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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章 六十九、風入雲醒!龍曦怒下黑手 文 / 寒燈夜火

    那個晚上,向來「奉公守法」的炎巽自然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龍曦的請求。

    於是乎,少女只好兩手空空垂頭喪氣地去上課,因為沒有交出作業被大發雷霆的胡言趕出教室罰站,並且要求她只要是思想道德修養課,一律都要站到門外去。

    體罰!虐待兒童!龍曦捧著課本站在教室外,恨恨地想著。聽說這個假期鶴望蘭組織教師們去旅遊,地點是在西特帝國邊境的戈壁灘,少女忍不住在心中把那不張眼的光明神罵了個體無完膚--你說他怎麼就讓胡言這個老變態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呢?

    更可惡的是,經歷了這樣大的事件,這個變態居然還要收作業!

    那麼多人在醫院裡躺著,那麼多人身上還纏著繃帶,他居然還要收作業!

    而且胡言還振振有辭地說:「放假這麼多天,你們早怎麼不寫作業。」

    氣得龍曦真想把手上的《魔導士思想道德修養》扔到他臉上砸死他算了。光明神在上,那些作業--總共有六百七十五頁的課本抄寫五遍,上課時所劃出的重點內容額外多抄寫十遍,課後練習全部做完,另外還有二十五張印得密密麻麻須得拿著放大鏡才能看清的卷子,就算是機器人也不可能寫完啊!

    ……這麼說起來,隱重華到底是怎麼寫完這些作業的。

    e班完好無損能來上課的人只有隱重華和龍曦兩個,其他人基本都在醫院裡。當然,能夠使用治癒魔法的是在醫院裡幫忙的。

    在龍曦的印象中,隱重華假期這幾天一直在跟她們一起玩,她哪裡有寫作業的時間呢?

    把身子靠在牆壁上,少女無精打采地盯著窗外的天空,看著白雲一片一片地飄過。

    「無聊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龍曦真想就這麼悄悄溜走算了。

    反正閒著沒事,她乾脆從儲物空間裡拿出煉藥的器具,在走廊上煉起藥來。

    而這種行為的結果就是被四處溜躂的教導主任發現,龍曦被迫寫了三萬字的檢討,停課半個月。

    「你啊,在這種事情上就是不夠爽快。」水若塵聽說這件事後教訓著龍曦,「要換了我,早在那胡言把我趕出去的時候就該幹嘛幹嘛去了,也就你還在走廊上傻站。就算你沒在那煉藥,落到教導主任手裡,少不得她也要訓你一頓,再寫一份檢討,最後還要讓你回去思過一周,何必呢。」

    龍曦小心翼翼把新做好的魔力恢復藥劑擺在桌子上檢查著--墨羽翎給這藥劑起了個名字叫做「獨醉春風裡」--聽了水若塵的一番說法,龍曦還是有些無法認同,猶猶豫豫地說道:「可是,我爹他老人家說過,逃學是不好的行為。」

    水若塵被她給逗樂了:「我說龍曦,你平常可不是這樣子的,怎麼在這些事情上反倒不爽快了。學校這種地方,只要你成績好,老師就會喜歡;只要你每次考試成績都保持年級前十名,逃學算得了什麼,你看看我,又有誰管過了?你可別告訴我你一定要去聽課才能弄明白課本上的東西。」

    「這個……」龍曦沉吟起來。水若塵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鶴望蘭每週都會有一次周考,一個月有一次月考,十月份中段還舉行了期中考試,而水若塵自打被胡言罰抄課本後再也沒去上過思想道德修養課,參加其餘課程也是視心情而定。

    e班班主任路小彤勸說多次,甚至威脅要扣掉水若塵所有的個人道德評價和綜合素質分數,水若塵依然我行我素,到最後路小彤也只好隨她去。

    因為水若塵信誓旦旦地保證說她絕對不會掉出年級前十名的--她也的確一直保持著六、七名左右的名次,所以全部的授課教師都對這個表面上溫潤的大家閨秀,骨子裡的叛逆學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認為現身說法的水若塵言之有理,但龍曦畢竟不是水若塵,做不到這樣隨心所欲。

