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報仇!只是他有這個能力嗎?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從來沒忘記報復,他仇視西台,一心將要將修達推上王位。不單是為了娜姬雅而做,這是他們共同的心願,唯有這樣才能洗刷西台帶給他們的恥辱!
有阿爾華達、凱魯這群攔路虎在,就算修達是正妃的嫡子,最後也只能做個地方上的知事。一個知事是無法出兵攻打其他國家的,就算那個國家的領土,還沒他領地的一半大,仍然大逆不道,會嚴重影響國與國之間的邦交,被眾人所詬病。
如果修達當上西台王就不一樣了,別說是一個小國,就算出兵攻打強國埃及,也是戰略需要。
擴大國土之戰,不管輸贏都會得到大力支持,還會在歷史上留下重重的筆墨。所以這具身體原主人一心想要扶持修達登上王位。
修達當上西台王是娜姬雅的心願,但對烏魯西來說,只是第一步。
唯有修達當上國王,才能實現他的抱負。將吞併北方小國殺光他金髮王室成員,讓他無法跟娜姬雅順利he的罪魁禍首,推入跟他一樣絕望的無底深淵。
只是從同鄉那知道原著劇情的某宅男明白,這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如果照著烏魯西的原路走下去,王妃會被毀容驅逐出西台,修達會永遠放棄王位繼承權,他烏魯西·夏爾曼,更是會身敗名裂,落得□暴屍城外,不准任何人收屍,最終受野獸啃食、風吹雨淋,直至化為白骨的下場。
這群來求他復國的前朝舊臣,在原著中根本沒出現了。也許兩年之後等他死了,這些人會收到消息趕來西台看他這具早已不完整的裸屍吧?也許因為消息閉塞,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尋找的烏魯西殿下,已經死了。
是的,兩年,這具身體原主人只剩下兩年的壽命了。
某宅男剛接收這具身體時,繼承了原主人的意志,奮鬥在將修達推上王位的道路上。但自從知道原著劇情後,他已經努力篡改了許多,想要改變這悲催的結局。
原著中烏魯西到死都沒讓修達當上國王,更別說復國了,而某宅男已經改變他被射瞎一隻眼睛的命運,之後更是要改變娜姬雅王太后黯然收場的命運,就算這具身體原主人知道了,也會感到很欣慰的吧?
佔了這具身體,替原主人達成心願是道義,但就算他什麼都不替對方做,這具身體原主人也回不來找他拚命了。
該不該為了復國,將自己日後的美好生活搭進去?某宅男很猶豫。這具身體原主人就算沒被穿越也只剩下兩年,他卻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娜姬雅和修達生活在一起,幸福快樂的過完接下去的幾十年歲月。
用幾十年交換這兩年,到底值不值?
為了報仇,將自己未來的幸福捨棄掉,到底值不值得?
無法做出決定的某宅男,從沉思中回過神:「老人家怎麼稱呼?」對方一大把年紀了,現在還捂著受傷的肚子,跪在地上。真是可憐又可惡。
老者磕了個頭,涕泗橫流道:「臣叫西裡亞。」
「西裡亞。」烏魯西喚道,不是冷冰冰的表情,語調也恢復了神官通常治癒人心的溫柔,「我暫時還不能答覆你,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未來該怎麼走,這關係重大,真的很難抉擇。
老者點了點頭,問道:「那……管家的事?」
「同樣不能答覆你。」烏魯西富有深意的看了老者一眼。把對方放在管家的位置上,天天被唆使著去復國嗎?答應下來,跟答應對方復國有什麼兩樣?
「臣已經沒有地方去了,請殿下給臣個擋風遮雨的地方,讓我有一處容身之所。」老者顫巍巍抹了把眼淚道,「不然老臣今晚只能帶著傷,睡在您家大門外了。」
「……」這……這老頭也太無賴了吧!
沒想到為了防止再有卡修闖入的類似事件,才去招人,趕走了狼卻又來虎。某宅男內心在咆哮,對方這是打定主意賴上他了。他歎了口氣,終究沒把對方趕出去。
「既然你有傷在身,就先在我這住下,多一個人我還是養得起。不過希望你安分守己,如果搞出什麼事的話,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對你不客氣。」
暫時留在身邊也好,把這老頭放在外面,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老者朝他一拜,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殿下,和我一起來的人,同樣都在那場大火裡無家可歸……」
你夠了沒!某宅男想要抓住對方的肩膀狂搖。表面上卻依然鎮靜,微皺起了眉:「他們有手有腳,不至於都讓我養吧?」
「……」同樣有手有腳的老者,受到一記暗擊,內傷了。
「三天後我將面試護院,如果他們能通過,我會留下他們。」烏魯西給出了答覆,「但我招的是護院,其他心思在我給你答覆前,別給我露出來。」
就這麼在吃吃睡睡中過了三天,烏魯西也並不是什麼事都沒做,他拿著伊穆霍特登記好的人員資料,將看不順眼的應聘者通通劃掉。
「西台人不要。」烏魯西說。不是他歧視西台本土人,只是要提防皇宮裡的那幾位,藉著這機會,往他身邊插暗樁。
「埃及人也不要。」烏魯西繼續說。不是因為拉姆瑟斯的緣故,而是今後西台跟埃及要打仗,不管是原著還是歷史上。
他不想自己的護院臨陣倒戈,或者被人懷疑為奸細,給他添麻煩。這種事必須防範於未然,因為原著裡娜姬雅王太后和埃及王太后妮佛提提,就是因為相互勾搭,互留書信,才被雙雙請下了台。
歷史上西台和埃及的戰爭,經歷了八年還是十幾年來著?穿越女記不清了,他也只有個概念。不過漫畫裡雖然沒明說,但推測下來,貌似只有一年的時間?
