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湄迅速換好衣服,仔細看了一下外邊,確定沒有人後,從床底拿出一個舊匣子,上面刻著紋蘭花,打開拿出裡面一個五寸長的銀筒。
之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發現它時早已戴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銀筒上有一個紅色按鈕,之湄試過,帶在手腕上按下後會有一跟鋼爪飛出,連著一根鋼絲,可緊抓住五十米開外的東西,而後急速收回來。
她叫它做「飛爪」。
這麼高科技的東西不可能是這個時空的,說明不是這具身體之物。
之湄思量過,或許應該是搶銀行之人的武器之一,至於為何會跑到「水之湄」手上她就不知道了。
它以後會是她的最強的保命武器,也會是最強的殺傷武器!
飛爪裡有一層軟墊,一點也不咯手,帶上去後很自然的貼在手腕上,筒片又很薄,把衣袖拉下就可蓋住,不觸碰誰也發現不了。
這些天她試了幾次,再練些次數應該能熟練的使用了。
到廚房裡把一把藥鋤放進去簍筐裡並背起,伸手向鍋底抓一把鍋灰往自己臉上抹。
做完這些,之湄出門興沖沖地對白氏道:「娘,我們走吧。」
白氏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灰色短打少年衝著自己笑,臉有些灰黑,還有幾個黑痣,高束的頭髮有些凌亂,雙眸卻精神爍爍滿光華,為邋遢的外表強拉了好多分。
要不是熟悉以及從屋裡出來,白氏還以為這是哪裡來的小伙呢。
看著白氏驚艷的眼神,之湄知道成了,清了清嗓子行禮道:「夫人,在下聽聞您的女兒貌美善良,特前來提親,不知可否同意?」
白氏「噗嗤」一笑,伸出傷痕纍纍的手指輕戳了一下之湄的腦門:「你個調皮兒,怎麼穿成這摸樣?娘都快認不出來了。」
自從那晚水之湄摔破頭後,整個人像是突然變了般,沒有了以前的怯懦話少,易笑愛說話了,精神也更好了,她自己自然跟著高興。
試問,誰願意自己女兒膽怯沉悶?
女兒始終是要嫁出去的,若性格懦懦的,不會討好丈夫,會被婆婆打壓,被妯娌欺負。
做娘的最怕自己的女兒離家後受欺負,不幸福。
「娘,雖然我們家不如從前,也沒有了那麼多規矩,但自古女子就不該在外拋頭露面。您女兒我還長得如此如花似玉,要是山裡遇著山賊惦記上或直接擄去怎辦,你還不得又哭得死去活來。」之湄吐吐舌臭美道。
水世宏長得俊秀,白氏又是小家碧玉,水之湄便是綜合了兩人的好樣貌,長得高額、大眼、巧鼻……小巧白皙的臉上五官儘是巧美得很,特別是一雙華光熠熠的大眼,讓人一見就會被吸引住。
她穿越到異世,穿越到這麼一個美人兒身體裡,也算是完成了由**絲女到白『富』美的轉變了,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擔心。
美好的東西總會遭人惦記,所以她覺得必須小心一些。
這不,這身衣服還是她前些日子拿了水世宏一件舊衣央了白氏改的。
再把臉抹得暗些,頭髮再亂些,就是一個標準的窮苦農家小伙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白氏笑著嗔罵一句,覺得也在理。
水世宏斷腿後,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最心痛的還是白氏,楊姨娘就知吃好喝好爛享受,一點都不為家裡著想。
白氏知道楊姨娘不是個吃虧的人,特別是之斌這件事,只好嚥下這口氣,不然吃虧的會是自己的夫君與寶貝女兒。
現在一大家子的生活問題都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還讓自己的女兒跟著受罪,想到這白氏不免暗暗傷愁起來。
之湄看出了白氏的心事,趕緊轉開話題逗她:「娘,您今日真好看!」
「瞎說,娘都老了。」白氏嬌嗔一笑,眼睛緊張地瞄向水世宏的房間。
「誰說的?娘一點都不老,要是女兒跟娘親一起出去,人家肯定覺得我兩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哎喲,湄兒的嘴是越來越甜了……」
看白氏笑得合不攏嘴就知道,這個哄母親的招數,不論哪個朝代百試百靈!
