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為何又是月光?為何他總是在月光下沉醉……
看著面前的空酒瓶,一個又一個,為什麼他就是喝不醉?為什麼無論他喝多少酒,眼前依然無法揮去萱兒對程飛微笑的模樣!萱兒啊,你的心究竟是屬於誰的……
又是一杯下肚,或許……她愛的人不是程飛,可是……她卻曾經會在那個什麼青樓裡呆過!
那是他愛的女孩兒,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她,可是,為何她卻有如此骯髒的過去!他不允許!不允許他愛的人對自己有任何的不忠!可是……他也曾……
是……他在乎的太多了嗎?
可……他就是無法做到,無法做到去接納她,他甚至無法去正視她的眼睛!更無法正視她與程飛在一起的任何畫面!辛辣的酒一杯又一杯下肚,眼前的亭子漸漸模糊,眼中只剩手中那看似醇美的佳釀……
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住他正要往嘴裡灌的酒杯。
「讓開!」脫口而出,他並未看到來著究竟是何人。「讓開?你認為你這個樣子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麼!你除了會逃避之外還會什麼!司徒逸軒,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去面對事實!我陳熙,真是看錯你了!」
睜開有些迷離的雙眼,眼前的人是誰?月光灑下一抹光華,她如同聖女一般……冰冷,驕傲。
審視良久,終於開口……
「陳熙?」
朱唇輕啟,擠出一絲諷刺的笑。「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嗎?」低頭看看擺了一地的空酒瓶,陳熙不禁皺眉,看著已經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的司徒逸軒。「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喝。難怪和李喚晴那個女人發生了什麼事都忘記了。」語氣平淡的好像只是在機械地讀書一般,陳熙看著司徒逸軒,她對他徹底失望了!他只是個外表強悍,內心脆弱的高傲王爺而已!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亦什麼都不敢面對!
看著大醉的司徒逸軒,陳熙火氣直往上冒。「怎麼,你就那麼在乎她的過去?你就那麼在乎她的貞潔?即使她根本就和以前那個林靜萱沒有一點關係?!」
司徒逸軒抬頭看看陳熙,她高傲的臉上滿是憤慨。他……太在乎她的過去了嗎?
「本王的事,不需要你管!本王就是在乎她的過去,如何?」
「好,你在乎她的過去!那你自己呢!你跟你的側妃發生關係這個也是天經地義?」
陳熙的嘴唇近乎,為什麼他也是如此的大男子主義!
兩人僵持著,良久,司徒逸軒淡淡地說著:「我對不起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踉踉蹌蹌地走到小亭的欄杆下,空洞的眼神似乎沒有任何焦點。拿出隨身帶的蕭,朱唇輕啟,曲聲迴盪,哀怨,婉轉,悠揚,淒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麼多的事情總是不向他所預想的方向去發展?為什麼他最在乎的兄弟會患上絕症,為什麼他最愛的女人會是青樓的!
曲聲越來越淒涼,吹得星辰落淚,湖波蕩漾……
看著如此落寞的司徒逸軒,陳熙一把把蕭奪過來。「司徒逸軒,你醒醒好不好!如果這樣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話,那好,我陪你!」陳熙說著把一罐酒往嘴裡灌。看著一直一直對這酒瓶往嘴裡灌的她,司徒逸軒愣住了,他……又做錯了什麼……
「夠了!」終於,司徒逸軒收回有些呆滯的眼神,一把從陳熙手中奪過酒瓶。「不要再給本王添麻煩了,本王會盡快讓萱兒回來的。」冷漠地說完,司徒逸軒把剩下的酒瓶一掃掃到了地上,瓷瓶瞬間碎成碎片,醇美的酒香四溢,地面貪婪地吸取著美酒,這一刻,彷彿天地之間都醉了,只有兩個人是清醒的……
「本王會去面對的。」司徒逸軒說完,有些踉蹌地走出了亭子,本以為他會瀟灑地走回去,去發現他已倒在了地上,看著手忙腳亂的下人,陳熙一陣惡寒……嘴角卻揚起輕輕的微笑。「這樣不就好了。」聲音好輕好輕,月亮藏進了雲裡,似乎在等待著另一個他的追尋……陳熙,也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個他,對嗎?
夜裡,月光如水,一個身影閃過……
今夜發生了什麼?
萱萱,以後還會有人去努力庇護你的,但是,請你也要學會堅強……
似乎就在這一夜,有什麼在悄悄改變著,還有什麼在悄悄留守著,今夜,月光依然,感情依然,我們,你們亦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