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空間,在微喘的氣息中一直燃燒……
副駕駛的座位不知道何時已經調到最低。
拒絕嗎?
推開他。
她一直在腦海中徘徊,猶豫,顫抖。
她很明白,無法拒絕的不是他,而是她為他牽連著的那一刻心。
他們的交織交纏漸漸深沉。
她的身體開始麻木,開始淪陷,開始不受控制的主動,熱情,興奮。
僅僅,還有薄薄的一層而已,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急促他的挺拔,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他想要她的那份堅決……
「鈴、鈴、鈴……」
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在關鍵時候刺耳的響起。
是喬漫的。
那一刻,被酒精熏染的頭腦好像清醒了起來,仿若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她此刻,分明就是在婚內出軌。
和當初時不一樣,當初是為了報復,但是現在,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報復言箔,所以,她沒有任何理由去給他戴上亮堂堂的綠帽子。
「鈴、鈴、鈴……」
鈴聲變得更加的急促。
喬漫推開莫離,用力的推開他。
他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很沉,很重,很不願意離開。
他開始蠻橫,不顧她的感受,扯開她的小褲。
「莫離,放開我。」喬漫使命的推開他,冷然的聲音大聲吼道,「你想要我報警嗎?強姦?還是誘姦?」
莫離頓了,身體開始漸漸發冷,剛剛那一秒的熱情被她熄滅,一絲不剩。
他離開了她的身體。
他們彼此,幾乎坦誠。
喬漫拿過放在駕駛台的手機,「言箔。」
「怎麼還沒有回來?」那邊傳來他關心的聲音。
「有點事情耽擱了。」此刻的她,盡量調整呼吸,剛剛的急促,對他的內疚,太多情緒,讓她此刻非常不正常。
她咬著嘴唇,抱著自己的外套,她不想去看莫離的臉色。
「早點回來,別玩得太晚。」
「我知道。」
掛斷電話,喬漫整理自己的文胸,拉下被抬到腰上的裙子,穿上厚實的大衣。她必須強硬的讓自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忘記,最好,就當沒有發生過。
「喬漫,和言箔離婚,我們重新開始。」喬漫以為,莫離也會這麼去忘記今晚的不尋常時,他的一席話,讓她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她轉頭看著莫離,看著他漆黑的眼眸深處,似乎夾雜著一絲愛戀和不捨,仿若還有那麼點堅決。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們可以給小莫一個最完整最幸福的家庭。」他可以把以前喬漫對他的種種忘記,他可以違背任何原則重新給她一次機會,他甚至可以告訴她,他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小莫,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她,很想要!
隔了5年,有些感情,在時間的沉澱下,會更加清楚明白。
「莫離,生下小莫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需要對我付任何責任。」喬漫很認真的說著。
她不需要他任何內疚,這樣會讓她更加內疚。
更何況,因為言箔,她什麼都不可能給他,包括她自己即使言箔並沒有用過的身體。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莫離看著她,「僅僅,我只想我們可以成為一家人。」
「不了,莫離。」喬漫搖頭,「我和言箔很好。今晚的衝動只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希望你能夠忘記。」
「酒精?」莫離突然冷冷一笑。
是,怎麼可能是酒精?!
她清楚得很,和她擁吻和她差點滾上床單的男人是誰!
「是,酒精。我現在清醒了,所以知道剛剛的舉動有多荒唐。」喬漫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荒唐?」莫離的笑,還是冷得致命。
喬漫的心,發疼。但,她忍得很好,嘴角似乎還掛著那抹應酬的微笑。
「就算是為了小莫,你也不願意妥協?」莫離冷然,揚眉問她。
「不會。」
他和言小莫,都抵不過一個言箔。
他還能說什麼?