    鶴望蘭所處在西特大陸一處氣候極為奇特的的地理位置,三月到十一月都像是涼爽的秋季,可每到十二月下旬就會變得極端寒冷,天氣惡劣交通不便,大雪封城。因此鶴望蘭的假期是從十二月中旬開始,直到三月天氣回轉結束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鶴望蘭沒有暑假這一說法。

    又因為各年級、各種魔法在許多課程上都是要分散考試的,所以期末考試要持續半個月--換句話說,等到龍曦的懲罰結束,正好是期末考試。

    幸好龍曦有著無限記憶的魔法,課本和筆記翻一遍就萬無一失了。

    閒言少敘,期末考試很快結束了。一年級多是基礎課例如魔導士思想道德修養、魔法體系基礎之類的課程,這些課程可以集中考試,因此速度比起高年級學生來說要快得多。

    要說唯一的問題,就是使魔培養課的考試,龍曦和蛋炒飯被隔離出單獨的一天來進行考試,防止她干擾其他人。

    這單獨的一天,是長達半個月的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大部分學生全都考完試收拾東西回家了,龍曦還要一個人頂著刺骨的寒風跑去考試,可把她氣了個半死,下定決心從此以後申請免修這一門坑爹的課程。

    不過好事也是有的,林火鶴親自在使魔培養課的考試結束後找到龍曦,告訴她風入雲醒過來了。而風家也來了人,帶隊的是風蕭颯,打算把風入雲護送回風家。

    到了跟林火鶴約好去探望風入雲的時間,龍曦左思右想,決定帶著幾瓶「獨醉春風裡」去。

    沒想到到了病房外,她意外地看見了風和雅。風和雅也看見了她,還不待龍曦打招呼,就見風和雅輕輕地衝她搖了搖頭。

    風入雲已經被轉到了位於醫院八樓的普通病房,沒有玻璃可供龍曦看到內部的情形。

    龍曦挑了挑眉毛,悄悄走到門外,豎著耳朵聽起牆角來。

    裡面正熱鬧著。就聽一個像是破鑼一般的嗓子嗷嗷直叫喚:「都說了我們風家的事情不用外人來插手,你還不趕緊滾出去!」

    「那可真是遺憾。」少年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卻是炎巽在說話,「爺對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感興趣。要是為了你們風家,就算你上趕著請爺來,就算你要把女兒許給爺,爺爺懶得看你們一眼。爺身為鶴望蘭的風紀委員長,自然要為鶴望蘭的安全著想,監視一切意圖在鶴望蘭的偷雞摸狗的敗類。」

    「當然了……」他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我可不是在說你們是敗類,各位不要往心裡去,請在鶴望蘭隨意參觀,請隨意。」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氣人。自打這些風家的人一進城,炎巽就派了三十多個人一路尾隨,個個面露凶光,防範風家的人像是在防賊。

    「你這小子,好生的狡猾。我也不和你囉嗦,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們把大哥帶走?」聽聲音,是風蕭颯。

    炎巽立刻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調:「風入雲現在是我們鶴望蘭受襲事件的重要嫌疑人,在事情調查沒有結束之前是不能離開鶴望蘭的。」

    風蕭颯碰了個釘子,一個勁兒衝著炎巽運氣,炎巽卻對滿屋子風家人的糟糕臉色視而不見。

    反正自打他成為了風之精靈王的契約者,炎家和風家的關係就一落千丈。這種事情並非是出自炎巽的本意--他又不是先知,怎麼能知道自己會被風之精靈王選中。

    因此風家人看他不順眼,炎巽可以理解,卻覺得他們這種行為十分小氣,上不得檯面。

    龍曦在門外支著耳朵,對這些事情她實在是沒什麼話來評價。忽然她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猛地回過頭去,發現是風九霄。

    沖自家弟弟攤了攤手,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龍曦示意風九霄上去敲門。

    風九霄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抬起手敲了敲門,逕自走了進去,龍曦緊隨其後也進了病房。

    進了病房,龍曦才發現裡面人真的不少。風家為首的是風蕭颯,看到龍曦和風九霄進來後眉開眼笑。

    只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好臉色了--幾個月前龍曦逼得這些人就差把家裡的鍋都拿走去賣錢,這筆巨大的損失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可想而知見到龍曦,他們是不會有好臉色的,個個橫眉冷對。

