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位於卡達巴城一座山丘之上的皇家離宮,此時正燈火輝煌。
處處高懸的火把,燃燒正旺,搖曳的火光照在人臉上,平添了一分旖旎與妖嬈。不過今天這場宴會最受關注的嬌寵,此時正倚坐在主位上,雖是個貌美女人,卻是他們誰也不敢招惹,也招惹不起的。
在場眾多貴族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討好她,因為她是戰爭女神!
眾所周知,戰爭女神是凱魯王子的側室,而風流花心的凱魯王子,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側室,可見她有多受寵。
凱魯王子是王太子的人選之一,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平時是見不到對方的。現在戰爭女神大駕光臨這座城市,大家都搶著討好她,連卡達巴的市長也不例外。
黑髮黑眼的漂亮女人,雖只是個冒牌貨,卻明顯見過大場面,舉止愜意怡然,哪怕把真貨放到她面前,任何一個沒見過戰爭女神真容的人,在比較之下都會傾向於她。
「今晚的戰爭女神依然美艷動人啊。」
「沒錯,真是百看不厭。」
烏魯絲拉舒服的半倚在軟墊上,坦然接受了來自各個貴族的讚美,笑的毫不含蓄:「凱魯殿下也是這麼說呢。一般的側室只能睡在自己的房間,可是殿下卻給我了專寵,讓我在他的寢室待到早上。」
這句敗壞形象的坑爹台詞,她本不想說,但為了引出後面的劇情,出口時無比流暢,連舌頭都不打結一下。特別是看到出現在宴會上做侍女工作的夕梨,險些潑翻酒壺的動作,心裡頓時舒爽。
烏魯絲拉第一眼見到夕梨時,就感到比想像中更加厭惡對方,那平凡的容貌和根本沒有起伏的搓衣板身材,毫無讓人信服的理由,頂著「戰爭女神」的對方,只不過是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丫頭罷了,可是偏偏就得到了漫畫裡眾多帥哥的青睞,搶來搶去,讓她非常不爽。
「說起來,殿下在遇見我前,是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呢,只是不管那些女人再怎麼受寵,殿下也沒在她們的寢室裡待到天明。」瞇起眼睛,烏魯絲拉說了句誅心的話,雖然在其他人眼中,這絕對是紅果果的炫耀。
這是原著裡此處沒有的場景,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只是被她提前說出來罷了。
看到夕梨那副哆嗦樣,烏魯絲拉心裡升起一股快意。這女孩恐怕在和凱魯朝夕相處的時候,根本從沒往這方面想吧?
希望夕梨回去後,還能安穩的躺在凱魯王子旁邊,不去想對方曾經跟多少個女人有過關係,或者為自己蹲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感到內疚,知難而退。
總之能給凱魯和夕梨之間製造間隙的好事,她一件都不想錯過,對方不鬧矛盾,她怎麼會有機會呢?凱魯可是被她視為囊中物的男人呀。
對方穿來這一年多,天天跟凱魯睡在一起,居然什麼都沒發生,愛情居然能無私到這個份上,她都要哭了。
思緒在天際轉了一圈又回來,烏魯絲拉打了個呵欠,念台詞道:「真是的,每天都舉行相同的宴會,實在太無聊了,有沒有什麼比較有趣的事情呢?」
沐浴那項工作花了她幾個小時,早知道就用烏魯西的肥皂洗澡了,雖然有侍女幫抹香油舒服到了極點,不過事後她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動,卻必須克服各種懶惰,拋棄想要去抵死纏綿的大床。走劇情真不是人幹的,這丫就是個體力活!
卡達巴市長湊上來討好道:「那麼我們換樂師吧,今天剛好有個來自異國的珍奇藝人。」
「沒興趣!」
「那麼耍猴戲如何?有個耍白猴的馴獸師。」
「無——聊!有沒有可以更讓我興奮的娛樂呢?」烏魯絲拉擺弄了一下這具身體及腰的自然卷髮,裝出一副剛想到好主意的模樣,眼睛一亮,「對了!我聽說在遙遠的異國,有一種讓奴隸跟獅子,或是奴隸之間戰鬥的娛樂,我想看那個!」
人過中年的市長為難了:「可是戰爭女神,我國並沒有那種競賽……」
烏魯絲拉神情有了絲不悅,當然同樣是裝出來的,她拿起酒杯,呷了一口:「我又沒說要人跟獅子搏鬥!這離宮裡不是有很多奴隸嗎?在這裡的那些男人也無妨,讓他們相互對打吧!」
「啊,這……」
「快啊!你們不聽我的命令嗎?」她催促道,歡快地奔走在抹黑戰爭女神的道路上,「對了,採取淘汰賽,優勝者就以凱魯殿下之名發給獎品……」
已經潛伏很久的夕梨,在對方反覆提到凱魯的時候,終於憋不住跳了出來:「不要胡鬧了!現在對凱魯王子是最重要的時候,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王子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又是你!」烏魯絲拉挑眉,手裡的杯子準備就位,就差會心一擊了,「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啊?」
夕梨激動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到底是誰!你這個冒充戰爭女神的女人!」
在眾人為這句話騷動的時候,烏魯絲拉狠狠將手裡準備多時的杯子,摔在了對方身上:「無禮的人!」
跟原著中一樣,對方抱頭避讓開,之後踩到地上的碎片和酒水,猛地一滑,撞翻了旁邊的桌子,裝滿豐盛美食的盤子,辟辟啪啪全都砸在了她身上。不得不佩服劇情的強大,以及……某穿越女使出了丟鉛球的手勁。