莫離打開窗戶,讓外面的冷風吹打著他的身體,他想要感受一下,是心比較冷,還是身。
他從駕駛台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空間裡,四處瀰漫著煙霧。
「你走吧,喬漫。」他沒有轉頭看她,也不想轉頭看她。
喬漫咬著嘴唇,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怒火,他壓抑的難受。
對不起,莫離。
她打開車門,下車。
「無論我放下多低的姿勢,無論過了幾個年月日,無論我付出多少,在你心目中,大概不值言箔一分一毫。我,可真是……悲哀得很。」
小車外的寒風很冷,冷得喬漫瑟瑟發抖。
小車內傳來的聲音,幽幽淡淡,冷冷清清的話語,讓她冰冷的身體瞬間僵硬,她逼迫自己離開,不回頭。
她的眼眶開始發紅,鼻子開始發酸。
她模糊的眼眶讓她看不清楚前面的世界。
順手找了一輛出租車,她快速的讓自己坐進去。
隱忍著眼淚終於在那一刻,瞬間崩潰,她咬著唇,努力控制情緒,「去『微部落』。」
她忍不住轉頭,看著那輛奧迪停在過年的氣氛中,卻沒有一絲喜氣,顯得如是孤寂。
對不起,莫離,對不起,對不起……
她想給他說好多好多,但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想回家,突然不想面對言箔,她怕她會忍不住,忍不住把一切都說出來,她對不起言箔,是她害他失去了雙腿,是她害他坐在輪椅上不能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她,都是她!她!她!
一切都是因為她,才會變得這麼可悲的!
「微部落」
今天最後一天營業。
喬漫走進了這家酒吧。
已經凌晨1點過,酒吧早就冷清了下來。
喬漫直接走向吧檯。
「阿南,查小妮在不在?」
「漫漫姐,查姐今天一天都不在,要不要我給你打電話讓她過來?」酒吧阿南詢問。
誰都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老闆娘最好的朋友,得罪不起。
「叫過來,就說我要死了。」喬漫趴在吧檯邊,「順便,給我一打啤酒。」
「好。」阿南畢恭畢敬,轉身去拿酒,然後給老闆娘打電話。
查小妮趕來的時候,喬漫已經喝了3瓶了。
「她怎麼自己一個人在喝,還喝了這麼多?」查小妮皺眉,問阿南。
「不能怪我的,她自己非要的。」阿南連忙解釋。
「好了,知道了,你去忙自己的,這裡我來。」
阿南點點頭,在一邊研究自己的雞尾酒。
查小妮實在看不下去喬漫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伸手拿過她的酒杯,「喬漫,你瘋了,沒事找事。」
「我真的很想瘋。」喬漫抬頭看著查小妮,眼眶通紅。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哭過了?」查小妮擔憂的問道。
「哭有什麼用,哭了就能彌補自己當年放下的錯誤嗎?哭了就可以重新來過嗎?妮妮,眼淚什麼都換不回來,我換不回來莫離了……」她的聲音帶著嘶啞,帶著強烈的痛。
「莫離怎麼你了?」查小妮被搞得一頭霧水。
「莫離今晚想要上我。你猜,最後怎麼了?」喬漫看著查小妮,嘴角帶著誇張的笑。
「他上你了?!」
「他被我氣跑了。」喬漫得意的說。緩緩,又似乎難受得哭了,「跑了……」
「去追回來。」查小妮似乎大概明白點了。
「追不回來了。我身邊還有個言箔,你知道的,都是我,是我害的言箔失去雙腿的,我怎麼可能拋下他,去找自己的幸福。」喬漫說著,眼淚就像洪水一樣,擋都擋不住。
剛開始只是靜靜的哭。
然後,慢慢有了點小小的抽泣聲。
到最後,開始嚎啕大哭。
她憋得太久了,她想把她所有委屈,悲傷,痛苦都哭出來。
查小妮被喬漫突然的舉動震驚了。
阿南轉頭看了她們這邊幾眼,大概在懷疑是不查小妮把喬漫給惹哭了。弄得查小妮很尷尬。
她拍了拍喬漫的肩膀,「好了,別哭了,既然你很明白你不可能和莫離再在一起,就安分點好好過日子。」
「我也想,莫離他來招惹我!」喬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
「那你不搭理他撒。」
「可是我心疼。」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處,「你明白這種感覺嗎?妮妮。」
「當然。」查小妮苦澀的笑。
何嘗是明白,感同身受!