    龍曦才不在乎其他人對她是什麼看法,要不是從大局考慮,她早就把風家一鍋端丟進不歸森林裡去過原始人生活了,當下只是微微冷笑。

    她並不覺得沒有把當年的遭遇全部清算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因為沒有了風家的存在,可想而知風九霄的前途會變得艱難,而風遠揚和風蕭颯也絕對不會原諒她。

    把個人利益置於他人利益之上--這些都是她所珍視之人,捫心自問,龍曦做不到。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失去珍視之人,這是要多麼愚蠢的人才能做出來的虧本買賣。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毀掉風家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可是看到這些不知所謂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明顯是不懷好意的,龍曦不禁也惱怒了起來。

    「真是怪物。」不知是誰小聲說了這麼一句,龍曦和炎巽的臉色齊齊一變。

    少女金色的眸子循聲望去,露出幾分嘲諷和冰冷,唇邊卻染上了溫柔的笑意:「那可真是多謝誇獎了。」

    此言一出,炎巽很快明白這裡的「怪物」是在說誰,垂下了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果真都是些小氣的傢伙。在這一點上,龍曦與炎巽的想法意外地一致。

    林火鶴小心地照顧著昏睡中的風入雲喝下一碗散發著清香的綠色藥汁,語氣不善地說道:「要吵架的滾出去,這裡是病房,不是你們搞對抗的地方。」

    他是真的動怒了,有幾分秀氣的臉龐此刻臉色鐵青。這些人來了,除了風蕭颯是真的關心風入雲的狀況,其他人的態度根本就好像風入雲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只可惜,總有些自以為是的蠢貨要展現一下自己的「英明神武」。

    忽聽一中年婦人人怪聲怪氣地說道:「那個炎家的小子,你不是口口聲聲負責保護入雲哥的安危麼,怎麼把這怪物放進來了。還不趕緊把她趕出去麼!」

    炎巽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裡放了一塊紅色的寶石,心裡盤算著找機會把這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傢伙丟進天心湖裡去。

    「……」風九霄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沒有人注意到他眼中閃爍的冷芒。

    龍曦的反應卻十分平靜,她笑得更加溫柔更加動人了:「這個……風真真,不是我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瞅著你的眼睛不小,卻沒想到是用來喘氣的。」

    「你罵誰!」那中年婦人抬起手就想給龍曦來上一巴掌。

    少女只是微微一側身,就躲過了風真真閃來的巴掌,抬起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疼得風真真「哎呦哎呦」連連叫喚。

    疼痛之下的風真真狀若潑婦,更是「小賤人」、「死怪物」地罵個不停,滿嘴的污言穢語令林火鶴和風蕭颯直皺眉。

    龍曦卻坦然自若,反正被罵了也不會少一塊肉。話是這麼說,唇邊的冷笑加深,她手上的力氣卻愈發地加大了。

    待到風真真罵出「你這個小雜種,真是爹多娘少的貨」的時候,龍曦金色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道殺意,卻只是一閃而逝,除了一直觀察著她的炎巽之外,沒有人察覺到。

    心中被殺意填滿,少女面上卻笑得愈發甜美起來,就連聲音也變得甜甜的,像是一隻小貓咪一般使人聽了心裡癢癢,一雙鳳目中滿是詫異道:「咦?雜種在罵誰?」

    「罵你!」風真真疼得幾乎都快暈過去了。

    似乎很是遺憾,少女搖了搖她的頭,瀑布般的銀髮在透過玻璃窗照射到房內的陽光照射下發出美麗的光芒。

    「這人貴有自知之明,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是個雜種。」少女金色的眸子掃過屋內所有人的臉,笑得天真無邪,「諸位可都聽清楚了?我可沒有罵她,是她自己承認自己是雜種的。」

