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軒一路找尋著,王府還真大,他已經步行了半個時辰,卻依然沒有找到那個期待中的身影,本想就這樣算了,反正明天照樣能看到她,可是,他卻堅持著要找到她,王府如此之大,他怕她會迷路,怕她會出什麼事情,或者說,他就是不允許她超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
走到查爾斯的院子,他朝裡面看了一眼,剛要邁步離去,一連串歡快的音符從院子跳出,不知查爾斯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突然轉性了?以前總是彈那麼憂傷的曲子,今天的曲子怎麼這麼歡快?
司徒逸軒收回要邁出的腳步,轉身往院子裡走去,一曲完畢,屋裡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司徒逸軒身體一僵,這個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在寂靜的月色中,輕輕地響著,然後是查爾斯興奮的聲音,他們在討論曲子嗎?為什麼她總是如此光鮮耀眼,好似她哪裡就會有奇跡。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會突然之間如此之痛?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好想大吼一聲,好想就這樣闖進去,然後用一大堆禮節來壓住她,然後霸道地帶她回去,可是……他的理由呢?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激動!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為什麼會這麼痛?亂了……全亂了!她就好像有種不知名的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一點一點地走進去。
不,他不允許自己有這種不明感情的萌芽!絕對不允許!這樣想著,他逃跑似的快步走出了查爾斯的院子。
小靜萱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窗外有什麼嗎?可是,當她伸長脖子向窗外望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月亮如雪的光華。
無奈地索索脖子,或許只是一些小動物而已呢!
湖邊的小亭子裡,月光灑在湖面上,一個冷峻的身影,身著月白色的衣袍,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好似天上的神仙下凡一般,月光那淺淺的光暈把他襯托的更加有種不真實的俊美。
司徒逸軒望著湖面被月光照出的琳琳波紋,他的心如這明月一般寧靜,可也如這月光一般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亦不知自己怕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在逃避著什麼!
甘醇入口,未燙過的酒,冰涼冰涼的,可是,冰涼過後卻是火辣辣的痛,彷彿胃裡起火一般,那種感,好難受,可是這樣的痛卻可以讓他忘掉一切煩惱……
把酒言歡,誰又知其中之味呵……
一杯又一杯,冰冷的石桌上擺滿了空瓶子,原本深不見底的眼眸裡迷上一層淡淡的水霧,他,醉了……十幾年來第一次醉了,醉的如此徹底,卻是為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的煩惱。
一個輕佻的身影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提著一盞有些昏黃的紙燈,聞到酒氣,她不禁輕咳兩聲,好濃的酒氣。
「王爺,為何在此獨飲?」李喚晴柔柔的聲音想起,司徒逸軒淡淡地望著她,眼中是一絲的迷離,酒杯還在嘴爆精緻的青花瓷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隱隱的白光。
「本王為何飲酒豈是你管轄的範圍?」
李喚晴眼神微怔,卻轉臉又是一個莞爾。
「王爺嚴重了,臣妾只守心,何來管轄一說呢?」
司徒逸軒拿起手中酒杯,慢慢倒上一杯遞到李喚晴面前,「喝!」語氣甚為霸道。醉了又怎樣?他還是一樣的霸道,一樣的冷酷……
李喚晴看著幾乎碰到自己朱唇的酒杯,深吸一口氣,接過酒杯仰頭喝下去。「王爺既然要臣妾陪著,臣妾哪有不陪之理!」言罷又是一陣咳嗽,原來,酒是如此之烈。
司徒逸軒淺淺一笑,雖然笑的很淺卻讓李喚晴甚為震驚,原來,王爺笑起來可以如此英俊,可是,想到此她的心又隱隱地痛起來,為什麼這樣的笑容從來不為她而綻放?為什麼每次都只是看到他如春風般對著林靜萱笑,而她卻好似被人施捨一般,只能看到王爺笑容的側臉……她好恨好恨!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無論她多麼優秀王爺都是從不注意她!王爺看那個冷漠的陳熙都比看她的次數多!她不要這樣!她不甘心這樣!那個林靜萱明明只是個弱智,她有什麼資本讓王爺著迷!
想到此,李喚晴臉上依舊保持著柔柔的笑容,眼中卻是一閃而過的陰狠。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為司徒逸軒倒上透明如水般清澈的佳釀,司徒逸軒卻只是靜靜地看著湖面,讓人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他從來都是這樣,不允許被任何人猜透。
李喚晴把酒遞過去,司徒逸軒又是一飲而盡,從未喝過冷酒的他今天竟然會如此灑脫,可是,酒剛下肚,眼前的東西卻不清晰起來,看著眼前的李喚晴由一個變成兩個,由清晰變成模糊,他終於抵不住暈了過去……
李喚晴推推已經熟睡的司徒逸軒,輕聲叫著:「王爺,王爺!」可是,他卻發出輕微的鼾聲。正巧,給司徒逸軒送酒的下人過來,李喚晴立刻招呼他把王爺送到自己的院裡,看著走在前面的司徒逸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看著從來高高在上的王爺,李喚晴輕笑,輕輕解開身上的衣扣,眼神癡癡地望著還在熟睡中的司徒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