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的兩半屍體落在地上,燕北飛緩緩收斂回滿身鱗片,杵著石刀,在火紅色的火焰繚繞下,一米八的他看上去如同火神降世,威風凜凜。
「這人,這人是誰?我沒看出吧,一個大靈士就這麼給殺了?」
「殺的好,墨軒這幫狗娘養的就該死。」
「這人怎麼這麼面熟?」
「唉,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這麼覺得了,這人是誰呢?」
「對了,他是燕北飛,和雷虎走的特別近的那個…」
「什麼?他不只是靈者巔峰麼?怎麼這麼快就成大靈士了?」
「目光淺薄的傢伙,知道什麼是天才麼?這就是天才……」
……
徐先生死後,周圍的那些醒過來的洪家子弟和強盜們無不是拍手叫好,木世界一行,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了墨軒這些人醜陋的嘴臉,當下無不是出了一口惡氣,盼望著這突然冒出來的英雄把剩下的劉金和宋之謙也收拾了才好。
不過,隨後,就有一些人都開始猜測燕北飛的身份,當最後,燕北飛的身份被鎖定之後,這些人又都是震驚有餘,夾帶著淡淡的羨嫉。
試想,一個之前還是一個靈者年輕後生,一轉眼變成一個可以輕易擊殺大靈士的高手,誰人能不驚訝?
追擊上來的宋之謙也是急忙止住身形,目帶驚訝的看著燕北飛,瞳孔如同毒蛇,微微收縮:「閣下何人?」
燕北飛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哼了一聲:「老子的名字是你們這群垃圾配知道的麼?」
倒不是說燕北飛是什麼救世主一類的,關鍵是在木世界之中,墨軒的這群人不把人當人看,讓燕北飛心底對墨軒的人沒有一點好感,所以,口氣比較沖。
不過說話歸說話,燕北飛的身形已經如同一顆炮彈,朝著宋之謙衝了過來,手中石刀,也狠狠的劈了下來。
如果這一下被劈實了,宋之謙絲毫不懷疑自己的下場和徐先生一樣。
腳步抖動之間,身體彷彿變成了一個幽靈,輕飄飄的擦了過去,不過,任是如此,在燕北飛的刀勢之下,他的左臂依然被石刀劃出了一道傷口,傷口沒有滴血,已經被高溫炙烤而住。
宋之謙顧不上臂上傷口,強忍著那火辣辣的劇痛,腳步更快,竄到了一旁,才和燕北飛拉開距離。
在拉開距離之後,宋之謙眼神陰冷的看著燕北飛,自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個受傷。
而且,擊傷自己的人,是那麼年輕,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幾分,而且,從他擊傷自己的方式來開,似乎只不過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攻擊,舉重若輕。這人長期在天才之名熏陶下的他,有種受不了的感覺。
「哼,跑的倒是不慢…」
燕北飛冷哼一聲,石刀一撩,再次朝著宋之謙衝了過去。
這次宋之謙可是警惕起來,一捏玉筆,洶湧的靈力便是衝入了玉筆之中,玉筆的筆尖,剎那間變成的了晶瑩的墨黑色。
宋之謙臉色凝重,執筆虛空輕輕一劃,一道極細的墨黑色細絲便是脫離筆鋒,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著燕北飛爆射過去。
燕北飛心頭一跳,前衝的身體速度瞬間放緩,隱約一種危機感迎面而來,手中石刀下意識的一下子豎在了自己的額頭之前。
而這一切剛剛完成,叮的一聲脆響,一股巨力透過石刀,震懾在了燕北飛的雙手虎口之上。
這個股巨力極其強大,燕北飛的虎口直接被震破,鮮血流淌而下,滴在了石刀刀柄之上,而其身體,也是騰騰騰的退了十幾步有餘,穿著粗氣,目帶驚訝的看著宋之謙。
宋之謙這一擊,燕北飛固然腦意時刻籠罩在戰場之上,也沒有發現,只是看到宋之謙手持玉筆一劃,那道詭異的攻擊就到了近前,若不是自己反應迅速,光是那一擊,足以穿透自己的頭顱。
想到這裡,燕北飛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再看宋之謙,此刻臉色異常蒼白,目光驚駭的看著燕北飛,顯然很是意外。
