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阿春領著眾人,向石屋的方向行去,黛靈有些猶豫,想要跟上去,可是,又怕獨孤阿春發火,所以,無奈的情況下,她只能是折身離去了。
這一次,凌飛飛的蠱毒發作的十分的厲害,再加上黛靈打他的那一棒子,這是外傷加內傷,己經暈睡了好幾天了,正是因為如此,獨孤阿春惦記他的病情,這才如同是發了瘋的一般。
石屋的門打開,床上,用鎖具鎖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年輕女子的身下,有著片片的血跡,看起來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可憐的慕容小美。
天色剛亮的時候,獨孤阿春吩咐了宮人,將一碗她熬了一個晚上的藥,灌入了慕容小美的腹中,自從喝下了以後,慕容小美的就如同是一條水蛇一樣,在床上狠命的掙扎了起來,這掙扎了一天,終於在夕陽將下的時候,完全的無力了。
此時,她像是一塊放在案板上面的肉一樣,隨時都供獨孤阿春來提刀來砍。慕容小美己經疼的無力了,這是她自小到大,受過的最大的罪了。
那鑽心的疼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彷彿,是小鞭子在她的腹中抽打著一樣,擰心的疼痛,此時,慕容小美都有一種不想活的感覺了,痛,真的是好痛。
「來人,取碗來。」獨孤阿春來到了慕容小美的身邊,看著她身下的血,她的臉色,格外的凝重。
如若說慕容小美不知道的話,她的心裡面是極為的清楚的,她讓慕容小美喝下的是打胎藥,而且,還是屬於那種慢性的打胎藥。
因為,她需要血,需要母子血,而且,還得是下蠱的人的母子血,只有這樣子,她才能救得了凌飛飛,而且,還能根除了他身上的蠱毒。不是她狠,只是她太愛她的兒子了,所以,她只能是犧牲了她的孫子。
「你這個老東西,你想怎麼樣?你想怎麼樣?」慕容小美本來己經無力了,可是,當她看到了獨孤阿春手中的拿著的匕首的時候,她的精神,完全的提升了起來,全湧向了她的腦門,此時,她的四肢被束縛著,就算是想動,也沒有辦法動的。
「孩子,安靜,就一下,一下就好了。」獨孤阿春難得的溫和,她伸手,撫了一下慕容小美額前的亂髮,輕語的安慰起了慕容小美,慕容小美別臉,不讓她動自己。
「你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麼的疼?」慕容小美狠狠的問著,可是,突然間,她胳膊上面,又傳來了一陣的疼痛,因為,獨孤阿春在她分神的時候,拉過了她的胳膊,狠狠的照著上面劃拉了一個口子,那為數不多的血,順著她的胳膊,潺潺的流了出來,腥紅的可怕。
「啊……你個老魔頭,你個壞女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慕容小美這般個性的人,止不住的大罵了起來,可是,獨孤阿春卻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理會慕容小美。
「人生,總是要經歷選擇的,我這麼大的年紀了,見的多了,選擇的也多了,所以,我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獨孤阿春沒有回答慕容小美,而是說出來了一席與主題沒有任何關係的話。「去,把她的褲子脫了。」獨孤阿春吩咐了下來。
幾個宮女,慌手的把慕容小美的褲子,用剪子剪去了,慕容小美赤果果的躺在那張石床上,她的眼睛迷離,己經沒有了任何的色彩,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孩子沒有了,一定是沒有了,不然的話,她為什麼會這麼的疼痛。
獨孤阿春從慕容小美的身下,將那暗紅的血取了出來,與先前的那碗血,兌在了一起,接著,她又晃了一下。
「去,給皇上送過去,看著他喝下去,喝完了以後,他就沒有什麼事情了。」獨孤阿春說著,將手中的碗,送到了一個宮人的手中。孤方是加阿。
「是,主子。」宮人應了一聲,端著碗離開了。
慕容小美依然是那麼的躺著,她的週身上下,全部都沾滿了血跡,那麼的可怕,直嚇的人不敢睜開眼睛,她就那麼的躺著,就好像是經歷了屠宰過後的羔羊一樣。
她己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再去掙扎,再去反抗了,她只所以承受這麼一些,她不該承受的東西,那完全是因為她愛錯了人,她為那個男人懷錯了孩子,如此,才招來了如此的痛苦,這些種種,她是怪不得別人的。17739814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慕容小美就那麼的躺著,她的眼神之中,沒有一點兒的光芒,整個世界,彷彿也在這個時候暗了下去,她痛,這種痛,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的。