「那,我該怎麼辦?」喬漫問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怕有一天她會瘋。
「喝酒吧,喝醉了回家睡覺,明天就忘記了。」查小妮把杯子還給她。
其實,她也經常這樣麻痺自己。
明知道身邊這個男人不愛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他。明知道他睡夢中叫的不是她的名字,她依然還是如此,自欺欺人!
喬漫果斷的喝醉了。
查小妮送她回家。
查小妮沒有喝酒,只是想起了很多,關於喬漫的,關於自己的。
喬漫的愛情從大學開始,一直到現在,糾葛不斷,紛擾不斷,傷心繁多,結局很壞!
而自己呢?從高中開始,從高中暗戀到大學到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的生活在一起,承認是他女朋友的身份,但是,沒有愛!
愛情,沒有愛,哪裡還會有情。
到了喬漫的家,查小妮扶她下車。
喬漫爛醉如泥,查小妮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扶著她走向她自家的家門。
言箔在家守門。
查小妮淡淡的打了個招呼,扶著喬漫去了她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均勻的呼吸,轉頭對著言箔,「我先走了。」
「謝謝你,查小妮。」言箔禮貌的道謝。
查小妮看著言箔,出門的時候,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能說什麼呢?
查小妮走後,言箔回到房間,看著喬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模樣,推動輪椅去幫她脫掉鞋子,襪子。去洗手間擰好溫毛巾,為她擦拭臉頰,以及脖子……
只是,他的手僵在鎖骨那一抹紅潤的痕跡上。
吻痕!
言箔抿著唇,一眼帶過,繼續幫她擦拭手掌,手臂。
睡夢中的喬漫似乎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身子。
言箔幫她擦拭完之後,為她蓋好被子,放了一個水盆在她床邊,「漫漫,如果想吐,就直接吐在這裡,不用去廁所。」
喬漫不舒服的再次動了動身子。
蓋好的被子被她一腳踹開。
什麼時候開始也學會調皮了?
言箔不耐其煩的重新給她蓋上,還擰了又擰。
喬漫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看著還在幫他擰被子的言箔。
「不要離開我。」她喃喃有詞。
「傻瓜,我怎麼可能離開你。」
喬漫甜甜一笑,重新閉上眼睛,「莫離……」
那一刻,言箔整個人僵在那裡,久久無法動彈。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人早就進入了夢想。他突然有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很冒險,甚至很有可能,他們的婚姻會出現危機。
不過,他想試試。
……
清晨的陽光很燦爛,但是沒有絲毫溫度。晶瑩的光線透過細沙簾照耀在床頭時,喬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她的雙眼。
頭痛。
這是她清醒之後的第一個感覺。
她動了動身子,掙扎著起床,今天是最後一天上班了,老實說,很多外地的員工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她只是還有一些後續工作需要整理,才決定去加會兒班。
剛剛從被窩裡起來,揉了揉頭。
「醒了?」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磁性的男性嗓音。
喬漫猛的一下轉頭,看著睡在她旁邊的男人言箔,瞌睡在那一刻徹底醒了!
發生了什麼嗎?言箔怎麼會睡在她的旁邊。
而此刻的言箔似乎才剛剛甦醒的模樣,半睜著眼睛看著她。
不該驚奇嗎?
喬漫看著言箔,看著他從容的模樣。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盡量克制住自己內心想要尖叫的衝動。
「你忘記了?」言箔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他光滑的胸膛直直的出現在喬漫的眼前。
他有些偏瘦,身上的肉不多,皮膚卻一直很好很白。
「我不記得了,我昨晚做了什麼過份的舉動嗎?我記得我只是和查小妮喝酒……」喬漫使勁揉著自己的頭。
難道因為沒有和莫離發生什麼,霸王硬上弓了言箔嗎?
他行了嗎?
「傻瓜。」言箔微微一笑,「自己做了什麼都忘記了。」
喬漫看著言箔的微笑,在陽光燦爛的清晨,真的很賞心悅目,但是……
她咬著唇,「言箔,昨晚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想發生什麼嗎?」言箔把問題丟給了她。
「我是說,那個,你可以了嗎?」喬漫詢問他,眼神看著她,看不出來她在關係與否。
言箔摸著喬漫有些凌亂的長髮,「還要重溫一次嗎?」
「這麼說,你真的可以了!」喬漫的聲音突然有些大。
該高興嗎?
