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依舊只帶來懷璧,莊王妃帶著世子,王氏帶著大兒子夫婦以及小兒子高曦。張氏、魏氏各帶著家裡的得空的女兒兒子來。
因有高曦在,呂氏沒讓初虹出現。正好這日寧家來人和她商量大婚的日子,便以此為借口推拒沒去,她的兩個兒子周迢、周送推給魏氏帶著。
打從呂氏欺騙魏氏之後,魏氏打心眼裡討厭呂氏。因由女兒初晨的勸說,又覺得倆孩子是無辜的,才願意帶著周迢、周送倆兄弟去交際。恰好三房的二位爺一個去了國子監,一個去了校場,沒功夫參加這場盛會了。
高曦是被大哥高曉拉來的,他本以為能見著周逸,可以倆兄弟聊一聊,詢問之下才知道周逸今兒不在。覺得沒趣兒,又不願意和周家大房、二房那幾個少爺玩兒,便無聊的跟在他大哥身後做跟屁蟲。
高曉正和莊王世子懷恩打招呼,高曦跟著在一邊插科打諢。
遠處突然傳來女聲:「喲,你們都在呢,來晚了。」
高曦聽這聲,嚇得一哆嗦,心裡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側頭打眼瞧去,果然是秦王妃,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少年,可不正是那個混球懷璧。
高曦當時就炸毛了,跑到王氏身邊埋怨:「母親,您可沒說他會來。」
王氏對於秦王妃的駕臨也很驚訝,瞟眼懷璧,皺眉,囑咐小兒子道:「人家請什麼人我怎麼會知道。我告訴你,離他遠遠地,別惹他。」
高曉聽見弟弟慌張,笑著拍她肩膀安慰。
「弟弟放心,有我呢,他欺負不了你的。」
高曦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腳向高曉身後挪了挪,瞧見秦王妃落座之後,懷璧安分的給長輩請安。高曦瞧著懷璧今日還算有禮貌,煞白的臉色稍有緩和,卻仍不敢怠慢,緊張的用餘光觀察懷璧的一舉一動。
懷璧如果敢在欺負他,他就第一時間大叫求救。
嗯,就這樣,看他還敢不敢。
正當高曦思忖之際,覺著一束清冷的目光射過來,高曦身子一抖,整個身體躲在高曉身後。可他向來是高傲的人,不能明顯的表現出害怕,假裝看風景,高傲的仰著頭,不動神色的挪步過去的。
懷璧看見高曉身後的身影,壞壞的翹起嘴角。目光轉而望向亭子的另一邊,周家的女眷全都在那頭。剛才來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初晨所處的位置,懷璧不需要尋找,目光直接定格在初晨身上。
她穿著一身湖藍色的衣裳,眉如彎月,眼若明星,微微頷首,正認真地傾聽他母親的話,偶爾抬手回話之時,顧盼之間嬌艷動人。
還有五個月零八天。
懷璧心情大好的翹起嘴角,目光不動聲色的從初晨身上移開,轉而望向亭外那片牡丹花。雍容華貴的花中之王,在她的面前,盡失顏色。
「這花兒真漂亮!」
懷璧瞇眼,紋絲不動,懶得看突然來到他身邊的人。
高曉見懷璧沒理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隨即被親和掩蓋。
「你還好麼,這半年來。」高曉關心懷璧被圈禁後過的日子,是不是很清苦?