    「啊----!」風真真淒慘地叫了起來,就見她的整只小臂一片漆黑,像是被烤成了碳一般。

    而少女卻並沒有就此住手,她輕輕地用力一捏,風真真的小臂徹底粉碎,一塊塊黑炭落在了地上。

    神態自若地吹了吹手上的粉末和一抹若隱若現的金色火焰,就好像小孩子在吹泡泡一樣天真無邪。

    隨後龍曦抬起一隻手,筆直地穿透了風真真的胸口。那只沾滿了血跡的從風真真的後背探出,上面還捏著風真真正在跳動的心臟。

    連眼睛都已笑得睜不開,少女手中動作卻並沒有停止,而是把手從風真真胸口抽出,在自己的眼前捏碎了那顆鮮紅的心。

    看來有些事情的確是遺傳在起作用,父女二人的手段都是如此相似。

    究竟是血肉模糊的場景可怖一些,還是這滴血不見的畫面更可怕?也許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眼前這名臉上帶著血跡卻依舊笑得歡暢,能夠笑著、輕而易舉地取人性命的少女。

    抬手輕輕地擦拭了臉頰上的血跡,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舔沾著血跡的手指,龍曦依舊笑容滿面,可她的聲音卻令人膽寒。

    「你們看我不順眼,我也一樣。罵我沒關係,不過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罵我的父母。你們……記住了嗎?」

    少女的輕柔細語,彷彿是索命追魂的咒語,風家的其餘人滿頭冷汗,再也不敢造次。

    風蕭颯站在風入雲的病床前,歎息了一聲。小六兒本來是個好孩子,不招誰也不惹誰,更何況她現在與風家已經一刀兩斷,可那些人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一直以自己的大哥風入雲為驕傲的風蕭颯自然是不可能明白,當年在風入雲光芒掩蓋下的人的想法

    風入雲是風家的驕傲這不假,可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

    「還有臉提父母,裝出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子,賤人果真都是矯情的。」一道有些尖利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響起,說話的是個長了一副尖酸刻薄相的女人,看年紀在三十多歲上下。

    這是又想從孝道來指責她了,且看這女人能有什麼說辭。龍曦這樣想著,露出了謙虛恭謹的笑容。

    「看你口口聲聲維護父母,為何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不知被什麼人害成這幅樣子,你還有閒心在這裡磨嘴皮子?若真是孝順,就該讓九霄照顧大堂哥,你去尋找把你父親害成這樣的仇家報仇才是。你既然能把真真這個a級魔導士給殺了,以你的實力去調查正合適不過。」

    這話說的,簡直是太好了。於情於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是光明正大地想讓龍曦去送死。

    龍曦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已經知曉風入雲這樣是與魔族有關的,可不論他們知道還是不知道,能夠把風入雲害成這樣子的人,哪裡是她能夠對付的?

    這是明擺著要把龍曦往火坑裡推,而且這個「替父報仇」的理由簡直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只可惜,這女人錯打了算盤。

    「咳咳……小六兒……咳咳咳……」躺在病床上的風入雲早就被屋子裡的聲音吵醒了,聽到那女人這樣的說法,強撐著半坐起來,向著龍曦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

    那隻手上佈滿了龜裂,看上去十分可怖。

    龍曦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異色,反倒腳步輕快地走到風入雲身邊,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

    隨後少女十分愉悅地笑了起來。

    「這位大媽說的十分有道理,我也是這樣想的。只可惜……我做不到。」

    最後的四個字,她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回轉餘地。

    風入雲聽到她這樣說,反倒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慢慢地靠在了床頭上。龍曦急忙拿過枕頭放在他的身後,扶著風入雲慢慢地靠在上面。

    「你這忤逆不孝的……」那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女人話還沒說完,龍曦左手衝她一揮,一條由金色火焰構成的長鞭立刻纏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一下一下拽著鞭子,看著那女人的臉上變成青紫色,在鞭子的帶動下左右晃動,龍曦笑瞇瞇地說道:

    「替父報仇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哦,是這跟風家有什麼關係呢?甭管怎麼說,我可不姓風。我知道,你們風家向來喜歡抱團湊堆兒,出了名的護短。不過死了一個風伶伶和一個風徐徐就要拉大隊去跟我玩兒命,可見你們風家向來是一致對外的。