可是一刻都高興不起來。
她昨晚上和言箔發生了關係了,她到此刻,都恍惚懵懂到接受不過來。
太過明顯的厭惡情緒言箔一目瞭然,他嘴角的笑容收斂了許多,「自己的丈夫恢復了正常的男性功能,作為妻子的你,不該感到高興嗎?」
喬漫的臉色一僵。
「難道說,你想我們這樣過著無性婚姻一輩子?」言箔揚眉。
「當然不是。」喬漫瑟瑟的笑了笑,「我只是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時間不早了,我起床了,你沒有工作就多睡一會兒吧。」
「好。」言箔重新掛上他標準的微笑。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此刻,她什麼都沒有穿,被子裡面是她光裸的身軀,她該怎麼去穿衣服,怎麼出門?
她看了看身邊的言箔。
他只是躺下來看著她,並沒有閉上眼睛睡覺。
「言箔,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看我?」就算做了,她也會不習慣。
「都看過了,害羞什麼?」
「當然也會不好意思。你閉上眼睛,我一會兒就好。」喬漫有些撒嬌的口吻。
「好。」言箔輕輕的閉上眼睛。
喬漫快速的起床,拿起地下的外套套上,從衣櫃裡面拿出衣服跑進了廁所。
她不知道,在她關上廁所門的那一刻,一道銳利的眼光狠狠的看著她,仿若想要看穿她的內心,看透她的偽裝!
喬漫沒有吃早飯,出了門。
她坐著公交車去的公司,她的車還停靠在擎天大酒店。
坐在公交車上,她整個心思很恍惚。
電話鈴聲響起,她看了看來電,「妮妮。」
「怎麼樣,酒醒了沒有?」
「嗯,很清醒。」
「頭痛不痛?」
「現在都不是頭痛的問題了。」喬漫恨不得昨晚不喝那些酒,她鬱悶得都快跳車了!
「怎麼了?」查小妮關心的問道。
「昨晚……」喬漫咬著唇,「昨晚上,我和言箔,那個了!」
「什麼?!」那邊傳來的吼叫聲大得差點震破喬漫的耳膜,「言箔什麼時候恢復的?該不是你昨晚酒性大發,把人家給吃了吧。」
「我不知道。」懊惱的就是,她真的不清楚她是不是主動這樣過。
可言箔,這麼多年了,他從來都沒有乘人之危。
一定她自己主動了,加上被莫離做了那麼久的前戲,心裡的**基因被狠狠的勾了起來。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現在不想見到言箔,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而且,我不想有下次,不想!」喬漫有些崩潰,聲音有些大。
公交車裡的乘客不時的看著她,她絲毫未覺。
「總不可能躲他一輩子吧。喬漫,你們是夫妻了。」查小妮提醒。
而且這幾年,也看到了言箔的巨大變化。
查小妮對言箔也改觀了許多。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我現在只能這麼想了。」喬漫已經下定決定。
每年過年,言箔都要回老家,以往幾年她都會陪著去,帶著言小莫一起,今年言小莫不回去,她也死皮賴臉不回去,理由就是她媽媽想要她陪著過年。
掛斷電話,喬漫在歐亞珠寶站台下車。
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時,裡面一大束紅色的玫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進去的腳步退了出來,「你們知道是誰送的嗎?」
外面零零碎碎的幾個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都沒看到嗎?」喬漫蹙眉。
「我送的。」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
喬漫轉頭看著那個男人,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惱火。
「蘇璽年,你一天沒事找抽啊!」喬漫壓抑怒吼,咬牙切齒。
「不喜歡玫瑰?」蘇璽年很認真的思考,「百合怎麼樣?」
「你知道我不喜歡的不是花,而是你這個人!」
「哦,明白。」蘇璽年一副瞭然的模樣。
「那收拾好你那束礙眼的玫瑰,馬上消失在我面前。」喬漫指著設計部門口的方向,很是生氣。
「你都說了礙眼的是人,那我走就是了,犯不著和花生氣!」蘇璽年轉身,踏著他不慢不快的腳部步離開。
「蘇璽年!」喬漫怒吼,氣得跺腳!
