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箔喝醉了。
喬漫從來沒有見過言箔喝醉過。
可,她只喝了一小杯紅酒,整整一瓶,全下了言箔的肚子。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夏紫伊今天和他分手了,分手前,還給他帶了這麼麼多頂綠帽子。
喬漫扶著言箔走出名典咖啡。
二寶看著那個方向,最後,莫離果然還是沒有出現。
名典咖啡門口,喬漫招攬出租車,好不容易把言箔扶進車裡,言箔的手卻死死都不放開她。
「言箔,放手!」喬漫用盡力氣都推不開。
「小姐,快點,我還等著做其他生意的。」折騰了好一會兒,司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喬漫沒辦法,只好跟著言箔坐進了車裡。
那一刻,黑暗中卻沒有發現,言箔的嘴角,輕微的笑了一下。
「你家在哪裡?」喬漫問他。
言箔沒有說話。
司機又開口了,「去哪裡,小姐?」
喬漫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去紫堇小區。」
話一出,身邊的言箔就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過,她最後會把他送去他們曾經一起居住的地方。
喬漫也確實不知道該把這麼大一個活人送到哪裡去,她除了這裡,確實想不到其他地方。
到達目的地,喬漫付了錢,拖著言箔上樓。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們兩個都有些悸動。曾幾何想過這樣的場景,以為離婚後,他們再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這裡。
打開房門,一切都好似沒有改變,只是少了彼此的東西,彼此的味道,彼此心中曾經擁有的一些感動。
喬漫把言箔扶進臥室,那張大床已經有了灰塵,卻還是毫無猶豫的讓他睡在了那張床上。她不需要對他那麼好,她說,她恨他,巴心不得他痛苦得要死,所以她管他睡在哪張髒床上,沒讓他留宿在大街上就算是對他的仁慈了!
這麼想著,喬漫打開臥室的房門出去。
喬漫離開之後,言箔就睜開了雙眼,他愣愣的打量著這個房間,這個曾經記載著他們點點滴滴的房間。
可終究還是不一樣了,少了很多,熟悉的味道。
胃真的很難受,即使腦袋很清醒。
跌跌撞撞的起床,走進浴室,撕心裂肺的嘔吐讓他整個人倦成了一團。
他今晚故意喝多的,只想要和喬漫多呆一會兒,他也有私心,他其實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偉大,可以看著喬漫幸福,就算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在喬漫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好想留住她。
可是,又能以什麼借口留住她?
他曾經拆散了他們的家庭,現在,他還要再去拆散她的家庭嗎?
胃一直翻滾,很難受,難受得眼眶都紅了。
他居然在哭,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他好後悔,好後悔……
一張毛巾遞在他面前。他愣在那裡。看著毛巾,以及那雙纖細的手。
「很難受?擦擦吧。」她的聲音很輕很脆,似乎還很溫柔。
喬漫本來是要離開的,卻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客廳沙發上,這裡有她很多的記憶,這是離婚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裡,她只是想要好好道個別,卻沒想到,聽到了臥室裡面如此難受的嘔吐聲,以及低微的哭泣聲。
言箔在哭。
終於,他難受了!
「怎麼還沒走?」言箔沒有接過她的毛巾,起身趴在洗漱盆面前,用冷水沖洗自己的臉。
「言箔,我一直以為我很恨你,我以為我見到你難過我會高興,原來不是。」喬漫把毛巾捏在手中,看著他因為嘔吐後蒼白的容顏,「莫離曾經就問我,這樣會開心嗎?其實不開心。」
「所以說,你把我放下了是嗎?」
「或許吧。」喬漫把毛巾放在了言箔的旁邊,「這裡今晚就借給你留宿。我走了。」
「你愛上莫離了嗎?」言箔突然問她。
喬漫沉默了。
她不知道。
應該,還沒有。
「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好好休息。」喬漫轉身要走。
「喬漫!」言箔猛的一下抱住她。
喬漫一愣,「你瘋了,言箔,放開我!」
言箔死死的把她抱住,無論喬漫怎麼掙扎,他都不願放手。
現在放手了,喬漫是不是就要回到莫離的身邊,是不是就要徹底的把他從她心中趕走,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放開我,言箔,放開我!」喬漫推他,打他,咬他!
「不!」言箔斬金截鐵。然後,猛的一下吻住了她吵鬧的嘴唇。
喬漫愣住了,第一個反應是言箔認錯了人。
感覺到喬漫的沉默,言箔以為喬漫在默許,他的吻大肆了許多,舌頭還是肆無忌憚的伸進了喬漫的嘴唇裡……
這是第一次,喬漫知道了,言箔舌頭的味道。
那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言箔放開她,看著她紅腫的雙唇,嘴角拉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他輕啟的薄唇正想開口。
「你把我當成夏紫伊了是嗎?」喬漫問他,清淡的臉頰上,沒有任何表情。
言箔看著她,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而眼神,帶著毫無掩飾,狠狠的難受。
「沒關係,言箔,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喬漫轉身,便走了。
言箔的手懸在半空,想拉住她的衝動又倏然截止。
他就算拉住了她,又能怎麼樣?
喬漫是跑出紫堇小區的,她眼淚開始不停的滑落,她幾乎看不清楚前進的路。
是厭惡言箔的吻嗎?
是覺得她被當成了替身嗎?
是覺得對不起莫離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那一刻,她只是想要撇清和言箔的關係,她有些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擦了擦眼淚,打了一個出租車,快速的回到了那棟豪華的別墅。
豪華別墅的那間臥室還開著燈,喬漫抬頭看著大大的窗台旁邊似乎站著一個男人,一明一暗的煙支寂寞的燃燒著。
那一瞬間,喬漫的心,好像突然安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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