「正愁沒時間讀書、習武。」懷璧側首,對高曉投以燦爛的一笑。
高曉一怔,這時候女眷那邊傳來一陣嬉笑聲。高曉提議他們去那邊聊,幾個大男人在這沒什麼意思。
十丈遠的地方早有一處涼亭擺好了酒菜,正是給這幾個爺們備的。周家的爺們並著懷璧、懷恩和高家兄弟一起過去了。
高曉想單獨和懷璧說話,叫懷璧引著他遊園。
「你有沒有意思?周家兄弟在,隨便叫一個比我熟悉路。」
高曉淺笑道:「怎麼?你還不熟?」他特意別眼女眷那邊的長著跟仙人般的少女,調笑道:「周家的女婿,不認路?」
懷璧聽女婿這兒子,愉悅的揚眉,伸手示意高曉走。
高曉沒有往遠了轉的意思,只是想逃開那邊的熱鬧,反正再轉也不可能兩個人獨處,因為他身後還跟著個跟屁蟲高曦。
高曉只想把心裡話說出去。緊張的對懷璧解釋道:「你的事兒我曾想過辦法,可到底人微言輕,不頂什麼用,幸好你被提前放出來。如果真的被圈禁一年,我——」
「呵,你多慮了。沒什麼事,我先告辭。」懷璧不等高曉回應,勿自轉身走了。
高曉意欲叫他,可瞧見他清冷的背影,張開的口終於默不作聲的合上了。
高曦瞅著這一幕,覺得很無厘頭,埋怨他大哥道:「你好端端的惹他幹什麼,不怕惹得一身騷?哼,他也張狂不了幾日了,這次被圈禁半年,下次就一輩子!被圈死了才好,小爺樂一輩子。」
高曉拍下弟弟的腦袋罵:「別說混賬話!你們都看不懂他。他其實是個頂頂厲害的人物,將來或許比他父親更上一層。」
「哥,你說什麼,幹嘛向著那個混球說話?」
高曉又拍一下高曦的腦袋,訓他道:「你真當他失寵被圈禁了?」
「不是麼?」圈禁很明顯就是失寵的代表啊。高曦揚起下巴冷哼,那混球害他落水,這次也該嘗一回自己的『落水』的滋味。
「這裡有皇室的秘密,你不曉得,懷璧公子根本不是因為殺了個宮女,就被罰的。」
高曦不明白,不是因為這個,又因為什麼。他求高曉告訴他,他的哥哥最怕他軟磨硬泡,沒一會兒的功夫,悉數交代了。
「懷璧殺那宮女之時,三皇子正和她行苟且之事,這一刀下去,濺得三皇子滿身血,那東西立時不好用了。」高曉害怕高曦不明白,特意解釋說:「男人最重要的拿東西。三皇子不能傳宗接代,玉貴妃鬧得厲害。老太后這是為了堵住玉貴妃的嘴,才下令圈禁懷璧一年的,這不,才過了半年就被以大婚的理由放出來了。
你真當懷璧親事定這麼早,是因為什麼日子百年難遇?還不過是老太后要為他開脫的托詞罷了。
你我都知道,老太后喜歡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皇上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縱容老太后寵著他。我瞧著裡頭還有事兒,不那麼簡單,只是你我不曉得罷了。我剛才本想探一探虛實,可這小子的嘴巴一個字都不肯說。」
高曦憤憤不平,這太后皇帝腦子都進水了?堂堂三皇子被懷璧弄得命根子不好用了,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帶過了?這皇子的命理應比王爺之子的命值錢才對。
高曦不明白,可仔細想想,當初懷璧欺負太子的時候,那二位也是向著懷璧。這世道,逆天了都。不服氣歸不服氣,他以後見著這位懷璧公子,還是繞道走吧,真得罪不起。
高曉帶著高曦回去的時候,懷璧正和周家幾位兄弟小酌,聊得十分熱絡開心,完全不像之前一直以乖張清高示人的他。莊王世子不見了,倆兄弟特意找了找,在女眷那頭也沒看見懷恩。
「你們找世子爺麼?」周送解釋道:「說是有事兒忙,屁股還沒做熱就走了。」
周家幾兄弟提起他臉色就拉下來。本來以為多了個好姐夫,正要和他處處關係。這位世子爺可了不得,拿著鼻孔對著他們,沒好氣兒的甩了幾句場面話,一拱手拍拍屁股走了。
世子爺顯然是瞧不起他們周家兄弟,嫌棄呢,這讓周家兄弟肚子裡憋了一肚子氣。幸好這位懷璧公子性情好,和他們聊得投機,完全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紈褲。這位公子真了不得,和他聊什麼他都有話,見解獨到,令人佩服之至。
