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詔令的封玉堂與封玉辰,跟著五元,一同來到了法華寺後院封清成下榻的房間,此時,封清成己經下床了,他坐在椅子上面,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但是,他依然是提著勁兒,坐在那裡。\雖然如此,依然是擋不住他的憔悴。
封玉堂與封玉辰同時進屋,一看到封清成,封玉辰就撲了上去,禮數不周的跪到了地上。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的高呼,讓封清成的心情好了幾許,伸手,示意封玉辰起來。
「父皇,我到底是你親生的,還是你撿來的,我渴望,與別的兄弟一樣,跪在你的膝下承歡,可是,你為什麼就不給我這樣的機會,莫非,父皇也於天下人想的一樣,覺得我是一個狼心狗肺,藏有野心的人嗎?」封玉堂再問,他渴望封清成能給他一個回答,哪怕,這個回答是他最不滿意的回答。
封玉堂忐忑的站在那裡,三年未見,他與封清成之間的關係,疏遠了一些,他不知道,他該用什麼樣的方向,來向他的父親請安。
「還有別的嗎?」封清成再問,對於封玉堂剛才所說的話,他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種笑意。
「父皇的身體最好了,父皇要萬歲的,怎麼會死呢?」封玉辰傻語,可是,對於他的傻語,封清成卻是相當的受用。
「滾出去……」封清成輕語,這話,雖然是說的輕,可是,卻如果一塊大石頭一樣,狠狠的砸到了封玉堂的心上。
「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良久,封玉堂這才開口請安,不難看得出來,對於封清成,他是又愛,又恨,又懼,又念……可是,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呢?
封玉堂起身,有一些問題,他憋了許久了,總想找封清成問問,可是,三年了,他都沒有這個機會,如果,父子三年未見,這一見,是如此的勢態嚴重,是他究竟錯了,還是封清成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兒子呢?
可是,封玉堂卻是猶豫了起來,他依然是站在那裡。
「那是,父皇也要像辰兒一樣,開開心心的活著呢,哥,坐啊,父皇讓你坐了。」封玉辰起身,拉起了封玉堂,要讓他坐下來。
「好了,你起來吧,可為你太后奶奶上過香了?」封清成這才讓封玉堂起身,可是,接著的一個問題,又扔了過來。
「父皇……請回答我。」封玉堂跪在地上,狠狠的磕著自己的頭,那聲音,咚咚的響著,一看就是用了力氣,也只有這樣,封玉堂才能把這麼多年,他內心所壓抑的那種痛苦表現出來。
封玉堂是又跪了下來,此時,他是一臉的冷汗啊,他只不過是與封玉辰醉了一回,可是,到了封清成這裡,又成了說不清的事情了。
「問吧、」封清成依然是冷語,他的一隻手,微微的握了一個拳頭,看起來,好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封玉堂看他久久不回答,就打算再逼他一下,必竟,這些問題,如果他現在得不到答案,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封地遙遠,回來一次,相當的不容易。再次歸來,也不知到何年何月才是。
「起來吧。」只是淡淡的一語,封玉堂突然間覺得,對於封清成來說,他這個兒子,好像是多餘的一樣。
「托你的福,還沒有死。」封清成依然冷語,他這樣的冷語,讓封玉堂無話可說,難道,當年的事情,對封清成來說,是打擊太大嗎?再說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這跟他有關係嗎?
