,帝辛對芙蘿拉的事情相當瞭解,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龍曦正想著,帝辛已經站了起來,一邊用細長的手指撫摸脖子上的圓環,一邊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大意,在達到目的之前,那個變態女人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你的。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才能讓她放棄那些愚蠢的想法吧。」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帝辛用很驚訝的表情看著她,「那個叫炎巽的傢伙就是變態女人的目標,她之所以前來鶴望蘭,就是因為對炎巽感興趣。她的目的。不僅僅是想要把炎巽放到自己的床上,更是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魔法實驗。」

    在帝辛踏出666寢室房門的那一刻,龍曦忽然開口問道:「吶,帝辛,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

    湛藍色的眸子裡溢滿了邪氣,帝辛歪著脖子,扯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誰讓我想要扭斷芙蘿拉·阿修弗洛德的脖子呢?」

    他的笑容忽然凝固了,雙眼中爆發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幾乎是呆呆地看著從走廊上迎面向他走來的人。

    然而下一刻,他立刻恢復如常,彷彿一切於己無關,慢慢地離開了666寢室,與迎面而來的人擦肩而過。

    站在屋內的龍曦看向出現在門口的人,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鶴望蘭,伊萊兒。」

    ------題外話------

    _(:3∠)_明天就要去實習了,希望一切順利啊……

    【各位親請放心,所謂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碼字的速度也不是一天就能提高的,但是我會努力提高自己的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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