懷璧一杯酒下肚,周進、周迢、周送幾個兄弟搶著給他斟酒。然後熱絡的詢問懷璧查辦工部案子的事情,三人七嘴八舌的各問各的,亂的他們自己有時候都不曉得自己說什麼了,奇得的是懷璧公子都能辨清,一一詳盡的給他們解說。這讓周家三兄弟對懷璧的敬仰,猶如江水氾濫滔滔不絕。
高曦和高曉見狀,互望一眼,偷笑了下,入座。
高曉淺笑著感慨道:「真沒想到,懷璧公子也有籠絡別人的時候。」
周送三兄弟已經有些吃醉了,跑到一邊去下棋。懷璧看了幾眼,棋路太簡單了。便座回原來的位置,正好聽見高曉那句話。
他冷笑一聲,高曦和高曉的臉立馬白了,不敢去瞧懷璧。
正有小丫鬟過來傳秦王妃的話,請懷璧過去。懷璧起身走,高家兄弟長舒口氣。那人突然止住步,背對著他們甩出一句話。
「我的女人是用來疼的,和你這種人不一樣。」
人走了。高曉還沒回過味兒來。
高曦第一個炸毛:「哥,他什麼意思,什麼叫『你這種人』?是不是罵我呢?」高曦說完話,瞪向懷璧,豈料懷璧突然轉頭,衝他點頭笑。
高曦氣得肺炸了,要找他算賬,被高曉硬拉著。
高曉憂鬱道:「弟弟,你還沒定親呢,他說的是我。」
懷璧肯定在暗指他的斷袖之癖,確實,他傷了自己的女人。今日岳母點名叫他來,恐怕也是為了這個事情。
高曉握緊拳頭,心裡忍不住埋怨初雪,他已經對她夠好的了,都怪她肚皮不爭氣,如果生出這兩胎裡有一個兒子,也不會害他現在這麼難過,要受母親的數落。
高曉眼見著在秦王妃的撮合下,懷璧一臉笑意的和那位周家七姑娘說什麼。一個清洌華貴,一個超然脫俗。呵,好般配的一對。
張氏這時候扭頭,和高曉對上眼了。隨即向眾賓客告罪,帶著兩個婆子四個丫鬟往這頭走。高曉眼睛黯淡下來,臉上更加抑鬱。繃著一顆心,上前向岳母行禮,隨後認命的跟著張氏走……
終於挨到宴會結束,初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歇著。倆手掌揉了揉她笑僵的臉,突然覺得以前自己不起眼的時候也有好處,至少不用強顏歡笑,費勁腦殼去回贊別人。
初晨提前向老太太告假,明個兒準備賴床晚起。可這到點了,楠芹就來催她氣來。
「姑娘,您快起來吧,老太太心氣兒不好,叫您過去呢。」
初晨料想有什麼事兒了,不敢怠慢,迅速拾掇一下之後,去了老太太房裡。張氏和鄭姨娘也在。鄭姨娘見著初晨,接了下眼睛,示意初晨瞧老太太的手。初晨隨之望去,瞧見老太太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手中握著兩封信。
初晨看向常婆子,常婆子看眼鄭姨娘,之後就一直面目表情。初晨心中頓時了然了。
老太太道:「蓮兒丫頭來信了,只有你和鄭姨娘的份兒。我們幾個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便叫你來和鄭姨娘一遭兒拆信看看。」
老太太話這麼說,語氣卻有不滿的意味。初蓮往娘家送信,哪有只送給姨娘和妹妹的道理,把正房太太和祖母至於何地?完全被忽略掉了。這信送的,就是在給她和張氏打臉呢。
魏氏也趕來了,瞧見場面不對,請安之後悄悄地來到初晨身邊詢問。初晨只說初蓮來信了,又問魏氏來幹什麼。
老太太的兩封信這時候分別送到初晨和鄭姨娘的手裡。老太太叫鄭姨娘先讀,鄭姨娘抖著手一字一板的讀起來。
前頭全都是寫著女兒如何四年母親的話,初晨也不去聽,追問魏氏幹嘛來。
魏氏小聲道:「你五姐的婚事,我想著定了柳家,方姨娘鬧著不同意。我聽你的,沒和她計較,來求老太太做主。」
「這事兒急什麼,五姐姐才十三,有的挑呢。」
魏氏解釋道:「我還不曉得你和你五姐、六姐同歲,你們前後就差三個月。可你和你六姐都定了親,干剩下她不好看。再說她整天粘著你,我瞧著心思不正,早早的定下嫁出去為好。」
如果是別人家的初晨或許會趁機放過初露,但是柳家不行。如果柳家真牽涉到田家太太的事兒,將來這種欺君大罪挖出來,搞不好會連累三房,她不會允許這種風險存在。