整個活動設計室的人愣愣的看著她。
「捨不得了?」蘇璽年邪惡一笑。
「你讓我過一個輕鬆年行不行!不是說不喜歡看不起你的女人嗎?我明白告訴你,我就是看不起你,你永遠都沒有你表哥莫離一半的能力!永遠!」喬漫把話說得很絕。
她不喜歡和任何人搞曖昧,一點點都不喜歡。
她現在的感情生活夠亂了,她沒必要再給自己找些麻煩事。
「是嗎?」蘇璽年的表情頓了一秒,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莫名的憂傷,仿若只是走眼,他掛著他的微笑,「這個不用你提醒,我明白得很。」
那一刻,喬漫仿若有些不忍。
她好像話說得太重了。
「所以,我選擇了他不要的女人,應該不算是和他爭什麼吧!」蘇璽年用很輕鬆的語調說著,好像讓人很難受的話。
喬漫看著他,轉過身,「蘇璽年,你沒必要和他比,術業有專攻,不是誰哪一方面都可以完美。」
蘇璽年看著她,看著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他的嘴角突然笑了,原來,這麼容易上當!
……
豪華別墅。
大年三十,別墅區外面掛滿了燈籠,物業做得很溫馨,過年的氣氛渲染得很好。
言小莫早早的起床,等著余文恩來家裡玩。
余文恩是她幼兒園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眾多小男朋友中最可愛的。
莫離也起來得很早,昨晚的事情讓他的心情很差,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將要過節的感覺。
言小莫不喜歡莫離,總覺得他搶了屬於爸爸的位置,在她小小的心裡似乎隱形的明擺著,媽媽喜歡著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言小莫。」莫離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她。
「什麼事?」言小莫愛理不理。
「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叫莫小言了。」莫離很強勢,既然喬漫可以做到什麼都不顧的份上,他也沒有必要心軟。
「我又沒有說謊,為什麼我的名字要倒過來念。」言小莫不服氣的問道。
「你必須跟著我姓。」莫離繼續扮演嚴父的角色。
「為什麼?」言小莫依然不服氣。
「我是你爸爸。」
「為什麼?」
「因為……」莫離突然不曉得怎麼解釋。「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回以當時言小莫丟給他的話。
「我就是十萬個為什麼!」言小莫很固執。
莫離看著她一副小雞公揚著頭隨時保持著戰鬥的模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哼。」言小莫有些生氣,把頭扭向一邊。
「無論怎樣,以後你就叫莫小言了。」莫離不想和她囉嗦。
「大人都是在這樣,從來都不顧小孩的感受。」言小莫生氣的說著,「你們這些人都是壞蛋!」
莫離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確實,言小莫的出生並沒有錯,但是她卻背負著父母的離異以及,父母之間的仇恨。
「小莫,爸爸是因為愛你才會這樣。」莫離想要好好討好她。
「不要打著愛的幌子做一些讓人傷心的舉動,這樣的人是自私!」言小莫隨口的一句話讓莫離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誰教你說這些的?」
「我乾媽!」言小莫很自豪的說著,「我乾媽可是大作家,她的小說最受歡迎了!」
查小妮吧!
莫離翻白眼。
言小莫身邊到底都是些什麼人,惹得她總是做出一些說出一些超乎年齡超乎常理的事情。
正時,門口傭人打開房門。
余文恩和他爸爸走了進來。
「小莫。」余文恩幸福的掙脫開肥肥的懷抱,跑向言小莫。
言小莫本來很開心,但是,作為女王,是不能表現得太熱情的。
她上下的看了看余文恩,「才從外面進來髒死了,去洗手。」
「好!」余文恩爽快的答應,轉頭,「爸爸,帶我去洗手。」
「自己去。」肥肥難得麻煩,不想搭理。
「爸爸!」余文恩開始尖叫。
在他家,他就是土霸王。
「余文恩,吵死了,多大的人,還要爸爸幫忙!自己去洗啦!」言小莫表現得很厭惡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似的!