總之日後夕梨被他害的流產了一次,第二次再懷上,就已經當上達瓦安娜了。
目前夕梨和凱魯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等他們**,那生孩子的速度就快了。
「年過四十的不要。」烏魯西繼續說道,他這裡不是來養老的。而且過了四十歲還跑來應徵,只會是老者的同夥吧?
於是曾經當過統領的中年男子,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卻還沒跟主子見面,就被斃出去了。
面試當天,烏魯西悠閒的吃了早餐、午餐,睡了個午覺,直到下午才出現在應聘者面前。
減去年齡和國籍問題,跟自家近衛隊出身的護院們比劃過一輪,留下來通過的應聘者,也只剩下三十幾號人了。
他們面對面站成兩排,烏魯西從中間通過,目光在他們臉和體形上一一掃過。
發現其中有四分之一的人都戴著面具,烏魯西挑了下眉,難道最近流行戴這玩意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些人的體型,跟他認識的某個混蛋很相像,不過看久了以後,這種疑慮又打消了不少。對比了下自己老牌護院的身形,似乎練武的人,體型都很結實。難道是人種加上黑髮原因,才給他照成了相似感嗎?
烏魯西從貼身侍從手裡拿過花名冊,翻閱其中的記錄,裡面應聘者的體貌特徵記載的很詳細,其中有好幾個都來自米坦尼。他看完後,停在了一個黑頭髮的壯碩男人面前,對方的體形跟黑太子該死的像,頭髮長短也差不多。
「把你的面具摘下來!」烏魯西眼中噴著火。如果黑太子敢出現在他面前,他絕對讓對方有去無回!
對方磨磨蹭蹭的摘開面具,卻怎麼都不願意拿開,烏魯西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拽開,面具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顯露在他面前的,卻是張陌生的臉。
烏魯西愣了一下,也許是人種問題,對方臉上有米坦尼人的特徵,卻絕對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為什麼要戴面具?」
對方蹲下-身子,撿起面具重新套在臉上,中氣十足的說:「當逃兵被抓回去烙了字,怕被人看不起!」
烏魯西聽出對方語氣中有怒氣,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過分了。對方是個武人,還是個自由人,他的態度卻像對待奴隸,而且戳到了對方的痛處。
「把上半身衣服脫了。」烏魯西道,對方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應該有幾分真本事吧?如果真不是那個人,他願意留下對方。
這回換壯漢一怔,不過還是照做了,脫衣服的速度比摘面具快多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烏魯西打量對方的上半身,雖然很結實,有發達的肌肉,卻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不一樣。
他太疑神疑鬼了,這個時代怎麼會有易容術?果然對方跟黑太子根本不是一個人。那人囚禁了他三個多月,就算不看臉,光看身體都能認出來。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烏魯西溫和道,發覺對方不是那個人,他的態度立馬好轉了,「剛才我還以為他來了。」
壯漢的表情放鬆下來,彷彿剛想起自己是求職者,臉一紅,小心翼翼的問:「我通過了沒有?」
其實他的態度,更多是因為金髮神官溫柔的聲音。被美貌的神官這麼看著,他竟覺得自己剛才朝對方大聲嚷嚷,很沒有禮貌。
「通過了。」烏魯西點了點頭,「你很好,留下來吧。」
你很好……
是因為不是那個人,所以很好。還是讓他想起對方,所以感覺很好呢?站在烏魯西身後那排位置的一個面具人,看向金髮神官背影的目光變得柔軟,因為他覺得是後者。
這人有一頭深棕色的長髮,被紮成了高高的馬尾綁在身後,臉上戴著只銀質的面具,將臉完全遮住了——他才是烏魯西想找出來的人,曾經的血之黑太子,馬帝瓦塞。
烏魯西繼續巡視,停在了另一個黑髮男人面前,對方戴著只皮質面具,擋住了上半張臉:「把你的面具摘下來。」
體型同樣壯碩的漢子,大大方方把面具摘下來:「大人,我也是當逃兵被抓回去烙字的,去年打仗像我們這樣的不少,昨天你身邊的小哥還讓我摘面具呢,我都給他看過了。」
仍然不是黑太子。
烏魯西鬆了口氣,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戴回去吧。」
「是是,大人,我還要脫衣服嗎?」這漢子沒等吩咐,就已經開始扒自己的衣服了。
「不用了,快穿回去!」某宅男滿臉黑線道,「你可以走了。」
「啊啊——?大人您不錄用我?」
「我不喜歡話多了。」
「……」
後面的人吸取經驗,個個都變得噓聲。氣氛一下子嚴肅了不少,烏魯西面試的速度也加快了。
不過大部分戴面具的都沒錄用,烏魯西不希望自己的護院,連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被人冒充起來也太容易了。