故而換了個法子勸魏氏道:「今兒個不行了,老太太心情不好,等兩天的吧。這事兒也不急。」
魏氏冷眼瞧著老太太的臉色是不好,想起女兒之前勸她的,凡事做之前要先看情況而定。於是,便收了心思,等過兩日再說。
一封思念母親的信終於讀完了,信裡頭除了交代初蓮過得很好之外,全都是寫著關心鄭姨娘的話。老太太聽著無趣,叫初晨讀信。
初晨可覺得自己可以無聊到給老太太讀這個。拆開信,大致掃了一眼。笑道:「和鄭姨娘的內容差不多,感謝我之前對她的開導照顧,說她過得還好。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信末尾提到王姐夫升了二品河南總督,她近來胃口不大好,總想吐。」
「真這麼說的?」老太太眼睛一亮。
「您看看?」初晨把信遞出去,做出給老太太看得架勢。
老太太笑著搖頭,終於晾出一副臉色,轉而對鄭姨娘道:「蓮兒八成是有喜了,還是你有福氣。」
「這信裡還說讓我代她給祖母和伯母等人代好呢,她因顧及祖母上年紀,不想勞累您的眼睛,才沒敢給您寫信的。」
左右她們不看信,初晨順口編了兩句,給老太太一個台階下,最重要的是為了讓鄭姨娘能在周家好過點。至於初蓮這次來信的疏忽,她回頭一定要提點她一下。現在和老太太鬥,還不是時候。
老太太聽這話,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丫頭,就是想得太多。回頭回信告訴她,就是累瞎了,我也願意瞧得。」
初晨笑著點頭。看著老太太態度的大轉變,還真覺得諷刺。如果不是因為王姐夫升了一品,初蓮又有懷孕徵兆,坐穩了二品官太太。老太太會擺出這幅嘴臉?
鄭姨娘讀了初蓮給她信更是擔心,她擔心女兒報喜不報憂。聽了初晨說的話,心裡放下了大半。懷孕了就好,懷孕了母憑子貴,就算王女婿再刻薄他,她總不會吃虧的。
屋裡人都跟著喜氣洋洋的,唯獨張氏不高興,酸道:「或許是吃壞了東西。」別人也不睬他,只當她是嫉妒。誰叫她大女兒嫁出去那麼多年,肚皮不爭氣,連個兒子都生不出。
張氏感覺到別人瞧她的異樣目光,氣得夠嗆,從老太太房裡出來,直奔初雨那裡撒火。
初雨正盤算著她鋪子的虧損,第一個月看著像是掙錢,算去成本和人工各項費用,她倒貼了一百兩,第二個月虧得更多。初雨正煩躁呢,聽見母親來抱怨,沒了好脾氣,嫌她母親煩。
張氏歎口氣道:「你可要給我爭氣,嫁去莊王府,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世子的心給我拿捏住了,好好守著她,一定要先生個兒子保住自己的地位。這女人若是沒了兒子,什麼都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娘親。」初雨覺著有點渴,叫丫鬟端碗涼茶來吃。才嚥下兩口,就覺得有些頭暈。張氏瞧著女兒不對勁兒,趕緊扶她躺下,叫大夫來看診。又想老太太來關心一下初雨,叫人去請。
初雨躺下之後,稍微清醒了點,笑著對張氏道:「肯定是鋪子賠錢,把我急暈了。這錢是娘的私房,我——」
「哎呦,我的祖宗,那點東西你心疼什麼,銀子再多也不如你重要。再說等你將來進了王府,那地兒的銀子不可你一個人折騰?你啊,就是好強,和她比什麼,她那鋪子也就是瞎貓撞了死耗子運氣好罷了。可這人,運氣不能一直好的,你等著瞧吧。」
初雨聽張氏這麼說,寬心不少。老太太帶著大夫來了,先心疼的拍拍初雨手,叫大夫診脈。
大夫把脈一會兒之後,捋著鬍子思考一陣,又重新把了一遍脈。如此往復了五遍才停手。老太太緊張地問大夫情況如何,大夫不言語,將眾人請到外頭說話。
老太天心料不好,打發走無關的人,只留下張氏和她,聽大夫斷症。
「四姑娘體內陰寒之氣旺盛,四肢不溫,子宮虛汗,乃有不孕之兆。」
「你說什麼!」張氏驚得腿發軟,靠在凳子上。
大夫道:「小的診斷五次,脈象皆是如此,絕不可能出錯。」
老太太聽到這話,也站不住了,歎口氣,坐下來。神色倒比張氏正常些,她蹙眉,嚴肅的問:「大夫,可有治癒之法?」
