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究竟那個地方有沒有活物出土?」林仰天瞇起眼睛問道,不等別人回答自己的問題,他便繼續說道:「難道,你們也帶出了石人,並且弄丟了它?」
對於林仰天的見微知著,烏白置若罔聞,林震見狀心裡也是暗笑,他很想告訴父親,烏白就是一個回歸的石人,不知道父親知道真相後會露出什麼樣的神色。
「不是我們,但是確實有活著的東西離開了那座土墩墓,至於對方什麼樣子,我們也還沒有跟其正面接觸過,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關於那傢伙的信息就會傳過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只剩等待了?」萬宏峰見林仰天急的臉色都變了,就將事情大概將給對方聽。
林仰天狐疑的看了一眼林震,見林震點頭表示萬宏峰所說不假,他也就不再逼問什麼。
「你們所闖的土墩墓並不是什麼墓葬,我想他更有可能是一個祭祀場所,比如說祭天、祭神,或者……」林仰天停了停,然後眾人都看到了他臉上轉瞬即逝的狡黠之色:「或者說是執行某種逆天儀式的場所。」
不用林仰天多說什麼,大家都明白他口中的逆天行為指的是什麼,而烏白對林仰天卻是刮目相看,因為這個老教授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事情還原,烏白覺得如果可以將此人收編在自己的隊伍裡,那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
「你說的沒錯,在那個地方存在著踏骨飛天、九屍迎賓的陣局,這座土墩墓存在的秘密一定非常的玄奧。」烏白說話間,將目光放在了拓本上。
而林仰天對烏白的話較有興致,但是這些事情還是放在合適的情況下詢問比較好,眼下他們首先要搞明白著拓本的全部內容,林仰天看著拓本上的字跡,然後他示意所有人先離開,他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些巴東文。
烏白收到林仰天的暗示後,對眾人說道:「你們先離開吧,我有事情要和林教授說,宏峰,盡快聯繫一下鍾凌,看他那邊是否有所收穫。」
聞言後,萬宏峰帶著自己父親還有其他人退出了烏白的房間,留在房子裡的林仰天不自然的咳嗦了一聲後開始沉默,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盯在烏白身上。
「林先生,別來無恙啊。」
烏白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而林仰天臉上的神經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他還以為烏白不記得自己了,誰知對方只是在眾人面前配合自己演戲罷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年輕。」林仰天看著狀態一如很多年前的烏白幽幽說道。
烏白嘴角向上一揚,冷笑回答道:「年輕?這個詞放在我身上好像不太合適,你知道如果論年齡講,你最差也該叫我一聲太爺爺。」
林仰天沉默不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烏白是個前年王八呢,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考察,他早早已查出了烏白的底細,烏白真名叫烏祈,以這個名字的典故翻譯過來就一句話:將所有魂祈夢請化為烏有。
「你不覺得你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林仰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烏白出言不遜,但是他總覺得烏白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面對林仰天的質問,烏白倒是啞然失笑:「笑話?誰能說自己的人生在別人眼裡不是笑話?林仰天難道你覺得你的鬧劇不是笑話嗎?難道你就沒有看到有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嗎?」
「獵驕靡,你已經活了三千多年了,你的兒子還有子孫都已經化為黃土,一個人孤獨千年就會變態,你該停手了……」說道此處林仰天突然停了下來,見對方滿眼蕭殺的看著自己,林仰天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林震是我失而復得的珍寶,所以請你看在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份上,不要在害他了。」
不知為什麼,林仰天在說出此話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烏白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他已經顧及不了烏白的感受了。
「你覺得我是在害林震,幾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如果林震長大了,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完成自己的使命,這就他的命,命裡注定他在劫難逃。」
林仰天聞言頓時黑了臉,只見他來到烏白身邊抓著對方的手懇求道:「你和林震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他死?」
「我會給他陪葬的。」
烏白如此執著讓林仰天無力反抗,可是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跟對方爭辯著:我不會讓林震成為你們荒唐行為的犧牲者。
「陪葬?我兒子才是你們的陪葬品,烏白,烏孫國已經不存在了,你的子民已經融入了全新的生活,求你放……」
「如果有能力,我絕對不會讓林震枉死的,只要我不死,我就會堅守自己的承諾。」烏白很快用話堵住了林仰天沒有說出口的下文。
林仰天不知道,烏白並不是想讓帝國重新崛起,活了這麼久,他早就知道了物競天擇這個道理,而且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一切結束,因為烏孫國歸來的石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林震、殺死林震、用林震的血液來打開秘境的大門。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媽媽死得早,我答應過她一定會照顧好林震,不讓他受到家族秘密的侵害,烏白,我老了,可是你還年輕,所以我請求你不要傷害林震,如果你的族人找到林震,請你一定要保護他。」
烏白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他將目光轉向了房間一角,在哪裡蹲著一隻瘦小的麻雀,它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林仰天的身上,林仰天並沒有看到在那只麻雀的眼睛裡存在著人類才有的複雜目光。
「過些日子,會有一個叫鍾凌的女人來到盲區,絕對要防著這個女人,因為她跟烏孫子民有著同樣的夙願。」烏白突然對發著呆的林仰天說道。
林仰天聞言先是一怔,然後他慢吞吞的問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