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開車送喬漫。
喬漫看著窗外流利的風景，在發呆。不知不覺都快過年了，街道上早就綵燈懸掛，各個商舖也都賣起了過年時要用的對聯，福字，中國結，紅辣椒，整條街道看上去喜氣洋洋，過年的氣氛渲染得很明顯。
突然想起小時候，每年過年都是最開心的，有壓歲錢，有鞭炮放，還有好多好多親戚朋友到家裡來玩，其中就有莫離。
莫離小時候很調皮，總是喜歡欺負她。喬漫小時候怕鞭炮，莫離就追在喬漫後面放鞭炮，每次都把喬漫弄得大哭才會安心和其他小夥伴玩。很多時候還喜歡拽喬漫的小辮子，總是恐嚇喬漫說是要把她小辮子燒光，燒成一個小光頭。
喬漫真的很討厭莫離，記得小的時候喜歡玩家家酒，莫離扮演王子，喬漫扮演公主，王子要和公主結婚的，喬漫死活不結，她的理由是，結婚後就會生小寶寶，她才不要生個小小霸王出來欺負自己。
她記不得當時小莫離是什麼表情了，她只記得，當時小小的她心裡很肯定，絕對不要嫁給莫離，絕對不要給他生孩子。
時過境遷，沒想到，她給莫離生的孩子都4歲了。
想起言小莫，喬漫的嘴角不自覺的抿得很緊，莫離是真的要和她來搶嗎？
「莫離，不要來搶小莫好不好？」喬漫轉頭看著莫離，聲音中帶著乞求。
她真的不能沒有言小莫。
莫離轉頭看了一眼喬漫，看著前方，「給我一個理由。」
「能有什麼理由。言小莫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的親骨肉，沒有哪個當媽媽的原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莫離，我不想讓小莫覺得我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現在小莫並不知道她的爸爸不是她親爸爸。」喬漫說的是真的。
她不想讓言小莫知道這一切。
「所以就要犧牲我？讓我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視而不見？喬漫，什麼時候你可以改掉你自私的習慣。」莫離沒有發火，但是他字字句句都讓喬漫覺得，他在挖開她心臟罵她。
她咬著嘴唇，要得嘴唇發白。
「言箔不愛你，你非要把他留在你身邊。言箔不要你，你就利用我來氣言箔，言箔重新愛上你之後，你就一腳把我踹開。你做了這麼多，你想過其他人的感受沒有？」莫離很認真的問她。
我想過，真的想過。
喬漫忍著眼眶中的眼淚不讓滑落。
莫離說的何嘗不對，她的自私，讓所有人痛苦。
「其他事情我可以妥協，可以裝作不在乎。但是言小莫，我不能再容忍。喬漫，如果你想把事情搞大，我們就試試，我不在乎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
莫離的話很冷，滲透著無法改變的堅決。
喬漫知道，這場仗是必須打下去了。
沉默而僵持的空間，莫離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莫離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半響才接起，「曉柔。」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還不過來？」程曉柔的聲音中，帶著擔憂。
「沒什麼大事。」莫離不想多說，卻又突然想到什麼，「曉柔，我馬上過來，等會兒我們談談吧。」
「好，我等你。」程曉柔一直都表現得很體貼。
掛斷電話後的程曉柔嘴角拉出一抹笑，很冷很陰的笑容，她甚至不用去想都知道，莫離將要和她談什麼。
因為一個喬漫，就這麼容易讓他改變嗎？
她倒是真的很想認真看看，到底她差喬漫，差多少！
……
「和程曉柔另外生一個不可以嗎？」喬漫轉頭問莫離。
他們之間都好到了這個地步，重新生一個，不要來搶她的小莫可以嗎？
「可以。」莫離說，「這和我要回我的女兒沒有衝突。」
「要我怎麼樣你才可以放棄爭奪她？」
「怎麼樣都不可以。說過很多次了，在言小莫的問題上，沒任何理由妥協。」莫離很堅決，不願意再談這方面的事情。「倒是……」
「什麼？」喬漫連忙問道，以為會有轉機。
「在開庭之前，我需要把言小莫接回我家住幾天。」
「不可以！」甚至沒有想過商量，喬漫一口拒絕。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告而已。聰明點就好好給言小莫做好思想工作，我不想到時候她哭得西裡巴拉。」
「怕她哭就不要這樣。」
「總是有個過程的，如果你願意幫忙是好事，不願意，那也沒辦法。」
「你就這麼有信心奪走言小莫的撫養權嗎？」喬漫蹙著眉頭，問他。
「當然，我不從來不做沒有勝算的事情。」莫離總是一副自信盎然的模樣。
不過，也有過例外，但以後不會再有！
喬漫真的很怕莫離認真，在記憶中，從小到大，只要他認真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時候。
心，涼了大半截。
「把我送去我爸爸那邊。」喬漫突然覺得，她現在急需要父母的幫助。
莫離轉動方向盤，「在問你爸爸怎麼打官司的同時，順便給言小莫做做思想工作。」
喬漫沒有搭理他，總覺得她想什麼，他好像都知道。
到達她父母的小區，喬漫急急匆匆的下車。
莫離準備發動車子離開時看到後座位上一大包消炎藥，他猶豫了一秒，下車，打開後車門，拿起那包消炎藥往小區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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