    既然如此,父親大人身為風家的一員受到了這樣大的傷害,你們就應該拉著大隊去找仇人報仇才是,怎麼卻在這裡跟我磨嘴皮子?還是說你們覺得,只要我去尋仇就足夠了?別開玩笑好麼,姑娘我姓龍,不姓風。我的行為跟你們風家哪裡有一毛錢的關係?或者說……」

    看著那幾乎已經吐出舌頭的女人,龍曦冷笑了起來:「或者說你們壓根兒就不想替我的父親報仇,在你們心裡父親大人根本就不是風家的一員。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這裡有人跟那些害了父親的人勾搭連環狗扯羊皮狼狽為奸,企圖再次謀害父親大人!」

    她拽著鞭子,重重地把那一臉尖酸相的女人甩出了窗戶。那女人早已被她勒得翻起白眼,舌頭吐出唇外,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這一甩出去,八樓高的距離,那女人是鐵定活不成了。

    上來就下了黑手,一點兒餘地也不留,炎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龍曦。

    之前龍曦雖然闖禍,卻從來沒有這樣下過黑手。

    眼看著病房內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已經沒有了人色,辣手少女卻輕聲笑了起來:「你們有什麼好怕的呢?無非是你們從前曾經對我和小七做過的事情,別擔心,我這個人向來寬宏大量,哪裡會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她這番話,明顯是在說她對當年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記得一清二楚。再配合上她不懷好意的眼神,那些人更加確定了她不僅記得清楚,而且從來就沒打算放棄報復。

    有聰明一點兒的,略略一思索,立刻想到現在風家的族長風遠揚最疼的就是龍曦和風九霄,風蕭颯也是如此,再加上風九霄是下一任的族長在那些長老面前也是說話份量極重的,而那些長老之前還被龍曦給揍了一頓……連長老們都不是龍曦的對手(其實並非如此),他們又算什麼呢?如果現在對龍曦咬死不放,不僅討不到便宜去,等到風九霄繼了族長之位,他們這些當年迫害過這對姐弟的人能好得了嗎?

    想明白了這些,當下就有些人衝著龍曦滿臉堆笑,臉上流露出討好感到神色,示意自己絕對沒有想要對她不利的想法。

    只有那些愚笨的,還沒有看清楚這些關係,只認為龍曦出手狠辣,與風家之間有大仇(這根本是他們的主觀臆想,其實有的只是當年的私仇),必須要除掉,個個衝著龍曦凝眉瞪目面色不善。

    目光在屋中溜了一圈,龍曦把各人臉上不同的神色收在眼底,心中冷笑連連,卻只是握住了風入雲那毫無溫度的手,不再言語了。

    風家啊……風入雲雖然身體虛弱,在脫離了控制後腦子卻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對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迂腐陳舊的觀念和制度,制約著風家的發展,使得他們心中只有自己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這樣下去,百年之後風家必然會走向沒落!

    不,現在沒有時間去擔心百年之後的風家了。如果不能成功闖過這一次的劫難,別說是風家,就連西特帝國都將不復存在!

    「太古災厄」,將會再次重演。這場戰鬥是必然的宿命,沒有人可以從中逃脫。

    這樣想著,風入雲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緩緩抬起了手。

    「老二,小六和小七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幾乎只有氣流。

    這是有話要對這三人說了,林火鶴率先走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風入雲讓他注意休息。

    風入雲笑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囉嗦了。」

    而炎巽則跟在一串風家人的後面,最後一個走出了病房。少年的雙眼警惕地盯著前面的人,果真是像在防賊。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病房內只剩下風蕭颯、龍曦和風九霄。風入雲緩緩地抬起手,把風九霄喚道了身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頭。

    「成為大孩子了。」

    風九霄眼眶一紅,眼淚幾乎落下來。

    隨後風入雲看向了龍曦,臉上露出了歉意。

    「小六……你不會責怪我把你留在不歸森林吧。」

    龍曦也莫名地鼻子一酸,急忙搖頭。

    「那就好……今天我把你們叫來,是想把這些年的事情說一說,你們也好有個準備。畢竟,天水大陸上,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那是十一年的事情了……」

    ------題外話------

    我再也不寫什麼推理了……果然還是爽一點寫起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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