有兩個機靈的,甚至偷偷將自己的面具摘了,露出醜陋的烙痕或者傷疤,希望不被淘汰,這倒是節省了烏魯西一些工夫。
看完了第一排,烏魯西轉身去巡視另一排。仍然有幾個戴面具的人,烏魯西看了一個黑髮後,發現對方仍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人,神情比開始輕鬆了不少。
「把面具摘掉。」他對另一個深棕色頭髮的人說道,對方紮了個高高的馬尾辮,戴著只銀質的面具,花名冊裡記錄他並不是米坦尼人,不過體型跟那人很相似,烏魯西依然需要查看。
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裹滿繃帶的臉,不但是臉,連脖子和露在領口的地方也全綁滿了。更可怖的是,白色的繃帶上,還滲著紅紅黃黃的水斑。
烏魯西意外的挑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被火烙傷了。」對方低啞的聲音,像兩塊粗樹皮摩擦在一起,有些刺耳。
「最近剛傷的?」
「對。」語調不卑不亢,也有可能是因為嗓子不好,才言簡意賅。
「你叫什麼名字?」
「卡夫。」對方答道。
烏魯西不知怎麼的,感覺到對方語調透出的熾熱。這並不是對方表達出來,而是他自己感覺到的。
「能戴銀質面具的人,還需要跑來我這應聘護院?」金髮神官懷疑道,不期然想起了阿林那城郊外的那場大火。
「嘿嘿——」對方笑了,卻因為滿臉的繃帶,笑得很僵硬,「大火——什麼都沒了,這是——全部家當,需要錢……」
「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烏魯西道,聽對方說話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他招來達斯坦問對方的武藝怎麼樣,曾經是近衛隊小隊長的男人,對對方非常推崇。烏魯西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你通過了,留下吧。」
那人行了個禮,將面具重新戴上,在烏魯西看不到的地方獰笑。如果不通過,他也有其他辦法混進來,比如冒名頂替之前通過的那個面具黑髮人,對方是他安排來的部下。
這個將頭髮染成深棕色的男人,正是黑太子。古代雖然沒有易容術,將一個人變成另一個的模樣,偽裝起毀容來,卻非常容易。
等烏魯西將所有人都面試了一遍,留下的人只剩下二十個。
「達斯坦,這些人交給你了,好好訓練他們。」烏魯西的目光,在新聘護院的臉上一一掃過,最終停在了銀面人身上,「卡夫,你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另有安排。」
黑太子有一瞬間想要按住自己的短劍,卻強行忍住了。
「是。」他跟在對方後面亦步亦趨。如果對方認出他,臉上還能保持這樣的微笑嗎?黑太子矛盾的想,痛並快樂著。他不怕對方對他不利,以前沒打得過他,現在還是打不過他,除非對方身邊有武力超強的幫手在。
黑太子並不知道對方身邊,有號稱「帝國雙雄」的銅面人在,不然就不會這麼自信了。不過烏魯西沒打算把對方往自己的臥室帶,而是去了遠離臥室的偏離地方,這裡幾天前住進一位老人。
「西裡亞,我來看你了。」烏魯西推開門喊道。裡面的老者,在聽見腳步聲時,丟下啃到一半的烤羊腿,抹了抹嘴上的油。
「殿……」他才蹦出一個字,就看到烏魯西身後有人,立刻改了稱呼,「大人,您能來看我,讓我不勝榮幸。」
烏魯西瞥了眼矮几上沒吃完的肉食,嘖嘖道:「西裡亞,看來你過得不錯,胃口很好。不過今天是我挑選護院的日子,你居然沒出現,讓我深感意外。」
「您招的是護院,我怕我在場會影響到您的判斷。」老者恭敬回答道。
烏魯西微笑,對方很有自知之明,是個聰明人,不過就是因為對方是個聰明人,才讓他頭疼:「我給你帶了個人,暫時就讓他跟著你吧。」
「啊!」異口同聲的兩個聲音,卻是遲疑和驚訝的語調。
「這是卡夫。你見到他應該很高興吧,西裡亞?」烏魯西對老者問道,「當初你應該告訴我,那場大火中有人受傷的。」
「……」老者被這話擊暈了。「殿……啊不,夏爾曼大人!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烏魯西不置可否,他根本不相信這個狡猾老東西的任何一個辯解:「好了,別裝了,我沒打算趕他走。」
「……我,我真不認識他呀!」老者喊冤道。
「好吧,你不認識他。」烏魯西聳聳肩道,「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冤枉呀!
烏魯西一走,房間裡就只剩下沉默。黑太子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自己的部下果然沒看錯,這個前幾天出現在金髮神官家大門口的老頭,就是那日暫住地的族長。
當初烏魯西逃走,對方肯定出力了吧?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在黑太子打量對方的時候,老者也在打量戴著銀面具的男人,表情肅穆,正氣凜然的厲聲質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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