大夫沉吟一會兒,謹慎道:「仔細調養數年,也有痊癒的可能。」
「數年?那是幾年?」張氏厲聲道。
「少則三四年,多則十幾年,依據人體質而定,說不準。」
「這不可能!」張氏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夫,突然嗤笑道:「一定是你騙我們,想訛我們!貪圖我們侯府的錢!」
老太太皺眉,訓斥張氏不得無禮。請大夫下了方子之後,多拿二十兩銀子堵住大夫的嘴。又叫人去請宮裡的御醫來瞧。等晚飯的功夫,御醫才到。這次周家人不敢說是姑娘看病,而是說府裡的一位姨太太。簾子拉上,只露出初雨一小截手腕。
御醫把了一次脈之後,結果與之前那位大夫的診斷幾乎相同。張氏和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徹底絕望了。只好請御醫配方抓藥,按照醫囑日日煎藥給初雨服用。
此事兒老太太責令張氏三緘其口,除了她們婆媳知道之外,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包括周嵐。
張氏抑鬱在心,兩個女兒每一個能生出兒子來,加之還有個初蓮作對比,日漸萎靡消瘦,終於病倒在床上。這次老太天對她,沒像往常那樣送醫送藥,許是將沒照顧好初雨的罪過賴在了張氏身上。
初晨那日叫人往初雨喝的水裡加了點迷人心智的藥,人吃了沒什麼別的害處,只會覺得的有些頭暈。她算計著府內人那麼緊張初雨,肯定會請大夫,沒想到張氏那時候也在,又叫去了老太太。戲開場開的更精彩了,經過兩個大夫過診斷之後,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初晨料到那個孫婆子果然不是個孬的,不孕的藥下到位了。
張氏一病不起,初晨覺得這正是推走初露的好時機。催促她母親魏氏去向老太太稟明說親的意圖,老太太果然沒同意初露的婚事。而後沒幾日,老太太便和莊王妃商量成了,叫初露以貴妾的身份陪嫁給懷恩世子。整個過程,老太太沒問過任何人的意見,直接拍板定下了。
初露有意見,因為身份低微沒資格說,況且她嫁給世子這種機會也難得,私下裡嘟囔兩天之後,便滿心的接受了。
初雨最不滿,找老太太哭訴一回,祖孫二人關在房裡嘀咕了半天。等初雨再出來時,滿面沉鬱,三天沒有說話。後來能言語了,對於老太太的安排沒有說半個不字,之後初雨恢復了往常親善的態度,和初露的關係更好了。
女兒初雨的強顏歡笑,這讓張氏愈加受不住,日日哀戚,病的更厲害了。好容易熬了兩月,身子骨漸好些,大女兒初雪突然哭哭啼啼的跑回來和她告狀,那個大女婿高曉被她他訓誡之後,安分了兩月,又跑出去日日不歸家了。
張氏氣得發一頓火,怒氣攻心,噴出一口血暈了。這一氣,徹底掏空了身子,數月沒離開床。
直到初晨出嫁那日,張氏仍虛脫的躺在床上亂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一次收到負分。
其實這篇文,挺冷的,有諸多地方不太滿意。修文工程太巨大,只能這也繼續寫下去。
不得不說,我一度想放棄,也不能說放棄,就是想草草的了結。因為看到親們的鼓勵,還有大家的堅持,為自己有那樣的想法覺得愧疚,真心覺得自己好不負責。
後來我想,這篇文哪怕只有一個人看,我也應該負責到底。所以我堅持日更,每天從五點開始寫,一直到十二點,雷打不動。
我寫文,榮幸的遇到你們來看,這是緣分,一種妙不可言的相遇吧。我會珍惜這個緣分,感謝你們,感謝你們一直陪我走到這裡。感謝你們一直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鼓勵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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