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輕雨應了下來,胡悅先生得意的一笑。想他胡悅山莊的八十一陣,那可不是說著玩的,算起來,也算是鎮莊的功夫,他不相信,依輕雨這麼一個癱子,能將他的鎮莊之寶給攻下去。
「來人,請客人入內。」胡悅先生冷冷的開言,吩咐了左右為輕雨引路,讓他去八十一陣的屋子裡面去。
輕雨輕笑了一下,視死如歸的心情,那麼的強烈,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害怕。
人之所以害怕,是因為有怕死之心,輕雨從第一天當了血滴子以後,就再也沒有了自我,死,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睜眼閉眼間的事情罷了。
「請。」來人伸手,示意輕雨入內,輕雨滾動著自己的輪椅,奔向了屋子裡面,在他進去的一霎那,失魂落迫的柳如是匆匆的趕來,在大門將要關上的時候,她擋到了門口處。
看著柳如是那張蒼白的小臉,輕雨的內心之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之感,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衝著柳如是輕輕的一笑。
只是這麼一笑,柳如是的眼淚,直接的滴落了下來,她走到了輕雨的身邊,匍匐在了他的腳下,將自己的臉,貼到了他的殘腿之上,輕雨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來了自己的大手,照著柳如是的長髮上,輕輕的撫了一下。
柳如是抬起了她的臉,用略帶著幾分有憂鬱的眼神,看著輕雨,開口道。「八十一陣凶險無比,說不好,命都要斷送到裡面,為了我,值得嗎?」
聽到了柳如是如此的話語,輕雨所能回報的,還是那淡淡的笑意。1dej1。
「傻丫頭,為了你,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不值得的,作為一個男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護好自己的諾言,保得主子的平安,其次,便是護得心愛的女人的周全,兩件事情,我輕雨都要做到,如是,你便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看著你難過,我會傷心,所以,就算是拼了一死,我也要把你拉到我的身邊,長駐在我的心裡,」說到了此時,輕雨拉起了柳如是的手,撫向了自己的前胸。
聽著這動人的語言,沒有女人是不感動的,柳如是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看著輕雨為了她,如此的用心,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胡悅先生冷冷的看著兩個人,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的表情,就算是有任何的表情,隔著那個斗篷,也沒有人看得清楚。
「哥,你是我哥,可不可以不讓他去闖陣呢?」柳如是將最後的一線希望,全然的放到了胡悅先生的身上,她不知道,胡悅先生的這份執著,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他所認定給自己的幸福,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要的幸福。
聽到了柳如是的話語以後,胡悅先生依然是沒有一點兒的表示,他別過了自己的臉,當作是沒有聽到一樣。
柳如是此時也明白了,想讓胡悅先生同意她與輕雨的事情,那根本就是癡人做夢了。
「妹兒,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打敗他們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安心的做我的新娘。」輕雨再笑,拉過了傷心失望的柳如是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手中,緊緊的握了一下,然後,推動了自己身下的輪椅,向內室走去。
柳如是看著輕雨離開,她的心中,猶如是萬箭穿心一樣的難受,可是,胡悅先生那麼固執的一個人,根本就不會同意的。
「輕雨,用心去戰吧,如果,你真的敗了,或者是,你死在了八十一陣之中,那麼,我柳如是亦會陪你去死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我亦與你一樣,想讓你長駐我的內心,」柳如是輕笑了一下,她的臉上,還帶著一顆又一顆的眼淚。
輕雨聽到了她的話,回臉去看她的臉,兩個人的目光,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怎麼也不捨得分離。
「來人,拉小姐回去、」胡悅先生看著輕雨進入了陣中,吩咐人拉柳如是回去,接著,大門呯的一聲關了起來,胡悅先生站在門名,什麼事情也不去想,呆呆的站立於那裡。不多時,室內就響起了一陣的打鬥之聲,那般的清晰。
愛情,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呢,為什麼會讓天下的男女,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顧及自己的生死呢?這一點兒,胡悅先生怎麼也想不明白。
再說封宮,商晴兒吩咐了宮人,為她安排好了馬車,直奔胡悅山莊的方向而來,在宮門外的時候,竟然碰到了一臉著急之色的封玉辰,封玉辰一身的黃袍,擋下了她的去路,商晴兒從馬車中探出來了自己的腦袋,看向了封玉辰。
