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到此時此刻鐘凌的臉上一直掛著狡黠的笑容,至於其他人則是專心致志的聽莊伶玨分析眼下的情況,可是這『玉巫像』已然被莊禪亭摔出了裂紋,而且裡面類似心臟的東西也出現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罅隙,這讓莊伶玨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一個活物的心臟如果出現衰竭那麼它就會死,若是死了的東西還能動彈那就是活屍,也就是說莊禪亭一手『提拔』了一具沒人性的活屍。()
「嬰兒心為『玉巫像』的心臟,而『玉巫像』則是死屍的心臟,原本我們還可以試圖讓火去控制一下此屍,可是現在為時已晚,沒有人可以控制得了它……」莊伶玨一臉沮喪的對眾人說道。
而火聞言後站出來點了點頭,補充道:「我們控屍人和食屍人其實看重的都是活屍的心臟,控屍人只有控制住其心裡邪惡的**才能指揮它為自己辦事,而食屍人食物的精華就在於活屍那顆死而不僵的心臟。」
「靠,你們現在還有功夫在這裡瞎扯淡,伶玨不是說了這傢伙可能馬上就要發飆了,那我們還不快點離開。」說到此處,萬宏峰指了指其他還在抖動身子的骨屍繼續說道:「你看看它們一副羊羔瘋發作的樣子,保不住一會這些傢伙會挖出我們的心臟來下酒。」
萬宏峰的話雖然聽似有些滑稽,但是眾人明白他的話就是事實,可是莊禪亭作為半個資深『鬼臉』,他覺得現在不處理完這些骨屍繼續上路,那麼大家等於『作繭自縛』,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環節出現的攔路虎會是什麼樣子的,萬一出現前狼後虎的局勢,那麼全軍覆沒將是不可避免的。
「現在我們只能用火燒了這裡,不過這麼做也是有著一定的風險,雖然這些木頭已經受潮發霉,可是木頭終究是易燃物,別說是其蒸發出來的熱氣是否有毒,就連熱氣替代氧氣這種情況都會讓眾人陷入險境。」莊禪亭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而且他覺得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大家有必要擰成一股繩並肩對抗異類。
火在就近檢查了一具骨屍後神色凝重的從背包裡取出一瓶酒精,然後他用酒精擦拭了一下骨屍的腦門,最後火小心翼翼的掏出火折子用力一吹,一具森森白骨就這樣在火的作為下被火葬。
其他人見火的方法可行便如法制炮的點燃了所有的骨屍,就在這個過程中烏白一直觀察著屍王的面部表情,讓他意外的是對方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子民被消滅而面露慍色,而且在其臉上依舊保持著安詳之色,只是烏白認為這種『安詳』給人一種陰森的恐懼感。
就在眾人給骨屍們執行集體火葬的時候,林震跟土同時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有些類似昆蟲鳴叫。誰料林震跟土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從他們正上方掉下一個玉匣子,這個類似承裝東西的於匣子大概有一個鞋盒那麼大,而且因為它是從高處掉下來的,所以『裹身』的泥巴因為墜地的震動也四裂開來露出了『冰山一角』。
「有寶藏!」鍾凌的一個手下見錢眼開的徑直走向玉匣子。
鍾凌似乎有意不去阻攔這個不怕死的傢伙,畢竟如果沒有人去當炮灰,那麼她們就無法知道玉匣子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與此同時沒有為其他事情分心的烏白依舊與屍王『對峙』著,然而就在鍾凌手下打開玉匣子的時候,那骨屍王突兀的睜開了眼睛且嘴角露出了瘆人的笑意。
見狀,烏白抬腳就將骨屍身體踢了個粉碎,然後他一個躍身來到鍾凌手下跟前,不等烏白伸手推開對方,那人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所有人退後,不要碰任何物品,也不要……」烏白話沒有說完便看見眼前的這個自討苦吃的傢伙面容扭曲的衝自己討一個痛快,烏白回頭看了一眼鍾凌,畢竟此人是鍾凌的兵,可是讓烏白意外的是鍾凌竟然默許自己動手殺了這個傢伙。
「你們快想辦法救救他呀,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莊伶玨並沒有看到烏白和鍾凌頤指氣使間的『對話』。
沒有人回應莊伶玨,倒是莊父來到自己女兒跟前,然後對她說:「此人咎由自取怪不得人,而且他中了屍毒,如果救了他,我們就等於救了一個敵人的性命,它隨時有可能對我們下手的。」
聽了父親的話,莊伶玨別過頭不想看到自相殘殺的一幕,而烏白見狀拔出自己的刀衝著對方的脖子抹了下去,那人悶哼了幾聲後就開始在地上抽搐,良久之後此人便氣絕身亡了。
「這匣子裡到底是什麼?」站在老遠的林震對烏白喊道,而烏白在確定中屍毒的人四頭後才將目光轉向了那玉匣子上。只見玉匣子裡的東西同樣蠢蠢欲動,而且烏白一眼就看出那活動的東西是一隻隻『知了』。
「蟬?!」烏白喃喃自語道。
而身為盜墓賊的莊禪亭又怎麼不會知道『蟬』在古墓裡的意義呢?心念至此,莊禪亭來到了烏白跟前,在他眼裡的這些活蟬要比那些活屍。骨屍恐怖很多,因為活蟬的出土就意味著此墓絕對有問題。
「林震,保護好伶玨,別讓這些蟬挨到她,不然活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莊禪亭一邊冷面觀察著玉匣子裡一隻挨著一隻、密密麻麻的蟬對林震喊話道。
那林震在見到有人死於玉匣子內的蟬下,他當然不敢妄自托大的靠近危險,除了烏白跟莊禪亭以外其他人早就退到了一米開外的空地上。
「蟬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將玉蟬放於死者口中稱作含蟬,寓指精神不死,再生復活。把蟬佩干身上則表示高潔。所以玉蟬既是生人的佩飾,也是死者的葬玉。」莊禪亭說話間用一塊毛巾蓋住了玉匣子的口,而蟬的聲音不絕於耳,只不過夏日裡給人熱鬧感覺的蟬鳴聲在眼下卻是那麼的詭異。