烏魯絲拉在心裡比劃了個v手勢,說起了風涼話:「看起來好狼狽呀,全身髒兮兮的!——如果我不是戰爭女神的話,那你說誰是戰爭女神呢?」傲慢的抬臉,「要不要我告訴你,凱魯王子是怎麼愛撫我的?你想知道王子每天晚上在寢室裡,跟我說什麼悄悄話嗎?」
「王子根本沒有——!」日本妞爆發了,不過立刻有士兵拖住她,將她的頭使勁按在地上。
「幹什麼,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市長指著夕梨訓斥道:「你只是個僕人,怎麼可以跟戰爭女神這麼說話!我要重重處罰你!但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戰爭女神道歉!」
「快點道歉!」
「還不快點道歉,你這個無禮的人!」圍觀的貴族們,紛紛義憤填膺譴責道。
夕梨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語氣卻異常堅定:「我才是戰爭女神,你不要冒用我的名字,給凱魯王子增加麻煩!」
「你說你是戰爭女神?」眾人紛紛議論。
「啊啊,真好笑。」
「難道你不知道戰爭女神擁有捕獲人心的美貌嗎?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
這是烏魯絲拉唯一能遵照劇情狠虐對方而不遭到報復的地方,她顛倒黑白道:「你知道戰爭女神是凱魯的側室,所以才說自己是戰爭女神的吧?」
「我真的是戰爭女神!」
「滿口胡言,她要是戰爭女神,我就是王妃了!」
「哈哈哈!」
圍觀群眾的眼神,全都因為夕梨的長相,雪亮不起來了……
這是夕梨穿來西台以後最無措的一天,即使當初被黑太子抓住,也沒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烏魯絲拉踱到對方面前,低頭看著被士兵鉗制住的對方,說道:「你之前對我說,我的一個戒指可以買很多給病人的食物跟藥草,問我能不能給你。」
過濾掉圍觀群眾的反應,她看著對方驚疑的表情說道:「我當初回答你:『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不過看來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還賴在這不走。」
打量著對方狼狽的摸樣,烏魯絲拉嗤笑道,「看看你自己,戴了那麼貴重的東西來籌錢,太可笑了吧。你耳朵上的一對黃金耳環可以買很多食物跟藥草給病人,還有……」她碰到了夕梨脖子上掛著的項圈,式樣低調,卻同樣價值不菲,項圈中間的吊墜上,鑲嵌了一顆黑玻璃。
雖然在烏魯絲拉眼中,玻璃依然一文不值,但她開始用這個時代的標準評估對方的價值:「你的耳環和項圈可以買很多給病人的食物跟藥草,你能不能給我?」
「這是別人送我的,我怎麼能將這片心意……」女孩的話驟然而止,愣愣地看著對方,
「難道我的東西就不是別人的一片心意了嗎?」烏魯絲拉嘲笑道,「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把全身家當就戴在身上了吧?一定就是為了讓凱魯王子多看你一眼!大家都知道凱魯殿下在為病人的事操心,你居然想到用這麼卑劣的方法引起他的主意,還假惺惺說什麼為了病人,可真大義凌然呀!」
「不!我……我只是沒意識到(它們很值錢),我願意拿出來!可是我怎麼相信你這個冒牌貨不會私吞?」
烏魯絲拉憐憫的看著對方,搖了搖頭歎息:「哼,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冒牌貨,那麼你問問大家,是把東西交到我手裡放心還是你?」
「……」不用問,夕梨就知道自己輸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烏魯絲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立馬吩咐士兵將這個頂撞她的女僕丟進大牢,之後推說自己累了,捧著從對方身上扒下來的耳環和項圈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寢室裡,烏魯西早就在等她了,宴會時他躲在幕布後不好現身,不過從頭到尾都將當時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一見女人一回來,他就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按照台詞演,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烏魯絲拉得意地拿起黑玻璃,在對方眼前晃了晃:「為了這個——黑太子的信物。原著裡有段和埃及王太后妮佛提提有關的劇情,就是讓夕梨靠這個脫身的。現在這東西在我手裡,我看她還怎麼辦。」
「……」烏魯西對自己同鄉的自作主張感到不滿,「按照我們的計劃,她很快就蹦躂不了,根本走不了那麼遠的劇情。」
「有這個機會,不拿白不拿!」女人愣了一下強辯道,「這是劇情物品要妥善收好,不過這東西太廉價,我都不好意思戴在身上,所以烏魯西,你幫我保管好了。」
「誰要保管黑太子的破東西!」某宅男炸毛。
「咦!」女孩觸摸黑玻璃的手,突然停了下來:「這顆黑玻璃,怎麼好……好像兩塊重新拼接在一起的!它真的破了!」
「……%¥¥」烏魯西緘默,難道告訴對方,這是他摔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兩位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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