「晴兒,此時你大腹便便,怎麼可能出宮,你都不為咱們的孩子想一下嗎?」封玉辰看著商晴兒,眼神中是一陣的痛意。
他可以不在意商晴兒做的所有的事情,他唯一生氣的就是商晴兒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愛惜與他的愛情結晶。
「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事關人命,待我歸來之時,再與你細說。」商晴兒著急忙慌的安慰著封玉辰。
「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不過是兩個下人罷了,你為什麼要為了他們,不顧及自己呢?你可知道,只要是你出了這個宮門,你會特別的危險的,晴兒,聽我的話,回去吧,好嗎?」封玉辰近乎於哀求的對商晴兒說了起來。
商晴兒沒有為之所動,她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變了,他好像是真的變了,他成為了一個九五之尊的帝王,他貌似己經不再是他了。到意這山到。
「他們不是下人,他們是我的結拜兄妹,與我商晴兒是生死之交,封玉辰,你讓開,我必須要去救他們的。」第一次,商晴兒在封玉辰的面前,如此的堅定,而且,她直呼封玉辰的大名,這讓封玉辰特別的意外。
「生死之交?晴兒,你太天真了,根本就沒什麼所謂的生死之交,親兄弟也會反目,莫說是你什麼結拜的兄妹了,聽話,跟我回去。」封玉辰擋到了商晴兒的面前,不讓商晴兒離開、
聽著封玉辰的話,商晴兒的內心,有了一陣的冷意,果然,封玉辰的確是變了,在他的心中,己經沒有了所謂的情誼二字了,難道,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成是無心無肝無血無肉無情的人嗎?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讓開,我必須要去救輕雨,」商晴兒堅定的說了起來。
「來人,拉娘娘回宮。」封玉辰冷冷的開口,吩咐起了宮人,他是帝王,敢有人不聽他的話嗎?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聽他的話,這個人,便是商晴兒,但見她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來了一把短刀,直接的橫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動作麻利,眼神冰冷,在看向封玉辰的時候,她的眸子之中,映射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倔強。
「阿辰,讓我去,不然的話,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商晴兒認真的說著,她將短刀往自己的脖子處靠了靠,做好了隨時都要動手的準備。
看到她如此的樣子,封玉辰深吸了一口冷氣,此時,他根本就不敢冒這樣的險的。
「晴兒,為了他們,你這樣逼迫朕讓你離開,你覺得值得嗎?」封玉辰轉臉,問向了商晴兒,他有一種錯覺,他覺得,在商晴兒的心中,他好像是己經不怎麼的重要了一樣。
「阿辰,你是帝王,是我的男人,你應該瞭解我,我們風雨同舟,幾經生死,你應該知道,我商晴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人,輕雨與柳如是,雖然只是我的異姓兄妹,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是經歷過生死的,在我的心中,他們的地位,僅次於你,今天,他們出了事情,若是我不出現的話,別人又怎麼看待我商晴兒呢?阿辰,請你,讓開,讓我去救他們,別讓我恨你一輩子,好嗎?」商晴兒的話,軟中帶硬,逼的封玉辰是無路可退,再看她認真的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短刀,封玉辰只能是讓開了。
「阿辰,讓開。」商晴兒再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同時,那把短刀也更加的用力了,只要她那麼輕輕的一拉,便可以將她那吹彈可破的美膚給劃破。
封玉辰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離開,他揮手,示意左右的人退下去。
商晴兒的馬車,經過了他的身邊,四眸相對的時候,商晴兒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她多希望,這個男人,可以放棄了他現在的江山,陪她一起去救輕雨,可是,他到底卻是沒有表示,難道,他們都變了嗎?是她要求的太多,還是封玉辰做的不夠呢?
封玉辰看著商晴兒的馬車離開,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突然間的脫去了自己的外衣,扔到了身邊的宮人的手中。飛快的向商晴兒離開的方向奔去。
「皇上,您去哪裡?」身後的人,大叫著,可是,封玉辰卻如同是沒有聽到一樣。
「晴兒,我要陪著你,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封玉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馬車的方向奔去,但願,他的行動還不晚,還可以挽救了商晴兒的那一顆失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