「哦。」余文恩突然變成了小兔子,乖乖的去了洗手間。
莫離對著小蘭,「去幫幫他。」
「是,少爺。」小蘭跟著走了進去。
肥肥一直看著言小莫,轉頭看著莫離,「你家公主果然是與眾不同,我在家都被我兒子當馬騎,到這裡就變成小羔羊了。」
說著,肥肥還狠狠的笑了笑,「果然現在還是生女兒好。」
「讓你家再生一個就是了。」莫離無所謂的說著。
「人家怕身材不好恢復,不生,你以為我不想生個貼心小棉襖哦!」肥肥有些不滿的說。
「你以為生女兒就一定好?我差點沒有被她氣瘋掉。」對於言小莫,莫離確實頭大。
「你女兒的光輝事跡我倒是也聽不得不少,在幼兒園就是傳奇了。」
莫離冷笑兩聲。
果真是傳奇人物言小莫。
余文恩洗完手,屁顛屁顛的跑向言小莫,「小莫,你看我手手洗得又乾又淨了,我可不可以牽你的手。」
「我看看。」言小莫不情願的看了看余文恩的手,「好啦,讓你牽就是了。」
「我最愛小莫了。」余文恩牽著言小莫的手,開心的說。
肥肥實在無語的搖了搖頭,「真是太容易滿足了,是我,就狠狠的親小莫莫的小嘴嘴了!」
「余曜輝!」莫離口氣很惡劣,「你敢這麼去教你兒子,信不信我拿菜刀剁了你!」
肥肥大笑,「總算是找到你莫總的軟骨了!」
莫離沒搭理他,冷著一張臉,他在思考是不是該給言小莫上上,關於男女有別的課程。
「對了阿離,和程秘書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不知道。」莫離搖頭,「老實說,我在前幾天已經拒絕了程曉柔。」
「為什麼?」肥肥疑惑,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也多多少少會明白,愛情並不一定是支撐家庭的全部。
莫離自嘲的一笑,「我以為可以重新追回喬漫。無論什麼原因,至少她願意生下我的孩子,沒想到,最後還是我太自負了,想多了。」
「這麼些年,你還是放不下喬漫?」肥肥皺著眉頭問他。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莫離歎氣,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今年過年因莫離的回來,再加上言小莫的存在別墅變得熱鬧了許多。
7天小長假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莫離在這幾天沒有加一天班,天天陪著言小莫,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當初那麼不和諧,言小莫好像已經漸漸接受了莫離的存在,卻始終還是不願意喊他爸爸。
頂多,一句「喂!」
這讓莫離一直很暴躁。
……
相對的,喬漫這個7天小長假在自己父母家過得很無聊。
沒有言小莫在家唧唧咋咋,言箔也回老家過年了,喬漫就陪著她媽媽,健健身,打打牌,做做美容。
而喬山,這段時間真的是出奇的忙。
好似,連多餘的話都沒有對她們說過,連言小莫都沒有問起,經常一個人關在書房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言箔從老家回來之後,喬漫也回到了家。
躲了一個星期,有時候該面對的東西,逃避不了。
言箔從老家帶了一些特產回來,喬漫把那些特產一一的歸類,分裝進了冰箱。
「對了,有一包特產是要給夏紫伊的,你幫我找一個好看的包裝盒。」言箔看著喬漫,微笑著說。
「哦,好。」喬漫點頭,幫夏紫伊裝好。
「我媽媽還在問,小莫怎麼不回去看看爺爺奶奶。」言箔漫不經心的說著。
「對不起,言箔。」
「傻瓜,我也沒有怪你。」言箔還是笑著,「其實,我們也可以再生一個。」
他的話,突然讓喬漫整個人緊繃。
「當然,並不代表我們不要小莫了,她依然是我們最愛的女兒。」言箔解釋道。
喬漫笑了笑,「以後再考慮吧。」
「也是,我的建議好像唐突了點。」言箔自個兒笑了笑。「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睡覺吧。」
「那我去洗澡了。」喬漫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漫漫,從此以後,是我搬到你的房間,還是你搬到我的房間?」言箔問道,仿若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喬漫愣怔。
「我這幾天親戚來了,怕側漏,還是自己睡好一點。」喬漫的笑容,極其僵硬。
「是嗎?」
「是。」喬漫不去看他,「你知道女人那幾天總是很煩的。」
「好吧。」言箔也沒再多說。
喬漫拉過房門,狠狠的隔壁了言箔那道懾人的視線。
怎麼辦?