「主子,她怎麼辦?」獨孤阿春辦完了所有的事情,打算離開,宮人喚住了她,指著床上的慕容小美問起了她。
本來,依照她的行為方式,己經沒有用的慕容小美,必然是死路一條的,可是,念及她曾懷過凌家的骨血,所以,獨孤阿春動了側隱之心。
「念及她救了御兒一命,保她一條命吧,把這藥丸給她吃了,抬出宮外,隨處找一個地方,扔了去吧,是死是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獨孤阿春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沒有一點兒的感情。
她這一生,只會為兩個男人動情,一個是她最愛的那個男人,一個就是她最心愛的兒子,除此以外,什麼情在她的心中,都不算得什麼的。
「是,」宮人應了一聲,胡亂的找了一套衣服,穿到了慕容小美的身上,幾個人,抬著她的身體,向宮外走去,經歷了摧殘的慕容小美己經沒有了一點兒的力氣,她己經主宰不了自己人生的生死了,所以,她只能是聽之任之了。
獨孤阿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以後,安靜的盤腿坐了下來,開始打座,對著佛像是唸唸有詞,這些年,但凡是從她的手中經歷過了人命以後,她都要在這裡靜坐半天,向佛祖懺悔,以寬恕她的行為。
「萬能的佛祖啊,請你可憐可憐我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吧,我雖然親生殺了自己的孫子,可是,我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罷了,請您理解我一個無助的女人吧……」獨孤阿春唸唸有詞,她這根本就不是在向佛祖懺悔,她這是在為自己開罪。
她的房門,突然間被人一腳踢開,商晴兒怒氣沖沖的站到了她的身後。
「懺悔有用嗎?你殺過了人,那種恐怖的場面,會一直盤旋在你的腦海中,你沒有辦法忘記,更沒有辦法不去想起,特別是在你要了你自己親孫子的命以後,你的這種罪惡會更加的強大,你在深夜的時候幻想,你的小孫子什麼時候會闖入你的夢中,揮動著小手對你說,阿奶,你還我的命來,你還我的命來……」商晴兒對著獨孤阿春諷刺了起來。
她得到的消息晚了,當她慌張的來到了石屋中的時候,慕容小美早己經不知去向了,那石床上還殘留著的那斑斑血跡,向商晴兒無聲的訴說著慕容小美所經歷過的那一切的一切,作為姐姐來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就是她最大的失職。
「你管的有點兒多,這些事情,本不該你管的,就算是我的孫子來找我,那找的也是我,與你沒有半分的關係……」獨孤阿春連頭也不回,她再閉眼,默默的念誦了起來。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一個鬼,一個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命的鬼,就算是你向佛祖懺悔,你祈求,他也不會原諒你的,做下的事情,就必須要還,獨孤阿春,有一天,你一定會很慘的,我保證……」商晴兒冷語,直喚出來了獨孤阿春的名字。
當她把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獨孤阿春的身體,猛然間的抖動了起來,稍時,便恢復了平靜,獨孤阿春這個名字,好像己經有二十年都沒有人叫過了,今天一聽到,怎麼會如此的陌生呢?就好像,不是在喚她一樣。
「我若是害怕,就不會坦然的坐在這裡了,我看你身著鳳命,才不與你計較的,來人,請未來的皇后娘娘出去。」獨孤阿春的聲音,突然間的提高了幾分,她這一輩子,從未因為什麼別的事情妥協過,她只為她兒子的帝位會妥協。1cqw2。
「哼,獨孤阿春,你不會有好結果的。」商晴兒怒罵著,折身出了屋子,順著血跡,一路的找尋而去。她一定要找到慕容小美,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絕不可以再讓她受任何的罪了,她年紀還那麼的小,她怎麼能承擔這一切的一切呢?
「好好的一個女人,若是可以溫和一些,定然可以助御兒取得天下的,只是,這時候的她,週身是刺,看來,得好好的磨礪一下才行啊……」在商晴兒離開了以後,獨孤阿春回臉,看著商晴兒離去的背影,默然的說了起來。說完,她回臉,又衝著佛像誦念了起來,那感覺,就好像她是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