剛才那一擊,透支了他將近九成靈力,可以說是一般大靈士必死無疑。就算是大靈士之中的高手,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燕北飛竟然只是受了點輕傷,就把這一擊給接了下來。
要知道,這一擊,可以算是自己的救命絕招。
「劉金,快跑…」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朝著劉金大喊一聲,扭身就跑。
其逃跑速度之快,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此刻已經消耗了大多數靈力。宋之謙剛才和燕北飛的那一招對擊,遠處和洪千樺打得火熱的劉金也是看到了,當看到燕北飛輕易接下來了宋之謙的絕招,劉金也是駭然,別人不知道那一招的威力,他可是知道的。
所以,當宋之謙一聲大喊,他也不顧的自己已經穩佔上風的戰局,轉身就跑,而且速度之快,比之宋之謙也是不呈多讓,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人是個大胖子。
等到墨軒的三人,一死兩逃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是歡呼了起來。
洪千樺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才是遙遙對著燕北飛抱拳鄭重說道:「多謝閣下今日出手了。否則,今日在場之人只怕會被墨軒的那些雜碎再殺一次。」
燕北飛擺了擺手,目含深意的看著洪千樺:「洪家主不必如此,墨軒那般行徑,如此不齒,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在下只不過是盡了舉手之勞而已。倒是洪家主,此刻那林海城怕是回不去了吧?」
燕北飛一席話,讓得洪千樺臉色苦澀了下來,如今,自己是不但得罪了墨軒,還背叛了化星門,這兩家勢力範圍,是絕對容不下自己了。
不過,轉瞬之後,他眼角餘光一瞥,發現這位神秘的年輕大靈士高手已經朝著山下走了下去,心頭一跳,當即遙遙喊道:「不知道閣下名諱?」
燕北飛沒有理會。
洪千樺一咬牙:「閣下若是不嫌棄,我洪家殘餘,願為閣下效犬馬之勞。」
洪桾樺此話一出,在場那些靈者無不是嘩然,這些人不是洪家就是那些常年生活在林海城周邊的強盜們,洪桾樺這一句話代表了什麼,代表了洪桾樺放下往日那洪家在林海城作威作福的尊嚴,要向一個大靈士投靠。
果然,洪桾樺的一句話讓燕北飛頓住了。
洪桾樺心頭一凜,他要答應了。
不過,燕北飛卻沒有答應他,而是偏過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能靠自己逃出兩家的追捕,可以去金焰宗找我。」
說完,再不回頭,扭身就走。
看著陽光下那道健美的身影,洪桾樺才放下了心。
他,果然是出生名門啊,金焰宗,五大宗之首,多少年了,未曾變過。而且,金焰宗在川息國的名聲極好,跟著他,或許,以後會不一樣吧。
想著想著,洪桾樺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快要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對著身後的洪家子弟們大喊一聲:「洪家兒郎們,走,咱們去金焰宗。」
燕北飛剛回林海城,忽然,迎面一個黑影跌跌撞撞的朝著自己撞了過來,看其襤褸的衣衫,顯然是一乞丐,不過,從他急匆匆的腳步來看,似乎是在逃跑。
果然,乞丐身後傳來了一聲聲『站住』『別跑』之類的叫喊。
「你大爺的,你是擋路石轉世………」
乞丐抬起頭,一張髒兮兮的臉朝著燕北飛怒罵,不過,罵聲還未落下,眼前一張熟悉的臉頰,已經出現在了眼前,乞丐當即帶著驚喜的喊道:「燕北飛…」
「小樣,哥和你還真是有緣啊,每一次第一個碰到的都是你……」
燕北飛卻是燦爛的笑了,看著眼前毛三那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