她咬著嘴唇,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言箔的心,才是冰到了極致。
那天早上起來明顯一副打擊過度的表情,這七天的刻意躲避以及今晚,他很清楚她的親戚到底是什麼時候到來。
他不知道他一步一步強勢的進攻會不會適得其反,但是他突然,不想再坐以待斃。
……
上班後,大家各自忙碌。
元宵節前夕,各大商場,各大賣場的歐亞珠寶就開始大肆鋪張新活動,人氣爆滿,夏紫伊作為歐亞珠寶的代言人,不時的出現在某一個地方,搞搞活動,簽售以及合影。
歐亞珠寶最新的營銷手段和創意,結合各大商場搞得促銷活動,讓歐亞珠寶在元宵節這段時間的銷售額度大幅度的爆滿,歐亞珠寶的股市也一路飆升,再次成為行業中的佼佼者。
工作告一段落後,言小莫也到了開學的時間。
回去前一天,莫離帶著言小莫去遊樂場玩。
出門的時候接到了程曉柔的電話。
「曉柔。」莫離的態度不溫不熱。
老實說,程曉柔在工作上真是盡心盡責,元宵節的活動,雖然是喬漫想出來的創意,但是讓程曉柔來做才真是做到了盡善美!他對她的工作能力從來都不否認,所以,他從內心裡不想她跳槽,有時候私心會讓自己不去拒絕她。
「阿離,在幹嘛?」程曉柔的聲音依然,溫溫柔柔的。
「準備帶我女兒去遊樂場玩,有事嗎?賣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莫離的職業病犯了。
「不是,不要擔心。」程曉柔欲言又止。
「那是?」
「剛剛我在隆興大廈看夏紫伊的簽售活動,然後去兒童專區買了兩套4歲寶寶的衣服,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拿給小莫。」
「曉柔,你不用這樣。」莫離覺得有一絲內疚。
「只是單純買件衣服,不可能連這個機會也不給我吧。」程曉柔玩笑的說著。
「我只是……」莫離猶豫著,「這樣吧,我們去市中心遊樂場,我在門口等你。」
「好。」程曉柔爽快的答應。
掛斷電話,言小莫望著頭看著他,「有誰要來嗎?」
「一個漂亮阿姨。」莫離溫柔一笑。
「我才不喜歡漂亮阿姨。」言小莫喃喃道。
莫離無所謂的摸了摸言小莫的頭,抱著她坐進小車內,往遊樂場開去。
到達遊樂場門口時,遠遠就看到程曉柔站在那裡,似乎看到莫離,大步走過來,微微一笑,「阿離。」
莫離點頭一笑,低頭對著言小莫,「程阿姨。」
雖然不情願,言小莫還是懂禮貌的叫著,「程阿姨好。」
「好可愛,和爸爸長得好像。」程曉柔蹲下身,逗著言小莫。
言小莫扭頭,明顯不喜歡程曉柔。
總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像電視裡面的小三。
程曉柔有些尷尬的一笑,把衣服拿出來,「小莫,阿姨有給你買衣服哦!」
言小莫看著那套粉紅色的公主公主套裝。
「喜歡嗎?」
「媽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雖然,那套衣服好漂亮。
「阿姨不是別人,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
「那,好吧。謝謝阿姨。」毫無原則的言小莫接過那套衣服,美滋滋的笑著。
程曉柔溫柔的摸了摸言小莫的小臉蛋,站起來,「阿離,我走了。」
「曉柔。」莫離突然叫住她,有些不忍,「下午如果沒事的話,就一起去玩吧。」
程曉柔的笑容漸漸明朗,「好啊,長大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
莫離點點頭,把言小莫的衣服放在車上,抱著她走進遊樂場。
言小莫一路上癟著小嘴巴,她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送她衣服一定沒有安好心,果然,原來是想要釣爸爸……
雖然不喜歡這個爸爸,但是她就是好討厭貼近爸爸的女人,好討厭的!
程曉柔看著莫離和言小莫的背影,嘴角莫名一笑。
她想要的東西,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必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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