「娘,我們走吧,早去才能早回。」
白氏「嗯」一聲,在路過籬笆時,突然皺起眉頭:「這道籬笆……今晚吃完晚飯再找幾根木頭加固一下……」
「嗯,確實是該鞏固一下了,就它現在兩三隻野豬隨便拱幾下就能倒,這幾晚都能聽到狼嚎聲,要是真來那麼一兩隻,我們一家人都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籬笆原本是沒有的,是白氏與楊氏弄了三天才圍成的。
兩個弱女子以前從沒幹過這種技術加體力活,出來的成品只能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白氏聽到女兒這麼說也不生氣,倒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之湄並不知道白氏這麼想,整個人好像不在狀態,也不知在想什麼。
早晨,樹林裡的霧氣水汽會比較大,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一道道光柱,有如仙境美地。
丹霞林外圍野草荊棘很多,需要用帶鉤鐮刀劈斬開,有時還需用木棍撥開,身上不僅沾濕了露水還被各種樹枝荊棘鉤到,好在衣服穿得夠厚。
各種蟲蟻也多,有了水世宏配置的草藥香囊倒是很少近身。蛇也有,不過聞著她們香囊裡的雄黃都是遠遠遊開了。
之湄兩人也沒敢往深的走去,兩個弱女子在沒有男的保航護駕之下在森林裡行走,不說狼虎豹之類的,就是隨便跳出一隻野豬就能夠她們招呼的了。
此次她們出來並不是要採摘什麼名貴的草藥,而是一些能治平常病的草藥:紫草,青蒿,金銀花,姜活,蒲公英,小茴香,地榆,艾葉,川貝等。
刀傷燙傷,頭昏腦痛,風濕感冒,斷骨關節痛,上火等,這些都是平日易來之病,須及時治療才能不留下隱患。
不過若是能挖到幾顆人參,靈芝,三七等極品藥材更好不過了。
家裡沒田沒地,又是一大家人口,還是些挑剔難養之人,就靠白氏平時採摘的這些平凡的草藥哪能得。
最好是來點極品的,一顆就上兩銀子的那種……之湄心裡呼喚著。
挖了一顆稚嫩的野菜苗,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之湄抬頭看向白氏。
正蹲在地上挖著一顆草藥,動作熟練,簍筐猶如一座大山般壓在她身上。
白氏與水世宏也算是自由戀愛,兩人很相愛,但是沒有兒子,即使是正妻,終究是沒有那麼足的底氣。
看這十幾日就知道以前楊氏定沒少給她委屈,而水世宏是個不管後院的男人,她自己也不是愛告密的小人,有什麼委屈也只會嚥下爛在肚子裡。
白氏的娘家是商人,在京城裡開有一兩家藥店,小有經濟,前些日子白氏托人帶信回去至今還沒有回音。
若是白家還疼這個女兒,收到信當天就該給回信了,如今都過了好些天了,只怕……
如今家中落難了,且與朝廷有關,即使是親戚也恨不得撇清關係,告訴天下他們是兩家。
娘家不要,夫家又常受委屈,之湄真真是同情她。
不管自己這具身體以前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就衝著這些日子白氏對她的好,對她的關懷,之湄決定,不會讓她再受任何委屈,爭取讓她再過上好日子,不同之前的好日子。
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讓白氏再受楊氏的欺負,這個簡單,妾永遠不可能越過妻,之湄就不信憑她兩世為人還鬥不過她。
第二就是要讓白氏過上好日子,這個之湄需好好地計劃,好在他們有本金。那晚那三個黑衣人走時留下了一百兩與一輛馬車,有了這些就可做好多事了。
忽然間肩膀上的膽子重了很多,但之湄卻覺得很滿足,渾身充滿了幹勁,刷刷,又挖了兩棵野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