坐那雖子。封玉堂不語,他也知道了,封清成有那麼多的暗線,他只不過是喝了一次酒,就又為自己帶來了麻煩。
「回父皇的話,三年,兒在封地不敢休息,日日處理政事,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如今,封地百姓豐衣足食,過的相當的好,無一不讚美父皇的仁政的。」封玉堂的這話,說的相當的小心,有語說,伴君如伴虎,雖然,眼前的這個虎是他的父親,他也得小心行之。
封清成注意著他的表情,眼神中,儘是挑剔之意,「是嗎?我看你沒有一點兒的難過,你若是難過的話,昨晚,為什麼要喝的大醉?你是在慶幸還是怎麼的啊?你太后奶奶去世了,你未與她上香,卻先喝醉,你不是在告訴我,你在用這樣的方式,還表達你對你太后奶奶的哀悼之情吧?」封清成的這話,又如一個大耳光一樣,狠狠的扇到了封玉堂的臉上。
封玉堂最終還是坐下來了,他坐的是那樣的膽顫心驚。封玉辰的自然,與他的拘謹,在此時,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起來吧,以後你做什麼事情,要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莫讓別人抓了把柄。」封清成冷語,他端起了桌上的茶水,逕自的喝了起來。
「三年未見,不知父皇可好?」封玉堂開口,問了起來,他的眼淚,就在眼眶裡面打著轉轉,不是知落,還是憋回去。
「哈哈哈,辰兒啊,就你最會討父皇的歡心了、」封清成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的大笑,讓封玉堂更是沒有了立足之地。
「父皇五個兒子,為什麼父皇最不喜歡的就是我呢?難道,是因為,我的母妃出身低下嗎?」封玉堂再問,他的母妃,出身再低下,可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最高貴的女人。
封清成掃視了他一眼,再語。「辰兒說讓你坐,你就坐下吧。」這話語裡面,在告訴著封玉堂,若非是看著封玉辰的面子,他還是不能坐的。
「父皇,你看哥跪的好辛苦,你讓他起來吧,父皇……」封玉辰起身,拉起了封清成的袖角,撒起了嬌,低臉之上,他看到了封清成袖品處所沾的淡淡的血跡,不過,他並沒有出聲。
「父皇……是我拉哥喝酒的,跟哥沒有關係,你不能老罵哥。」封玉辰站在一旁,不樂意了,他嘟著嘴巴,埋怨起了封玉辰。
「三年了,你在封地的成績怎麼樣啊?那裡的百姓過的可好?」封清成輕語,問了起來,其實,這樣的話,也不過是多此一問罷了,他的手下,那麼多的人,什麼樣的消息,都會傳到他的耳朵中的。
「讓過香了,當才,五弟陪我一起去上的香。太后奶奶仙逝,兒子十分的難過。」封玉堂說著,眼淚落了下來,如果,此時,太后若是還在世的話,那麼,想來,他與封清成的關係,也不會僵硬到如此的地步的。x。
良久,封清成都沒有回答他的話,就好像,他剛才所說的話,根本就不存在。
「父皇,兒子有一些事情,一直想不通,想問問父皇,希望父皇能給兒子一個解釋……」壯了壯自己的膽子,封玉堂終於打算要開口了,他們是天下間最高貴的一對父子,可是,卻以如此的方式相對,簡直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父皇,兒子不敢,兒子剛才所說之話,全是實話。」封玉堂臉上的汗水,隨之而來,這三年的時間未見,他與封清成的關係,當真是疏遠了啊?同為兒子,他與封玉辰,怎麼就不是一個待遇呢?
「哼,封玉堂,我看這封地的百姓,不是讚美我,是讚美你還差不多呢。」封清成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了一些力度,嚇得封玉堂再跪到了地上。
他的忐忑,封清成全部的看到了眼中,他不語,只是吩咐五元搬來了椅子,上封玉辰坐了下來,從他的這一切行動中,不難看得出來,對於封玉辰,他還是偏愛一些的。
「哥,你先出去吧,別惹父皇生氣,哥……」封玉辰雖傻,可是,到底還是有一些眼力界兒的,他走到了封玉堂的身邊,拉起了封玉堂的身體,向外面慌張走去。
「朕說讓你滾出去,你沒有聽到嗎?你想抗旨?」封清成把自己的語氣,稍稍的加重了一些,他是帝者,是任何人,也不能撫去他威嚴的,就算是這個人是他的兒子,也不可以。原來,在封清成的心中,他根本什麼也不是,或者說,封清成甚至不想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了。
「繼續?」封清成再語,他知道,封玉堂能把這些問題問出來,是相當的不容易的。自小,這孩子的心事兒就藏的深,沒有幾個人可以輕易的看透的。
「父皇,當年的那件事情,父皇以為是兒子做的嗎?兒子從來沒有做過那些見不得檯面的事情,希望父皇可以徹查這件事情,還得兒子的一個清白。」封玉堂壯膽,三年了,他只是想讓封清成為他正名罷了,這頂黑鍋的事情,他不想再去背負了。
五元進來,一看到封清成時,他就驚了起來,此時,封清成的一手,捂著他的胸口處,看起來十分的難受,他的整張臉,是那麼的蒼白,一時間,彷彿他己經老了十幾歲一樣。
「皇上。您怎麼了?我去傳太醫……」五元著急而去,卻被封清成喚住。
「五元。傳朕旨意,速速歸宮。」封清成壓抑了自己的難受,吩咐了下去,他伸手一指,指向了床上所放著的那床錦被,再吩咐。「朕喜歡這床被子,也把它拿回去吧……」說完這話的封清成,好像是己經沒有了一點兒的力氣,他軟軟的依著椅子的靠手,閉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